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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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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了三天了,才发现他们最“可爱”的广月公主自从被救回后,就一直没出现过。
“广月公主呢?”若瑜在公主门口守了大半天,就是没见她出来,忍不住终于逮了公主的侍从问。
“回将军,公主在地牢里。”
对噢!她怎么忘记了,广月哈那个帅哥参谋!
这里的战事刚一结束,欧阳君芷便留书离去,说是去找义父,希望能早日解决婚约问题。君芷一走,若瑜反而觉得很不适应,每天无所事事,回想之前的日子,其实也常常无所事事,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单是趴在桌子上发呆,陪君芷看书就觉得每天都很充实。昨天她尝试陪吴崖看书,结果还是很无聊。
甩头,不愿再多想,她朝地牢溜达过去。中途遇到卓爱仁和吴崖,于是便一道说说笑笑地往城堡西侧走去……
虽说是地牢,却不在地下室,而是放在了城堡西侧的顶层,由重兵日夜把守,在这干旱的地带,地下室反而是湿度最适宜的地方,与此相比,没有什么地方比顶楼更叫人难以忍受。
三个人好不容易顶着烈日爬到了顶层,卓爱仁一路咒骂,胖嘟嘟的她才爬到三楼就已经体力不支了,最后是由若瑜和吴崖连拖带拽地把她丢进地牢,卓爱仁撞开大门,滚了进去,尖叫着跳起来,踩到了躺在走廊上的广月公主,随即传出惊天动地的哀号……
“……对不起,对不起!”卓爱仁明显被吓到,一个劲地道歉。
若瑜赶忙扶起仍旧坐在地上乱喊的广月,“公主,你没事吧?”
话语刚落,就有人横插一句,“闭嘴!”
顿时,鸦雀无声。
若瑜煞是惊讶,居然有人能制服以任性著称的广月!?寻声望去——参谋帅哥正闭目养神当中,紧皱的眉头显出他的不悦。
呵呵,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对了!若瑜自言自语正当激烈之时,突然恍然大悟状。
“好安静噢。”卓爱仁小声对若瑜说,没注意到若瑜神经兮兮的傻笑。
吴崖拎小鸡似的,将卓爱仁带离若瑜。
“哼哼……”若瑜的精神错乱彻底爆发出来,阴森森的低笑回荡在每一个牢房空中,盘旋不愿离去。
帅哥参谋忽生寒意。
若瑜一只手搭上广月的肩膀,“公主,容我私下聊几句。”
广月居然没有反抗,原本任性的顽劣的脾气荡然无存,乖乖巧巧地跟着若瑜出去。
“公主,你是不是喜欢……”
“你是想做交易?”
广月的聪慧超出了若瑜的想象,她稍许吃惊。“是的。”
“说。”
“我保参谋不死……”若瑜的话意外被人截断,卓爱仁依在门边贼贼笑,插嘴。“并且爱上你,以此换取若瑜卸任后的自由。”
“不!”若瑜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喊出,“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卸任。”
“你必须。”卓爱仁没说原因,但语气异常坚决。
就在他们为卸任之事争执不下,广月下了决定,“成交!我要他忘记过去的一切,如果你们做的到。”
“放心,我是魔法师。”卓爱仁笑得很不确定,而吴崖的表情更加古怪。
(卓爱仁逼迫吴崖永久更改了参谋的记忆,并给他另取名字——可达,广月实现自己的诺言,说服皇王卸除若瑜大将军身份,并驱逐其返乡,若瑜从卓爱仁口中得知为什么自己如此强大,并且为何会因杀戮而喜悦。)
深夜里的若府依然灯火通明,若瑜靠在超大的沙发上,这是真“若瑜”的房间,他似乎很会享受,巨大的沙发、功能超全的书桌、豪华的书柜、柔软得恐怖的四人睡大床、轻柔得可怕的被褥和厚实的地毯。
“你已经回来一个月了,难道你都不想出去走走吗?”卓爱仁不客气地躺在四人大床上,连手指都懒得抬起。
“不,最好连床都不要起,我快被老头子烦死了。”
全屋最精神的吴崖无所事事地挑选自己喜欢的书籍,一头长发的他,被彻底打扮成大美女的形象,“不知道君芷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因为这里有个男人开始自暴自弃了。”
“总比被一群男人追求的男人要振作得多。”若瑜想到这一个月天天都有男人向吴崖示爱,她就忍不住想笑。
吴崖冷笑了一下,“哼,总比呆在男人体内的女人要好得多。”然后继续看书。
“噢!”若瑜表现出身受重伤,“你们帮我复活,但是找了个男人身体,难道就没办法换一下吗?”
“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放我回去一趟……”卓爱仁忽然兴致勃勃地坐起身,她在这里呆腻了。
若瑜很快就打破了她的肖想,“不行,谁知道你一走,什么时候回来。”
忽然门口多了吵杂声,人人口里喊着“大小姐回来了”,若瑜和卓爱仁立刻跳起身,开门一探究竟。
“谁来了?”若瑜拉住一个匆忙路过的丫环,急问。
“大小姐来了!”
“谁?”
“君芷姑娘!她从乌鸦山回来了,听说她义父也来了……”若瑜手一松,小丫环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被一群女人追逐的女人,呵呵”吴崖在她们身后带着嘲讽的口吻。
跟着人潮,若瑜一行人朝大厅走去,不过卓爱仁中途忽然说有事,让她先去。若瑜恨死江南庭院的设计,九曲十八弯、错综复杂得令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迷路,如果无人引导的话。
“嘿!”一个多月的分离,再次见面,若瑜竟然莫名地陌生和尴尬,君芷坐在大厅两侧的客位上,回头望着她,眼里蕴含着太多的思念。在她旁边坐着位中年人,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若瑜突然升起一种“如果卓爱仁在一旁就好了”的想法。
“若……将军。”到了嘴边的“瑜”,硬生生地被换了,君芷如梦初醒般地对她点头。
“若瑜,坐。”老头子,也就是若瑜的爹在叫她。
“是。”她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与君芷保持距离。若瑜甚至想捂住胸口,以便缓解剧烈的心跳。
“呀!君芷姑娘~”卓爱仁就好像是天外来客,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喧宾夺主”,因为她就是爱这么做。但若瑜却觉得当下松了一口气。
卓爱仁亲热地冲上去,给了君芷一个大拥抱,没把当事人吓到,倒是君芷身边的中年人见了卓爱仁,情绪异常激动,就只差老泪纵横了。
“姑娘……”中年人正要拉卓爱仁的手,但被随即出现的吴崖给阻止了。
怎么了?若瑜满头的问号,倒是老头冷静,连忙发话,“若瑜,带君芷姑娘和云先生回房。”
中年人心有不甘,无奈吴崖挡在中间,叹了口气,跟着若瑜先回房休息,一路上,尽是沉默。
待君芷和云先生回屋后,若瑜才在丫环的带领下,回到自己的寝室,倒在床上,脑袋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似乎没有问题,但又好像到处都是疑问。不知不觉中,便睡去了。
午饭时间,若瑜才睡眼惺松地坐起身来,随便洗漱过后,来到全家一起吃饭的地方。大家都已坐下,在君芷身边留了个空位给她。她边扭地坐下,忽然拘谨起来,以尽量不碰到君芷,身体也不自觉地朝反方向倾斜。
“正好,趁大家都在,我想跟云先生讨论一下,小孩子的婚事。”
老头子果然还不死心!若瑜心里暗叫失策。
“云先生,我很中意你家君芷,撇去诅咒一事,我本就希望家中小儿,能有幸娶君芷姑娘为妻,虽然君芷姑娘魅力独特,但依然很得大家的喜爱。我家小儿,常年征战在外,虽为人粗狂,但不失为品德高尚之人,您意下如何?”老头人笑嘻嘻地说着若瑜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没意见……”云先生看了眼若瑜,仿佛要穿透她似的,继续说,“若公子一表人才,什么时候陪我下下棋如何?”
“哦,好……”若瑜一脑子的浆糊,随口便应了下来。
“那就好,下个星期就完婚!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亲家的这句话。哈哈哈哈哈……”
若瑜郁闷地瞥了卓爱仁一眼,她正“两耳不闻身边事”地猛吃东西。撑死你!她有些怨气地咒她。卓爱仁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抬头瞄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奋斗。
君芷是怎么了?之前只要跟结婚有关的事,她都会激动地跳起来反对,为什么现在她默不吭声?
吃完散伙,若瑜跟着君芷走出餐厅,“你为什么不反对?”
“因为……”君芷停下脚步,转身,“因为我了解葵,她会到婚礼现场。”
“你是说我们有机会抓住她?”若瑜一阵激动。
“对!”君芷没再多说,迅速离去。
若瑜觉得她很反常,但又觉得她没做错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一个疙瘩。
一星期后……
敲锣打鼓迎喜事,若府上上下下被喜庆的红色包裹得严严实实,若瑜穿着白色西洋晚礼服(男款),套上红色中式开襟长袍,说不出个边扭,是谁没事把两个不同风格的服装合并到一起去的?!
她一肚子不爽地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瞟了眼屋外——十几个大汉守着。恨不能跳窗逃婚。
“急什么,马上就可以见到新娘子了。”卓爱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怎么来了?老头子不是严禁任何人靠近这里的吗?”若瑜很后悔,真不应该不识时务地在婚礼前跟老头子吵架,都已经忍这么久了,结果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导致现在被关的局面。
“那几个男人全都丢给吴崖了,我就先过来看看你罗,今天可是你大喜之日啊。”
“你是来看笑话的吧!我一个女人,怎么娶她啊?!”若瑜气愤地槌了门板一记,大门摇晃了一下。
卓爱仁还是一副老生在在的口气,“别激动,结婚还不是为了你的大好未来。等欧阳葵出现,破了诅咒,你爱结不结。”
“都结了还需要破什么诅咒?!”
“欧阳葵的咒可不单单是要欧阳君芷嫁到你家噢。云先生丢了个水晶杵,据说这玩意是用来施三生毒咒的,中咒者若不成为夫妻,则整族人会因溃烂而死,若成为夫妻,毒咒也会慢慢侵蚀中咒者的五感和内脏,使其功能衰竭而死。”
“也就是说我横竖是逃不过了?”
“君芷估计是想救你全家,才点头同意的,你最好也合作点,等我抓到这毒姑娘,破了诅咒,你再抗议也不迟。”
无奈,若瑜无力地坐在地上,任凭新衣沾染上尘土,说:“唉……还能怎么办,我等你的好消息。”
卓爱仁在门口朝走廊的尽头比了个OK,坏笑地离开。
婚礼不过是“三拜高堂,下台喝酒”,若瑜从头至尾就没给老头子好脸色看过,几杯黄汤下肚,便僵硬地拉着新娘子离开。新房被过分装饰,喜床上铺着厚厚的六床垫子,床头还堆放着足足有半人高的几十条被子,俨然一个床上用品贩卖店的仓库。若瑜一到房间就烦燥地脱下身上的衣服,就留一套内衬的上衣和及膝短裤。她推倒床头的被子山,任其散落在地上,穿着衣服就躺了上去。昏暗的烛光下,君芷纹丝不动,静静地立在床前,红色的薄纱下,若瑜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不睡吗?”假寐了许久,君芷依然立在床边,若瑜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不睡。”君芷淡淡地回答。
“因为我是男人?”
君芷再次沉默。
“放心,我不会碰你。”若瑜坐起身,从地上拖了条被子,卷成条状,摆在床中间,“一人一边,谁过界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噗……”君芷强忍住笑意,“别傻了,我相信你。”
“那你干吗不睡?”若瑜不爽地皱眉头。
君芷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在等葵。”
“哦。”若瑜这才从混乱的烦燥中清醒过来,“我也想会会她。”
“你睡吧,有我就行了。”君芷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莫名地,若瑜一阵感动,“不行,我陪你。”因为感动,她更加地坚持。
若瑜下床,轻轻掀开君芷的薄纱,微弱的光线下,她觉得自己有些恍惚,手不知不觉地抚上君芷的脸,“你好美。”说完,惊得她一身冷汗,她讶异自己脱口的话,来不及看君芷的反应,连忙弹跳开,拼命地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那个意思!”
“你没什么意思?!”门口突然闯进一抹白影,若瑜还未反应,来者便挥手,一道如雾如烟的东西,迅速没入君芷的背脊,君芷连反抗都来不及,吐出一口黑血,便跌入若瑜的怀里。
“君芷!!!!”
“小心!!!”刚赶到现场的卓爱仁大喊,但已来不及阻止第二道烟雾的攻击。若瑜硬生生地承受下刺骨的冰寒和撕裂的剧痛,她忍不住喉咙里翻滚的血腥,吐溅了一身,但她未倒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衣的陌生女子。
第二个赶到的吴崖立刻跟白衣女打起来,卓爱仁趁机上前扶住若瑜摇摇欲坠的身子。
“快走!”卓爱仁抱住她就想往外走。
“不,你带君芷走!我没事!”若瑜傻了,她满脑子君芷倒下去的样子,心像是被来来回回碾了数遍。嘴里说着带君芷走,可怎么也不想松手,因为她怕松手后,君芷就会回不来了。
“她死了!你得跟我走!”卓爱仁死命想从若瑜手中夺过君芷的尸体,但都失败了。
不!君芷没死!若瑜失去了理智,一把推开卓爱仁。“你撒谎!”
“清醒点!她死了!”卓爱仁再次冲上去拉住若瑜,企图将她拖离新房。
“她没死!!!!她没死!!!!!”若瑜发现君芷逐渐苍白的脸,依然不断地欺骗自己。
“若瑜!!!!”卓爱仁直觉形势不对,若瑜的表情变得异样,她连忙回头喊吴崖,“四物血失控了!!!!!”
吴崖闻言,迅速摆脱白衣女的纠缠,旋身赶到卓爱仁身边,抓住便往外飞,白衣女心有不甘,返身攻击,却被吴崖隔挡,以力使力,将其推入屋中,并快速将门关上。
若瑜感受到身体里一股股黑色的力量喷涌而出,融合着她的悲愤,不断地蔓延,她无法思考,“破坏”是唯一她能做的事。
(血腥,省略……)
新房里传出凄厉的惨叫,卓爱仁不忍心地背过身,吴崖安慰性地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云先生沉默地看着闪动着微光的屋子,若府上下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出现在此地。
良久,屋内的惨叫逐渐微弱起来,云先生叹了口气,朝屋子走去,推开门,若瑜仍然立在床边,床上是君芷冰凉的身体,而白衣女,也就是欧阳葵则全身骨折躺在地上,四肢和身体怪异地摆放着。
云先生也没说什么,单手朝若瑜五指张开,口中念念有词。
正欲上前的若瑜虽无任何不适,但身体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
“解!”云先生最后喊了声,便招呼屋外的两人进来。
若瑜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
“若瑜,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当初为了让你复活,我使用了四物血(人血、魔血、魈血和鬼血)吗?四物血能将你的灵魂固定在这个身体里,但你的力量和你杀戮时的快感也因四物血而起。现在我不得不将四物血从你体内抽出,以便将君芷的魂魄压回其体内。这是我们唯一能救君芷的办法。如果你同意,请点头。”卓爱仁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她很用力地点了头,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她忘记了时间,应该是很久很久,一直被浸泡在黑暗中,身边什么都没有。
“喂,你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吧。”哪来的声音,若瑜觉得耳朵痒痒的。
“你都睡了一个月了,再不起来我可就不管你罗。”
吵死了,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若瑜愤愤地想。
“我还得回去工作,在这里我已经呆腻了,拜托你快点起来好不好?”声音死不罢休。
要能起来,我早起来了!我这不是已经死了嘛!若瑜的嘴皮子微微抽动一下。
“你少给我装死,你不说‘回去‘,我是回不去的。”
你才装死哩!你以为我愿意死吗?!
“你再装,小心我把你剥光了游街噢。”
“你敢!!!!!!”若瑜突然间感觉很重,眼睛前明亮得刺眼。
“嘿!”她抹了好几把眼泪才看清卓爱仁嬉皮笑脸地朝她打招呼。
“你来干嘛?”手上正挂着吊瓶的她扯着沙哑干涩的喉咙,没好气地说。
“来叫你起床。”卓爱仁一蹦一跳地回到她的床边,显然,她刚才是被吓得逃开的。
“我不是死了吗?”若瑜除了感觉沉重,没发现什么异样。
“谁说你死了。你倒是好,我和云先生好不容易把你们两个都救活,你居然死活不肯醒来,害我天天被人骂。”卓爱仁气冲冲地指着她的鼻子说。
“我没死?”
哐当!碗砸了一地。
若瑜险些被吓死,她急忙喘了两口气,以确定自己还活着,才望向“祸源”。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差点“背”过去。
“我、我!?”她指着面前的男人,差点气绝。连忙摸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