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二次元男神补完计划》浅海Aoi

27、友人帐篇-异界颂

　　萤火的声音悠悠扬扬，听上去是没有任何感情交错的，却说出这样使人震惊的事情。众人目光所向，是锦鲤面露恐惧的表情。
　　“您，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死了呢！”她矢口否认道：“我还记得我的名字是被这位大人拿走了的呢！”
　　“……是吗？”萤火不以为然的笑道：“那么，这样呢——？”
　　她举起手，尖锐的爪子毫无预兆的，向着锦鲤猛伸出去。

　　“呀——！萤火大人！”
　　栀炎捂嘴大叫到，用双手捂起眼睛，就连夏目和斑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清澜一边冷眼旁观，一边摇了摇头。她始终坚信和拥护着萤火做的每一件事情，如同现在。
　　而锦鲤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要是被萤火这一爪子刺进胸口，绝对是活不成的了。嗯，要是她还活着的话。
　　这一下攻击虽然是MISS，却把锦鲤身体中围绕着的魔灵虫吓得四处飞散。像是因为温差而出现的幻觉一样，而眼下，他们就身处在这场盛大幻觉之中。

　　萤火整理了一下衣袖，扬起下巴道：“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锦鲤这时才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来回晃动了一下，果然是透着五颜六色的微光。她难以置信的表情，眼泪大滴大滴从眼眶掉落。再次凝视着他们。
　　“……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怪不得没有你的名字呢。”斑突然插嘴道：“玲子她一定也看出来了。所以绝对不会要你的名字。”
　　是说已死之人，没有价值吗？还真是无情的现实。
　　萤火瞅了斑一眼，插起腰对他大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怎么又怪我？”

　　应该，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是一无所知的，锦鲤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回去了吗？”终于夏目忍不住打断他们，弱弱的说道：“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嗯，先回去吧。”
　　萤火叹了口气，好好凝视着锦鲤，似乎是还不能接受自己以后死去的事实。表情空洞，双眼无神地留着眼泪，栀炎陪在她身边，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她。害怕这一下又扑了个空。她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人或神还是妖，她都不是，也不能说是鬼或灵魂。
　　应该是属于异界的东西……或者是对于某人强烈的执念。

　　听说，这里最后的芦苇，现如今全部沉到了水库之下。要是熟悉水性的话，还真想再下去看看。众人背对着那一潭死水，渐行渐远。
　　萤火走在最后，再抬起头望着天空，果然，永恒不变的只有没有生命的东西。
　　同样，也包括生命。

　　锦鲤最后还是选择了跟着萤火她们会到峦苑，因为都是妖，所以及时很远的路程也不用太多时间。毕竟萤火是有实体的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去夏目家商量问题，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然而就算不是很远的路，对于锦鲤来说也是异常辛苦。讨厌城市的感觉，高耸入云的大楼，到处都闪烁着霓虹的光芒，每走一步都在忍受着水泥地带来的刺痛，连喘息都倍感困难。哦……原来这些她都感觉不到。

　　“好了，快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萤火已经疲惫到不行，却还是强忍着睡意。如果不是这家伙以前帮助她的话……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名字。”
　　“你的名字不就是锦鲤吗？”栀炎插话到，然而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呵，锦鲤是一种妖的统称，就像你们是叫做两生花，我叫做玉猫一样。”萤火不以为然地冷笑道：“不过我看她也不是锦鲤。”
　　本是只会生活在浅水里，或是被豢养的妖。像那种自然纯粹的芦苇荡里，是绝对不会有的。
　　“……您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知道。”可是就连萤火都奇怪，明明那时就灰飞烟灭的，为什么在千年之后又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胧，你叫胧。”

　　胧……不应该是盘踞在水下的，生性凶残的大妖怪么。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萤火的声音渗透进她的脑海中，一点一点逐渐扩大。
　　交织着莫名的触感，如果还有灵魂的话，应该是怎样的长度呢？

　　当胧有开始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其他锦鲤孤立到浅水的边缘，在数不清的日夜里，没有父母亲人也不知道来自何方要去向何处。总是独自游荡，因为就外形来说已经变得和其他锦鲤大有不同。开始长出长长的犄角，体型变得越来越大，浅水已经不能够让她继续生活。
　　于是，她逃离了那里。

　　出于害怕和本性，最初到芦苇荡的胧攻击了所有水下的生物，把整片地域当做了自己的领地，鲜血渗透了芦苇枝，就连洁白的花穗上都染满深红。要说自己是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是，四不像的妖怪，长居水下。
　　因为寂寞和孤独，慢慢的，她停止了进化，身体上的鳞片，散发着墨绿色的微光，然而却永远停留在了丑陋的庞然大物这种级别。对于鬼盖和偶尔会来到这里的妖也装作视而不见，不愿意多费精力，只要没有打扰到她，也就罢了。
　　这样，最起码足够自由。直到，生命中出现另外一个人。
　　似乎是和自己一样，一样寂寞的人。

　　他和鬼盖应该是朋友吧，总觉得年级上有些差距。相互之间却不见得用什么敬称，总是背着鬼盖偷些酒喝。终日无所事事，依靠着地上的桅杆，望着天空的皎月，经常这样就是一整夜。
　　那人……再想些什么呢。胧暗自猜想着，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没有种类的妖吧，真有趣。
　　“斑啊，给我下水去找点东西！”
　　“你给我两坛好酒，什么都好说。”
　　“啧，水下面可是有不得了的东西，你先下去看看，有危险我再来和你一起去。”
　　“呃……管他是什么东西，本大爷会怕？”
　　斑瞅了鬼盖一眼，卷起袖子就跳下了水。

　　然而，这一秒，却成为了他再也不想下水的原因。
　　和胧对视的瞬间，巨大的眼睛向外翻鼓着，脸上长满苔藓，尖锐的獠牙被水底的淤泥覆盖。血盆大口，好像要直接把他吞进去一样。
　　斑长大嘴巴，一脸惊恐。而岸上的鬼盖看到不断从水里冒出的气泡，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下一秒斑就从水里跳了上来。
　　他急促的呼吸着：“救命啊……那是，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鬼盖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你不是不怕么？哈哈哈，真丢人。”

　　胧以为他会就此离开，却没想到他还是留在了这里。
　　只是他再也不愿意接近岸边，除此之外还是保持着一贯作风。看上去是那样悠扬和惬意，并没有因为是孤身一人而有半点寂寞的情绪。
　　“真想和他说说话啊……”
　　胧不止一次自言自语这样说过，可是却少足够的妖力，连变成人类的样子都办不到。更别说会使用人类的语言，充其量也就是变回她最原始的样子。
　　一条小小的锦鲤，柔软且乖巧，游到岸边默默的注视着他，这样一看就是几百年。

　　终于在岁月的流逝中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强大，比从前更有男子汉的样子，比以前更加仰慕他。
　　可是自己却因为过于急切的想要去到他身边，用错了方法，性格逐渐分裂成两个极端。一个极度凶残，禁止任何人靠近自己，另一个又极度渴望与人交流，变得越发软弱和卑微。
　　最要命的是，她自己并不能控制这样的性格。真的很害怕有朝一日会亲手毁灭这里，会让他受伤，甚至是死亡。

　　‘啪——’
　　萤火在胧面前弹了下指头，把她从往事中拖回现实。本来不想这样，可是这家伙眼泪一直掉啊……真怕屋子被她淹了，那还怎么做生意呢。
　　“差不多可以了啊。”
　　“……对不起。”胧擦了擦眼泪，尴尬的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其实还好，麻烦的是，你清澜离开了我这么久。”萤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呐。”
　　栀炎这下不开心了，从椅子上跳起身大声说道：“那有……我也把您照顾的很好呀！”
　　“你住口！”萤火毫不客气的说，而清澜也跟着萤火一起瞅了栀炎一眼。
　　“是……”

　　“我真是羡慕您啊。”胧扬起一丝苦笑，继续道：“即使是被封印了那么久，依然不是一个人。有人陪伴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你应该回到，本该属于的地方。”萤火沉默了一会，严肃的说道：“也就是异界。”
　　“是啊，当时那个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那时我已经学会怎么和别人交流了，可是，他已经看不到我了……”
　　“什么人？之前说的什么玲子？”
　　胧点了点头：“夏目玲子。我猜，她应该是去找斑的吧……看着他们在说话，真有点嫉妒呢……要知道，我后来每天都会在他面前说很多话。一直说一直说，想把这千年来的话都说给他听，可是他却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原来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啊。”
　　“打住，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萤火摆了摆手，稍显嫌弃的表情。
　　“呃，对不起。那么，您能送我回去吗？”
　　栀炎歪着脑袋问了一句：“回哪里呢？”

　　回原本属于她的地方，已经消失在这个时空中的，那片芦苇荡里。岁月静好，阳光温暖，微风和煦的芦苇荡里。
　　依旧是寂寞空虚的芦苇荡里。

　　“怎么送？我只是猫妖，又不是神明大人……”萤火说到这里顿了顿，坏笑道：“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大概可以帮你。”
　　“非常感谢。”
　　“那，明天，和我一起去趟御影神社吧。”

　　带着伪善的面具，不知道能不能诱拐到神明大人呢？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之上，慢慢的吮吸着，充着致命的诱惑。

　　本章完成任务：【死人是不会说话的01】
　　获得道具：无
　　次回预告：这样就被送走，是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