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7、第 37 章 ...
-
何必要陪我呢?笨蛋,真是彻头彻尾的笨蛋。
梦醒,头痛欲裂,吃力的看向窗外,天已微亮,昨晚究竟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晕过去的。
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邢远没有吃干抹净走人,他睡在身边,右手横在我胸前,压的我呼吸困难。
格老子的,我费力压下直接把他掐死的冲动,轻轻移开邢远的手,随着转身,视线有几秒空白的停顿在他安静的睡颜上,很祸害,应当是时下十分受女人青睐的类型,结果他喜欢的却是个男人,看样子还相当无药可救,呵,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嗤笑,也不知道到底是笑谁,一边胡乱的套上衣服。
就这么离开吧,就算这次换我扔下他,虽然这逻辑、行为都貌似很阿Q,但有啥关系,我是男人,男人就该不拘小节。
可结果,邢远却恶劣的连最后一点从容都不留给我,就在我要跨出房门的那一刹,他突然叫道:“经年。”
原来,他早就醒了。
既然醒了,何必还要装睡?
既然已经决定要装,又何必要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是要挽留我吗?明明不是吧。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臭美,那德行代价太大。
于是我定住,抓紧门框,不想回头,不然搞不好脸上会出现什么古怪表情,离开这种桥段,还是背影最帅气。
深呼吸,大清早的空气真好啊~~~真好啊~~~:“听我说,昨晚我们都喝多了,就是这样。”
没错,一切只是酒后乱性。
没有什么是真的,都是假的,是幻觉,是游戏,是梦。
然后,闹剧就该要收场。
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实在没有办法走路,浑身都散架似的疼,屁股那地方尤其火烧火燎的痛,最过分的是,那混帐竟然都射在我里面,那是能直接射的地方吗!老子跟女人做都没这缺德!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孙子最先想到法子折腾男人屁股的,上帝造那地方的功能向来有出没进,他老人家再怎么高瞻远瞩也绝想不到他万恶的子民会擅改用途。
MD,这是逆天!是反道德!是禽兽!是禽兽都不如!
坐在车上,可车一晃动却还是能感觉到股沟间有粘稠的液体流下,应当还有血。
绝对流血了,就昨天那疼痛程度没肛裂才怪。
啊咧,不会影响到老子今后拉屎吧?
胡思乱想着,车到楼下,付钱,下车,接下来的楼梯还是要自己爬。
头一次这么憎恨自己家是在3楼。
扶着栏杆以极其狗刨的方式才爬完半段楼梯就觉得要几乎用尽力气,重心不稳,举步惟艰,气喘的厉害,头也晕得厉害,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差点要向后倾倒过去——向后倾倒耶,展开臂膀,面对落地大窗,脸上掠过丝缕阳光,白色窗帘迎风飞扬,几只鸽子轰然飞起,空气中再回荡一段铿锵有力的交响乐,哇塞,那场面绝对巨帅。
英雄式的落幕,荡气回肠。
而我终究安然无恙,我是狗熊。
老子有点伤感。
好不容易要爬上2楼,突然发现拐角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脸埋在膝盖间,一动不动,身影十分熟悉,熟悉到我一眼就能认出,只是有些无法置信。
“沈若?”我试探着叫,老实说这时候我最不想遇见的人就是沈若,我现在狼狈更混乱,根本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沈若?”
叫了几声,身影终于给出回应,抬起头,神情茫然,眼睛红肿,除了沈若还能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见他半会都似醒非醒的持续茫然,眼前不由闪过一个更无法置信的念头,“你坐这等了我一夜?”
我急忙伸手抚过他的头发、脸、衣服,都冰冷的好似结了一层霜。
“笨蛋。”我气恼的骂,但随即就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谁害的?是谁丢下了他?
是我,我是混蛋!
“沈若,对不起。”我说道,然后用力拉他起来,“先去我家躺会吧,你这样子我很担心。”
结果,拉不到一半,坐到肌肉麻痹的他双腿一软,连带我也跟着摔下,好痛好痛,我龇牙咧嘴冷汗直冒,这下触动伤口搞不好真要□□开花。
“对不起。”一时间我竟觉得十分无力,然后靠向沈若肩头,真不甘让他看到自己这样脆弱的一面,可是没有办法,我已经支撑不住,昨晚到现在,起起伏伏、跌跌荡荡,几乎用尽了我一生的力气。
然而沈若却推开了我,“经年,”他终于开口说话,漫不经心,面无表情,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说什么?说我昨晚被个男人当作替身上的死去活来?好死不活的我还偏偏发现自己喜欢对方?结果才发现就被推入绝路死悄悄?
“不能告诉我吗?”沈若看着我,眼神冷冽,令人不寒而栗、无地自容。
不是不能,而是说不出口,打死都说不出口!
“怎么都轮不上我是不是?”
啊?我诧然,头越来越痛,想不明白,云里雾里。
沈若不再看我,低着头,不断的低声喃喃:“怎么都轮上不我……怎么都轮上不我……”声音悲凉,仿佛随时都要哭出。
我开始着急,伸手抱他:“沈若,沈若。”
然而,他却又一次的推开我,只是神情看上去要比之前清明一些,然后抬头,目不转睛,像是要将我看穿看透,许久才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微叹一口气:“昨晚我那么求你,为什么还是要走?”
“对不起。”
“我很难过。”
“对不起。”
“经年,我累了,真的累了。”
“对不起。”
“所以……”
所以?
“我们结束吧。”
“沈若!”我惊呼,什么结束,什么狗屁结束,谁给你这个权利!我想吼,想大骂,可是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喉咙不晓得被什么突然卡住,又烧又痛,于是只有摇头,拼命摇着头抗议,一边伸手抓他,拼尽所有的力气却被轻易甩开,想要追,浑身都痛的无法动弹,逞强只有摔的更惨、更痛。
“别走,回来,回来……”
狭窄的楼梯间,最后只清冷的回荡着我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