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雍正穿成贾赦》绯缺落

37、第 37 章

　　往日里，荣国府乱着些，却也多是说些大老爷的荒唐事，使得贾赦成了外人口中的荒唐人物。而管家的贾史氏虽则是贾赦嫡嫡亲的母亲，可却偏疼老二贾政多些，自少有约束下人口舌的时候。

　　如今，贾赦和贾政分了家，贾二老爷带着一帮碎嘴的家人到了贾府的后巷，而王夫人素来以慈悲心肠示人，对于那帮家生子来说并没有什么约束力，又有之前贾赦自贾母手里强硬的要过来了管家大权的缘故，他们这些子下人被大老爷敲打得紧了，如今好不容易松快下来，嘴上自是越发没个把头。

　　反观之，贾大老爷府中没有了搅风搅雨的老祖宗，下人们但凡触及了贾赦的底线，便是全家都被放了出去，丝毫不讲情面，此举使得贾府上下清清爽爽的，无一人敢越雷池一步。

　　人最怕的就是被对比。

　　以往贾赦未曾上进时，贾政便是荣国府里除贾代善之外，贾赦是他脚底下的烂泥巴。如今却反了过来，贾政被贾赦衬托成了土鸡瓦狗一般的惰赖人物，实在让向来自认清高的贾二老爷心中不太欢喜。

　　只纵然他不欢喜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封成旁人的口不让议论不成？

　　贾政整日里闷在府中似个大家闺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与漂亮的丫鬟们成日里在书房胡天胡地的，偏他又是个从不晓得保养的人，于是，在某天白日宣淫之时，马上风了。

　　这回，贾家二房真真可谓是丢尽了脸面了。

　　不过，贾政已经不知人世了，便是又失了脸面，他也没能知觉了。

　　因着贾政的死因过于风流，实不能为外人道矣，王夫人悲则悲矣，却又一反往日的菩萨作派，直指着伺候的两个衣衫不整的丫鬟给捂住了口，令心腹送到人牙子手上，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而关于贾政，则对外头放出风声，说是突发了恶疾，因是急症，竟是连大夫都等不及，就去了。

　　对于王夫人的作法，贾母并无太大异议。

　　不说王夫人的处置没有不妥之处，即便有不妥之处，如今贾母的处境，也容不得她说一句不好的。

　　自从随着贾政搬到了后巷，贾母便不似在荣国府时有话语权了。这贾二老爷家是由王夫人当家，就算贾政再如何与王夫人无甚感情，但二老爷好名声，便是他现在已无甚名声可言，但他却因着少有外出的时候并不知晓，因此不愿让老娘劳累，只让王夫人管家。

　　如此一来，贾母在二老爷府上便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虽则说，只要贾母在二老爷面前哭诉几声王夫人不孝就能握住这府上的权柄，但自从从荣国府中搬到这后巷，贾政就十分颓唐，整日里借酒消愁。贾母固然有心要告状，但贾政少有清醒的时候，又或者是怜爱美色借口酒醉不去给贾母请安，这贾母便是要诉苦也无人可诉啊。

　　贾母大半辈子都热衷于荣国府的权力，如今与最欢喜的小儿子住在一起之后，偏生就没了权力做为依靠，顿时就如同失了主心骨，短短时日就仿若老了十年一般，精气神都没了。

　　虽说失了主心骨，可好歹还没到绝路上，贾母便在心中存了一丝奢望。

　　小儿子是没了，可大儿子到底还在呢。

　　贾母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搬回大老爷府上。

　　在贾赦府上做个老封君，即使同样没有权利可供其驱使，可好歹吃喝用度是不会吝啬的，再加上贾母在那府上怎么说都是辈分最高的，即使贾赦不欢喜她，也顶多眼不见为净，断不会过来处处挑刺儿，而且没了王夫人在其面前摆脸色，贾母便觉得能多活上几年了。

　　是以，贾母思虑一番之后，下定了决心，是该回大儿子府上了。

　　贾母的想法倒是好，可是贾赦只要一打听到他那便宜弟弟府上的事情，只觉得恶心极了——母不慈，媳不孝，做儿子的只知道风花雪月红袖添香，最后还得了马上风。当时若是把这死因掩了过去也就罢了，偏生还会传扬得这京城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贾赦只恨不能没有这样子的母亲和弟弟，省得连累得他也跟着没脸见人。

　　偏偏再厌恶，王夫人既然已经派了家人过来报丧，贾赦也只能捏着鼻子去贾政的灵堂吊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