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月之纱1》端木远

9、Chapter9

　　静夜。
　　榆阳医院。
　　悸洛冰坐在手术室外，红红的“手术中”三个字映照出他眼底的阴暗，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平静，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声不吭。
　　林艾晴坐在他身边，紧抱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臂，她时不时地回头打量他阴暗的侧脸，她担心的，不仅是手术室里的裴月纱。
　　“为什么？”
　　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开口。
　　他扭过头盯住她，“为什么她要爬下山崖？”他口气平静，眼底却好像有团焰火在燃烧。
　　林艾晴冷不丁的浑身一抖，她的眼神迷乱，不敢看他，“月纱好像是为了捡回一条项链、、、、、、”
　　项链？！
　　脑海中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让他顿时浑身一震！
　　突然，林艾晴跪倒在他面前，泪水如暴风雨般狂落，身体也跟着抽搐起来。
　　“是我！是我害月纱掉下悬崖的！”
　　悸洛冰“霍”的抬起头！
　　“什么？”
　　林艾晴嘴唇颤动，又道：“我觉得那条项链很漂亮，就让月纱拿下来给我看看，可是项链从我手中滑下去了，我没想到那条项链对月纱那么重要，她竟然会爬下去捡，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项链弄丢的。”
　　悸洛冰的瞳孔慢慢缩起来。
　　眼底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烈火。
　　总之，是她害了月纱!
　　“滚！”
　　他丢出冰冷的一个字。
　　林艾晴错愕的看着他，她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声音是从他最里发出来的。
　　“冰、、、、、、”
　　“滚！”他怒吼。
　　林艾晴惊呆了。
　　悸洛冰站起身，走到手术室门前，愤怒的双眼盯着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
　　“如果她死了，我会杀了你！”
　　林艾晴惊怔！
　　那是他在对她说话吗？她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他竟要为她杀了自己！为什么？他白天在山路上对她的温柔难道都是假的吗？他为什么如此在乎她的生死？
　　、、、、、、
　　良久、、、、、、
　　安静的走廊！
　　悸洛冰消瘦幽黑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手术室外。
　　终于，“手术中”三字暗下，艾迪从手术室出来。
　　悸洛冰扑上去，抓住艾迪的衣袖，“艾迪，她怎么样了？她没死，对不对？”
　　艾迪解下口罩，叹了口气，“如果艾迪不把月纱小姐救活，还敢出来见少爷吗？”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眼睛变得特别闪两，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那就是说她没事？”
　　“对！”
　　“那她还活着？”
　　“是！”
　　终于，他松了口气！
　　“不过，少爷、、、、、、”
　　“怎么了？不过什么？”他又紧张起来，不是说她没事了吗？
　　艾迪“噗嗤”笑出了声，不过想想这也不算什么，每次裴小姐一生病，即使是小感冒，他都一定要亲自陪她来医院，还一定要让艾迪亲自诊断，对于这样一个饿医学界的权威，还真是对他的大材小用啊！
　　“少爷不要如此紧张，只是在手术过程中我发现这个。”说着，艾迪向他递出一条闪亮的物体。
　　悸洛冰不自觉的眨了一下眼，接过那条枫叶项链。
　　枫叶上镶嵌着的碎钻石在日光灯下被折射的闪闪发亮，似乎可以透过他的眼睛直射入他心底。
　　他看着枫叶的眼睛微眯，心里泛起一阵疼痛。
　　她就是为了这项链而爬下山崖？！
　　“月纱小姐把这条项链握的很紧，是少爷送的吗？”
　　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他的思绪只存在于它和她！
　　、、、、、、
　　凌晨。
　　榆阳医院。
　　加护病房。
　　悸洛冰坐在床边，微缩的眼睛盯住她！
　　她还在昏迷着，紧闭着双眼。
　　他盯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就连嘴唇也是那样的苍白，还有她脑后绑着的纱带，就像刀绞着他的心。
　　他的目光一刻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两年了，她总是那样洒脱，那样潇洒，有时像火，有时像冰。而他，却只能做到顺着她，依着她，只要她高兴，就算会心痛的难以忍受也无所谓。
　　可是，这次呢？她不仅让他手足无措，也害她自己受了伤。
　　“你醒了？”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
　　裴月纱渐渐睁开眼睛，慢慢苏醒，她迷茫地环视四周。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她问他，声音很小，如刚出世的婴儿。
　　“这里是医院，你从山上摔下来，头部流了很多血！”
　　“医院？”
　　她苍白而又美丽的小脸皱起，缓缓地，她想了起来、、、、、、白天，在野营会上、、、、、、山崖边、、、、、、坠落的项链、、、、、、她去捡项链、、、、、、接着，她摔了下去、、、、、、
　　她把目光移向他，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是在照顾艾晴吗？
　　突然，她狠心的将手抽回！
　　他怔住！
　　她别过头不看他，手在被单和床头边不停摸索，在哪里？怎么不见了？她明明在摔下去的那一刻抓紧了它！
　　他盯着她，心里燃烧起火苗！
　　“你在找它吗？”他把项链悬到她眼前。
　　她微微怔住，缓缓接过来。
　　悸洛冰眼神阴暗，问：“你不是早已将我抛下，为什么还留着它？”
　　裴月纱呆住，她迟疑地眨眨眼，不敢看他：“因为、、、、、、因为我觉得它很漂亮，很特别，女孩子都会喜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他受不了了，阴暗的眼底笼罩着阴霾，嘴角的狰狞在蠕动，他愤怒地将她从床上握起来，有力的双手握在她的肩膀上，似乎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将她揉碎。
　　裴月纱怔惊地看他！
　　“你究竟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因为你爱我，你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捡项链，因为你爱我！裴月纱，你听清楚了没有？”他对她怒吼。
　　她有些惊愕，但马上又用平静掩饰了过去。
　　那一刻，她差点就要说出来，是，她爱他！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我没有！”她目光坚定与他对视，“我没有爱你！我没有爱你！你不是已经有艾晴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她脸上，她被打侧过脸去。
　　他，打了她？！
　　突然间，病房安静的可怕！
　　、、、、、、
　　凌晨的黑夜。
　　死寂的医院。
　　一个幽黑的少年身子僵硬地站在病床边，目光心疼地盯着病床上的少女，少女侧过脸，散乱的头发披在她苍白的脸上。
　　一片寂静！
　　、、、、、、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自欺欺人，我不会再逼你！”他盯着她，“我不想再像个傻瓜一样被你玩弄！”
　　他痛心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蓦然转身。
　　裴月纱睁大了一双美眸，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要永远离开她了吗？她的心在瞬间好疼，疼的无法呼吸，似有千万把剑插在胸口，让她快要死去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
　　“冰！”她叫住他。
　　可是他还是走出去了。
　　“冰！”她又叫唤了一声，根本顾及不到额头和腿上的伤，她揭开被子，走下床去，光着脚，一跛一跛地追出去，伤口裂开了，腿上绑着的白纱布一下子被染成了红色，一块块扩大。
　　可她，看不见！
　　她追到走廊上，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冰！”她在后面发疯一样的叫他，喊他，可是，他还是毅然离去！
　　“啊！”
　　重重的一个响声，她整个身子重重地往地上摔下去！
　　这时，他停下了脚步。
　　她趴在地上，想爬但是爬不起来，腿上的伤口在抗议，她望着他的背影，顾不得自己有多疼！她感觉不到了，因为，他的离开比这痛更多过百倍。
　　走不动，但她可以爬！
　　他转过身1
　　见他倒在了地上，他急忙地跑向这边！
　　她笑着，他回头了！
　　她往前挪，用双手做脚，一点点，一点点往前去，往他去！
　　他跑过来，在她身旁蹲下，他将她抱起来，几乎疯了般将她埋进自己怀里。
　　“不要走，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她在他怀里，拼命蹂躏他的衣衫，疯狂地抓着他的以上，眼泪如狂风暴雨般流下来沾湿了他的衣服，渗入皮肤，滚烫滚烫的，一滴滴都惊动着他的心。
　　他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表情因痛苦而狰狞，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伤害自己，又伤他的心，他看着她腿上那片殷红的血，心如刀绞般痛！
　　“医生！医生！”他大喊，声音游荡在寂静的走廊上。
　　他将她抱起，走进病房，将她安放到床上。
　　他要替她盖好被子时，她抓住他的手臂，一下也不肯放，死命地赖在他怀里。
　　她就像个迷路后惊慌失措的小孩，躲在他怀里，一遍遍地央求着：“不要离开我，不要、、、、、、”她第一次明白，爱一个人，是可以为他放下任何尊严的！
　　他抱紧她，一手抚着她的发丝，安抚着她！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刚才我只是生气，对不起！”他亲吻她的额头，急促紧张地说。
　　慢慢，在他怀里，她有些平复。
　　裴月纱抬起头，被浸的发亮的眼睛望着他，抽泣着问他：“真的？”
　　“恩！”他点头：“赶也赶不走！”
　　裴月纱微笑，说：“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爱你，可是、、、、、、我爱起你。”她要把真正的感情全告诉他，“如果我们的事被发现，夫人一定不会让我这样一个沾满血腥的人留在你身边，我不要，我不要以后的日子里看不到你，所以，我把你推向艾晴，我以为只要能每天见到你，就算你和鄙人在一起也无所谓！”
　　“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
　　他的心好像被猛烈撞击！
　　这，就是她将他抛下的原因？！
　　“我做不到，看见你接受她的礼物我会生气，看见你吻她，我心痛的都快要死掉，可是，这一切我都不能告诉你！”
　　宁静的黑夜！
　　明亮的加护病房。
　　病房里，两个身子相拥坐在病床上，屋里头，散满了少女痛苦无言的抽泣声。
　　他的唇离她的耳畔极近，呼出的气体传入她的勃颈，一阵热，一阵氧，她哭着，细微地感受到那份小小的触感。
　　他抱得更紧了些，呼吸急促，道：“这些，都交给我处理，你只需要喜欢我，喜欢我就好！”
　　裴月纱微颤着点头，如果，可以为对方抛下生命，那么，怎么会没有相爱的勇气？
　　这一刻，在他怀里，她不再害怕，不再犹豫，因为她留住了他，留下那段不该发生的爱情，现在她的心是清澈的！
　　“对不起，我不该推开你，我太爱你，所以想陪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像艾晴那样优秀的女孩子，就算自己心痛的都快要死掉了，我还是把你推给她，对不起、、、、、、”
　　她在他怀里，哭得无法控制。
　　“不要再说了。”悸洛冰轻轻地放开她，温柔地看着她。
　　接着、、、、、、
　　轻轻的！
　　柔柔的！
　　他冰凉的唇片覆上她脸上的泪水，就如冰雪般清凉！
　　她闭起了双眼。
　　他吻着她，吻着她的眼泪，泪水的干涩似能通透进他心底！他的唇片如鹅毛飞雪般滑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唇，慢慢的，轻柔的，游至勃颈。
　　他的嘴唇轻覆在她白皙的美勃上，缠绵如水！
　　夜凉如水！
　　皓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映照着两个相拥亲吻的身影。
　　病房内，爱意飘散。
　　、、、、、、
　　凌晨。
　　悸洛别墅。
　　已经熄了灯的豪华别墅内，只有一间房依旧开着明亮的灯光——游泳池。
　　林艾晴坐在游泳池边上，双脚赤入水中，冷得彻骨，却比不过她心中的那股寒意。
　　她望着深蓝色的粼粼水层发呆。
　　、、、、、、我，绝不允许你受伤、、、、、、
　　、、、、、、保护她，是我一辈子的事、、、、、、
　　、、、、、、如果她死了，我会杀了你、、、、、、
　　他今天说的每句话都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如果她死了，我会杀了你、、、、、、
　　林艾晴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为什么如此紧张她？！
　　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
　　林艾晴扭过头，原来是欧管家，那个年近六十的男子。
　　“林小姐，那么晚了，怎么还不入睡？”欧管家笑容和蔼。
　　林艾晴只是淡淡的笑笑。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问：“老欧，你在悸洛家很久了吗？”
　　“是啊！”欧管家答：“在少爷出生后没多久，老欧就一直在悸洛家了，林小姐有什么事情要问老欧吗？”
　　林艾晴点头，说：“我想知道有关月纱小姐的事。”欧管家怔住。
　　月纱小姐？！
　　对他而言，裴月纱是个神奇的谜，两年前的一天，突然接到夫人的电话说有一个姓裴的女孩会住进别墅，他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多问有关裴月纱的事，两年来，裴月纱也不曾在女佣或他的面前多讲什么话，更不曾提及她的过去，他只知道，着两年来，少爷的变化极大。
　　“欧管家有什么不方便告诉艾晴的吗？”
　　老欧回过神，尴尬的笑笑，说：“老欧没这个意思，只是，老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艾晴疑惑，眉头紧皱的看着他。
　　“怎么说？”
　　“月纱小姐是前两年夫人带进来的，老欧依然不知道她的来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自从月纱小姐来了以后，少爷就变了。”
　　“变了？”她越听越疑惑。
　　“是，变了，两年前的少爷很可怕，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山，总是动不动就发怒，把家里的东西都打碎，所以下人们就不赶再在少爷房里放过多的摆设，也没人敢进少爷的房间，尤其是每次夫人回来，这种行为就一次次加重。”
　　欧管家的视线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个阴森可怕的少年！
　　林艾晴的脸皱得更紧了些，在她眼里，他并不是那样可怕，只是有些冷，有些让人难以靠近。
　　“那，少爷为什么动不动就发怒呢？”
　　欧管家一阵思索，不由地叹了口长气。
　　“也许是缺少一种爱吧，老爷走的早，夫人一个人要打理公司那么大的业务，从少爷一出生就不能陪在他身边，也许，就慢慢养成了少爷的这种性格。”
　　林艾晴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他的过去出乎她的预料，那现在的他又是这样脱离从前的呢？
　　“可是。”欧管家继续说：“自从月纱小姐来了以后，少爷的话渐渐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就连少爷对夫人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少爷能变成现在这样，好多亏了月纱小姐。”
　　林艾晴微怔。
　　心里、、、、、、
　　慢慢地，有点疼也有点嫉妒。
　　“为什么呢？”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欧管家摊了摊手，似笑非笑的脸上挂满问号，道：
　　“这个、、、、、、老欧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月纱小姐天生有讨人喜欢的本领，就连夫人都是那样的喜欢她。”
　　林艾晴不再说话。
　　、、、、、、喜欢、、、、、、
　　喜欢她的人也许不仅是夫人而已、、、、、、
　　凌晨。
　　赤脚伸入泳池中是那样冰冷。
　　而她的心，也是冷得彻骨。
　　、、、、、、、
　　榆阳医院。
　　草地上。
　　清澈透明的小河边围种着翠绿的柳树，阳光透过枝条映在小河上，波光粼粼的河面荡漾着光圈。
　　一个身着幽黑的少年和一个文静淑均的少女站在小河边的草地上，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少年背对着少女。
　　少年望着层层波粼，少女望着他的背影。
　　“我有事要告诉你，我、、、、、、”
　　“你喜欢月纱，是吗？”她接住他的话。
　　悸洛冰回过身来，“你知道了？”
　　“是！”
　　“你恨我吗？”
　　林艾晴笑一笑，道：“没什么好恨的，可是、、、、、、告诉我原因，既然你喜欢的是月纱，为什么还要接受我对你的感情？”
　　悸洛冰微怔！
　　他望着她！
　　她望着他！
　　良久、、、、、、
　　“也许听了你会觉得很可笑很生气，因为月纱她总是对我的事漠不关心的样子，让我觉得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所以，我用你来气她。”
　　“呵，”林艾晴冷冷的笑，“原来我只是你们之间的工具而已。”
　　“对不起，你可以恨我。”
　　恨？这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她摇头，说：“我可以见见月纱吗？”
　　、、、、、、
　　病房门口。
　　一个温静舒均的长发少女静静站着，有很多种想法从她脑海中闪过，面对着那扇闷，她重重的深呼吸后，才走进去。
　　“艾晴！”裴月纱从床上坐起来。
　　林艾晴扑向床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有过的怨恨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都烟消云散了，“对不起，月纱，是我把你害成这样，对不起、、、、、、”她很激动，语速急促，眼泪眼跟着流了下来，有对她的内疚，也有对他的心痛。
　　“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她有些慌张，忙着帮她擦掉眼泪。
　　渐渐地，原来急促的空气有些平静。
　　林艾晴的情绪也平复下来。
　　林艾晴望着她，觉得怪异，她应该恨她，可是为什么恨不起来，反而对她充满歉意和内疚呢？也许，真的像欧管家所说的那样，月纱有讨人喜欢的本领，又或许，她早已隐约察觉到他和她之间的不寻常，从他为她吸感指尖的鲜血开始，从他不顾一切爬下山去救她开始、、、、、、
　　林艾晴擦干眼泪，对她微笑。
　　“幸好你没事，不然冰可能会恨我一辈子，即使他不爱我，我也不希望我和冰之间存在着恨这个字。”
　　裴月纱微怔。
　　“艾晴、、、、、、”
　　突然间，她的喉咙便地很干燥，似有团烈火在燃烧。
　　“对不起、、、、、、”
　　“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她笑着打断她，笑得很轻松，“冰喜欢的人是月纱你，真的很好。”
　　“艾晴、、、、、、”她不明白，她一点都不恨她吗？
　　林艾晴深望她一眼，明白她的疑惑。
　　“你出事的那天，欧管家有告诉我，是你两年前的出现才让冰慢慢改变，所以、、、、、、我应该谢谢你啊，月纱，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遇上现在的冰呢？”
　　突然间，两颗收缩的心开始释放！
　　裴月纱笑了。
　　和煦的阳光映在两个少女白皙相对的脸庞上，两个身影长长的倒影在地上、、、、、、
　　“艾晴，你不恨我？你心痛吗？”
　　林艾晴站起来走到窗边，微微眯起的眼望向天际，“我不恨你，而心痛，我又如何人避免呢？”
　　“、、、、、、”
　　裴月纱咬着嘴唇，一颗心好像被人紧紧揪住一样。
　　“冰，是第一个让我心跳那么明显的人，从他把我救起来那刻起，我的视线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裴月纱低下头，心如刀绞。
　　她转过头，对她微笑，“可是，冰喜欢的人是你啊，月纱，如果我真的喜欢冰，就应该尊重他的决定，不是吗？”
　　裴月纱怔住！
　　她错了，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她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娇贵如“温室里的花朵”的富家千金，她有一个真正千金该有的气质，她很坚强，也很勇敢，更是如此善良。
　　“谢谢你，艾晴！”她的笑容中闪着泪光。
　　“明天，我就要回纽约了！”
　　“什么？”裴月纱惊呼，“你要走？”
　　林艾晴微微点头，走过去，握住裴月纱的手。
　　“答应我，做我一辈子的朋友，也要一辈子留在冰的身边，勇敢的去面对，只要，你爱着冰！”
　　、、、、、、一辈子的朋友、、、、、、
　　、、、、、、一辈子留在冰身边、、、、、、
　　、、、、、、只要、、、、、、
　　、、、、、、爱着冰、、、、、、
　　渐渐，她将握轻轻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