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是爱，打是情》未雨

8、红线计划第二步

　　他吻我！
　　
　　热热的感觉，很舒服的……他的吻就好象麻醉剂一样，令她整个人也不知不觉的沉沦在他的柔情中，娇小的身子柔软般陶醉于他的怀内，任他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呀！她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不…不对！他们应该不是这样的啊！难道他们从小到大互相仇视的冤家关系已经变质了？
　　
　　由于李自翊正吻得浑然忘我，他丝毫也感觉不到在他怀内的人儿开始反抗了，他甚至把她搂得更紧、更紧……
　　
　　痛！
　　
　　李自翊突然感觉到他的唇传来的痛楚，和尝到一种血腥的味道。
　　
　　「喂！妳……」话没说完，火辣辣的铁沙掌便重重的印在他俊脸上。这一下还没够，最要命的是她竟然狠狠的赏了他一脚飞毛……不！应该是飞「美」腿才对。
　　
　　「＠＃＄％＆……」虽说他有穿皮鞋，可是这一下正踹中了他脚最脆弱的部份──最尾的脚趾。他现在真的不知站起来，还是蹲下去检查伤势才对！只得咬牙忍痛咒骂了几句，在外人看起来，他就好象去拉肚子一样痛苦。
　　
　　「呜呜……李自翊很坏……呜呜……这是人家的初吻啦！呜呜……」颜可甜才不顾他的感受如何，她倏地像小孩般放声大哭，一口判定他侵犯了她。「怎么可以强吻人家的？呜呜……」
　　
　　「喂喂──现在好象是我才是无辜的！」妈的！她究竟哪里来的力大？痛死他了！李自翊痛得跳起舞来，破坏了他完美的绅士气质。
　　
　　「才不是呢！呜呜……」她继续大哭着，完全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李自翊坏人！」
　　
　　「去妳的！」他哪里坏？「我才不是！」
　　
　　「回你的！」他就是坏！「你是！」
　　
　　他们对自己已说了一对「骂语绝妙对联」也不自知，可见他们真的气上脑了。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就这样，两个衣着颇成熟的大人像小孩子吵架一样，一个否认，一个判他死刑，而旁人观众则好象看打乒乓球一样，视线不断往两人打转。
　　
　　「呜呜……李自翊欺负人……」终于颜可甜改改对骂方式了，现在只不过是一哭二闹的阶段而已，没差三上吊。
　　
　　「拜托，那只是个吻而已。」他光是吻唇也不知吻了多少个女人了！李自翊从来没想到他会有朝一天吻女人会被她打的。
　　
　　「是，那只是个吻，不过那个是我的初吻，意义很大。人家的初吻要献给自己喜欢的人啦！为什么要被你这么花心大萝卜强夺了去？」才说完，颜可甜又哭了。「呜哇──人家不要活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李自翊皱了皱眉头，怀疑的问道。
　　
　　「很严重耶！初吻对女人很有意义！」在一旁看戏的女士们也看不过眼，全都站在颜可甜这边。
　　
　　「真的这么有意义？」李自翊可能真的吻得太多女人了，通常不是他吻人，就是人主动投怀送抱去吻他的，无怪乎他会不明白此道理。
　　
　　「当然啰！」颜可甜第一个大声回答。
　　
　　「好好……现在是我不对，是我错了，ＯＫ？」李自翊也满有诚意的说，一脸怕怕的。
　　
　　「……」这样也不能担保他们往后会没事发生的！颜可甜见他愿意承认错误，心也软了，可是心里仍有点不安。
　　
　　「好吧……」
　　
　　～几天之后～
　　
　　自从那件事之后，一切也变质了。
　　
　　颜可甜试着装着什么事没发生过，但似乎全都失败了。
　　
　　表面上他们依旧的为了少少事情而吵个你死我活，但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激烈，反而像一对打情骂悄的情侣，怎样说他们之间总是有股暧昧不明的气氛缠绕着。这令到她很困扰，也令李自翊无所适从。
　　
　　别说两家的家人有多高兴了，光是他们的朋友要开一个派对就知道啦！可见他们真的乐得见到他们有如此的进步。
　　
　　「小舌甘，来表演一下吧！」萧天莲兴致勃勃的对叶儿眨了眨眼睛，这明显地又是「红线计划」中的一部份了。
　　
　　「表演？」颜可甜傻傻的歪着头问道。
　　
　　「笨啊，妳最拿手的是什么？」
　　
　　「睡觉。」
　　
　　「不是啦！」这个答案令人哭笑不得。
　　
　　「唔……那吃雪糕。」
　　
　　「也不是啦！」不是睡便吃，难不成她是猪啊？
　　
　　「那……跳舞。」
　　
　　「对！我们就是要你表演这个！」谢叶儿则像问答有奖的主持人一样，手舞足蹈起来。
　　
　　「注意，胎教！」萧天莲好心的提醒谢叶儿这个不像快要当人家母亲的母亲，避免孩子生下来时，「货不对版，心灰意冷」就不是太好了。加上，徐杰文也不会容许，不！应该是不舍得才对。
　　
　　「噢……」谢叶儿立即乖乖坐好，一来是为了小小可爱，二来是为了自己有个好位置观赏。
　　
　　「不是太好吧！」颜可甜也不习惯在亲朋戚友面前表演，因为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呢？我们认识妳这么久，也没见妳跳一场芭蕾舞给我大开眼界呢！」萧天莲发出轻笑声，小手搭在旁边的李自翊的肩上，然后把这话题拉去他身上。「对不对，花心大萝卜？」
　　
　　「喔……好…好呀！」他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
　　
　　「可是没理由要我穿成这样子来跳吧？」颜可甜的小手摇了摇短裙摆，心中以为找到一个好借口推辞。
　　
　　「放心吧，妳不会春光乍泄啦！我们已经准备好所有跳芭蕾舞的设备了。」萧天莲早就知道她一定会用这借口来拒绝的，不过如果因为这样子而错过了计划进行重要的一环，她是不绝对不允许的！她带领着好友们到一间房，嘴角扬起，成为了恶魔的微笑。
　　
　　她知道这次只不过是想让李自翊迷恋颜可甜而不自知的一部份而已，然后接着是……嘿嘿！很有看头的。
　　
　　「喏，这里应该没问题吧？衣服在房内的更衣间。」落地的镜子，完善的音响，就连适当的衣着也准备了，这里真的没问题。但问题是这样根本就早有预谋嘛！
　　
　　「呃……」颜可甜呵呵干笑着，随即灵光一闪。「哎呀……我突然觉得不是太舒服……」
　　
　　这个连三岁小孩子也骗不了的烂演技，更何况萧天莲这个已经有十六岁天才？
　　
　　「喔！是吗？」她神秘兮兮的笑道，随即又表现出一副不舍得的关心模样。「要不要我请医生来？万一真的有病影响小舌甘这么柔弱的身子就不好了。」
　　
　　「呃……不用了……」这回可惨了！颜可甜咽了咽口水，被萧天莲的关怀吓到了，显然是因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这原故吧！
　　
　　「要的、要的。」萧天莲一脸促狭，仍然很关心道。
　　
　　「不…不用了，我现在精神很好，真的不用了。」颜可甜拚命地否认，否则当谎言被拆穿就尴尬了，她还想要面子呢！于是她赶紧装着很健康的样子，然后火速冲到更衣间避难去也。
　　
　　「呵呵呵……」萧天莲又向谢叶儿眨了眨眼睛，而李自翊看了也觉得很诡谲，头皮开始发麻，心里毛茸茸的。
　　
　　总觉得好象跌入了陷阱似的，但又说不出来所以然。
　　
　　～半晌～
　　
　　「哇咧──」待颜可甜整装飘然出来，萧天莲和谢叶儿都不禁惊艳的一叫。
　　
　　「……」李自翊倒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概是惊艳得目瞪口呆，两眼发直吧，简直快要掉口水了。这也难怪的，他向来也对美女没抵抗力，不过也只有不是朋友才会这样子的。
　　
　　好象颜可甜和他本来是好朋友的关系，虽说她也是美女，但他一点也不会为她而心动，反而会很有耐性的逗她玩。
　　
　　所以他这次的反应未免有点失常了，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接吻的事吧？她的味道犹如其名──香甜的天堂感觉，那次之后，他很少和颜可甜吵得激烈，表面上依旧，但他现在则无时无刻，几乎不知不觉把视线移到她娇小身上。
　　
　　颜可甜把鬈曲的鬘发用白色的缎带束成高髻，少许天然如云般的鬓垂下，毫无人工色素的粉脸显得她的肌肤滑腻凝脂，细致得好象洋娃娃的脸孔，妙曼娇小的柔软身子无声无息，姿态优美的跳过，一身的纯白色的贴身浪漫裙再配合薄纱，使她更为飘逸天真，感觉就好象仙子般轻盈飘渺，一碰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吧，现在你们想我跳哪一支曲蹈？」颜可甜死死认命的问道。
　　
　　「唔……妳要比赛的那一首曲吧？」嗯嗯！萧天莲真的很满意，她再去望望李自翊呆若木鸡的表面，她敢打赌他铁定被她现在的美丽模样吸引住了。
　　
　　看吧！他现在的模样真的好象傻瓜哩！
　　
　　「哦……不过还我满意的境界呢……不好吧？」颜可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不要紧啦，我相信某人仍然会觉得妳会跳得好的，对吧，花心大萝卜？」这次把话题转到李自翊身上的是轮到谢叶儿，她用暧昧的口吻挪揄着，分明是针对某人呢！
　　
　　「喔……是的。」李自翊把头撇开，避开了她的目光，心中为那份奇怪的情愫惆怅。
　　
　　气氛也开始凝固了，到处也充斥着奇怪气味。
　　
　　「那小舌甘，妳跳的是哪一首？」萧天莲走到华丽的音响旁边的一堆唱片中，小手抚过组合柜台，回首望着紧张的颜可甜。
　　
　　「喔……是『垂死的天鹅』的音乐。」其实她一点也没信心，尤其是有朋友在看，不过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她先做五个基本动作练习，然后室内的灯光开始转为忧郁的淡蓝色，如黑色的大地有着月光遍洒，一切也宁静下来。
　　
　　李自翊等人都在一旁仔细地观看着这美丽动人的天鹅，而大提琴戚然低沉绕梁三日的传来，接着伴奏也扣人心弦的奏出。
　　
　　她柔软的身子缓缓地坐下，姿态优美地垂下了头，犹如忧伤的天鹅正在为自己的生命努力挣扎着。白皙的雪臂也开始软弱无骨的展翅，轻轻地、无力地舞动着，随着音乐的哀情旋律，她就像唱着永别生命的歌，体衰力竭的欲奋翅高飞。无奈自己已走到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路，不能再自由自在的飞翔与天空为伴，只能飞到天堂……
　　
　　她费尽毕生的气力，坚强不屈地竖立起脚尖，眼看快要离开湖面了，表情不由得一阵喜悦。但很快又敌不过死神的召唤，纯白翅膀再也提不起来，娇弱的身子微微地向前倾倒，一切也回到湖面中。
　　
　　然而，她并没有立即放弃，她依然直着身子在湖面优雅的转圈舞动，坚持和死神搏斗直到她筋疲力竭，再也无力展翅站立，屈服在死神之下，跪着手也逐渐合起来道别美丽的世界，直飞天堂。
　　
　　音乐已停了，三位观众被刚刚的完美演出震撼着，不朽的天鹅仍在他们心目中挥之不去，尤其是李自翊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坚强圣洁的天鹅。
　　
　　「咳咳……」萧天莲是第一个回过神来，心里已知道他的灵魂也被颜可甜夺了去，即是红线计划第二步已达成啰！心中不由得暗暗高兴得大声呼叫，但见到李自翊一脸棒呆状，于是便干咳了几声，企图把他的灵魂唤回来。
　　
　　啪啪啪──
　　
　　「实在太棒了啦！小舌甘很像天鹅般纯洁无瑕呢！」谢叶儿一边热烈地拍掌，一边毫不保留的赞美着，惹得颜可甜脸上一阵嫣红，加添了女性的娇美之态。
　　
　　「也…也不是啦，人家只是卖油翁般，熟能生巧而已……」她觉得首次在朋友面前表演很不好意思，只得谦虚的响应。
　　
　　「不，要把自己容入主角感情，实在不是有多少个能做到，可见妳真的有芭蕾舞的天赋。」萧天莲对芭蕾舞也有点认识，所以才敢下判定。
　　
　　「哼，想不到平时凶恶得恰北北的妳也有这样的表现，真兴幸呢！」李自翊好不容易才从惊艳中醒回来，随即又藉这句气死人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思绪。
　　
　　「李自翊，你……」颜可甜一闻言，所有什么淑女气质也消失了，剩下就只有气、恨、恶和骂！
　　
　　大战又爆发了！
　　
　　萧天莲有见如此，立即拉着好友谢叶儿火速逃离战场，免得将来小小可爱诞生了，却带着一口不堪入耳的粗言秽语就事件大条了。现在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徐杰文会气成什么德行，从来也只有人家替她拾烂摊子，她可不想打破这个良好纪录。
　　
　　还是快快闪人，留下他俩自己内部处理吧！
　　
　　于是在萧天莲偷偷摸摸的带着谢叶儿出房，又静悄悄、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最后做了一个计划第二步完成动作──锁门！
　　
　　萧天莲和谢叶儿快步远离这个房，直至到达了自己的房间才敢放声大笑。
　　
　　呵呵──说不定这一晚是他们最激烈的一场大战呢！
　　
　　而她们是不会这么讨人厌的做人家的电灯泡，因为接下来的可能是宝宝不宜的场面啦！
　　
　　哇哈哈，她们真想快点到明天，看看他们出来之后的反应是如何的尴尬。
　　
　　她们笑着笑着，开始讨论计划的下一步，压根儿也没有想起「胎教」这回事。
　　
　　不用说，当宝宝生下来时才后悔便已经太迟了……
　　
　　仍在房内喋喋不休吵架的两人也浑然不知的中了两位好友的圈套。待他们吵够了，才发现他们被反锁在房内，看来他们是不得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