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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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清和那么嘱咐过韩非，他还是在深夜落单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兵街道。
韩非自然是故意的，这桩案子先前的主审人谁查谁死，他会从这个案子入手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怀疑这背后有姬无夜在搞鬼。
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落单的韩非被紫女所救暂时带回了紫兰轩和卫庄见上了面。
两人就姬无夜之事讨论了几个时辰一直到了半夜三更。到最后韩非要走了，又突然想起来似得问了卫庄一句，“要不要回去和姑姑请安？”
卫庄随即冷眼瞥了过去，以沉默为答。
“好吧。”韩非受不了卫庄那冰冷的眼神下一秒就转开了头，他乐观地耸了耸肩揶揄卫庄，“你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下次见就该给姑姑请罪了吧？”
“就算我不去，她也记挂我。不像有些人，见面也只能说三句话。”被卫庄嘲笑的韩非愤怒的摔门而出。
韩非离开紫兰轩时紫女怕他再半路被截便送了他一程。
紫女自然是知道清和的，也听说过她的名字，无论是从卫庄嘴里，还是韩非抑或是张良。
韩非来紫兰轩的机会多，但和卫庄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到最后要离开时他总会问问卫庄要不要回去见清和。每次卫庄都是否定的回答，紫女也佩服韩非，亏得他这么有耐心每次都问呢！
紫女觉得韩非哪里都好，出身上乘，性格随和，还有抱负，他们缺的就是这样的有为青年。可就是有一点不好，每次和卫庄提起清合的时候，夹在中间的她都很尴尬。
卫庄是个话少的，韩非是个性格好的，但不知怎么的，每每撞上这件事两人的意见都不能达成一致。
紫女思虑许久觉得还是该替卫庄询问一下清合的情况，到时候倒是可以找机会见缝插针的告诉他。
说起清合，韩非又是滔滔不绝，并且在十句话里就有一句抱怨卫庄不近人情不看清合。紫女听着尴尬地笑了笑，倒是没回应什么。
韩非回宫后本来想直接去找清合的，但想着这么晚了过去打扰也不妥当便第二天早上去请了安。而且这一次为了证明他并非卫庄所言，他特地在清合宫里待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
而在从中，他了解到了一件事情。
这段时间清合在宫里的西南角总会捡到几根黑色的羽毛，一开始她以为是从宫墙那头吹过来的，后来每日都会发现，她又觉得大概是什么鸟在这里筑窝吧。今日见到韩非，便将这件事情随口一说。只是没想到引起了韩非的注意。
他那日遇到鬼兵街道时所捡到的羽毛，和清合捡到的这些，几乎是一模一样。
据韩非判断，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同一批人。
“夜幕”。
这个杀手组织的主人是当今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但韩非不知，那些人来查看清和这个受冷落的长公主，是何用意？
夜幕这个组织，卫庄的调查不会比韩非的少。
能够掌控姬无夜这样的人，幕后之人必定非同凡响。他的背后可延伸到秦国的宫廷中一个名为赵高的官吏身上。
比起姬无夜，这个人，只会更可怕。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但卫庄深知人不可貌相。他的身份或许就是他最好的伪装。而且，他手下还有一大利器——秦王的十八世子胡亥。
世子年幼，赵高想要掌控他简直易如反掌。而赵高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待世子成年，秦国的暴风雨怕是也不远了。
韩非断了姬无夜两颗棋子，他自然不能善罢甘休，所以在面见韩王安汇报军饷一案时，他特意的放了张开地一马。张开地在朝中根深，想要扳倒他不持之以恒是不可能的，但韩非？呵——姬无夜都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活不下去！
姬无夜提出了一个在场众人都无法反驳的理由，人民群众。
为了安抚害怕于鬼怪的人民群众，他提议祭祀，并且这场祭祀得王家出女，既能让群众信服又能以王威镇压邪风。
姬无夜的这个想法说完之后，韩非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想起早上清合和他说起的事情，姬无夜莫不是……？！
张开地因为姬无夜的所为而疑惑，张良也莫名其妙，姬无夜竟然不针对自家祖父了？但他想在这之后姬无夜怕是会有更可怕的想法。
果不其然，姬无夜提出了祭祀的人能并且只能是清合。原因有二，韩王安这一辈只有清合这一个妹妹了，而且还是处子。姬无夜提出的这两点甚至都无法让人反驳。
韩非磨蹭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张望一会儿再说。这件事情表面上来说对清合是非常不利的，韩非、韩王安谁也不愿意活活把自己的亲人拿去送死，但转念一想，或许，另有生机。更何况卫庄要是收到这个消息，反应一定很有趣。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韩王安害怕了，虽然害怕了却还是把清合推了出去。韩非出乎姬无夜的预料没有与他持相反的意见。张开地对此虽颇有不忿但事实上如果他出声姬无夜很大一部分矛头就会重新指向他。如果是以前的张开地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但现在……张开地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前朝之事传遍后宫的速度是很快的，韩非还没走到清合宫里，半途就遇到了来质问他的红莲。
红莲大喇喇地插着腰挡在去往清合宫中的必经之路上，来去只有她一个人，显然红莲率先蔽退了左右就是好和韩非发脾气。
“哥哥！你也在！你明明也在！为什么不替姑姑说话！姑姑待我们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替她说话！我看你怎么有脸去见姑姑！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
“莲儿啊……”红莲的一阵呛让韩非根本说不出半分，“你一直在说，让为兄怎么和你解释？”
红莲不满的努了努嘴，“好吧！我不说了！你解释！我听你解释！”
“这对姑姑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红莲见韩非出此言又着急起来，“姑姑都要去送死了！还不是坏事！”
“莲儿！”韩非冷眼一瞪，红莲顿时吓得把嘴里还没说完的话都往肚子里咽了，“姑姑不会死的。”
红莲支吾了一声，“可是……”
韩非查看左右确认四下无人后将红莲拉到了角落，压低了声音，“说是送去祭祀，但谁也没说去的必须是姑姑吧？”
“哥哥，你……你是说……？”
“嘘……！”说完正事，韩非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音量，“不过具体如何，还得问问姑姑的意见。我现在要去姑姑宫中，一起来吗？”
红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当然！”
清合对于自己的这一生早在前些年就已经看透了，所以对于被姬无夜算计而送去祭祀这个人生结果，清合显得很淡定。
连周围的宫女都替她着急，但至少，清合自己觉得她不用去和亲，不用和亲失败去当阶下囚，这一生她都过得锦衣玉食的，这就已经够了。
只是可惜，没能再见卫庄一面。虽然他走的时候清合就已经预料到了，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她要是能再见卫庄一面多好。至少知道卫庄现在长什么样了，下去和他父母也有了交代。
收到韩非和红莲的求见的清合并不感到意外，相反还有些感动。不愧是她看好的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一步步长大，清合有惆怅，也有感慨，更多的还是欣慰。
韩非和红莲同清合聊了些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风景趣事，三人中只有韩非在外游历过，所以说起来完全变成了韩非的旅途。三人完全不提清合即将要被送去祭祀之事，而清合也乐得听，她这一生被困在宫廷中，平生最羡慕的就是见识各种各样的人物事物了。
话题到了最后，韩非铺垫了这么多终于到了重点。他问清合，“看姑姑这么喜欢，姑姑该是乐意的吧？所以我想问姑姑，愿不愿意去其他地方生活？”
清合淡淡一笑，“什么地方？”
韩非张了张嘴正要回答，清合便又说道，“非儿在外许久，见到过什么地方没有战争吗？”
韩非张着的嘴动了动，平日的巧舌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所以对我来说，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以为清合处在深宫，但其实清合比他们任何人看的都透。
比如，他们的韩国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这件事。
清合的这番话让韩非接下来替她考虑的打算有了些许犹豫，而他知道为了坚定自己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卫庄。
卫庄的回答只有一句话，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救就救，哪儿那么多废话！是想看她死？还是想看她活？”
当生和死成为标准之后，人的情绪是不能再为此判断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