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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集 敢向大款横刀夺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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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宝提着行李箱回到家,郑晶桂见到儿子就两眼放光说:“刚下飞机是吧,饭菜现成的,吃了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她就又是吃的又是喝的又是穿的,一直围着儿子转手脚忙个不停。
傅天宝边解衣扣往清洁间里走边说:“妈,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洗洗澡就行,一会我还有事。”接着清洁间里传出来哗哗流水声。
郑晶桂正在给儿子提行李箱往他房间去,就听到儿媳金素梅叫她:“妈,天宝回来啦?”忙抢上来接过行李箱进房去。
郑晶桂说:“天宝刚到,你来得正好。他在洗澡呢。”就回到自家房里睡午觉去了。
金素梅穿了一件绯红色丝绸睡衣走进了清洁间,将门掩上。门响声惊动了傅天宝,他转过身来看见了金素梅,跳出浴盆像饿虎扑食似的过来将金素梅紧紧抱在怀里,满脸满脖子亲起来,一边亲一边说:“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今天真美,我的小妖精。”
金素梅低语:“我也好想你。你这该死的,也不给我打电话。”
傅天宝三两下将她的睡衣剥下,气喘呼呼地说:“你这个迷人的美人鱼,勾魂的女妖精,我要吃了你。”
金素梅用小手拍打着傅天宝的脸,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我来给你擦背吧。”从傅天宝怀里挣脱出来
金素梅一边用手裹着毛巾给傅天宝擦背,一边说:“你呀,浑身都是骨头,总共也剔不出几斤肉来,卖给骨头馆都嫌瘦,肉都到那里去了?”
傅天宝自个擦着前胸,嘻嘻哈哈地说:“那还不清楚,肉都让你们女人吃了,你看你浑身上下全是细皮嫩肉的,比奶油还馋人。”
金素梅鼻子哼了一声说:“未必吧,你这身肉怕是让外边的野女人吃掉的吧,这次出去又弄到几个女人?我得警告你,现在什么脏病什么挨死病都传到中国来了,你可不要把那些脏病还有什么挨死病带到家里来。”
傅天宝说:“看你们娘们怎么是这么个劲?把我看的也太不像话了,我是那号人么?”
金素梅调过身子来给傅天宝擦两条胳膊,对傅天宝瞪了一眼撇撇嘴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干净,为啥人家叫你花花太岁?”
傅天宝急眼了,说:“咳,开玩笑就是开玩笑,你还拿了个棒槌当针(真)。”用手摸着金素梅的脖子和肩膀说:“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在我面前站了一个天仙我也不会动心,你说是不是?我的女菩萨。”说着用手拍拍金素梅的脸。
金素梅给傅天宝擦干身子,说:“你呀,怕是口是心非吧,就会用嘴皮子哄人,当面说得甜甜蜜蜜,转过身一见着漂亮女人就忘了姓啥了。告诉你,你要再在外边拈花惹草,我可不轻饶你,我们就离婚。”
傅天宝拍着金素梅的屁股蛋说:“哎呀,你怎么一点不相信革命同志,要不,我给你发誓。”说着就跪在金素梅面前,举起左手说:“我要是骗你,我就是小狗,你脚下的小狗。”
金素梅爱溺地揪着傅天宝的耳朵拉他起来,说:“好啦好啦,以后放规矩点就行了,起来穿好衣服。”
傅天宝一边穿衣服一边油嘴滑舌地说:“服从命令听指挥,不抽烟,少喝酒,听老婆的话,跟党走。”然后用丝绸睡衣将金素梅一包,就势抱起来往卧室里跑。金素梅轻轻地说:“别这样,妈看见了。”傅天宝将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就像一头出笼的饿狮见到羔羊那样猛扑向金素梅。
傅天宝醒来时一看表巳经下午三点钟了,含含糊糊地说:“睡得真美,还是在家里好。”起来穿好衣服到客厅里。郑晶桂正坐在沙发上吃苹果,傅天宝抓起一块大嚼起来。
郑晶桂用毛巾擦了擦嘴和手,问:“跑这一趟,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海南房地产全都他妈的掉到沟底,谁能拣到好果子吃?起码两年之内缓不过劲来。东岗市油矿投进去两个亿,还有职工的集资款三千多万,我们家的一千多万,全都压在那边了。”
郑晶桂惊呆了,说:“怎么,那我们的投资不是全完啦?”
“可不是?不赔怎么着。就看是赔多赔少的问题。”
郑晶桂哭丧着脸说:“唉哟,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这一辈子老本全在那,这不是一水漂了嘛,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接着冲傅天宝发起火来,说:“就是你这个混蛋,当初说得天花乱坠,说一年就能翻它一个番。我一开始就说靠不住,你还老在我耳边嗡嗡嗡,现在看看,看看。”说着不住地擦眼泪,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傅天宝说:“妈,你别急呀,听我把话说完。这事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是说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可以来个偷梁换柱,李代桃僵,用矿里的款子顶替出来。”
郑晶桂神经紧张起来,朝儿媳妇的房间看了看,拉着儿子进到自己的卧室,关紧房门,这才对儿子说:“你说,怎么个偷法?”
傅天宝逞能的说:“这不叫偷,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在去海南之前都安排好了,在我们万鑫公司帐上还存有矿里的一千多万,原来准备同一家外商搞合资,后来外商没拿定主意,就暂时搁下了。我们现在就说这笔款子巳经投入到房地产去了,将我们的钱顶出来,这笔钱还刚好。要赔就赔公家,公家赔它几百千把万只不过牛身上一根毛。我们矿做了多少买卖,有几个是挣钱的?”
郑晶桂听了这么一说,拍着手连连叫好,说:“看不出你这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就这么着,就这么着。天无绝人之路,得快一点。呃,这笔款子有人知道不?”
傅天宝阴笑着摇头摆脑地说:“妈,这事么,你老人家绝对放心好了,这事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的嘴巴绝对把得紧,决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郑晶桂瞪大了眼睛,着急地问:“那是谁呀?”
傅天宝嘿嘿笑了,说:“这个人就是现在想揭发,也只有到阎王爷那里去报案。他就是石总会计师。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包括我那老爸。”
郑晶桂叫着哎哟我的妈,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在原地转圈作揖说:“老天保佑,石老总啊石老总,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们永远记住你的好处。我们要为你的惨死报仇,一定要抓到那个凶手。”
傅天宝不高兴地说:“妈,看你扯到那里去了,唠叨那些有啥用?人死不能复生。妈,你说,这事要不要给爸说说?”
郑晶桂这时急眼了,忙摆着手说:“不不不,这些事都不能让他知道,还有你那媳妇面前,都不能露出半点风声。万万不能让你爸牵连进来,一定要保住他这棵大树,只要他这棵大树不倒,我们的一切都好办。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傅天宝对郑晶桂竖起大姆指说:“妈,你太高明了,女政治家。慈禧太后,不不,是武则天。哦,对了,你还有钱没有?最近公司流动资金太紧,你能不能拿出一笔钱来启动一下,有笔生意就活了。最好给五六万。”
郑晶桂对傅天宝翻了翻白眼说:“你以为我是财神啦?那还有钱?钱不都投进你那买卖里去了嘛。”
傅天宝故作一副顽皮样子,阴阴一笑,说:“妈,罗胖子来过了,他还不给你老人家上贡?每次来都不会空手,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次有八万?还是十万?”用手做出点钞票的动作。
郑晶桂生气地说:“什么什么?你小子别胡说八道,那我成了啥了,那不成了东霸天了?他罗大肉头也不是摇钱树,凭什么要给我上贡?你混小子得注意点,这话要是传出去对我们一家子都没个好。”
傅天宝忙赔笑说:“妈,你别较真啦,儿子给你开个玩笑。”
这时,傅天宝的手机嘟嘟响了起来,他拿出来说了两句,就着急慌忙往外走,一边穿上大衣和围上围脖,一边说:“妈,我有急事,得赶快走。晚饭也回不来了,你们别等我。”
金素梅赶出来朝傅天宝的背影大声说:“你早一点回来!”
傅天宝开车来到一幢雄伟别致的大建筑物跟前,墙头上的霓虹灯勾画出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水晶宫逍遥世界。有服务员抢前开门,恭敬的说:“傅总,哈老板在等着你呢。”
傅天宝进到一处豪华的大房间。
肥胖的哈哥正斜倚在一张长沙发上,一个美貌女子挨在他身上嘻嘻哈哈地闹着,见傅天宝进来就推开身边的女子起身相迎让坐,笑迷迷地说:“傅老总,一路辛苦,我老哥给你接风。特意挑了这么个地方,咱们哥俩好好逍遥逍遥。这地方绝对保险,你就百分之一的放心玩吧,公安局和这里的头们都是我的哥们。”说完拍拍手。
一个年轻女子用盘子捧了一杯荔枝汁来到傅天宝身边。傅天宝并没接那杯子,却只顾上上下下的呆看着。
那女子轻轻叫了一声:“傅总,你的饮料。”
傅天宝哦哦,好好地答了几句,还没接那杯饮料,而是揽过来那女子的细腰,让她坐到自家的大腿上,说:“ 小美人,来陪我喝一杯。”那女子笑迷迷地就势坐到傅天宝怀里,拿杯里的果汁喂到傅天宝嘴里,另一只手放下茶盘勾着傅天宝的脖子。
哈哥在一边得意地笑了,说:“你小子今天命走桃花,有艳福,铆足劲的干吧,我先到海边去了。”说完,挽着那绯衣女子走到外边去了。
傅天宝对哈哥点点头,目送他们出去了,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子说:“我的名字有没有都没关系,你就叫我小荷吧。”
“小荷小荷,出水芙蓉,美国影片出水芙蓉,那真叫绝。那女演员,从水中钻出来身穿的三点式,让人看了都会闭过气去。”
傅天宝和小荷来到海边。这里其实是室内游泳池巧建成海滨环境,冬日的阳光透过大玻璃顶盖暖洋洋地照下来。
哈哥上了岸来,只穿了裤头睡在躺椅上,傅天宝同两个女人还在水里开心地戏耍着,呛了一口水后这才爬上沙滩,躺到紧挨着哈哥的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
哈哥仍然悠闲地闭着眼睛,压低声音对傅天宝说:“老弟,这次我老哥给你办的那事怎么样?该满意罢?不是吹牛,我找的人全是高手,你就放心睡大觉吧。”
傅天宝急忙紧张的偏过头来对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嘴边嘘了一声低低的说:“这事可千万要把紧嘴巴,只有你知我知。这次给你……啊,也挺够意思罢。”说着用手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那是,那是,老弟不愧是大场面的,出手大方。但你这一把逮住的是一头大肥牛喽,一本万利呀。傅老板经营有方发财大大的哟。”两人都会心笑了。
“你老兄也是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呵。你每年从我们矿上倒油那也是日进斗金哟。”
“彼此彼此,这当然得感谢你傅衙内啦。只要我们联手,什么金山银山没有到不了手的。还有,你原来答应给我搞一批油,你可别泡我。我呢,不会让你吃亏,还是照老规矩办。”
“你放心,我从来说话算数。不过,你哈哥胃口也太大了,吃了外边吃里边,你每年走私进来的洋油就够肥的了,还嫌不够,还要在我们矿捞一把。”
“挣钱那有够的时候,你老弟也不比我少捞呀,只不过你是官倒我是胡倒。”哈哥挤挤眼笑了,说:“这地方咋样?还中意?两只又香又白的嫩鸡玩得够味?”
“你这个座山雕真鬼,挑中这个地方,连神仙也想下凡来逍遥一把呢。”
“哈哈哈,看不出你这个瘦不拉吉的排骨,干这事还如狼似虎哩。怪不得大伙说你是花花太岁。”哈哥又挤挤眼诡秘地问:“听说你这个花花太岁最近又在琢磨一个卖唱的?搞到手没?”
说到这事,傅天宝一轱辘从躺椅上坐起来,贴近哈哥说:“你别说,那女人实在招人喜欢,只要她一开口那嗓子又柔又甜真叫迷人,把我过去玩过的那些女人全都给毙了,真他妈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你想呀,只要是我傅某人看中的,她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吗?啊?”说时,傅天宝将手掌狠劲攥成拳头。
傅天霞骑上小轱辘摩托急匆匆赶到中医院门诊部,问边上一个正号脉的女大夫:“请问,申主任在门诊不?”
女大夫说:“出诊去了。”
又问:“到那里出诊?”
说:“不知道。”
傅天霞失望地出来,又一路急赶,到了梅奶奶家。下了摩托正要进去,梅奶奶和张三立送申大夫出门来。傅天霞问候了申大夫,接着对张三立打了一拳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心急火燎的赶到中医院请申大夫没请上,正挠心呢。结果,让你抢先了。”
张三立说:“这叫兵贵神速,怎么样,不服不行啦。”说着滑稽地做了个怪相。
梅奶奶拉着傅天霞的手,十分感激地说:“姑娘,你和张工程师帮助我们太大了,把市里大名鼎鼎的大夫都请来了,我那孙子有贵人相助就有救了,这下可好了。”
申大夫巳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到了院门外说:“这种植物人要想醒过来还没有什么特效药方,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办法,也是针对他这脑外伤情况开的处方,可以试试。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看。心诚则灵,看你们这份诚意,这种不治之症,说不定会出现转机。”说完就走了。
进了梅奶奶家,傅天霞说:“真巧,我买了针灸仪了,可能管用。”就从皮包里掏出一个书本大的黑色仪器。
他们看了说明书,在梅畴枸身上演示了一下,教梅奶奶怎么使用。张三立也从一个大布兜里拿出一个按摩器来,接通电,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按摩头就上下左右地起伏拱动,同时发出红外线。张三立先在梅畴枸胳膊和头上按摩,接着要在胸脯上使用,就解开了上衣钮子。梅畴枸的胸脯上亮出一把小银锁,傅天霞看到不觉眼睛一亮说:“小银锁?我看看,这东西挺好玩的。”就过去拿起来细细的琢磨,自言自语地说:“怪了,怪了。怎么这么像?……”
张三立说:“怎么啦?看到珍宝啦?”
傅天霞还在左看右看那把银锁,自言自语的说:“真像我的那把小锁啊。”又自个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接着回过神来,说:“没啥没啥,我是说这把小锁真好玩,真有意思。”
梅奶奶说:“这把银锁是畴枸从小就这么一直带在身上。我们那里的娃儿都讲究带这个,把娃儿锁住,长命百岁,阎王爷就抢不走了。”
傅天霞还想问什么,张三立对梅奶奶说:“梅奶奶,这两个仪器是我和傅法官给梅畴枸买的,以后你就这样子用,可方便啦,也不用您老人家那么劳神费力的按摩了。要取的中药,我一会到医院去拿,你就照医生说的,按时给梅畴枸服用。”
梅奶奶高兴得露出缺牙的黑洞说:“这可好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花了你们不少钱吧,真过意不去。你们的这份情,我们那一辈子还得起哟。这可好了,这可好了。我这个老太婆以后按摩就轻松多了,再不会弄得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费那牛劲了。”
出了梅奶奶家,傅天霞说:“那天把梅奶奶撞倒了,全靠你帮了一把,也是替我解了围,今晚上请你吃饭,表示感谢。怎么样?”
张三立说:“哎呀,那简直是受宠若惊了。可别耽误你的大事,你不是还有约会吧?我去合适吗?”
傅天霞瞪起园溜溜的眼睛质问:“咦,你张三立这话从何说起,话里有话呀,你听谁说我有约?是不是你有约会,不愿陪我吃饭,猪八戒倒打一耙。你跟那个姑娘约会?你就明说,别在这里绕圈子。我决不耽误你的好事。”
张三立忙摆摆手声明:“没的事,没的事,算我开个国际玩笑。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个大款在跟着你的影子转,看那色迷迷的样子,想一口就把你吞下肚去,你可要长个心眼哟。”
傅天霞瞪了一眼,点了点头说:“好呀,我们认识没两天,你就跟踪起我来了。是不是还有点酸溜溜的味儿。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个小心眼。告诉你,谁要跟着我他爱转不转,那是人家的自由,我爱理不理那就是我的自由了。你张三立管不着。”
张三立忙着赔不是说:“算我胡说八道,向大法官赔礼了。其实,我真没跟踪你,只是碰巧见到那位宗衙内开车送你。那个人可是全市闻名的花蝴蝶。我吧,只是想给你提个醒。”
傅天霞说:“所以你呀,就肚里返酸,脑子进水。告诉你,我是谁?我是螳螂。他花蝴蝶敢对我使坏,我就使出双刀咔嚓一下叫他知道我这个螳螂的利害。”
张三立抱拳作揖说:“佩服,佩服,算我多嘴,今天该我作东请客,算是向傅大法官道歉,怎么样?到天府酒家,晚六点见面,就这么说定了。”
傅天霞化了装出楼刚下完台阶,路边停着的一台蓝色宝马轿车车门打开,宗小明从车里出来叫傅天霞:“傅法官,你成了工作狂了。整栋楼的人都走光了你才回家,我可在这儿等你好大一会哩。我送你,请吧?”
傅天霞忙摆摆手说:“我还有事,不回家。你忙你的,不打扰。”竟自走开。
宗小明跟在她后边,说:“你要到那里去?我来送你。反正我的车是现成的,一点不麻烦。”
傅天霞头也不回地说:“别,别,我真有事。”正好一台出租车开过来,傅天霞上了出租车就往前开。
宗小明在后边叫:“傅法官,别走哇!我这宝马还不比出租车强呀。”开着车在后边跟上来。
傅天霞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宗小明的车,对司机说到百货大楼。过了几条街,傅天霞一钻出车,看到宗小明那台车也到了,就急急忙忙进了百货大楼,转了几个弯,上了电梯,见宗小明往另一层楼去了,这才急忙出了大楼,打的去了天府酒家。
张三立在饭店门前巳等了好一会了,不时看看表,见傅天霞来了,喜出望外地迎上去,说:“这里不好找吧?当然,小姐下绣楼是得费一些功夫的。”
他们在一处小间坐下来,傅天霞让张三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说:“我来晚了吧,咳,碰到有特务盯稍,好不容易才甩掉。”
张三立也笑了,往上推了一下眼镜,挤挤眼说:“怕是花蝴蝶闻香而至吧?以后,法官得配保镖。要不,我毛遂自荐,给你当保镖怎么样?”
傅天霞故作惊讶地说:“让你这个大工程师当保镖?那不是用大炮打苍蝇?拿紫檀当柴烧?再说,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时候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张三立说:“照你这说法,好像你还是个孙二娘似的?可不要口出狂言喽。”
傅天霞抿嘴一笑,伸过右手来放餐桌上说:“你不服?那就比试比试。”
两人就在餐桌上扳腕子,较上劲后,张三立渐渐有些顶不住了,手腕发软往傅天霞那方倾倒,眼看要全线崩溃,正巧女服务员上来请他们点菜,这才比武结束。
张三立让傅天霞点了菜后,傅天霞问:“服不服?感觉如何?”
张三立擦着眼镜片说:“你也没有赢,我也没有输,眼看我就要大获全胜,没料到是服务员来救了你的驾。好了,我这人也得讲点绅士风度,女士优先,金牌我就让了吧,还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不过,我还真看不出来,傅法官竟有如此神力,是那位武林大师指点?”
傅天霞晃了晃脑袋说:“要想学几手?你这个徒弟我收了。我是干什么的?没有几手防身招数能行?我们法院专门请了武警部队的教官来教我们,你感觉出来了吧?”
张三立点点头说:“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来我们女法官出手不凡,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很有感觉,味道好极了。”
菜上来了,张三立向傅天霞敬酒说:“为你这位文武全才的女法官,为我们共同的救助工程,干杯!”品尝了菜肴后张三立说:“从前,知道你是傅家小姐,对你打心里喜欢,不敢冒失,只能敬而远之。经过这一段交往,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觉得你这人坦诚,直率,心眼好,上进心强。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我就很奇怪,你同你哥一母同胞是不?怎么就像两条道上的人,差别那么大。”
傅天霞吃了一块磨竽鸭,点着头说:“磨竽鸭我是头一次吃,浓香味重,好吃好吃。你刚才说的我哥,我也有同感,我同我哥他们总说不到一块,也过不到一块,我就找了个理由住到了法院的集体宿舍里,平常很少在家住,也就在星期天回去。在单位住,还有个好处,就是能静下来看看书。我看你们家就不一样,从我见到你爸和你妈后,说来也挺怪,就感到亲切,好像早就认识似的。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好个家庭。你这人吧,傻里傻气的,不过傻人有傻福,傻得招人喜欢。”
张三立笑迷迷地伸过手来紧紧握住傅天霞的手,深情地说:“天霞,你真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妈和我爸也都挺喜欢你,他们老摧着我什么时候带你到我家去。”
傅天霞看到服务员过来就抽回自己的手,嫣然一笑说:“好呀,那我就天天往你家跑,把你妈都跑烦了,看你怎么办。”
张三立鼓着掌说:“那才好呢,最好你就在我家住下来,那就不用跑了。”
傅天霞一撇嘴说:“看你想得美。不过说起来你妈也是够不幸的,她人美心灵美,可惜双腿怎么就伤成这样呢。我看到她心里真不好受,挺漂亮的大美人偏偏得靠轮椅过日子,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是呀,说起这事那全是为了油呀。她那时才二十三岁,刚出大学校门一年,在柴达木找油,一次在山崖下打标本时大石块塌下来把她双腿压坏了,落了个终身残疾。原先,好几个白马王子追她,你想,我妈年轻时该是很风光的,走在路上那回头率是很高的。可是,这一不幸事故发生后,其他人都不敢登门了,就我爸,爱得专一,不管她伤重身残,那怕把她一辈子背在背上,决不变心。现在看来,他们还是那么幸福。”
傅天霞动感情地说:“是呀,你妈是为了石油贡献出自己的青春和健康。有的人身体残了,思想没有残。而有的人身体没残,思想却残废了。”傅天霞看看吃喝好了,就扬扬手招服务员要算帐。张三立抓住了傅天霞的手说:“我们早就说好的啦,今天我作东。”
傅天霞说:“那就听你的吧。”
张三立微笑着在傅天霞耳边轻轻说:“你刚才说以后天天往我家跑,说话得算数喽。”
他们双双对对走出餐馆大门时,劈头碰上宗小明同几个朋友进来,双方都有些发愣,礼貌的点点头就走了。宗小明还傻站在那里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他把手里的高级手机叭地一下摔到地上,咬紧牙关重重地哼了一声骂道:“张三立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我面前横刀夺爱。哼!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还会有人敢摘走我的这朵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