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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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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强烈的疼痛让我在地上不停翻滚着,再大的叫喊也不能带来任何的缓解。
“是谁?到底是谁?”有人在我的头顶上咆哮。
“是对方的21号,他就像失控的卡车一样撞过来。”瑞克在一边手舞足蹈。
“该死的!”又一声咆哮,“你们先去通知教练把猊送到医院去。”
“你到哪里去?”
“我去找那人算账!”渐远的声音。
不可以,会出事的。我用力抓住蹲在旁边的瑞克。
“你应该去阻止他……”还没有把话说完,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感觉到左肩传来的痛,我醒了过来,睁眼之后到处都是白色,还有很浓重的福尔马林味。
看来我在医院了。
转了转头,右面有个人趴在床沿。褐色的头发。是阿瑟!
不知道瑞克有没有成功阻止他。
我抬了抬右手想推他,才发现手被他握着。我一动,他就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如果有点痛的话是正常的,那是麻药的药效过了。医生在你的左肩胛打了钢钉。”见我醒了,他就连珠炮似的和我说话,“朱莉亚刚离开,她必须要工作。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你的脸……”青青紫紫的看着真是碍眼。
“啊!我很好!”他赶紧抚上自己的脸,眼睛看向别处,“那个撞伤你的人现在还昏迷着呢。”
“斯卡柯尔太太没有生气吗?你竟然在学校里打架。我记得那个人可是七年级的。”
“哼!七年级?真应该让你看看他哭着求饶的样子。”又神气活现地看向了我,脸上的瘀青这时候看起来有点滑稽。
“呵呵……唔……”牵动了伤口,我不由闷哼了一声。
“你不要说话了。医生说你以后再不能参加足球这样的运动了。”
不能参加了吗?美式足球这种力与美的结合,我竟然不能亲身参与了。很失落,好像有人在用力捏我的心脏。阿瑟看着我,眼神里面是紧张和后悔。
“我应该跑在你的身边的……真该死……”
我扯个笑容,用力抓了抓他的手。“没事的。”
翻个身,感觉到手里有东西,用了点力,果然有,而且还有温度。
“醒了?”是阿瑟。我手里抓的应该是他的手。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我放开他的手。
“昨天晚上下雨了,我来帮你盖被子。”被我甩开的那只手环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在我的左肩处抚摸,“感觉怎么样?”
“盖被子怎么会盖到我的床上来?”外面果然有下雨的声音,也许是因为隔着窗户和窗帘,很小。
“你好像在做不好的梦。”
“嗯。”他的体温从手掌心穿来,让我左肩的酸痛感缓解了一点。
背贴在他的胸膛上,那结实的肌肉让我有点妒忌,却又很安心。
“今天是周末,让我再睡一会儿。你快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那里太冷了……”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唔……”睡意袭来,我不想再和他罗嗦。有个免费的大暖炉,为什么不用呢?
“你真的要带我一起去?你确定?”
“再罗嗦我现在就让你下车。”我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为什么他也要去?”阿瑟指向庆次。
“为什么你可以去他就不能去?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对待朋友我是公平的。而且,上次你打了他的事情我没有向你要解释并不表示我不知道,对于你所误会的那件事情我十分生气。”
“我……”阿瑟张了张嘴没有说下去。
“猊,你们……”庆次对于英语并不熟悉,但还是从我不善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向来如此。”我抓着庆次的手向他露个笑脸,改用中文解释。
“你……”那个人看着我们抓在一起的手像是要喷火了。
“我什么?希望你以后对庆次的态度能改善一下。”我说的是中文,就是希望庆次也能听懂,顿了一下又用英文接着说,“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朋友?OK,我明白了。”阿瑟朝着我们亮出了他的一口白牙。
进入房子,直接就往客厅去。杨宅和我在美国的家构造相似,只是里面的摆设奢华了很多。我不是很喜欢到这里来,总觉得太庸俗。但叫我来的是奶奶,我不想看到上了年纪的人不开心。
“奶奶,我来了。”
“怎么到现在才来。叫你来吃饭,你就真的来吃饭吗?也不会早点来陪我说说话。”老太太保养地很不错,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见到我来了,坐在一边的杨妮赶紧递上龙头拐杖。
“哥。”
我点个头,算是和她打过招呼。
“奶奶,这个我的两个同学,平时关系很要好。这是庆次,日本来的。”
“初次见面,我是小森庆次。奶奶,您好。”庆次过来向奶奶弯腰鞠躬,奶奶笑眯眯的。
“这是阿瑟,美国来的。在美国的时候是我的邻居。”
“你好,奶奶。”阿瑟向前一步,给老太太来了个贴面礼,“我们是‘青梅竹马’。”
“阿瑟……”我制止都来不及。
“好好,呵呵。既然是猊儿的朋友,来了就不要客气了。”老太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不过今天家里只准备了一些家常菜。”
“我相信奶奶选的阿姨手艺肯定不差。”我过去轻轻扶着,“对了,这是我的妹妹,她叫杨妮。发音一样,不过写法不一样。”
“你们好!”小丫头今天很羞涩,脸上红红的,“你们可以叫我元元。”
吃过了晚餐才回学校,庆次的彬彬有礼、阿瑟的风趣幽默让这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也转移了奶奶的注意力,没有提起让我伤神的话题。
元元也和我们聊得起劲,听到他们说其自己国家风俗的时候,大眼睛眨巴眨巴,脸上一直是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可以回避的还是真的有事,没见到杨一鼎和他太太。
坐在车里我闭着眼养精神,庆次和阿瑟在一边低声说话。
这两个人,也许是我对阿瑟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是聊了一下午发现的彼此的优点,也许是给我面子,也许上述原因都有,总之,他们现在关系不错。
“猊,你在笑什么?”是庆次。
“有吗?”我睁开眼,看着他们。
“你的嘴角往上翘了很多。”是阿瑟,还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
“呵呵,我今天心情很好。呐,庆次,我们去酒吧好不好。”
“喝酒对身体不好。况且晚餐的时候你已经喝了一点了。乖,今天我们还是回去吧。下次我们再约。”
阿瑟管的还真是多,但我一点都不生气,丢个白眼又闭眼养神。
“庆次,你看!他刚才那个就叫抛媚眼。”阿瑟在旁边咋呼,“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很会抛的,我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迷恋上他了。”
“嗯,猊的身上有种吸引人的东西。”连庆次也跟着搅和。
我懒得说,懒得动。
“你看,就是这个……”阿瑟的声音。
“真的是……好可爱……”庆次的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