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秦颜》绯月银星

19、第 19 章

　　１９

　　“起雾了．”

　　浓白的雾不知何时已经把整个树林笼罩起来，远处的山变成了朦朦胧胧的黑影，风摇动着树枝，发出诡异的声音。

　　在浓雾中行走的两人一兽仿佛与真实世界隔绝了，只有脚步声在继续。

　　慢慢的，秦漾有种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旁边的颜诺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秦漾，一时间没说话，只是一向平静的脸色竟有了惊讶。

　　秦漾盯着颜诺的脸，脸还是那张惊艳的脸，但是竟然年轻了两三岁，突然明白了这种不适感来自于不合身的衣物和逐渐改变的视野。看看自己的手脚，确实是变短了。

　　“我们变年轻了。”颜诺冷静的说。

　　秦漾点点头，“你说，我们继续走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越来越小，从成人变成小孩、婴儿，甚至消失掉。”

　　两人陷入进退惟谷的局面。

　　“哈哈……还真是方便的办法，但我就不信区区一个阵法就能把我颜诺消灭掉。”颜诺突然狂妄的笑起来，张扬的笑脸竟无比动人。

　　秦漾也笑了，他也不信老天给他的第二次生命会在这丢掉，颜诺这人太对他的胃口了。

　　“那还等什么？”

　　“小球，你真重。”已经变成六七岁的秦漾抱怨，“出去一定要你减肥！”

　　小球扑上来张牙舞爪的表示不满，秦漾奸笑几声开始蹂躏小球肥嘟嘟的脸蛋。

　　十二岁左右的颜诺看着吵吵闹闹的一人一兽心头一阵温暖，秦漾粉嫩嫩的小脸真是太可爱了，越看越想用手去捏。

　　“看来，我们变小的不仅是年龄，还有心智！哼，我倒要看看它玩什么把戏！”颜诺警惕的说。

　　大人与小孩的区别不仅表现在身体上，更多的是表现在心智上，表现在对待困难的态度上。一个人的成长历程，是经验积累的过程，是阅历增长的过程，是变得坚强勇敢的过程。所以小孩是脆弱的。

　　突然眼前的景色开始改变，前方浓雾中央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两人都停下脚步。

　　那人慢慢的从浓雾中走出来，面目也清楚了，只见他年约三十多，眉目清秀，透着一股书卷味，是个给人感觉很舒服的人。

　　他蓦然看到两个人很惊讶，“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当他细看颜诺时，脸色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你是谁？”

　　秦漾转头，才发现颜诺的异样，他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眼底是不容忽略的激动。秦漾握握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

　　“是不是你，诺儿！我，我是你爹啊！”那人激动的问。

　　秦漾细看两人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我是颜诺。如果你真是我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年，我离开家……”剑光一闪，那人身体分成两半，颜诺收起剑，眼睑微垂，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他是假的，我们走吧。”颜诺简单一句，便继续往前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秦漾也不多问，跟上，只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刚才颜诺劈的那个人居然没有血冒出来。

　　颜诺突然一阵凉意似乎划破了他的背。身体被前面的秦漾迅速一带，及时躲开了那夺命一击。

　　回头一看，那人下半身还在地上挣扎，上半身却飘在空中，手执一把长剑，那张脸还是不变，只是挂上了悲伤的神色，那双跟颜诺相像的眼睛传递着痛心疾首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你爹啊？”那“人”喊着，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招招意在杀人。

　　秦漾不忍去看颜诺的表情，如果是音儿一边伤心一边拿着剑向自己砍来，会是什么感受呢？

　　很快，秦漾就有机会经历这种感受，只见又有数个人从浓雾中出来。其中一人年约五岁，满脸稚气中透着恐惧，双眸满含泪水，张开双手，直向秦漾跑来，赫然是小时候的秦音，“哥，救我！救救我啊！”

　　秦漾脑里不停发出警告信号，但多年的习惯使身体下意识的张开手准备接过她，每次音儿受了委屈就会这样扑入他的怀里。

　　颜诺望着那张脸心头的火熊熊燃烧，挥剑与那人格挡，眼睛余光瞟到秦漾的动作，简直是气炸了！用诡异的身法跳出那人的剑攻击的范围，用力一扯秦漾的肩膀。

　　“你个笨蛋！脑子给坏了吗？”

　　秦漾才回过神来，看着“秦音”还是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而手中的剑已经出鞘，要不是颜诺反应快，估计身上要开个洞洞了。

　　颜诺平复一下激动的心绪，吩咐：“我们换一下对手。”

　　“好。”

　　秦漾强迫自己忽略耳边秦音的呼喊声，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的敌人。他发现这些“人”的身手没有想象中的厉害，但是麻烦在不论把他们劈成几半，肢体都可以移动，而且似乎没有痛觉，没有穴道。而且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六七岁的身体体力渐渐接不上来了，几次遇险都是仗着轻功躲过。那几人身体都四分五裂，颜诺的“爹”两条手臂给砍了下来，还不知畏惧的扑上来，“诺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那边“秦音”的脸给劈开了两边，口里叫喊着：“哥，哥，我痛啊！救我！”听得他心浮气躁，一不留神，身上又挂了彩。

　　小球看到主人受伤一下子火起，唰的一声，利爪已经扯下敌人身体的一块肉。

　　“先撤退。”颜诺看形势不妙，下命令。

　　两人尽力展开轻功，后面的人带着一堆断手残肢也跟着追上去。

　　“你怎么了？”颜诺看着慢慢落在后面的秦漾，听到他越来越大的喘气声，回头一看，他已经变成一个四五岁的粉雕玉琢的小童了。颜诺叹了一口气，把秦漾背起来，速度虽然提高了，但后面的追兵还是没办法摆脱。

　　秦漾伏在颜诺的背上，回头留意身后的状况，突然看到小球爪子上还有一块肉，应该是刚才战斗时抓下来的。他好奇地用手摸摸，那手感不是人的，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