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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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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如乔母所料,她那大嫂是知道乔父回来,便去找了,当头是客套的问了这一趟走货的平安,第二句话就提到了想送俩儿子往然儿那边读书的意思,看着乔父问他是不是能够帮着说上两句话,答应了此事。
之前得了妻子的招呼,自然明白大嫂的目的,他如何能够答应,婉转的就拒绝了,他是这样说道的:“大嫂,这事情说来确实不算个大事,我去和然儿说一声也可能就成了,毕竟都是家里弟兄们,分不了里外。”话音是还没落,乔父又脸上满是为难的道:“但是,我到底还是得顾忌些,然儿过继到堂兄一脉,我却是不好插手,免得惹了闲话。你是书香人家出来,自然明白咱们不比平头百姓,还是得讲究些礼法。所以这事嘛,我是不好插手,不如你亲自走一趟,和堂嫂说一声,堂嫂难道还能说不不成?”直接就将这事情说成自己身份不能去办,怕别人说道。
心口噎了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乔大伯娘是恨不得白一眼,对于二弟的搪塞是十分不满,她又不是不知道二弟两口子所作所为,然儿虽然过继出去,但是这对夫妻可是一直当自己家儿子对待,有什么都会送一份不说,还老是往家里带了住。这是大伯家里心宽,容得下,不然换了任何一家,谁会受得了,这哪里能够说是过继,不请族人审判绝不罢休的。
能够做了这么些事情,现在居然说是要避嫌,不能过问,这么明显的推辞,让乔大伯娘很不高兴,这不明显就当自己傻子,还是说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这有什么好避嫌的,不说你是然儿的生父,单单就是叔叔的身份,去和他说一下,也不为过。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堂嫂根本就谈不来,我去和她说,别惹了她的眼吧,你也是做侄儿叔叔的,帮一把,等将来两个侄儿考中了,你面上不也光彩嘛!”
乔父是不准备答应,手摇摇,脸上是抱歉的笑,嘴里满是对不住:“嫂子,这事情我是不会出面的,你不知道我这才刚回来,就听到有人嚼舌头了,说是我又打了歪主意,不然也不会送了宝儿往大伯家去读书,你说说看,这时候我再去和然儿说让两个侄儿过去读书,还不知道谣言成什么样子呢!所以说,这事儿我不能出面,如果你觉得和堂嫂说不来,不如你就去和大伯说说,大伯是将家里小辈都当成孙子,没有高低之别,你去和他说,这事情绝对成!”
是有人说宝儿过去读书,是乔父打得坏主意,但这也就是少部分见不得人好的小人之言,大部分是赞乔家书香之家,没有腌私事儿。就算是过继,也是两家当作一家处,真个做到家和。
抱着手作揖,乔父道:“嫂子,这事情我这个做弟弟的看来是帮不成了,不过也没事儿,你自己跑一趟,大伯肯定会答应的。”
见乔父这样,自然知道是之前得了信,不然也不会这么干脆拒绝,半点也不带存疑的,心里骂了这一家子,只顾自己儿子好,也不顾顾亲侄子,等将来自己儿子出息了,绝不会去搭理他们。脸紧绷着,语气讥诮:“是吗,那你可得往后都注意些,别再做些惹人闲话的事情,那可不符礼数呢!”
看着大嫂气愤的离开,乔父也没有一句话,挥挥袖子,继续安排起货物排放。心里也嗤之以鼻,对于大嫂是越发看不上,真不知道当年爹怎么就选了个这么一号人物做家里的长媳的,看看这性子,还有就是将女儿教成看菜下碟的样儿,亏得还是秀才先生所出的小姐,真是埋汰了这出生。
船队带来的货物,是往铺子里卖的,就先卸到铺子里,剩余要往隔壁府出货的,是单独卸到了一处仓库,等这次参加了三弟的庆祝宴,再装了船,往隔壁府去。
有些贵重的货物,是乔父亲自看着运输,储存也是,不然还真不放心。比如就是珍贵药材,还有就是皮草,以及少量玉石,都是价值千金,疏忽不得。
在运玉石的时候,乔父是让等了一下,从盒子里挑了几块不错籽料出来,都是上好良田玉,块头不小,有一块能雕个镯子出来,想着给妻子,还有剩余的边角料,能出玉佩,留了然儿和宝儿用,而女儿,可得造齐了头面,姑娘大了,可得好好打扮才行。
当所有货物都弄好了,乔父是让人上了大锁,手里端着盒子对文祥道:“你拿着这些籽料,去找了手艺好的刘师傅,请他出手,最大的那块雕了一对镯子,剩下边角料尽可能的制成玉佩、玉环。其他两块,让刘师傅造一套首饰头面,姑娘家戴的。告诉他不急,慢慢来,知道吗?”
“是,我这就去,一定和刘师傅说让他仔细点。”文祥点头答应了,便去驾车往县城里,那刘师傅在县城有处铺子,专门做玉石首饰生意。
文祥是李嫲嫲的儿子,和他父亲一直是跟着乔父后面跑船,从十二三岁就上了船,到现在,已经是船队里重要人物,为乔父是管了不少事。
乔父将事情交给文祥,是十分放心,相信他一定能够办成的很好,便回家去了。
到了家,乔母立马就打发了他去洗澡:“快,烧了热水,赶紧将你这脏身子好好洗洗,隔老远就闻到味儿,衣服是给你拿了,这大热天别再穿平江布,给你拿的是丝质衣物,那穿的凉快。”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毛病,有丝绸衣物也不爱穿,非外面做客居然是不碰丝绸,一年到头都是平江布。
往洗漱地走,乔父嘴里还贫道:“这可不是我独一份,爱穿平江布的可不少,尤其是读书人,更是多,所以你可别笑话,我这也是跟着学问好的走,算是效仿有学之士。”
“去,说什么胡话,就你还效仿有学之士,别笑掉我的大牙,你就是个跑船的,跟我在这儿装什么!”乔母白了丈夫一眼,轰他去洗澡,别再贫了。
哈哈笑着,乔父是道:“我可没说假话,不信你去问问然儿,我可有说错。要知道我可是顺道载了不少读书人过路,见识可真不少,穿平江布的至少有一半呢。”与乔母是贫了两句,才施施然的去洗漱了,这大夏日的忙了半天,可不流了不少汗,身上难受死了。
李嫲嫲这时候过来,向乔母问道:“夫人,这时候是不是去喊了小姐和少爷回来,他们还不知道老爷回来呢,别留了大太爷家吃饭。”
乔母摆手,示意别去喊了:“不了,就让他们在那边吃吧,晚上再见也是一样。”又不差这一会儿,再说曾家公子可还在这呢,去喊儿子女儿回来吃,是不是也得请了过来?万一别人不乐意,这不就是让人家为难嘛,索性就别叫回来就是。
“那就等老爷洗漱好了再摆饭吧。”见夫人没有要叫了小姐、少爷回来的意思,李嫲嫲便道。
“你先倒一壶茶到桌上,他吃饭可是要喝不少,不然还吃不下去呢。”跑船这些年,钱是没少赚,但是丈夫也染了不少坏习惯,这夏日吃饭,必须得就着水,不然吃不下去。
“知道,早就给老爷凉着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乔父是擦着头发走了过来,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这才多久,你怎么就洗好了?是不是身上刚沾湿了就擦身子,有没有将身上污垢好好清洗啊!”
“你这说什么话,不知道还以为我多么邋遢呢!大夏日的,天天洗澡,身上哪里脏,水冲洗冲洗就成了。”
乔母白了丈夫一眼,督促道:“你给我晚上再洗一遍,不然就别给我往床上睡,直接去马厩睡,脏死你算了。”这又不是在船上,不好认真洗澡的,在家里还不认真搓搓,难道想留了身上的污垢不成。
“好好好,听你的,晚上时候我再洗一遍。”嘴里答应着,乔父是道:“怎么没让李嫲嫲去喊了慧子他们回家来吃饭,我回来了,到这会儿还没见到他们呢!”
“急什么,晚上再见不也一样,走咱们去吃饭,吃好了你去休息,要见他们晚上有的是功夫。”
确实是困,便也没说非得这会儿见,乔父就和妻子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乔母问道:“怎么,你今天一早回来,又在码头卸货,镇子上应该是已经传遍了,大嫂有没有听了消息到你那边去,让你答应了往然儿面前去说说她俩儿子一起读书的事?”镇子不大,而丈夫绝对是满镇子几乎没有认不得他的,他在码头卸了半天货,恐怕除了出远门的不知道外,满镇子是都知道他回来了。而她大嫂,知道了肯定会做不住,要过去一趟。
“她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还需要问,我是没有卸到半船货,她就过来找我了,不过不管她说了多少好听的话,我也是没有答应,只让她自己去。”笑了笑,乔父得意的道:“这我可得自私一下,怎么也得想着自己俩儿子才行。”
“知道就好,大嫂可是有得进没得出,从来只是占便宜,还没付出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