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3/主庞策）雪兰》蝶影逐玥

16、（16）

　　风月楼
　　“好了，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大夫不是说了我这伤过上半个月就差不多好了吗，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真是的，上一次为跟耶律俊才合谋设下圈套，他被刺了一剑，虽然不深但也是很疼的。这一次可好，真正的被砍上一刀了，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还好那些人不是想杀他，不然那人若不收劲，他的手恐怕得废掉了。
　　“对不起，公孙大哥，大包保护不了你，还让公孙大哥为我受了伤。”大包早在一旁哭得满脸泪水了。
　　“包拯，过来。”
　　大包在公孙策的示意下坐在了床边。
　　“包拯，你没事就好了，我受点伤算不了什么。”公孙策伸手去擦包拯的眼泪，“别哭，你哭起来更像包子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休息了。”伤口还是很疼，他现在真想睡觉，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
　　“大包大哥，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公孙大哥休息了。”展昭走过来拉起大包，同时看了公孙策一眼，眼中满是关怀。公孙策朝他微微一笑。
　　大家退出房间时，公孙策叫住了走在最后的庞统，“庞统，……谢谢你。”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我没保护好你。”庞统深深地看了公孙策一眼，将房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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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
　　“将军，那两人已服毒自尽了。属下晚了一步，请将军责罚。”
　　“死得倒挺快的。能查出身份吗？”
　　“属下从黑衣人身上得到了这个。”一人将东西呈上。
　　庞统接过令牌一看，“明理堂？”公孙策怎么会惹上明理堂的人？
　　“从现在起，你们负责保护公孙策，别再让他受伤！”
　　“是。”

　　不想醒，真的不想醒……可是手很疼啊。不，醒了会更疼的，再睡一会吧……
　　……睡不着……手臂疼死了，不就砍了一刀嘛。上次他还被杖责五十了呢……不过，似乎只打到一半便停下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好想快点过完半个月啊……
　　公孙策迷迷糊糊地想着，就是不愿睁开双眼。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碰着他的脸，好烦啊，他正努力地在睡觉啊。突然间他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昨天那些人究竟要找他要什么啊！
　　他猛地睁开双眼，却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死。
　　“庞统！”
　　“你醒了。”庞统丝毫不在意公孙策的震惊，放下手中的湿巾，扶公孙策起来，“先把药换了吧。”
　　虽然房中比较温暖，但这北方小镇的冬日仍是比别处寒冷得多的，刚离开被窝，公孙策便被一股寒意激得一颤。庞统将早就准备好的狐裘给他盖上，只露出等会便要换药的左臂。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他明明记得昨晚展昭来过，将门锁好后便从窗户出去了 。
　　“从窗户进来的。”
　　好吧，下次应该教教展昭怎么从外面将窗户锁上了。
　　庞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只是认真地将带来的东西放到床边。
　　“这是什么？”
　　“药。”
　　“等会大夫回来帮我换药的。”
　　“你真的要让他给你治伤吗？”庞统摆弄着手中的东西，侧过头看了看公孙策，“你也是个大夫，医术比那人不知高明上多少，你应该知道用那些普通的药材这伤会痊愈的多慢。”
　　的确，若按目前的治疗，半个月这伤也只能好个大概，但这边境小镇里又哪有什么合适的药材呢。
　　“这是？”公孙策见庞统拿出两只瓶子，几近透明的琉璃瓶身泛着淡蓝色的光泽，并雕刻着精细而繁饰的纹路，不像是中土之物。
　　“‘凝脂’。”
　　“三年前西域进贡之物——凝脂？听说“凝脂”是治伤去疤的圣药，肤如凝脂，细腻无痕，即便是多年的旧伤都能完全除去。当时西域共献上五瓶，不久后，皇上在庞太师寿筵之时御赐了两瓶。看来庞太师将它们都给了你了。”
　　“我爹他无病无痛的，更没人伤得了他，留着这药完全是因为它是贡品，而这琉璃瓶更是珍品，就权当是个摆设。一年多前我回家之时他便将这些都丢给我了。”记得当时他本想随便扔掉的。征战多年，身上各种各样的疤痕自是不少，但堂堂男儿、铁骨铮铮，要那无瑕的肌肤做什么。更何况悍将终需马革裹尸，那疤痕更是王者傲然的勋章。但后来觉得这琉璃瓶的确精美非凡，也就留下来了。昨夜他忽地想起了这药，好在放药的别院离双喜镇不过半日路程，他便令飞云骑速去取来。
　　庞统将东西都放好后，便伸手来脱公孙策的单衣。
　　“等等——这药我自己换就好了！”公孙策忙躲闪开，慌张地喊道。这倒不是因为不习惯别人的碰触，而是因为心中不知为何的紧张。由于躲得太急，狐裘滑落了大半，只是勉强地盖住右肩以下，露出了大半个上身。而左臂的伤口被扯动了，疼得公孙策直冒冷汗。
　　看见公孙策如此紧张地躲开自己，庞统既气恼又担心。“那公孙公子打算如何用一只手给自己换药？”虽是说着半调侃半讽刺的话语，但庞统却已经拿过湿巾为公孙策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了。
　　“……我……我……”本就找不到话来反驳的公孙策，在庞统细心的擦拭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还是快点换药吧，不然着凉了会生病的。”庞统放下湿巾后，很熟练地解开了单衣，公孙策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敞开的衣襟松松地垂在小臂和被子上，露出胸前如琼脂般白皙细腻的肌肤。
　　“你——你怎么可以……”公孙策又羞又恼，他从未曾在别人面前如此模样，虽然庞统是为了帮他换药，但这样暴露于别人眼前总是……算了，反正他们都是男子，这也没什么。
　　公孙策努力劝服自己，却全然不知庞统正看着自己出了神。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而下，因刚睡醒而有些凌乱却添了一种别样的韵味。俊美如玉的容颜因羞恼而微微泛红，平日里总是冷漠地看着他的眸子此时因脑中杂乱的思绪而晕染上了迷蒙，倒是温柔了不少，如水一般。白皙宛若凝脂的肌肤如上好的绢布般令人忍不住想去抚摸。公孙策是个气质如兰的男子，高洁清雅，但此刻的他却分明透出了异样的魅惑。
　　若不是胸前那块与肌肤极不协调的伤痕和左臂上缠绕的纱布，庞统恐怕真会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这伤是怎么回事？”其实那伤痕并不大，颜色也不深，但在这凝脂般的肌肤上却显得特别的别扭。而且这伤还是在心口上的。
　　“嗯？”突然的碰触让公孙策一惊，他这才发现庞统正碰着他胸前的伤痕，“是双喜镇和谈的时候，这不过是计谋中的一部分而已，一点小伤。”当时为了骗过王海霸，那一剑是真的刺下去了，心口之上，但并不深，虽然留了很多血却不会危及到生命。事后由于种种的变故，他并没有及时的治疗，才留下了伤痕。
　　庞统自是能看出这究竟是何所伤，从伤痕的情况也能大致推断出当时的情况。只是这剑伤是在心口上的，若是那时情况有变……这计谋岂非太险了。他不禁想起一年前太庙公审，公孙策又岂不是用计之险呢。想到这，他禁不住想将他拥入怀中，不愿让他再如此忧心天下，如此不顾自身的安危了。
　　乳白的液体被仔细地涂抹在伤痕上，温润湿滑竟没有冬日里本该有的冰冷，而庞统那习武之人略显粗糙的手指在胸前带来的异样的触觉，让公孙策的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而公孙策不可能知道的是，此时庞统已经盘算好如何让赵祯将剩下的“凝脂”交出来了。
　　药总算换好了，让公孙策惊讶的是整个过程中庞统一点也没弄疼他，那样的温柔细心不像是一个武将所能做出来的。但庞统毕竟还是霸道强横的，比如就像现在，他正不顾自己的反对帮他穿衣。
　　“公孙大哥，你醒了吗？”话音刚落，展昭便从窗户跳入屋内，“庞统！你在做什么！”
　　完全不理会展昭的闯入与质问，庞统拿起一旁的木梳开始为公孙策梳头。
　　“庞统！”
　　“庞统！”
　　公孙策一把按住梳子，抬头看着庞统，“我自己可以的。”
　　庞统看着公孙策坚持的目光，又看了看一旁早已气得快要拔剑的展昭，松开了手，“好吧。我们先出去。”庞统看了看展昭，他们可是有些事情该处理了。
　　“公孙大哥，早饭已经做好了，等会大包大哥会送过来的。”
　　“嗯。”
　　展昭和庞统一前一后走向了门外，在关门是庞统突然转身道：“昨晚的黑衣人都已服毒自尽了，不过从他们身上搜出明理堂的令牌。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段时间你若是要出门，一定要先告诉我。”
　　“明理堂？”怎么会这样？除了一年多前宋辽和谈之外他再也未与明理堂的人有过交集。他身上怎么会有那些人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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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内，小蛮将早餐摆放到食盘上，“大包，这是公孙大哥的早餐，你送过去吧。”
　　“好的。”正坐在一旁啃着包子等着的大包立即几口吞下还剩下一半的包子，跳下桌，跑了过去。昨晚上他一直睡不着，脑中不时有一些奇怪的画面闪过，心口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喘不过气来。他很担心公孙策但又怕打扰他休息，只得一直盯着窗外，希望能快点天亮。
　　大包刚端起食盘，头猛地一阵剧疼，他一个踉跄，险险地将盘子放回桌上，“啊——”
　　“大包——大包你怎么了？”小蛮忙扶住他。
　　“……疼……头疼……”大包抱着头，表情十分地痛苦。
　　“你等等啊，小蛮姐这就去找大夫来！”
　　“不要！”大包努力空出一只手，一把拉住小蛮，“……不要,这只疼一会就好了。”
　　果然，只过了一小会，疼痛便完全消失了。
　　“大包，你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一年前包拯醒来时便总是头疼，但吃了些药后便好了。怎么现在又疼起来了？
　　“是啊。”大包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头时不时会疼，而且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不停地浮现，却又模糊得无法辨识。
　　“要不，让公孙大哥看看，他医术那么高明，一定能知道原因的。”
　　“不行不行不行！”大包激动地反对到。公孙大哥已经为了他受伤了，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让他担心。而且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还是不让公孙大哥知道比较好。
　　“……好吧。”小蛮当然知道包拯在担心些什么。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她也必须接受自己与包拯已彻底会不到从前了。
　　“等等。”小蛮突然叫住正端着盘子走出厨房的大包。
　　“怎么了？”
　　“这里有封给公孙大哥的信，是昨晚上送来的。”小蛮将信递了过去。本来想等公孙大哥回来时给他的，但是那场意外让一切都乱了。
　　“哦。”大包腾出手将信收入怀中，然后端着食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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