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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穿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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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校园里开始热闹起来了。晚八点是欢迎新生的舞会,也是斯特维森的传统。这场舞会不仅是全校学生参加,连很少露面的校长言殊也要亲临致辞。这位校长从来到这学校开始就没有露过面,今晚尽然会出现在迎新舞会上,而且还要致辞,这引来了全校师生的期待。可能是因为神秘,关于这位校长的传言很多,有传说他只是管理这个学校一把手的傀儡,从不管事,学校事务全权交有两位副校长魏邱权和沈越处理,他只是一个空架子。也有传说他是这个学校,乃至整个教育界的一把手,斯特维森只是他的一个选择而已。斯特维森杂务全有两位副校长处理,重大事件却是有这位正校长一人定夺。还有传言他的样貌,这样一位校长,又说长得丑得爹妈都不想人,有说一个帅字贯穿整个他整个人生的。其实不管怎样,都是基于这位正校长的神秘。
漠川默默的坐在舞池的旁边,喝着一杯胡萝卜汁听那群女生谈论那位神秘的正校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哪位可爱的室友传染了,期间竟然时不时的有男生过来邀她跳舞,不再对她望而却步。但她都一一拒绝了,她不需要朋友,这个个地方还是少招惹一些人为妙,有时候,有些人虽然是小麻烦,但处理起来还是个大麻烦。
漠川虽然看似一直在低头喝着饮料,却已经扫视过大厅几遍了,目前还没有看到言殊的出现。一边还在想着如何能取得这位正校长的注意。最好能做个他的助理什么的,调查起来就更方便了。可是这位正校长性情如何,喜好如何,漠川一无所知,这只能看漠川自己的观察。
终于,舞会的音乐停了,舞会中央自动升起一层舞台。台上站着两个人,分别是两位副校长魏邱权和沈越。可是郑校长呢?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正校长的影子,这不免让底下的人有些议论,不会今天正校长不会出现了吧,还是这两个天天见面的校长跟他们废话。
听着魏邱权首先讲话,无非是欢迎新生,好好学习,注意安全这些每年都一样的官方套话。不用看人,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一脸猥琐相的猪头副校长。
倒是他身边的沈越一言不发,始终带着邪魅的微笑,时不时的还朝下面的女生放电,引得底下女生尖叫声不断。这哪像是一个校长的样子,简直一个纨绔子弟。不过说来沈越确实有资本这样做,才二十出头,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不,不能用一表人才来形容。他确实是女生喜欢的那种长得坏坏的男生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才二十出头,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学位。现在已经是教授的位置,再加上家境富裕,十足十的一个高富帅,也难怪会迷得这群女生神魂颠倒。
看着沈越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魏邱权向他投来无奈的目光,却偏偏不敢直接让他注意点,谁让人家家族有这个学校四分之一的股份呢,人家的后台比他硬多了。
突然魏邱权废话的声音停了下来,一直都有的声音突然停下来会让场面突然寂静起来。在大家狐疑之际,漠川看到大厅门口缓缓走来一个人。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一个能让时间停止,一个能让万物消失,一个能让世界终极的人。一个似乎不该出现在这尘世的人,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一个让他人觉得这世间万物都不过过眼烟云的人,一个让人看一眼都忘却了尘世纷扰的人。如果说漠川是雪上顶上那潭冰封千年的寒水,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刺骨冰凉,那言殊就是那伫立千年的雪山,走远是不似人间的美景,走进是千年不变的寂静,让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刻似乎时间都在为他停留。他似乎是那遗落千年的梦,让所有人都沉醉其中。因此只不过这一个人的出现,便让整个舞会都寂静下来。
午夜,满月高照,将这大洲天地笼上一片白银。耳边传来悠悠的陶笛声,这曲子漠川认得,是南疆月重宫每年七月十五由南疆祭司吹奏的招魂曲,为的就是度化那些亡灵恶鬼。可这是在大焉,怎么会有南疆的曲子?
漠川本想去华胥的书房,听到这曲子却不由自主的循声而去。曲声悠扬,似乎近在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就这样跟着这曲走了两三个时辰,有时甚至还动用上了轻功。这两三个时辰早已将大焉长安帝都甩出好远。这是长安郊外的一处乱葬岗,皓月当空,群山绵延,将这一处谷底包围,阴风伴随着笛声略过漠川的耳边。只见那乱葬岗腐烂的泥土里伸出一双腐烂的手,拿手已经极度腐烂,只看见那些蠕动着的黑色蛆虫下面的森森白骨。不止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白骨破土而出。紧接着的就是那一双双白骨下面连着的躯体。渐渐地从掩埋着的泥地里爬出来。在满月的照耀下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那堆干枯的白骨,竟然自己重新组合好,向着笛声源头走去。跟多的是那些还未全部华为白骨的尸体,衣衫褴褛,毫无意识的向前走去。脸上,身上蠕动着的蛆虫时时掉落,更有苍蝇围在他们的身边。
笛声是从不远处的一处高台传来,漠川站在这片乱葬岗最高的位置,将这里的景象一览无遗,包括那远处的祭台。
皓月下,楼台纱幔,笛声悠扬,本是多么美的意境,此刻看到的却是浩浩荡荡排满这个乱葬岗的尸体在向高台走去,跪下祭拜。
此时的太正处在满月之下,白纱随风轻舞,那层层纱幔后面斜躺着一个人,这就是刚刚吹奏招魂曲的那人,南疆月重宫最年轻神秘的祭司夜绯月,至今没有人见过其真容,但整个南疆,和那神秘的西岐都是以祭司至上,甚至西岐皇族的继承都需要祭司的首肯。上一任祭司风伽妄图炼化至阴至邪的阴魅而被关进月宫尸牢,供月宫的尸魂啃食。夜绯月作为南疆史上最年轻的祭司,不轻易露面,南疆和西岐的子民却人人敬仰。
是隔得太远,还是纱幔的遮挡,完全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那斜靠在祭台上的姿势却是尽显王者风范。只着件浅碧色的衣衫,慵懒而卧,即使看不清面容,也感受到了周身的高贵和邪魅。这样的气质不像是一个人,或者说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满月也斜靠在那祭台旁,那人像那满月,但满月却只甘做他的一件配饰。
那纱幔的背后到底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妖孽,星辰日月在他周围也比不过他的一个慵懒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