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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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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老太太一天都不安生的等在村长家,那个手足无措的模样叫二奶奶狠狠打趣了一番。“老妹子既然担心小羊,何苦叫那孩子去一趟?”
老太太盘腿儿坐在炕上,“唉,那丫头性子执拗的很。你没见一说要去县城,小羊的双眼都亮了?我要是不让去,没准儿一天都会蔫蔫的。”
二奶奶抿嘴儿直乐,推着红薯干的小竹筐叫老太太吃。老太太伸手拿了一个小的,这东西现在可是精贵得很,一般人家不会拿出来见客,二奶奶这是和自己分享零食呢。
“再说,老姐姐也看到黄大仙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儿。说小了只是小孩子招动物喜欢,说大了那是妖精的事儿。我家可只有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叫人那样说她?我和姐姐一辈子的交情,这事儿也就和你说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法子怎么样?”
老太太虽然只是个乡村夫人,但是一辈子的经历让老人家十分睿智。二奶奶比老太太年纪还要大,自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没事儿,那孩子我瞧着就是个好的。咱们这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是知根知底的,要说大奸大恶的还真是没有。你现在帮着掩藏那孩子的聪慧,是对的。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再有福气,也禁不得那么多人的指点。我瞧着呀,你们家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只管等着发家吧。”
老太太被二奶奶安慰的一笑,“老姐姐这是笑话我呢,我这一辈子也就这点子主意,要是老头子在哪还有我的事儿!这都是逼的,有老姐姐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二奶奶骨瘦如柴的手拍拍老太太的手背,“放心,有我呢,我儿子那儿我都担着。”
老太太看看窝在一边睡觉的黄宝,“多谢老姐姐了。也不知道他们去买点心成不成?我想着咱们做那个龙虾的生意,老姐姐盘算的怎么样了?”
二奶奶皱眉,“这事儿咱们还是要和我儿子说道说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要我说,只要能做些生意,换些粮食也是好的。”
老太太一脸轻松的说道:“可不是,我也这样想着。这事儿要是能做,咱们村儿也能好过点。”
二奶奶瞧着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道:“就你心眼多,要是能吃独食,瞧你还像现在这样大方不?还不是为了你家不出头,不打眼,还能给小羊积福。”
老太太露着缺牙的嘴一乐,没有反驳,在自己的老姐妹面前没必要藏着掖着。那边小羊怀里揣着村长宝贝的点心票,乐滋滋的拿着一块绿豆糕和杨毅脸对脸吃的高兴。
杨毅小心地,松鼠似的一点点用两颗大门牙啃着点心,小羊看的好笑,“你这个模样儿真可爱。”杨毅红着脸,低头小声说道:“妹妹就喜欢笑话我。”
小羊忽闪着大眼看着杨毅,“我就是觉得绿豆糕虽然珍贵,但是这个味道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好。要是我们能自己做就好了。”
抱着小羊的杨正一愣,抬眼看看赶车的老孙头,“赶紧吃吧,有什么话回去说。”
杨勇也敲了儿子一下,两个小家伙马上低头吃点心了,大人总是很奇怪,动不动就不要人说话。
看到村长家的篱笆门时,小羊笑靥如花的喊道:“阿奶,二奶奶,我们回来了。”
老太太一马当先的跑出来,伸手抱过小羊,“可算回来了,一出门就是那断了线的风筝,也不知道想想奶奶有多担心。”
小羊抱着老太太撒娇,“奶奶,人家最喜欢你了,我就是断了线的风筝也会自己飞回来的。”
杨正哈哈大笑着说道:“婶子,小羊乖得很,这次要不是小羊,这点心指不定就买不回来了。”
老太太眯眼直乐,只要是夸奖小羊的,老太太都很高兴。回到屋里坐下,杨正叫杨毅拿着点心出去玩,小羊却被杨正留下了。杨毅有些纠结的拿着绿豆糕,依依不舍又带着同情的看了小羊几眼,马上撒了欢的出去找人炫耀了。
杨正抽着旱烟说道:“婶子,小羊这孩子我算是瞧明白了,福气深厚。有什么话婶子只管说,都是一家子,我一定守口如瓶。”
小羊认真的看着杨正,一语惊人的说道:“村长爷爷真厉害,还会说成语。”杨正被夸奖的老脸一红,“这孩子,夸人也不带当面讲的。”
二奶奶哈哈笑,伸手抱了小羊过来,“小羊这孩子还知道成语呢?你村长爷爷小时候上过好几年书院呢,要不是世道不好,没准儿已经是个秀才老爷了。唉,现在这国家倒是不科考了,不然叫你村长爷爷去试试也不错。”
杨正被自家老娘说的脸红,“娘,我都这么大了,还去什么科考。”
小羊忽闪着大眼回道:“才不是这样,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爷爷现在还没有五十呢,去考试怎么啦?我觉得爷爷一定学富五车。”
小羊这话说的真不是一个三岁的奶娃能说的了,一屋子的大人睁大眼看着小羊,还是杨正回过神儿说道:“咳咳,说得好。”
小羊得意的抬起小下巴,虽然小下巴上都是白嫩的小肉肉。二奶奶乐呵着捏捏小羊的下巴,“真是个憨丫头,乖得很。”
杨正看看儿子杨勇宠溺的眼神儿,这个孩子总是叫人心疼喜欢。“小羊有什么话只管说,有村长爷爷在一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小羊马上扭头看着自家奶奶,老太太点点头,小羊马上知道村长一家是可以相信的。“二奶奶,奶奶,爷爷和叔叔,你们还记得我摔倒昏迷的事儿吗?”
村长点头,小羊神棍的瞎编,“那次我本来已经没有命了,还遇到了来接我的白无常哥哥。再去地府的路上我遇到了凌华天尊,说我几世的福缘不应该早夭。又观我们一家都是淳朴乡民,没做过恶事,所以叫我回来孝顺家人。还说了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我,黄大仙就是天尊派来照顾我的。”
小羊神气的说着大话,瞧着一家子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好玩极了。老太太也没想到还有这一遭儿事,马上爬过去把小羊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没想到自家的宝贝还有这样可怕的经历。
“奶奶的小羊,你怎么没有和奶奶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去了地府,我的天啊,这是要了奶奶的命啊!”
老太太双眼含泪,害怕的浑身颤抖,紧紧抱着小羊。小羊小手轻轻拂着老太太的手臂,甜糯的说:“奶奶安心,我没事儿。要是没有这一遭儿,我还不能遇到仙人呢。”
二奶奶也安慰老太太,在老太太情绪稳定后,小羊才接着说道:“天尊认了我做徒弟,前些日子说了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就想着和村长爷爷说说。”
小羊看着村长,这个村长自己已经叫黄宝看过,黄宝虽然才开了灵智,但是看看一个人是不是好人还是可以的。“村长爷爷觉得我的话可信吗?”
杨正笑着点头,“爷爷信,有黄大仙在,我不会怀疑。小羊以后有什么事儿只管和我说,咱们一起商量着来。”
小羊点头,“咱们小南村现在家家户户守着那些土地,温饱都是靠着老天。今天我们去买绿豆糕,只是一个小小的点心,竟然需要五斤的粮票,还不是因为会做的人少,材料也少。物以稀为贵,要的再贵也是有道理的。所以,要是这个绿豆糕咱们也会做的话”
小羊说到这里,挑挑柳叶弯眉,小模样可爱极了。杨正和杨勇嘿嘿一笑,“好好,这个法子好。”
老太太不解,但是村长还是不糊涂的,他们说的高兴,老太太也与有荣焉的觉得孙女真是厉害。接下来的日子,杨正和杨勇一户户趁着天黑的时候把当家人叫到了家里,点着一盏煤油灯的小屋子挤挤挨挨的商量了一晚上,也正是这一个炎热倒是充满希望的晚上,这个黑乎乎的小屋子带起了小南村甚至整个聚贤国的腾飞。
小南村依靠的大山这些天鸡飞狗跳,成群结队的打猎队伍转悠在大山里找果子和蜂蜜,还有那些芋头,家家户户都掐了芋头的苗子移植到家里,小心伺候着。鲍家的大院子这些天很是拥挤,一个个年轻的小媳妇收拾的干净利索,有说有笑的做点心。
要说绿豆糕不难做,绿豆这个时代除了做点心,还真是没什么用处。小羊带着自家娘亲巧手编的太阳帽,穿着奶奶用碎花棉布做的连衣裙,坐在特制的圈椅上指挥着一群人做点心。
书玉几个则带着小伙伴在爷爷、叔叔编好的小竹盒上画上小羊特制的商业头像“黄宝”。这个头像小羊一直确定不了,和哥哥们商量了很久,每个人都有喜欢的动物。黄宝大眼带着精光,蹭着小羊胖嘟嘟的腿。可是小羊这些日子忙得很,忽略黄宝很久了。
黄宝生气的跑出了家门,一脑袋撞到了如画少年慕荀的怀里。慕荀弯起的眼睛微微睁大,笑呵呵的抱住黄宝,揉揉打理的顺滑的绒毛,“可是为了那个头像来的?”
黄宝亲昵的蹭蹭慕荀的脸蛋,那个狗腿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慕荀才是黄宝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