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厥》于羽然烟

23、一朝选在君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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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坎儿死了。

　　非他杀，非自杀，但，真的是意外吗？

　　老实说，听到他的死因我着实爆笑了很久，但是后来见到高旺夫妇老年丧子痛不欲生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没心没肺。

　　高坎儿自那日埃了一顿板子后，走路一直不大利索，某日被自家的门槛给绊倒，正好脑袋磕在门外的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一命呜呼了。可能他的名字取得有点不吉利，坎儿坎儿，结果死在和坎字同音的门槛上。

　　高坎儿一死，立马就有人上门追债。原来高坎儿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高旺两老不知，看着一群凶神恶煞吓得魂也没了。

　　幸亏暗里监视的人送了信来，马岚忙派人去把银子给还了，才将此事了解。高旺夫妇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年，我看他们可怜，便让马岚给了高旺夫妇一笔银子，让他们去投靠远在偏僻小镇的女儿。

　　我估计高坎儿就是由于欠了赌债，才会给人收买了试图害我，但是一时间却也难以查出是谁在幕后主使。

　　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期间收到过一次邱泽送来的红参样品，做得非常好，我相信我那五万五千两银子，很快就能赚回来。

　　那天正拉着柳青在院子里晒太阳喝下午茶，有人来报，柏晓榭来访。

　　那家伙还是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我把柳青往身后一挡。上次回来后我告诉柳青，那个卫朝就是柏晓榭易容假扮的时候，柳青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钟那么长，接着一把抱紧我，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献了一个长吻，没想到小样儿也有主动的时候，只是技术仍然有些生涩。

　　柏晓榭也就是柏皇潇斜却毫不在意，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开口就说：“你收拾收拾，准备明天进宫。”

　　“啊？？！！”他是不是被我瓜分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受了刺激发疯啦！我上去摸摸他额头，没发烧呀！

　　“干嘛？我没病！”

　　“没病？没病你就开始说胡话了？”

　　柏皇潇斜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说：“谁说胡话了。我清醒着呢。我说你明天准备进宫。”

　　“我进宫干嘛？”

　　“明天我会封你做议郎，赐住宫内。所以你准备准备。”柏皇潇斜拿起我面前的一杯茶就喝，也不管里面是我喝剩下的，我连阻止也来不及。

　　我切了一声，道：“有毛病，我干嘛要进宫当那个劳什子议郎。”

　　柏皇潇斜看我一眼道：“我不是以柏晓榭的身份来跟你讨论这事情，而是以东壤王的身份命令你！”

　　柳青听到，吃惊的看我一眼。我无奈的向他点点头。“不去！你东壤王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你的臣民。我是北通子民，没道理在你东壤为官！”我持的是北通的通关文书，我倒看你拿我怎么办啊怎么办！

　　“你！”柏皇潇斜没想到我公然违抗他，脸色很难看，但似乎他早已料到我会这样，恶狠狠的说：“如果你不进宫，那我就封柳青做寝郎，让他每天都给我守夜！”

　　我瞪着他，丫人太毒了！“你不是答应我不缠他了吗？”

　　“是啊，我是没缠他，我这是在封赏他！你到底进不进宫？”柏皇潇斜也虎着脸瞪我。

　　我看看柳青。我要是不答应，丫肯定会把柳青弄进宫去，他有什么做不出的。“去就去，谁怕谁！不过我要带柳青一起去!”

　　“行！”没想到他回答得很干脆。说完就站起来，一本正经的道：“明天会有人来接你。我现在去王舅那儿一趟。你记住，今天别出门！”说完转身就走。

　　我被他说得一愣，这是怎么了，从未见他神色如此严肃过。王舅，就是柏皇宜霖吧，莫非柏皇潇霞出什么事了！

　　第二天，果然有人一早就来接我和柳青。点星没法儿跟我去，还好，似乎宫内也有我们的暗线，我不得不感叹上庸界实在是间谍机构的先驱啊！

　　我和柳青被安排在景阳宫内，离柏皇潇斜住的栖凤殿不远。栖凤殿？我一抽。一个男人住的宫殿取这么个名字！

　　从进宫到现在，我触目所及的大都是太监。我暗地摇头，没想到这个柏皇潇斜竟然变态到这个地步，偌大个宫殿里连个宫女都容不下。

　　侍候我们的太监叫邹奇，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是太监，却一点也不娘娘腔，一脸的英气，除了不长胡子。

　　进宫的当天下午，柏皇潇斜就把我拎得去陪他议政。我那个叹。。。。。议郎也就是一个叫光禄勋的职能部门下的一个芝麻绿豆官，秩俸六百石，平日就是帮着出些小点子什么的。按道理根本没机会一天到晚跟在君王屁股后头，可是柏皇潇斜是东壤王，他说行就行。

　　这不，这会儿他正和大农民在讨论什么国内的收成，税收之类的事情，也把我给带上了。

　　我看着这个大农民。一个胖子，年纪五十上下，满脸油光光的，一根胡子也不长，一双小眼睛眯得像条缝一样，满脸的谄媚，一看就是吃得太饱的那种。

　　柏皇潇斜跟他讲：今年的收成不好，东壤很多地方都歉收，税收要降低，田租要减免。

　　这大农民说：是的是的，臣转告丞相。

　　柏皇潇斜又说：运输漕运，盐铁等产业，都要加紧监督，防止灾年之后发生盐铁暴涨等现象，要制止有人乘机发国难财，引起民愤。

　　这大农民又说：明白明白，臣一定转告丞相。

　　柏皇潇斜再说：文武百官都要以身作则，不可涨奢侈之风，要削减朝廷开支，军队用度也要控制，适当调整。

　　这大农民还是说：晓得晓得，臣必定转告丞相。

　　反正一句话，该农民是三句话不离丞相啊！

　　等他走了，我不禁问柏皇潇斜，到底这个东壤是他做主呢还是那个大农民口中的丞相做主呢？

　　柏皇潇斜正在喝茶，听我问他那句话，一个忍不住，把一口茶都喷我脸上了。“什么大农民，那是大司农！主管全国的赋税钱财的！”

　　“哎呀，你恶心不恶心呀！”我用袖子抹着脸，“搞半天是大司农。。。。。我想呢，怎么一个农民还能面圣议政呢。”

　　柏皇潇斜呲牙咧嘴的看着做恍然大悟状的我，眼睛突然变得贼亮的。“喂，你上次研制的那个种菜的方法，我已经让人在民间推行了。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你就能吃上那个暖。。。。暖棚里长出来的菜了。”

　　“那有什么稀奇。”我缕了缕被茶喷湿的前发，道：“你在我们家种的那些菜，老早让我吃了。”

　　他凑上来些，我有点不大习惯的往后仰一仰身体。“怎么样，我种的菜很特别吧？”

　　“有病！”他的脸一暗。“你种的菜还不是颗菜，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东壤王种的，不是普通人种的。能吃到王种的菜是多大的荣幸啊！”

　　“懒得理你。”我转过头不理他。转念一想，不对，现在机会大好，不如了解下玄黄四子的事情。

　　“喂。”我戳他一下，“我说，你和柏皇潇霞出生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奇特的事情没有？”一般书上不都这么写的，一个特殊的人物出生的时候，都会天有异象啊，要么就是房间变得很亮，要么就是有霞光啊，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征兆。

　　他气鼓鼓的说：“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也许有呢？”

　　“你干嘛对这这么好奇？”他盯着我道：“还有，你以后别再惹我表妹。当心惹祸上身。”

　　我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

　　柏皇潇斜叹口气道：“你以为你们家那下人真是摔死的么，哪儿有那么巧！”

　　下人？高坎儿？我一惊，拽着柏皇潇斜的袖子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看我一眼，说：“那家伙是被宰相府里的人买通了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我本来以为他们第一次没有得手，既然打草惊了蛇，应该不会再有行动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心狠手辣，弄了个意外，把那家伙弄死了。我怕他们再对你不利，才急急忙忙的把你接进宫来。”

　　原来是宰相府设计的。“宰相？你王舅？柏皇潇霞的爹？我跟他无缘无仇，干嘛这么狠啊，这是？”

　　柏皇潇斜白我一眼：“还不是因为潇霞。。。。”他转身疑惑的看着我道：“难道你不觉得潇霞喜欢你么？”

　　我的脸刷的就红了。

　　柏皇潇斜继续道：“潇霞自从在竹歆院里第一次见你，回来后嘴边就常挂着你，弄得宰相府人尽皆知。王舅知道后让她别再见你，可是她还是给你下帖子，邀你出游，甚至还把我拉上，欺骗王舅说是我的主意。所以王舅才起了除掉你的心。”

　　“不是吧！这什么爹呀，自己女儿喜欢个人都不行，还要把那人给杀了，这什么逻辑呀！”我叫嚣到，难道这柏皇宜霖眼里，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柏皇潇斜脸微微一红道：“还有一个原因，才令王舅这么做的。”

　　“什么原因？”

　　他的脸更红了，有点尴尬，“因为。。。。。因为。。。。王舅想让潇霞入主后宫！”

作者有话说

　　竟然用了重复的曲子，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