《爱情，终不可幸免》星云灵波

8、重聚与请求

　　傅玮离开后不久，我便接到了江晨的电话，他说他正等在我所住的单元门楼下，让我直接下楼。
　　接到这个电话，其实，我还颇有些失落，本以为江晨会像傅玮一样，直接上楼并按门铃，也许还会要求进屋来坐一会，然而他却没有，仅仅只是打了电话，而后告诉我他正等在楼下。
　　不过后来，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一个男人尊重一个女人，是不会轻易要求闯入她的私人领地的，而江晨恰是深谙如此道理的男人。
　　待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我不禁嘲笑自己当时的无知，竟然无知到了也许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够矜持的地步。
　　言归正传，知道江晨已经到达后，我赶紧收拾妥当，而后拎着挎包，踏着轻快的步伐飞快下楼，心情欢悦得若同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
　　甫才走出单元门，我便看到了江晨的身影，他正闲适地轻靠在自己的车门前，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所在单元门的方向，见到我出现后，其唇角的那抹温润的浅笑则变得更加明显。
　　见之，我的心跳不禁漏跳一拍，脑际中也忽然闪现了一句古词：念其君子，温其如玉。
　　江晨在我距离他还有几步时，笑着开了口：“先上车吧，上车再谈。”
　　我点了点头：“好。”
　　听到我的回答，江晨遂稳步走到车子的另一侧，绅士地替我打开了车门，而后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见状，我的脸不禁有些微微发烫，心情亦顿时变得开始激越起来。
　　江晨的车是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我曾听人讲过，喜欢雷克萨斯车系的人都比较低调，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傅玮的车，那是一辆银色的宾利，毋庸置疑的豪车，也是我等工薪阶层永远都只能站在一旁远远观望的一种贵族品牌车系。
　　待车子启动，甫才驶出小区之时，隔着车窗玻璃，我突然发现，有一辆银色车子，飞快地超越我们而去，车子的型款依稀有几分眼熟，见此，我不禁愣了愣。
　　这时，江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主动找了话题：“你所在的小区，保安并不十分尽责，外来车辆出入，竟然随随便便就同意给放行。”
　　我不禁有些讪讪：“我所在的小区只是普通小区，并非高档小区，所以，保安的素质也就一般，非但工作上多有懈怠，而且也如你所说，不大尽责。”
　　江晨笑了笑：“难道就没有居民向物业投诉保安的不尽责问题？”
　　“只要不丢东西，工作又都那么忙，早出晚归的，谁还管那么多事情！？”——虽然嘴上如此平淡地应答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傅玮那里，他的车子那么显眼和贵气，进小区的时候肯定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是，江晨所虑之事，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思虑过？
　　“这样。”
　　江晨操纵着方向盘，凝神查看着前面的路况，中间还偏头看我一眼，征询着我的意见：“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想起高档西餐厅里那繁琐的用餐礼节，我随即接口道：“还是中餐吧。”
　　江晨似乎又笑了笑：“好。”

　　江晨找的餐厅是一家私菜馆，位置很偏僻，从停车场下车，还要步行十多分钟方才到达，私菜馆的外观看起来很不起眼，不过进去却别有洞天，环境清幽，布局精巧，各个包房用一道古典曲回的走廊串联起来，走廊之外则是一片茂林修竹的园林景观。
　　江晨似乎是这里的熟客，我们甫一进来，便有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男子直接迎了过来，声调中满是热情和恭敬：“江公子，里面请！”
　　听到这个称呼，我不禁愣了愣，不过江晨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表示回应，而后则跟着中年男子走进了包房，包房的面积虽然不大，不过却布置得很干净和雅致，甚至连餐桌和餐椅都散发着幽幽的古典色泽。
　　待我们坐定后，中年男子遂看向江晨，接而礼貌地问道：“江公子，还是泡一壶你存在这里的茶送过来吗？”——我所料不错，江晨果然是这里的常客。
　　江晨并没有立即点头，而是抬首正视于我：“你习惯喝茶吗？我在这里存了一些六安瓜片，喝起来还是不错的。”
　　其实，我并不懂茶，但是综观江晨的气度和穿着，再审视着中年男子对他的恭敬态度，我也能隐隐猜到，江晨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定是已非同凡响，那么，相对应地，他存在这里的茶叶也定然不是俗品，于是，我没有犹豫地颔首应道：“我没有什么讲究的，随便什么都好。”
　　闻言，江晨遂将脸转向中年男子：“还是按先前那样，泡一壶茶送过来吧。”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而后接续问道：“那…今天打算吃些什么？”
　　江晨又看向我：“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点菜，何况还是在这种看起来虽然平常，但实际上却很高端的地方，若是一旦不妥，就会马上出糗，所以一听，我便急忙接口道：“我不挑的，什么都好，还是你决定菜式吧。”
　　江晨扬了扬眉：“你吃辣吗？”
　　“能吃一点点辣。”
　　“有没有忌口的东西？”
　　“没有。”
　　闻言，江晨微微颔首，而后又仰头看向中年男子：“那就先把这里的招牌菜式送过来两人份的，若是不够，另外再上，记得菜式要清淡一些。”
　　“好的，请稍等。”中年男子应答毕，遂退了下去，而中年男子离开后还没多久，便就有另外的服务生送过来了茶水。
　　我端着茶杯，观察着杯中的茶水，即便我不懂茶，也知道杯中的茶是极品茶，只见其汤色清澈透亮，叶底绿嫩明亮，伴随着一股悠悠徐散的清香，简直沁人心脾，我轻轻地品了一口茶水，只觉得入口鲜醇，滋味甘甜，回味无穷。
　　包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所以在品茶的空闲，我偷偷地审视了对面的江晨一眼，只见他也正在品茶，不过他品茶的动作与我相比，则是大相径庭的，他的姿势甚是娴熟和优雅，复配着他那闲适得体的穿着，举手投足皆是一种气度。
　　见此，我不仅想起了上次在西餐厅重遇他的情景，那时他西装革履，穿戴十分正式，其实，我私心里觉得，西装这类衣服并不是什么人都好穿的，很多人穿西装的样子，都会给人一种错觉，要么是保险公司推销保单的，要么是房产公司的房屋中介，但是，江晨穿起西装的模样却并非如此，他西装的剪裁和质地都很熨贴，将他整个人衬得十分清贵，不过，也许这种清贵的效果并非是西装本身带来的，而是江晨本身的气度使然，其实，在我认识的人中，还有一个人的气度也能很好地驾驭西装，那就是傅玮。
　　因为不想使我们之间的气氛太过沉寂，于是我主动开了口：“你…常常和朋友来这里吃饭？我看这里的人都认识你，而且你还在这里存了茶。”
　　“也并不是常来，只不过我认识这里的老板，所以就借了这个势，每次过来，都有空的包房，因为这里的询问排场太过繁琐，而我又是怕麻烦的人，因此索性就在这里存了些茶。”
　　“哦？这里的老板，就是…刚刚那个人？”
　　“不是，他只是这里的经理。”
　　我环顾左右，遂感概道：“这个地方，若没有熟人介绍，应该是不大好找的。”
　　“嗯。”江晨坦率作答：“这里只接受预约，往来的也只是一些熟客。”
　　我有意调侃：“这些熟客，难不成都是权贵和财阀？”
　　“可以这样讲。”江晨并未否认。

　　菜很快便上来了，很清淡的四菜一汤，但是每样菜都很精致和考究，只是看着，便甚是诱惑，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江晨提起醒酒器，在我和他的酒杯中各自斟上红酒，而后郑重地对我举起酒杯：“祝我们重逢！”
　　听他这样说，我也连忙举起酒杯，与他轻碰了一下，随后我们两人各自都小啜了一口。
　　见我放下酒杯，江晨遂拿起筷子，示意我开始吃菜，菜果然做得很美味，我一动筷便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吃着吃着，却突然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也不知何时，江晨竟然放下了筷子，只是举着酒杯，静静地看着我吃，目光甚是玩味，我清楚地明白，他是在看我的右手，因为我的用筷姿势并不规范。
　　想到这里，我不禁放下筷子，遂对他尴尬地笑了笑：“从小也没学会该怎样规范地使用筷子，也早就养成习惯了，所以，一时也改不过来。”
　　江晨笑了笑，不置可否，并没有就着我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言起了其他：“我高中转学之后，曾给你写过好几封信，但是却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所以后来，我就给同班的一位男同学打了电话，向他问询你的情况，也就是那时，我方才知晓，原来在我转学后没多久，你竟然也转学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你的音讯了，但是，没想到现在，机缘巧合，我们居然还能在荣城重遇。”
　　听到这里，我也颇多感概：“是啊，好庆幸，居然还能再遇到你。”
　　“那时候，你转学去了哪里？”江晨品了一口红酒，而后轻轻地问道。
　　“青城。”想起曾经的经历，我的心中丛生一丝苦涩：“你也知道我的家庭，父母很早便离了婚，而我的抚养权又在我妈那里，所以她去哪里，便带我去哪里，你转学后还没多久，我妈就荣迁为青城的销售经理，因而后来，她又将我带到了青城，相应地，到了青城后，我就一直在那里的一所高中上学，只不过，因为我的学籍不能转到青城，所以高三的时候，我又回了老家南城。”
　　我品了口茶，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怅然之感，继续言道：“因为我妈的工作地点逐渐地在青城稳定了下来，不能再跟我回到南城，所以高三的时候，我是住校的，不过，平常的时候，我妈会在空闲的时候过来看我，若是遇到假期，我则会坐火车赶到青城，和我妈一起在青城度过。”
　　江晨眼中的柔色和怜惜渐浓：“那时候，你还挺不容易的。”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也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后来呢？”
　　“屡次转学，对我的影响也较大，所以，我的高考成绩并不好，最终只考上荣城的C大，另外，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因为我妈太忙，没有给我相应的建议和参考，所以，稀里糊涂之下，我又选报了一个比较冷僻的专业，之后，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我就去上了大学，而后浑浑噩噩，度过大学四年，再然后毕了业，换过两份工作，现在在一家家具公司里做普通职员。”三言两语，我就将自己的求学经历和工作经历完数道尽，而后自嘲一笑：“我的经历也就这些了，你呢，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的经历也很简单，高中的最后一年，家里就把我送到了美国留学，后来，我考上了麻省理工学院，在那里，我通过进修，拿到了硕士学位，之后便带着自己在美国打工攒下的一笔钱，又找风投拉了一些资金赞助，回国开了一家动漫设计公司，两年下来，公司的发展还算颇具规模。”
　　“在你的事业上，你的家里就没有一点支持？”
　　江晨薄薄一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从政的，一般而言，从政的人若是太有钱，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的父亲一直都很注意这些，因此，除了我上学的基本费用，他从不提供额外的钱财给我，其实，他对我说过，若我想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只有靠我自己的努力来实现，其间的过程，他不会参与，更不会帮我。”
　　“这样啊！”闻言，我装作低头喝茶，进而来掩饰自己的自卑和不安，同样都是上学，江晨不仅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而且还没有依靠家里的一分一毫，只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便当起了老板，如今公司还发展势头良好，反观自己，什么都没有，唯有一个拿不出手的三流大学毕业证。
　　“我高中转学之前，曾留给你一个UCQ号码，你为什么没有加我？”
　　听江晨问及这个，我顿觉更加的自卑和无奈：“因为那个时候，我对电脑一窍不通，所以，根本不知道你留给我的UCQ号码，究竟为何物，后来，当我终于知晓了UCQ号码的功能，不过那时，已为时过晚，因为你再也没有上过线了。”
　　“你…还是加了我？”
　　我点了点头：“嗯。”
　　“我转学之后，期初的两年，一直挂着UCQ号码，等待你加我为好友，但是那些加我的人中，一直都没有你，后来，MSN等聊天工具逐渐兴起，加之我通过其他途径，也没有打听到你的音讯，所以渐渐地，我就不再使用UCQ了。”
　　“我…是不是太笨了？”我自嘲地问道。
　　江晨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候学业那么重，不懂电脑也没有什么。”
　　听江晨如此为我开解，我心中的失落之感开始缓缓消散，这时，却又听江晨说道：“即便是失去过联系又何妨，我们现在不是又重新遇到了吗，而且，还让我看到一个比以前更加美丽的你。”
　　闻言，我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烧，只是继续低头喝茶，并装作无视他话中的赞美。

　　这是一顿美味而又令人心情愉悦的用餐，期间，我与江晨的相处气氛一直都很融洽，只不过在餐后甜品上来还没多久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手机的不断蜂鸣声，因自己的手机铃声设置的便是蜂鸣声，所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但是从包中取出一看，并没有电话进来，于是遂抬首看向江晨，只见他正拿着茶杯，优雅地喝着茶，且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因而我试探着提醒他：“是不是…你的手机响了？”
　　江晨竟然对着我笑了笑：“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不用接。”
　　见他的态度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好低头去吃水果，然而，电话那端的人却一直锲而不舍，一直不停地在拨打他的电话，终于，在拨打了几次后，他的手机没有动静了，不过，因为这几个未接的电话，我与江晨之间的气氛也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两人之间的尴尬尚在持续发酵，这时，又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这一次，江晨终于拿出手机，只见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地划拨了几下，眉宇之间则蓦起一抹阴霾和幽暗。
　　收回手机，江晨遂看向我，眼神中竟满是歉意：“底下的人办事不力，工作上出了纰漏，本想不予理会，好好地和你吃顿饭，待吃完饭后，再带你到别的地方去坐一坐，不成想还是得去公司一趟。”
　　我一听，赶紧应答道：“工作要紧，你忙你的，还是赶紧去公司吧。”
　　江晨的眼中仍有迟疑：“这顿饭，还没有吃好呢！”
　　我随即笑道：“我饭量不大的，其实，早就吃撑了。”
　　江晨闻言，微微沉吟片刻，方才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那，我送你。”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用，我可以自己去乘车的。”
　　“那怎么行，我带你过来的，自然要送你回去，公司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最终拗不过江晨的一再坚持，他开车送我回家，在路上，我斟酌再三，终是问起了上次他在西餐厅被人泼红酒之事，虽然这个话题涉及到个人隐私，若是轻易发问，或许并不妥当，不过，我实在压不下自己的好奇心，就如是问了出来：“上次在西餐厅，那个女的，为什么要泼你红酒？”
　　江晨听闻，随即调侃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过问这件事的。”
　　我一时有些尴尬，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反倒是江晨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那个女人，其实是我的相亲对象。”
　　“你…居然也去相亲？”我极度惊讶。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相亲？”开车的空隙，江晨还不忘好笑地转首看看我。
　　我一时语噎，好半天才呐呐地应道：“你今年才二十六岁，在你这个年龄，还很年轻，一般男人是不会考虑结婚的，再说，即便是要结婚，以你的条件，怎么会没有女孩子追求，反而还要去相亲？”
　　“我的条件很好吗？”江晨似笑非笑。
　　“啊？”不成想江晨会作此一问，我立时有些傻滞。
　　江晨见我的表情有些呆，接而弯了弯唇角：“我妈说我的年龄也不算小了，所以，最近一直在催促我结婚的事情，而那个相亲对象就是她安排的，甚至，因为害怕我半道逃跑，她还亲自押我去了相亲的那个西餐厅。”
　　我又惊讶地“啊”了一声。
　　江晨笑了笑，又接续解释道：“我妈是看到我坐在了相亲对象的面前才放心离开的，只不过相亲对象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能是因为家庭富有，所以言语之间，甚是自傲，大有看不起人的气势，我先是隐忍，后至忍无可忍，便出言讽刺了她几句，可能话语出口，也不大好听，而她应该又是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的人，因此，一时之间，觉得不能承受，伤了自尊，所以就泼了我红酒。”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可不就是这样！”江晨也笑着附和道：“不过，这等失面子的尴尬事，竟被你看了个正着，想想还真是让人汗颜！”
　　我强忍着笑：“那后来呢？”
　　“后来！？”江晨微微停顿，连眉眼都晕染着一丝笑意：“后来，女方对介绍人反馈我说话刻薄，没有礼貌，也没有修养，我妈知道是我搞砸了这次相亲后，就把我训了个劈头盖脸，直到现在，我都躲着她，不敢接她电话。”
　　我咬唇不语，一直忍笑，就这样一路谈笑，很快便到了我所在小区的单元门楼下。
　　与江晨道别后，我遂打算下车离开，然而这时，他却突然喊住了我：“苏歆衍，等等！”
　　我的手适时地停在了车门的把手之上，而后转头诧异地看向江晨，只见他正眼神恳切地望着我，目光中酝酿着一丝犹豫和艰涩。
　　“……你有事？”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也突然感到紧张起来。
　　江晨迟疑了片刻，终于开了口：“其实，自见面后，我就很想问你，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我瞬即心跳如擂：“没有。”
　　“既然你没有男朋友，那么，能不能考虑一下，做我的女朋友？”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望着他。
　　可能是见我的表情有些呆，江晨遂不自在地笑了笑：“我知道我问的太突然，你可能一时也接受不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既然我妈一直在催我结婚，而我，不论如何，必定都是要结婚的，那么我想，结婚对象就应该是我所喜欢的，其实，我一直都不曾告诉过你，上高中的时候，我便对你有好感，现今再见到你，我本以为时间会磨去过往的一切，但是却没有，你的出现，依然令我激动和心折，所以，我才认真地请求你，来做我的女朋友，当然，这个请求，是以未来能够结婚为前提的。”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嗡嗡作响，宛然不能思考，这时，却又听到江晨补充道：“你放心，我不是要求你现在就来答复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如果你思虑过后，觉得对我没兴趣，或者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那么，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江晨离开后很久，我还是如同做梦一般，只是怔怔地坐在沙发上面，瞪着糟杂的电视节目发呆，而是夜，我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像无论怎么尝试，皆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