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唯千金》非农

14、一较高下

　　一天，江边的小道上多了一道风景。夕阳西下，残留一些余光照在水面上，江水在微风吹拂下，卷起层层柔柔的水波。穿着棉布白裙，头戴绿色小草帽的姑娘帮老太太捶着腿，老太太不知和那姑娘说了句什么，那姑娘朝远处看了看，然后站起来，提起裙摆转了几个圈。一头小瀑布似的黑头发随着她的转动在背上飘起，清新自然，笑靥如花，就是她了。在庄润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就定格在一个类似背包客的青年的相机中。青年在查看拍摄效果时，对自己连按的几个快门表示满意。
　　“奶奶，我小时就就是这样转吗？”
　　庄润笑着问老太太。原来老太太看到远处的小孩子穿着花裙子在转圈，就告诉庄润，她们在青岛时，爷爷奶奶带她去海边，小庄润也是穿着小裙子转啊转，就像远处那个小孩子似的。
　　“对啊。你那时候不喜欢穿鞋，说脚丫踩在沙滩上好舒服，还要你爷爷把沙滩搬回家。”
　　老太太回忆着，老头子转眼走了四五年了。
　　“奶奶，等过段日子，咱们回青岛，去看看爷爷。”
　　庄润抓着老太太的手。
　　“好，去看看。”
　　老太太望着江面，老头子，你看看，我们的千金都长成大姑娘了。
　　“阿华，地址选好了吗？”电话那头声音冷冽，一听就是个征战商场多年的老者。
　　“爸，差不多了。我转了转，发现董事会的提议值得考虑。虽然现在成本高些，可是从长远来看，拿下盛世融资，对于以后在北方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青年挂了电话，收起相机，转身离开。
　　***
　　庄万山的生日那天，由于余菲菲也会到场，第一次见面，庄润稍稍画了个淡妆，把头发编成两股交叉盘在脑后，选了一件及膝雪纺裙，要不得蝴蝶结更显得其灵动可爱，加上她本来皮肤就白，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个刚上大一的学生妹。
　　庄润开车带着老太太去了四季庄园。家里人都在，老太太更是高兴，今天儿子五十五岁生日，全家人一起乐呵乐呵。
　　庄江拓开门进来，后面跟着拎着蛋糕的余菲菲。
　　余菲菲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把礼物送给庄万山，然后坐在老太太跟前。庄润正在厨房和刘婶聊着，听到声音，也往外走。
　　余菲菲看到眼前的姑娘，想来这便是庄润了，连忙站起来。
　　庄润笑着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菲菲你好，我是庄润，整个庄家，应该就只剩我没见过你了。”
　　余菲菲打量着庄润，她简单的几句话，张弛有度，既不过分客套，也不让人感觉疏离，虽然打扮很甜美，但丝毫掩饰不了她的气场。她以记者的身份打包票，庄润不简单。虽然庄家上下都喜欢她，但得到这个小姑子的承认，任重道远啊。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紧张。
　　“你好，庄润。我是余菲菲。常听大家提到你，普林斯顿的高材生，你哥经常夸你。”
　　余菲菲回握住她的手，笑容满面，赶紧趁机恭维一下。
　　“坐吧。我哥那是在你面前吹嘘，我们五个里，就属我最普通。只是比他们多坐了几趟国际航班而已。”
　　娘啊，庄江拓，你这妹妹也太谦虚了。
　　庄润扭头向老太太：“奶奶，您把我的包递过来。”
　　庄润从包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块Cartier的女士手表。瞬间闪瞎了所有人的眼。这块表她从专柜见过，要2万多人民币呢，这可是她三个月的工资啊。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余菲菲看着她，语气中透着惊讶。
　　这小姑子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厚的礼，不敢接啊，虽然庄家很有钱。
　　“如果你喜欢，就拿着吧。从小哥哥很疼我，他找到喜欢的人，我很开心。这块表就算我的一点小心意。”
　　余菲菲看着庄江拓，不知接还是不接。
　　庄润也看向庄江拓，等着他来决定。
　　“收下吧。这是千金的心意。”
　　庄江拓笑着看着她们，这是除了妈妈奶奶之外，他心中分量最重的两个女人。
　　庄微看着余菲菲，醋意十足地说：“菲菲姐，我姐从来没送过我那么贵重的礼物。”
　　庄润看着她，打趣说：“等你哪天找到男朋友，带到姐面前。姐会送你比这更好的礼物。”
　　庄以在一旁默默地坐着，看着海尔。虽然她很不愿意见到庄润，但是今天是庄万山生日，她不敢放肆。
　　中午开饭前，先吃蛋糕。
　　庄江拓负责插蜡烛，庄微点蜡烛。老规矩，让寿星许愿。
　　庄万山刚想说出愿望，就被庄微拦住了：“爸，说出来就不灵了。”
　　“哪有那么多规矩。以前爸爸让你们说出愿望，还不是一一帮你们实现了。”
　　“好吧。”庄微嘟嘟嘴。
　　“好了，爸，您说吧。”
　　“我希望我们全家人都平平安安，和和气气。”
　　庄万山说完，大家都沉默了。“和和气气”，好难啊。
　　庄润最先打破沉默，上前给了庄万山一个拥抱：“爸爸生日快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句“我要爸爸永远陪着我呢”？
　　这是14年来庄润第一次在庄万山生日的时候，省去这句话。庄万山的脸色明显变差。孙知书的神情也不对劲。余菲菲不知何故，捏捏庄江拓的手指。庄江拓只是握住她的手，没吱声。
　　庄江拓装出急促的样子：“爸，快吹蜡烛！”
　　然后大家一起吹蜡烛，分蛋糕。
　　吃完晚饭，大家又都聊了一会。庄润对老太太说：“奶奶，咱们回家吧，一会太晚了。”
　　孙知书见状，忙挽留：“千金，今天你爸生日，留下吧。”
　　庄润还是看着老太太：“奶奶。您是留下呢，还是和我回家呢？”
　　话说的很明白，我要回我自己家。
　　“奶奶和你走。”老太太要站起来，一旁的余菲菲连忙搀她起来。
　　庄以按捺不住了，在一旁冷哼：“君安花园还不是爸花钱买的。有本事自己买房子住。”
　　“庄以！”
　　庄万山低喝一声，有余菲菲在，他不好发作。
　　庄润听到不急不恼，反而笑了起来。从沙发上的包里掏出钱包，然后拿出一张百夫长黑金卡。慢慢悠悠走到庄以面前：“认识这张卡吗？里面的钱，买十个君安花园都刷不完。”
　　“你怎么会有这卡？？？”
　　这卡上写着施琅的名字，不认识就是傻子。
　　庄润拿着卡正面看完反面看，就是故意气她。 “你管不着。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庄以，我警告你，别拖着，越拖你就越吃亏。”
　　庄以被打击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海尔在旁边叫着她，她就像听不见。
　　众人看傻了眼，与这张卡相比，刚才的Cartier手表简直是尘埃了。连庄万山都没给他们用过黑金卡，庄润的手上竟然有施琅的卡。
　　在众人惊愕之际，庄润对着余菲菲笑笑：“菲菲，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改天你有时间，去君安花园找我玩。”
　　“好的好的。”
　　余菲菲连忙点头。
　　“奶奶，我们走。”
　　庄润搀着老太太走出去。
　　庄江拓送余菲菲回家。一路上，余菲菲都没从今天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庄江拓耐心解释：“从千金八岁那年开始，每年爸过生日，她都要说出她的愿望，要爸永远陪着她。今年她没说，明显在赌气。爸当然不开心。不是千金无理取闹，大姐也是过分了。”
　　余菲菲点点头，然后看着他：“施琅对庄润真好，连黑金卡都给。”
　　“以前施琅曾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在家里，千金和他最要好。所以，这不足为奇。而且，刚才千金纯属吓唬大姐，动动脑子都能想明白。”
　　“庄江拓，今天见到庄润我才真正明白你以前说的话。她真的很厉害。我一开始的时候都紧张了。”
　　“哈哈。大记者，别害怕。只要对千金好，她会对你更好。”
　　晚上，孙知书还想和庄万山聊聊庄以和庄润的事，结果一开口，就被庄万山堵住了口。
　　“知书，闹了这么久，我也想明白了。儿女大了，我年纪也大了，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庄以和千金，只要闹不出格，就由着她们闹吧。不过我提醒你，你想管也行，不要只考虑庄以。千金现在已经和我们刻意拉开距离了，尤其是你。如果你再为了庄以让庄润不高兴，估计以后这个家就只剩你和庄以了。”
　　“你说什么？”
　　孙知书脸色惨白。
　　“前两天我听庄江拓提起，说庄微想搬去和千金一起住。上次你也看到了，庄江北也想去。他俩一去，庄江拓还会愿意在家里吗？妈年纪大了，我也得陪着她。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这一席话，孙知书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