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涅槃

25、虚惊一场

　　话说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钱庄，心里忐忑先不说，但是腹中空空如也。小柔递过来一个纸包，打开一看，竟是我喜爱的早点。小柔已经知道了我的习惯，晨起一杯水之后必定要吃早饭，今日被这个冯公子一打扰，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小柔，我们一起吃，吃饱了，待会儿要是真有事的话，我们才有力气跑路。”
　　“嗯，呵呵！姐姐，你怕不怕啊？”小柔拿着绿豆糕，眼中透出一点恐惧。
　　“嗯，怎么说呢，不怕，你想啊，我们有什么值得他们眼红呢，我们做着小本生意，一不伤天，二不害理，他们没有理由对我们怎么样。再说，大不了被劫色呗！”我咬了一口芝麻酥，逗着小柔。
　　“劫色，这还不严重啊？”小柔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
　　“有多严重啊对不对，这个生活嘛，本来就跟□□一样，你接受嘛是享受，不接受嘛是痛苦，看你怎么想喽。”我继续逗她。
　　“这样啊，可是……”她咬了一口绿豆糕，若有所思，“那就听姐姐的，不管了。”她笑了。
　　小柔跟着我这么长时间来，又长大了些，从身体，到心理，再加上她本身的悲天悯人，越发地成熟了。看着她娇嫩的脸庞，我想，该帮她找个婆家了，没必要整天跟着我瞎逛，而且指不定我什么时候就不在了，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我一边吃着早点，一边掀开帘子记着路况，我天生就有极强的方向感，记路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已经是习惯使然。
　　“夏姑娘，前面就快到了，您可别急啊！”冯公子骑着马，走上前来跟我说。
　　“没事儿，我不急，我就是看看街道，今天似乎很热闹啊！”这个城镇，基本建设以砖瓦为主，也有木架搭盖的，路边好多小摊子，胭脂水粉，金银铜器，冒着热气的早点，跳着担子的艺人，也有形形色色的江湖打扮人士。真的热闹非凡。只是，好像江湖人士，今天特别多。也有不少朝我们看来，几个戴着草帽的男子，似乎在盯着什么，又似乎漫不经心地在闲逛，电视剧看多了，我就不自觉地联想到江湖仇杀，或者伺机刺杀某人。我放下帘子，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终于到了钱庄，一下轿子，我便看到一个貌似城堡的建筑，四周竖着高高的墙，朱漆大门，威武不凡。哇，如果我们真的被困，那么，想逃也是逃不掉的，真是天真，还想让小柔通风报信？
　　“夏姑娘请，小柔姑娘请！”他跳下马，一指手，将我们引进城堡内。他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
　　我仔细打量着堡内建筑，大门朝南，有东西厢房，一路走来，发现好多保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绕过一个莲花池，再经过一片翠竹园，我们来到一个宽敞的屋内，应该说是大厅。
　　大厅中央放着两张太师椅，一个猛虎图作为中堂画，顿让人觉得豪气逼人。只是实在不知道，此行究竟是凶是吉，希望人心都是好的吧。
　　“二位稍等，我这就去请示家父。”
　　“好的。”我目送着他走出去，四处打量着屋内摆设。
　　钱庄果然有钱啊，家具均是红木椅，凝重而又古色古香。两个小丫鬟在旁边伺候着，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她们给我们送来两杯茶，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着。
　　看着门外，竹叶也显得略黄，无精打采，这个冬天似乎有点冷。
　　过了一会儿，冯公子终于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四方脸，宽额鼻，嘴唇颜色显得发暗，下巴青青的，穿着一身青袍，显得很严肃。但是他眼光中的一抹锐利，倒是跟冯公子极为相似，大概是兄弟吧？
　　我们一起站起来，不敢讲话。
　　“二位久等，这位就是家父。”冯公子比划了一下，我却惊了一下。
　　“冯老爷您好，我们是来给您作画的，不知是否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不是说老人家快归西了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硬朗？这是何故？难道冯公子真的在骗我们，还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两位别急，先喝口茶，老夫今日让犬子去请冰玄师傅，犬儿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师傅原谅。”他坐到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说着。果然是那个腔调，让人想揍他一顿。
　　“啊，老爷严重了，冯公子想得很周到，没有什么不妥的。”我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想掉了自己身价，好歹现在也是一个“师傅”，我没有理由就去低人一等，只不过他是长辈，该尊敬的地方还是要尊敬。
　　“今天老夫请师傅过来，一为画像，二来呢，是想跟冰玄师傅谈一笔生意。”
　　“生意？”我也跟着坐下，小柔站在我身侧，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主仆关系。
　　“不错！本来应该我亲自拜访，但是老夫身子不方便，所以……”
　　“冒昧地问一下，冯老爷是不是心脏不好啊？”
　　“咦，你怎么知道？”他突然奇道。
　　“您嘴唇发紫，刚刚跟我们说话后，出现呼吸短促现象，而且您由锁骨上延伸到耳垂方向凸起一条表筋，有小指粗，这种种现象表明，老爷您心脏不是很好。不知我说得对不对？”我也奇怪了，照这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心脏病应该不容乐观，果然是快归西的人，如此说来，冯公子说得也不错。
　　“您说得没错，家父已经被这该死的病症折磨得很惨，听姑娘这么说，似乎对这类病症很熟悉啊，不知姑娘有没有方法救家父啊？”冯公子走到他父亲身边，满怀希望地看着我，眼中迸出灼热的火花。
　　“这个……”我犹豫着，“我是了解一点，但不知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只能吃药勉强维持，但这顶不了多久，他们也无能为力。”
　　“这样啊，可是我一个弱女子，也没有什么能耐啊！”我不敢答应，如果到时候没治好，有个闪失，那我可担当不起，再说，心脏病哪是那么好治的啊，全世界每年都有1／3的人口死亡是因心脏病引起的，而我国，每年有几十万人死于心脏病。
　　“算了，渊儿，别为难冰玄师傅，你下去，我跟冰玄师傅有话要讲。”
　　“是！”冯渊很不情愿地退下去了。
　　“不知老爷要跟小女子谈什么生意？”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不知姑娘知不知道我们钱庄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想大概就是典当之类的，然后存放贷款之类的吧？”我实在不是很了解，突然觉得在这个朝代好落后，要在现代，什么这个银行，那个银行的，早办了N张卡，透支卡什么的。
　　“姑娘说得没错，我们钱庄之下，有18家当铺，分在不同的市镇，同时可以放款给急需钱的人，然后立个字据，就行了。同时如果说钱怕放着不安全，那么也可以找我们，可以寄放在我们这儿，当然都是有息的。”他娓娓道来，似乎很陶醉自己的成绩。我也不禁笑了起来，心下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无非是想要我在他们这儿存钱嘛！而且他的理念还挺先进，这就跟我们的银行模式是一样的呀。
　　“可是老爷要在下做什么呢？”我故意装傻。
　　“我是想说，如果姑娘今后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找我们钱庄。”他居然绕开了。
　　“这也叫谈生意？”我心道，害我白担心一场，以为有什么不测呢。“老爷的话小女子是听明白了，您是想让我宣传宣传？”
　　“正是这个意思，姑娘现在是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人物，借您的口，可以帮我们打开方便之门。当然，我们会给姑娘相应的报酬，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让？”
　　意思就是让我做代言人嘛！
　　“你们要保证不放高利贷，要真的对百姓好才行，当然，我会看看你们的利息比，到时候我看是不是帮你们做这个宣传，我改天给老爷答复，成吗？”
　　“好的，那有何不可。你放心，我们也是本着为百姓谋福利的宗旨嘛。”他呵呵地笑起来。他还挺时尚，懂这么多的现代语言。
　　“好，那是不是马上可以画像了？”
　　“哦，好，可以。”然后，我们就又开始了画像，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作品完成了。冯老爷捧着画像，眉开眼笑，“像，真像，冰玄师傅的手艺果然一绝也！”
　　“老爷过奖了。”我低垂着眉目，浅笑道。
　　他们欲留我们吃过饭再回去，我却坚持要走，他们只好放行，并答应明天将酬金送到我家。我相信，因为我在离去之前讲了一句他们很想听的一句话：“老爷的病，我可能能治！明日到我家来，我给你们方子。”然后一头钻进轿子，不再说话，他们也就不再多言，但神色中的欣喜是相当的多。

作者有话说

　　完全胡说八道，权当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