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这是我的战争》君君子寻

14、第 14 章

　　罗网的杀手杀人从不留情。
　　就是章邯想留一个审问幕后雇主也晚了一步，只能看着六剑奴将人通通杀光。
　　就算苍灯事先预料到又如何？她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代表她根本没法问赵高的罪。而且还得看他在自己面前逍遥法外，苍灯想想都气恼！
　　所以她看着气氛明显不对的赵高和清和，果断走过去破坏了一番，把清和从赵高怀里扯开拉回了自己身边。
　　事情搞成这个样子，苍灯和清和也没心情再游玩，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踏上了回城。
　　上了马车，隔开了赵高，苍灯也终于有机会同清和说话了。
　　“姬姑娘，赵高这人，你不要去亲近？”
　　果不其然清和的下一句就问了苍灯为什么，而苍灯也早就想好了借口。
　　“这人惑弄朝纲，杀人无数，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人面兽心，恶贯满盈，老奸巨猾！”苍灯几乎把脑子里能想到的成语都用在了赵高的身上，“你知道指鹿为马吗？”
　　清和一愣迷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就是他搞出来的！”苍灯愤愤地说着，“所以你不要再接近他了！”
　　清和顿了顿，也不是没有把苍灯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对于人的判断，她觉得她比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总是见识的多的。
　　这个阶段的小孩子对好人坏人的认知不过是谁对她好给她好吃好喝的陪她玩儿就是好人了。
　　但赵高，显然是不会这么做的。真要说的话清和倒觉得一直跟在苍灯身边的章邯更有可能。
　　对于赵高是个什么样的人，清和自己有认知。而对于他人一股脑儿的灌给她的这些，她才需要好好想想。
　　清和为人没有赵高利益化，他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救清和一命之后就又能向苍灯提条件了。但清和只看到赵高救她这个行径，无论理由是什么。结果他就是救了，她也该谢谢他。但……
　　清和望着身旁气鼓鼓的苍灯，心说还是等回去再找机会去谢赵高吧。
　　回去的路途不像来时平坦，清和与苍灯坐在马车里时不时地就颠几下。
　　苍灯原本就生着气，此刻被马车颠的火大，问着跟在马车旁的章邯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回答她的却是赵高。
　　一听到赵高的声音苍灯就生气，索性和清和换了个位置让清和去问她要说的话。
　　清和看了看苍灯只觉得想笑，上一课苍灯还要她远离赵高，这一刻又亲手把她推过去。
　　“章邯将军去哪儿了？”隔着一丝车帘，清和有些忐忑又有些小心地问着赵高。
　　听到里头说话的换了个人，赵高也没觉得奇怪，依旧那个态度回答着清和，“此处石沙居多。章邯将军去前方查看路况了。”
　　“章邯也真是的！居然把他留下！”苍灯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抬头去看清和时又示意她问赵高是不是故意让章邯去的。
　　清和顿了顿，把苍灯的话转化成不会让赵高那么尴尬的问题，“章邯将军自己去的吗？”
　　“是。”赵高淡淡地答了一声，清和也听不出情绪。回头去望苍灯，只见她擦拳磨掌的掰动着手骨，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清和仔细一听才听清楚苍灯说的话。
　　“肯定是他指示章邯去的！否则章邯会走？呵呵！他x的！要是章邯有什么事，我非扒了他的皮！”
　　清和无语地叹了口气劝着苍灯，“你怎么就知道是赵高大人指示章邯将军去的？赵高大人都说了是章邯将军自己去的嘛。”
　　面对清和的反驳苍灯一脸的自信，“我多了解章邯！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抛下我的人！”
　　“这不是抛下不抛下的问题，章邯将军只是去前方看看路而已啊？”
　　苍灯看了一眼清和，反正跟她解释也解不明白，“哎呀你不懂！”
　　被搪塞的清和喉中一噎，堪堪闭上了嘴，转头望向赵高的那一方。透过时不时被风吹开的车帘，清和看到了马的四条腿以及……赵高的靴子。
　　黑色，这个颜色清和觉得适合卫庄。现在看到赵高，她也觉得这个颜色适合于他。而且他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点，都那般的高深莫测，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
　　从赵高之处看到的只是清和放在裙子间的一截手掌赵高看了两眼又若无其事地瞄了一眼。
　　清和的手指虽然不长但非常的细，留着粉色的指甲，柔软的手背上连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她的食指微微弯曲着和大拇指形成一个圆，小指微微翘着。
　　赵高看了几眼又突然兴起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果然，和清和的完全不同。他借着抹鼻子的动作缓缓将手指从鼻尖擦过，掌间还留有那淡淡的清香。他勾了勾手指，又上下翻着自己的手掌打量着，突然觉得他的指甲，是不是长的过过分了？改天剪掉吧，留着跟清和一样的长度就够了。
　　回城的路上山石滑坡，所以清和他们不得不走另外的路回去。
　　为此苍灯还一度怀疑是赵高搞的鬼生怕他在回去的路上再搞一出刺杀戏，但她又不敢当面和赵高对质，只能暗自提醒章邯与清和。
　　苍灯的猜测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但清和对于刚刚才救过他的赵高一直持有好感，这会儿苍灯把无关的猜测推到赵高身上……清和半信半疑的望了苍灯一眼，静下心来认真想了想，苍灯的猜测都是她的想法，清和都没听赵高怎么想怎么说呢。就把一个罪名无端安到他的头上，对此清和是拒绝的。
　　而且赵高还救过她，就这一个理由，清和就愿意去相信他。
　　送清和回了有间客栈，正好苍灯几人也还没吃饭，便商量着在有间客栈吃了再回小圣贤庄去。
　　庖丁自然是不敢再让清和跑腿的，所以她就和苍灯章邯坐在一起。赵高自认是奴才不能与苍灯一桌所以自己坐到一旁去了。清和回头看了好几眼还是放心不下，和苍灯说了一声要去道谢却被她拉着不让走，清和看了看章邯希望他出手阻止，接受到清和眼神求救的章邯也果然是出手了，和苍灯说了会儿道理，她才终于放手了。
　　赵高的桌子偏向角落，但清和走过去时他就已经注意到她。只有清和自己，傻傻的觉得没被发现。
　　桌上摆了几碟下酒的小菜，清和见赵高的酒杯空了便拿着酒盏给他倒了一杯。
　　赵高就着清和的袖子故作姿态地斜睨了她一眼，清和也没在意笑着倒满了酒杯和他开口，“白日在林间多谢赵高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不擅酒量，以茶代酒，敬赵高大人一杯如何？”
　　见赵高点了头，清和才准备去拿茶杯，刚想起身。灭魂便已经周到的将一杯温茶放在了清和的面前。清和愣了愣，侧头去望立于一旁面无表情的灭魂轻点着头道了一声谢。
　　救人，而且是个女人，在赵高这里是第一次。同样的，被人救，在清和的记忆力也是寥寥数几。
　　清和拿起茶杯喝完茶，正要放下时，赵高小心机的伸出小拇指勾了勾清和的袖子，接着她的动作，赵高顺利地将自己小拇指上的指甲折断，接着又在清和面前猛的抽了口气，握住了拳头。
　　“赵高大人？”清和愣愣地看着一脸痛苦的赵高，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大人？你、你没事吧？大人？”
　　除了苍灯和章邯因为这小骚动频频回头之外，清和的反应倒是出乎了赵高的预料。没想到，她的担心紧张都不是假的。而且赵高发现自己竟然还挺喜欢清和用那软软糯糯的声线着急的喊着自己的样子，仿佛可以让他觉得清和是看中他的。
　　看演的差不多了，赵高才将手伸开展示给清和，“折了个指甲，不碍事。”说着他还故意表现的毫不在乎的样子。
　　果然下一秒清和就心疼了，看着赵高那缺了指甲的小指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赵高看着清和这幅样子又再加把火，“不是姬姑娘的错，是奴才不小心。”
　　赵高此话一出，清和立即把罪过揽到了自己身上，“大人这是说什么话！是小女子没注意。我、我……”
　　清和“我”了好几遍都没想出个办法来该怎么办，赵高见状便趁热打铁地凑了一句，“折了一个还挺难看的，姬姑娘要是想做什么的话，不如帮奴才把其他的都剪了吧！”
　　“啊？”清和为难地一顿。她心思都表现在了脸上，赵高不会看不出来。他又抽了口气道，“看来这个还是挺疼的啊，不知道把指甲全剪了会不会消一点？”
　　一听赵高喊疼，清和也没心思再去想把指甲全剪掉会消疼这个蹩脚的借口是不是合理了。就算之前有为难，现在为了赵高也是做了。
　　“我来剪，只要剪掉，大人就不疼了吧？”清和微微仰着头专注地看着赵高，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清和的眼神不吭不卑，望着赵高时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怀疑没有利用，更没有上位者的专制。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他，只有他。
　　看着清和，赵高突然觉得自己穷其一生，除了从小就在想的权力之外，他现在似乎找到自己另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