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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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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落梅手中的竖琴,指腹轻轻爱抚着琴身。心思神游天外,恍然间似乎又看见了那双满带泪痕。
轻轻摇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难道这就是常人说道的七情六欲吗?
抬眼看了下四人已经各自就位,伸手将散开的发丝抚到肩后。余光中发现一双满载担忧的眼睛,心情没来由的沉了几许。轻叹一声无奈!
缓缓移步止翼儿的身旁不远的一棵古树下落坐,单手轻轻的在琴弦上一拨。清扬的乐声从手指传出,情情切切的如在述说。
我不明白这世界为什么
会让我感到那么多伤悲
我不知道相爱的两个人
留不住一个褪色的诺言
我不了解沧海桑田
能将一切相信的事改变
我不相信付出过的真心
要收回就能收回
我不明白人世间的聚散
只因为我们所谓的缘份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藉口
还是我把爱想得太天真
我不了解天长地久
要用这么多的寂寞来等
是你让我的心痛
一天比一天深
无奈人在风里
人在雨里
人在爱的岁月里漂流
你我不能冲动
不能停留
不能抗拒命运左右
想挣脱为爱带的伽锁
熄灭为爱点亮的灯火
一个破碎的圆
破碎的美梦
留它有什么用
哦......
就这样松开寂寞的手
让爱走
让爱拥有自己的自由
————————————————取自《诺言》周薇翻唱
四人乐器配合着的我的琴声与歌声,配合的天衣无缝。一首《诺言》被演绎的真如一位女子饱受情苦折磨,再真的情也无法经受时间与命运的安排。当乐声停息,歌声不在,听者却深深的被带进意境之中。
抱着竖琴慢慢的起身,脑中想的却是。这古人要比现代人更会去体会词句中的意境,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唱这首《诺言》。就算自己与翎是同一个人,但毕竟思想感受不同,难道我是在责备他背弃诺言。他从一开始便不曾对翎承诺过什么?那何来背弃诺言,他虽对翎有情却非爱。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命运愚人。
“能否问飘云姑娘,此曲名为什么?”炎极鸿清雅的声音打断了佳人游神天外的思绪,语带别意的问道。
微微偏头,手指隔着面纱轻轻划过唇线。方启口答道:“此曲名为《诺言》”
炎极鸿听罢,沉静许久放才再次开口道:“好一曲《诺言》,飘云姑娘的才情果然如盛传那般举世难再寻的奇女子。”
“王爷过誉了,此曲并非民女所作。”我淡然的说道。
“哦,这世上居然还有这般才情的人才。为何不曾见其人?”炎极鸿万分好奇,真要是有此人为何不见其名?能写出这般词语之人又为何甘愿埋没?
没料这个王爷会这般追究,早知道就应了下来。反正也不怕被人告侵权,现在可就好了。上那里去杜撰出这样一个人来啊?
“王爷,何必如此追究。”淡然的语气让人感觉到了拒绝的意思。
“既然飘云不愿讲,本王不问便罢。”听着佳人语气有变,为了不恼了心已之人,炎极鸿自然不再追问。
眼神的余光装作没看见一般,向那处瞄了一眼快速移开。不在了?哼~~心里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琴身,心中的不忿被慢慢抚平。
“此物虽平身未见,到也是件别致之物。”炎极鸿佳人不语,别将话题带往别处。难得佳人愿为自己亲自弹唱,万不可为了小小一事而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寻得的女子对自己的感觉。
回过神,望着面前有意讨好自己的男子。心中暗暗好笑,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女子而是同他一样男子。不知道他的表情会是这么样的?
“王爷,此物是琴中之一。只是形态不一罢了,”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好笑,竖琴当自然是琴。这琴中之一的说法好似勉强,不过拿来骗骗这些古人还是可以的。
“哦,本王到是感觉形态不一。这弹奏之法也不同吧。”炎极鸿虽然不是太懂这类风雅之物,却也不是一巧不通之辈。
轻轻一拨动琴弦,动听的乐声飘荡在空中。我隔着面纱对炎极鸿淡淡的一笑,轻声的说道:“飘云想将此琴赠于王爷,不知王爷可愿接下飘云的心意。”表面虽然如此说着,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这把竖琴在现代是一件普通的东西,但在古代却变成了一件希罕之物。飘云能消失,此物却难以销毁。就算销毁了也无人相信,不如留在此处。以后就算飘云没了,也不会为了此物给《凤来居》带去麻烦。
“你~是说要将此琴赠于本王?”炎极鸿满脸的高兴,何人不知此琴从不离飘云身边。今日她却将琴赠了自己,这不是暗示了一切吗?炎极鸿俊雅的面容上泛起了兴奋的红晕。
“飘云怎会欺了王爷,此琴虽天下无双。说到底也只是一件物件,飘云想让此琴留在王爷身边。”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竖琴递到炎极鸿的面前,明知道他会错了意思却不与他说明。这个梦就让你再做的长点吧!
“既然是飘云的一番心意,本王自当收下。”接受佳人递上的琴,忘情的一把拉住了飘云的手。万分情意的再道:“飘云,本王定不负你的一番心意。”
我嘴角微微抽搐,当然被面纱遮挡无人看见。却自然感觉的到身后的四人各自闷声不语,也清晰的感受到翼儿愤怒的情绪。自然的抽回被拉住的手,柔声道:“王爷愿意接受,飘云已然感激在心。”缓缓转身来到翼儿身前,低下身子与其平视后方才说道:“殿下,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了想带飘云去一处。只有你自己的地方吗?不知今日可否带飘云去一看呢?”
翼儿定定的看了自己娘亲一会,发现此刻的娘亲是这么的不同?原来那个温柔的娘亲去了哪里?翼儿不语伸出小手拉起自己娘亲的手,招呼也不打的将人带走。而在一旁炎极鸿却被这个场面搞的有点摸不到头脑,摸着怀中的琴身不由自主的将笑容挂在了脸上,对于自己的皇侄将人带走之事也不甚在意了。
而在一旁将事情从头看到尾的四人,心中无不为这位鸿王爷感到可怜。居然将心寄在一个不会爱的人身上,又是一个伤心人。这三年来她们已然看的太多,起先以为主子是为了翎主子的事情伤神。后来才慢慢发现不伦是谁都走不进主子的心,主子的心里没有情爱。主子可以冷眼看着阎堡主的一番情意,更可以残酷的回绝宁儿的满腔痴情。更可以漠视那些对他带着情意却无法开口明说的人,主子那忽冷忽热的个性让人无法琢磨。这样的主子将来谁能得其心?这是四人最为关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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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的绕过数不清的亭台阁楼,一路上翼儿并为出声。路上遇见个宫女或是太监更是没看见一般,而那些宫女太监也纷纷装作没看见更不要说是行礼了。对于这般景象,我心中又是安心又是不平。好像有把火在胸口烧,却又感觉十分的莫名。
恍然间,人已然到了《永宁宫》中。
淡淡的一笑,将翼儿抱在怀中。慢慢的坐到在一棵榕树下,将头埋进翼儿幼小胸膛,一切的一切似乎并不需要用语言来解释。
翼儿满腔的愤恨一点一点的被抚平,娘在自己身边。娘不会跟那男人的弟弟走的,对于自己来说。拥有皇子身份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三年前自己还幼小。被湘姨抱在怀中,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那男人逼死。自己不知道有多恨那男人,却为了娘亲的一句死死而不能为娘报仇。如今娘亲再次出现,绝对不能让那男人再伤害娘亲一次。绝对不准!
小小的身子绷的紧紧的,感觉好像在怨恨着谁?这份感觉让我不得不抬起头,与翼儿平视。冷然的说道:“不可以。”
翼儿微微一呆,有点莫名。想了半天还是没明白过来娘亲口中的不可以是指什么?
自己也感觉有点好笑,对着一个半大小孩子。冷不丁冒出一句不可以,莫说孩子,有时候大人也无法理解。
“翼儿,不可以怀着仇恨。这样你将来的人生将没有快乐,”我轻柔说着,心里却为自己的话而感到惭愧。以前的自己算是快乐吗?以前的自己带给他们的只有眼泪与伤心,人少了情跟石头机器没有区别。可能还要不如,想着以前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不同的可能也就在这样吧?
“娘,”小小的一声后,翼儿似察觉自己又犯错了。耷拉着脑袋问道:“快乐是什么?”
“快乐就是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开开心心的意思。”其实自己何尝对快乐二字有多少理解,只是感觉小小孩子不应该将未来都寄在仇恨中。毕竟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又懂多少?世上最难解的字便是个“情”。短短一生数十载,何苦来哉。
“翼儿很听话的,”虽然还现幼小,稚嫩的小脸上已然有了某人的影子。加上冷漠的个性,说起话来到还真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呵呵!”我被翼儿没头没脑的回答逗的笑出了声,伸手将翼儿小小的身子带进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部说道:“傻孩子,我知道。”
这是娘的气息,真好。娘还是要我的,娘~~~~~~。轻声的在心中叫着,翼儿带着孩童该有的笑容埋首在娘亲的怀中。
夏日里的微风徐徐吹动,树上知了吱吱作响。人也跟着懒洋洋,怀中抱着翼儿的我,出神的望着天空。刺目的光线让我眼中茫然一片,心里却默默的念道:“翎啊,我们有个好儿子。也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体验一下做“父亲”的滋味”感觉到怀中突然重了许多,我收回目光眼前一片黑暗。许久之后才慢慢看的见东西,缓慢的起身小心的不想惊动睡去翼儿。轻缓的移步进了《玲珑阁》,小心翼翼的将翼儿放倒在床上。指尖轻柔的在翼儿稚嫩的小脸上留恋一会方起身,回身好不意外的看着站在寝宫门边的湘云。
微微点头,示意有话外面讲后。我转身替翼儿盖上凉被后,悄然起身走出了寝宫。
“湘云,你在不安什么?”步出寝宫大门,我严声质问道。
“娘~~~主子,湘云斗胆。湘云是怕~”湘云浑身抖动的跪下身子,莫名的对面前死而复生的主子身上散发的气息感到压抑。这是以前所没有的,这与以前的娘娘是多么大的不同。
“你是怕我扔下翼儿与你不顾,任由翼儿在这深宫之中。自生自灭,”我接下湘云说不出口话,心中也明白她的顾虑,是自己前段时间的变化无常的个性吓到了她。
“~~~”湘云眉目垂泪,无语的低下头。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抖动着,硬是将哭声逼进腹内。
无奈的轻叹一声后,我走上前想将湘云扶起。却没想到湘云突然一个动作,搞的我措手不及。
“主子,湘云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湘云卤莽行事,今日就不会累小主子到这般地步。更对不起主子你,湘云没能照顾好小主子。”湘云抱着主子的腿脚,低声的哭泣着,泣不成声的述说着自己的过错。
“好了,都过去三年多了。你再自责又有什么用?你真想弥补的话,等出去了后好好照顾翼儿就是了。”事情都发生了,再来后悔有用吗?世界上最难求的到的就是后悔药,人毕竟是迂腐的。要是个个都是洞察先机,那还不个个都成富豪或是什么了。边说边将跪着的湘云扶起,最后补了一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动不动就是下跪,你再这样修怪我到时留你在这里。”
“是,是。奴婢再也不犯了。”湘云连忙回应着,一边将脸上的泪痕抹掉。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门外的天空。自言自语的说道:“时间是快到了,但不能等了。必须提前行动,这里是非太多。不可久留啊!”
天空中烈日西斜,已没了中午那般闷热。红霞慢慢染上天际,几乎在告诉人们,夜幕不久就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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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无声的御书房内,一道黑影闪动。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炎极天头也不抬的问道:“她究竟是何人?”
“回皇上,臣查不到有关此女的一切信息。只查到她自三年前现身京城,别的无从查起。”黑影将自己查的到的一切都将了出来。
“啪,”炎极天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扔在了书案上,十分不悦的说道:“混帐,你的那些手下都是吃闲饭的吗?居然连人的来历也查不出。”
“回皇上,时间太紧。微臣的属下已尽力去追查,线索太少实在是力不能及。”黑影依然淡然的回答道,好似炎极天的怒气并不能令其害怕。
“三日后便是北辽使者前来的日子,你等暂时先将此事放下。暗中多加戒备,”炎极天虽然对她起了疑心却不得不先放下来,毕竟北辽与炎朝之间的问题更为重大。
“微臣领旨,”黑影恭谨的领命。
“你派去监视的人,回来这么说?”炎极天最后不忘问道。
黑影沉默许久,见炎极天似有动怒之意后方才说道:“翼殿下与其很是亲近,虽然在人前表现一样,但无人时刻却亲近异常。”
听完黑影的话后,炎极天紧紧的握紧拳头。闭目说道:“下去吧。”
“是,”黑影一如来时不般,消了身影。
御书房再度陷入无声的寂静中,炎极天缓缓的睁开眼睛。依稀之间那温柔明媚的女子好似就在面前,徒然的将身子倚靠在龙椅上。心中那份愧疚之情又漫上心头,翎儿!她是你吗?若是你未亡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你不恨我吗?炎极天默默的在心中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