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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NO 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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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忽然觉得口干,伏苓抿了下唇。“我…是石兰的朋友。我叫…伏苓。”苍白无序的话语,喃喃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岩洞最深处是一片火光照不进的黑暗。伏苓吸了口气,那股子古老的香气似乎更加浓郁了。
      听见这个名字,端坐在暗色中的老妪猝然睁开眼眸。昏黄的眼珠盯着声音来的那个方向,掩在袖口下的手指飞快的拨动起来。

      有抿了下唇,伏苓深吸一口气,洞内弥漫的古老香气似乎有某种迷幻的效果,让她的神经情不自禁的放松了下来。她微微理理宽大的袖口,双手郑重的叠在胸前,深深一礼。
      “婆婆,我听石兰所您博古通今,还能够默算天机。伏苓有一事相求。”
      掐算着的手指猝然停住,老妪眼底迸发出一丝瘆人的寒光。
      “你,过来!”

      赤诚拜倒的少女眼底猝然过一丝欣喜的光。伏苓连忙站起身,将要靠近。
      “把火灭掉,我不喜欢光!”
      “……是。”
      吹熄手中的火折子,伏苓缓步靠近到岩洞最深的角落。一步,两步,三步。她慢慢的靠近传来声音的角落,然后停住。隔着一道从岩顶投下的森冷月光,伏苓停住脚步,看向面前的那个角落。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勉强可以看清岩洞角落中端坐的人影。可是,即使靠得如此近,她仍然看不清那张脸。

      “婆婆……”
      “在,近点……”
      苍老的声音仿佛从遂古而来,带着某种不安的韵律,透出一股沧桑的意味。绯色的裙角露在冰蓝的月色中,仿佛落了一层寒霜。皎洁如月般娇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安,一身火红的少女咬咬唇,终于向前一步站在了月光中。

      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骤然伸出一只枯索的手,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只手,瘦的只有皮和筋,狰狞恐怖,力气却大的惊人,拽的伏苓一个踉跄,倾下身来。
      “婆——”惊呼压在喉咙口,伏苓惊恐的望着眼前几乎要贴上她脸颊的那双眼眸。在那双浑浊枯黄的眼珠里,她能看见自己惊慌失措的脸。那只手狰狞如枯骨,死死扣着她的手腕,拽的她低下头不得不和那个古怪之极的老妪对视。从她的脸上她能看见时间苍茫的痕迹,岁月流逝,这个到处透出古怪的蜀山巫医,确实够得上婆婆的年龄。满脸的皱着仿佛被刀割过一般,全身掩在漆黑的斗篷下,古怪未明。

      “你……”丝丝腐浊的气势喷到伏苓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眸子,渗着瘆人的光:“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伏苓的面色一白。
      “你已经死了啊!属于你的那颗星辰早已经泯灭,你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啊!”猛的甩开手,伏苓被甩在地上。她想捂住耳,想将这些话当做疯言疯语。这样疯狂的语句从这个神秘的老妪口中吐出是却仿佛遍布力量,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语,就像恶毒的诅咒一般让人惊恐。

      退倒在地上,伏苓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然后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

      “离我们的公主远一点,离她远一点,你这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你已经早死了,早死在三年前了!”

      伏苓开始倒退,来不及站起来,她只想尽快的离这个疯狂的老妪远一点。那种诅咒一般的话语她一秒也不想再听。她只想尽快的回到小圣贤庄,回到小圣贤庄回到大哥和师兄那里去。她踉跄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奔出了石洞。慌张的就像身后有什么穷凶极恶的恶鬼在追赶着她。
      老妪的声音还在身后响起,几乎要镂刻在她的心上。
      你是个死人了,你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有的时候,回头看时,你我都会希望很多事情没有发生。然而当这些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像我们希望的方向运转的时候。也许到头来我们又会发现这样的结果却并非是我们真的想要的。

      从小黑的背上跳下身,身上的银饰一阵轻响。石兰刚要迈进洞去,却诧异的顿住了脚步,吃惊道“婆婆,你怎么出洞来了?”
      黑色的斗篷宛如漆黑的暗影,随着老妪每一步的挪动,细碎如沙粒般的响着。宽大的斗篷下却是一具早已经萎缩枯索的身体。蜀山这位身份高贵的大巫师,站在洞口,昏黄的眼珠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准确的捉住了石兰的身形。
      “公主殿下,刚刚,在您不再的时候,我见到了您的一位朋友。”

      陡立在原地的石兰,心中划过一丝不安。伏苓她果然见过婆婆了吗?

      “我要给您一个忠告……”
      站在洞口的老妪却用某种包含警告的语调,一字一顿的诉说着。
      “您,一定要离那个女子远一点。”

      “为什么?”惊讶的呼声脱口而出,石兰心莫名的担心起来。婆婆的话一直都是很准的。在蜀山,有的时候她的话连父王都不能拂逆。可,这才是让她那样震惊的理由。
      老妪的脸上划过一丝难解的神色,似乎在深沉的担心着什么。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星宿。星宿陨灭就意味着人死灯灭。属于她的星辰已经陨灭,可是这个人却还好好的活在人世。没有星轨的星辰,会打乱一切既定的命运。她是一颗无主之星。即死,便是无活,世间再无任何可以压制她的命运。

      “我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大片的血红……普天盖野,无边无际……过去的,现在的,都是一片血一般的红色……”缩在黑袍下的手微微颤抖着,大巫师想着刚才触及她手腕是瞬间在眼前崩开的血红,就像是要吞噬一切一般的夺人:“那是一片嗜血的杀意,她的生命中带着杀戮和阴霾,跟她相逢的人必然会被带上惨死的命运…无人可逃…”
      星宿既泯,那就是命属冥星,无论到哪,她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婆婆!您是不是看错了!”石兰的声音透出深沉的悲哀。那个人,她在桑海唯一的朋友,刚刚还那样安慰着她的伏苓,居然有这样的孤寂的命运。她不相信,不相信:“婆婆,伏苓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很善良,也很聪慧。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加善良聪慧的女孩子,她认识很多国的字,还念过好多的书,她一直不顾身份的在照顾山谷中的难民。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听见石兰的话,老妪莫名的挑了下唇角。这个女子的星辰已经陨灭,就意味着不存在所谓的命运。不仅如此她还会改变别人的命运。
      命运吗…… 蜀山的大巫师仰起头,再一次看向星空。望着那颗依靠在天宫附近的暗星,情不自禁的有掐算起来。已经有人发现轨迹错了吗?所以,这颗泯灭的星辰,这个满身血红的女子,才——
      “公主,我,没有看错。正因为她还活着,所以,她所爱的人都会因她而死。只要她还活着,不过——”掐算的手指莫名的停住,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她已经被人下了毒,命在旦夕!”

      伏苓终于走出了林子,时辰已经接近午夜。她痛哭一场,双眼通红。手上,脚上到处是擦伤,还满身都是血。短短几个时辰,却仿佛狼狈的经过了一世。然而,在那样失声痛哭之后,伏苓却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泣了。她这样的一个,饱受二十一世纪现代知识和科技的熏陶教养。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也更不会相信命运,星辰这样诡异的话题。占卜、算命只有那些无聊的老大妈才会去做。
      她,在那一瞬间,她只是很想哭!除了想哭外,没有别的想法。可有的时候,似乎这样的哭,也很奢侈。原先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她也曾夜夜以泪洗面。然后,时间平淡无奇的度过,她的心已经干熬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年后,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以为,她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可是当这样的一个时刻,被那只嶙峋如骷髅般的手死死抓住的时刻,听见那样的话,她却那样的难以接受。原来,她已经死了吗?死去的是这个叫做伏苓的女孩子,还是遥远的在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
      如果伏苓已经死去,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幽魂罢了。如果,已经死去的是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是不是意味着,她永远的永远的被丢在这个时空了。回去永远都是一个美好的梦了。
      在没有比这一瞬间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是。她不是伏苓,甚至连原先的自己都不是。她到底算什么呢?这样浑浑噩噩,还不如死了算了……也许,即使她想死也死不了呢!一个不曾生的人,怎么能说死呢!
      伏苓仅觉得心如死灰。沉痛的目光,抬起。沉痛的目光却陡然凝注,再也不能挪动分毫。

      灯,晕黄的灯,一盏是雕刻龙头,四四方方,轻纱薄笼。一盏,竹骨,白绢。圆圆的透出温雅的颜色。时至午夜,漫天繁星,风都倦怠无比,而小圣贤庄后门的台阶上,两个身影并肩屹立着。
      是伏念和颜路。

      迈步的脚就这样猝然的立足了。
      她静静立在漆黑的树影下,望着远方的晕黄的灯火。是温暖是依靠是等待她的人。她就这样静静的立在树下,立在漆黑、绝望的黑影中。那两盏温暖的灯火在一大片空地的尽头,空地上洒满月光,皎洁却又冰冷。月光真冷,为什么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月光是如此冰冷的东西。她和那两个人之间,也好像隔着这样宽阔又遥远的距离,像是洒满月光的海峡,像是陡峭深邃的裂谷,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她长久的立在月光照不到角落,冷着眉眼,静静的望着远方和她隔着那样悠久长远时间的两个人。凝注了眼眸,深深的垂下头去。

      “到哪去了?”
      “……”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
      “衣襟上的血怎么回事!”
      “……”冷着眉眼的人,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为兄在问你话,你倒是说啊!”

      跪在大殿的正中间,垂着头,伏苓就像没听见伏念的话一般,眉宇间的神色淡的就像身后朱红殿门外的月光,莫名的带着一股冷冽。这股子冷霜般的寒彻,在她温婉柔顺的眉宇间,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颜路一怔,心猛的一惊。这股子从未见过的冷冽,让这个从来都是巧笑娇艳的女孩子看起来募得大了好几岁,猝然变得陌生起来。
      将这一切看进眼里的颜路,知道必然发生了些什么。可是远坐在高殿之上的伏念却没有将这一切看进眼里。重拍在案上的手,募得捏紧。锦衣华服,高冠之下,伏念已然动了真怒。
      “你不说吗?长兄为父,现又逢多事之时你知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绯衣少女,眉色还是淡的跟水一样,半点没听见。伏念狠狠的皱起了眉,纯黑的眸子半是生气,半是疼惜,还夹杂着深深的担心。
      “你平时再怎么样,为兄都由着你。看书,学棋,读礼乐诗书,甚至行医救人,女子本抛头露面可只要你觉得开心我也由着你了。甚至,你偷偷跑出庄子去,我只当你心情不好出去散心。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扫过她全身上下的种种伏念紧捏的手掌不禁又紧了几分:“这一身的血,还有衣服上的泥,手上的擦伤!你倒是说,发生什么事了啊!”

      伏念的口气越来越急,听的一侧的颜路眉宇也跟着紧凑起来。不禁上前一步,微拜道:“师兄,我看伏苓也累了,她不想说不如——”
      “这是我们伏家的事,你不要插嘴!”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伏念抿了下唇,打断了颜路的求情。
      跪在殿上没有半点反应的伏苓,忽然动了下。她微微抬起头,看了身侧的颜路一眼,然后才漫漫的调过目光,望向远在高高正位上的伏念。她直直的盯着伏念,眸如暗影,面如白雪,咬的血红的唇边却忽然抖露出一丝冷笑。

      大殿中募得,冷的,一片死寂。

      那丝笑意绽在她的唇角,缓缓的扩散开,融进眼里,变成一片冰冷萧飒!“大哥是害怕我的名节再受损吗?”她微微低着头,看着身上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冷笑自嘲道:“还是担心在有什么闪失,我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垂下的头复又抬起,那双和伏念一模一样的黑眸中陡然透出无比的讥讽:“伏家的几百年清白的名声却因为我被污浊,可怎么是好呢!!!!”

      “伏苓!”颜路出声暗止之意昭然若揭,话音未断,大殿那头的那个人已经猝然拍桌而起:“你够了!!!”

      仁孝馆内长音唧唧,正位之上的伏念显然气得不轻:“你平日里再怎么任性、不合礼数,大哥的也都由着你了。总想着你还小,又吃过那么多的苦,身子有弱,难免宽带着你点。可现在看来这样反而是害了你了!是从哪学来的这样心思恶毒,小人戚戚的摸样,哪有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师兄——”颜路连忙捻襟想要求情。
      “颜路师兄,这是我们伏家自己的事情!还请您不要插嘴!”身侧一袭红衣的人却已经冷冷的开口,比起伏念微高带怒的语气。她的声音冷的却像是掠过满是冬雪的堂风,冷冽呛人。
      从没过这样冰冷的话会从伏苓的口中吐出,将要跪下的身形免不了迟疑的一顿。就是这一顿之间,伏苓这冷冰冰的话语已经彻底的惹怒了伏念。
      “好好好,很好!你——果然好的很!”俨然已经气的无话可说,伏念站直身子,立在案头之后,猛的一摔衣袖背起手。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就给我跪在这,好好的给我想想伏家的家训,家德。想想平时母亲是怎么教你的,为兄是怎么教你的!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什么时候再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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