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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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在自己家里吃饭真是特别美味！”
一番风卷残云后，阿卡终于舍得放下碗筷，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感叹起来。
<当然美味啰，这餐饭可是三星大厨帮忙打下手做出来的！>阿庆叼着筷子比划。
“荷妈可是我的启蒙师傅来的，”阿真笑眯眯地一边给旁边人盛汤一边说道：“有这位传奇主厨掌勺，帮忙摘菜杀鱼什么都是应该的！”
而他旁边的管家仔毫不领情摆出双死鱼眼。
他心里腹诽着某人怎么可以厚脸皮到刚道歉加告白完，转身就能天天来蹭饭……不过当着荷妈跟外公的面，到底是不敢说出声来。
“来，好少爷，喝汤！”
“多谢。”他干笑着接过盛汤的碗，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偷偷用碗沿磨了磨牙。
“美味就多吃两口啦，阿卡！”外公笑呵呵道。
“唉，吃饱了。”阿卡好可惜地摸了摸饱胀的肚皮，继续感慨：“你们不知道，在红姨那边吃饭啊，吃完之后浑身不自在！”
其他人都没意识到什么，只有管家仔听了这话一怔，偷偷瞟了眼左手边的人，却见他毫不在意似的，只顾弯着眼望住他笑。
感到脸上一热，他连忙低下头去专心喝汤，默默嫌弃自己吃饱了撑的。
“荷妈啊，还有什么新的烂笑话？”阿卡没正型地逗荷妈：“很久没听过啊，讲出来笑一下消消食啦。”
“正好啊，”荷妈似乎早有准备地坐正道。“我这里确实有个新鲜出炉的烂笑话。”
“快点讲快点讲！”
管家仔也放下碗筷，跟阿卡他们一起等着荷妈开讲。
“话说呢，从前有只小强，即蟑螂。”荷妈不紧不慢地讲道：“本来它过得挺好，但突然有一天呢，它的蟑螂腿前前后后都断了，简直伤痕累累——你们知不知它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家都很捧场地皱眉思索。
阿月第一个举起手答道：“我知道啦，它一定是认错门牌进了蟑螂屋！”
“不是。”荷妈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啦。>阿庆拍了拍荷妈，笑嘻嘻指了指坐她对面的管家仔：<它一定是遇到顽皮鬼管家仔，作恶扯掉了它的腿！>
“哇！我有那么恶嘛？”管家仔瞪着眼假装生气。
不过荷妈还是笑着摇头。
“你们都猜错啦，我知道！”阿卡一搓响指，胸有成足道：“一定是中了□□——打瘸腿都不用愁啊！”
说完连他自己都跟着一桌人乐得笑起来，只有荷妈还是淡定地摇了摇头。
“也不是。”荷妈望住阿卡一字一顿道：“他是赌输了股票。”
一桌人顿时定住，只有外公干笑了一声，开口道：“大家吃完饭，帮忙收拾一下啊。”
管家仔等人得了信号，立马各自端起盘子碗筷往厨房撤退，只有阿卡被荷妈单独叫住。
等到大家都躲进厨房里，阿月有点愧疚朝外张望了一眼，回头对他们小声道：“喂，这样会不会很没义气啊？”
“才不会，他自找的嘛。”管家仔安慰她。
“但如果不是我……”
“荷妈都看出来，你难道还能瞒过她吗？”
<是啦，阿月，说到底都是为阿卡好嘛！>
“是呀。”就连外公都说：“阿卡总这么沉迷股票不行的，快三十的人了还整日被叫渣沽渣沽，搞不好就渣一辈子啊。”
看到阿月没那么负担了，管家仔才放心收拾碗盘，一转头就见阿真已经站在水槽边拿着锅涮涮洗洗，忙取了围裙过去帮他套上，一边系带子一边说：“当心把衣服弄脏啊……”
说着一抬头就看到只泛红的耳朵，顿时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发烫，连忙抽回手转身去将厨余倒进垃圾桶。心里一万个庆幸外公阿庆跟阿月都忙着关注厨房外的情况，没注意到这边。
不过……
为了验证自己的发现，管家仔假装不经意地在拿盘子时“错抓”了下对方的手，一边小声道歉一边偷瞟一眼，果然发现那只耳朵红得快烧起来。
——原来脸皮厚的家伙也意外好调戏嘛！
管家仔好不得意的在心里偷笑。
——再怎么厚脸皮，面相都那么白嫩，稍微一脸红都好显眼。
这么一想，原本觉得好可恶的家伙，都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可爱……
当然，只有一点点而已。
至于阿卡呢，他这一晚虽然向荷妈保证过不再玩股票，却没忍几天，就被香姑看到他大早晨在银行同阿婆抢着电脑按机，真是撞到枪口上，想救都没得救啊。
被荷妈吩咐打电话叫他回来吃晚饭，管家仔见没有回转余地，也只得在电话里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阿卡可怜兮兮的颤音，管家仔挂了电话都还是有点不忍心，想了又想，就发了条短信让最近都见天蹭饭的人照常来报道。
毕竟有客在，哪怕不是外人，荷妈总会给阿卡留少少面子……吧。
“荷妈，鸡块都去骨腌过，你看看这样可以下锅了没？”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得比我好十倍！”荷妈笑着夸赞道。“真是不好意思，总是委屈你这位大厨给我打下手。”
“给荷妈打下手是应该的嘛！”阿真笑着说：“当初正是因为想念荷妈你的好手艺，才令我立志走上烹饪之路，要不就没有今天的于素真啦！”
<不过改天还是要阿真掌一回勺才行啊，>阿庆在一旁打趣：<我们都好想尝尝你这位大厨的手艺！>
“一定的，庆小姐！”阿真眨了眨眼道：“到时一定包你满意，满意到连喜宴都包给我做，那就满足我一大心愿啦。”
阿庆闻言脸红红比划一通：<好端端扯什么喜宴啊！>
眼见厨房里一片欢声笑语，气氛和睦，管家仔都觉得叫阿真来果然还是有用的，只希望荷妈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阿卡来吧……
“外公，我回来啦！”
阿月一进门就边打招呼边放下包，麻溜地跑到餐桌旁落座。
阿卡紧跟其后，蹑手蹑脚进门，用口型比划：<荷妈咧？>
外公好像全没注意他的紧张，大声招呼道：“阿卡也回来啦！”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荷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吓得阿卡一哆嗦：“大家都等着你们开饭呢！”
不过出来的人却是阿真，只见他笑嘻嘻端着菜来到桌旁，同阿卡讲：“荷妈做了家少爷最爱的咖啡鸡啊，还不快落座？”说着摆好菜，就坐到管家仔左手边。
阿卡胆战心惊坐到管家仔右手边，小声问道：“喂喂喂，荷妈有没有什么特别啊？”
<没有，没什么特别啊？>阿庆回答。
管家仔见他那副样子，忍不住故意逗他。
“你死啦。荷妈接了香姑的电话之后，整张脸一沉！”说着还伸手在阿卡脖子边比划：“今天我回来，见她在厨房里磨刀啊！”
“是啊。”阿真附和着点点头，故作正经接口道：“说起来，本来都该我杀鱼的，荷妈今天却偏要自己动手……哇，那血溅出来好高，荷妈眼都不眨一下！”
阿卡的脸色白到赛过卡纸。
“该死啦，”阿月坏笑道：“今晚有人要受刑啰。”
“啊？”外公不明就里地问：“为什么要受刑呢？”
“死了死了……”阿卡直冒冷汗地搬着椅子往外公身边挪：“外公啊，我今晚贴着你坐！”
“好好好，”外公安慰道：“你不用怕。”
正说着荷妈就端了最后一道菜走出来，边走还边说：“这条鱼很新鲜啊，下锅时都还在跳！”
阿卡一看端上桌的鱼脸色更精彩：“哇，鱼都翻白眼！”
“谁都翻白眼？”荷妈一脸不解问道：“喂，你怎么这样坐？快点坐好，吃饭啦。”
阿卡连忙一边看着荷妈脸色一边挪回管家仔右手边。
管家仔他们互望一眼，都闷笑着扒饭。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荷妈并没有对阿卡生气，反倒只是很温和地好言相劝，又讲了烂笑话来逗大家开心，让阿卡大大松了口气。
“荷妈的烂笑话真是棒！”阿卡直竖大拇指笑道：“不过我也有个烂笑话分享啊！”
“什么烂笑话啊？”
“呐，肥老黄呢最近胃炎去看医生，他就跟医生说啊：‘医生啊，我的胃最近不知怎么了？我吃香肠就屙香肠，吃蛋糕就屙蛋糕，吃咖啡鸡就屙咖啡鸡。’那医生就一本正经对他说：‘很简单啊，你以后吃屎不就行了？’”
“你好恶心啊！”阿月喷笑道。
一桌人都笑得开心，正以为雨过天晴，却见荷妈在一旁默默落眼泪。
“荷妈，你怎么啦？”阿卡担心地问道。
“阿荷，”外公好声劝道：“你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我们是一家人来的。”
荷妈摇了下头，望住阿卡道：“阿卡，荷妈走错一步棋，恨错难返。”
“你讲什么，荷妈？”阿卡问。
“走错什么棋啊？”阿月也问。
“你怎么无端端怪自己呢？”外公都问。
“阿卡小时候，我就经常讲烂笑话，搞得他现在长大了也满嘴没正经，都是我不好……”荷妈抹了眼泪，低头笑道：“没事啦，我们吃饭，吃饭。”
管家仔盯住荷妈，知道她都有心事瞒住他们：方才她一时没忍住流下眼泪，现在又随便讲个借口宽慰他们。
他知道这事肯定同阿卡有关，但阿卡看着又不知情，而他也不好去问荷妈。
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他都只顾着扒饭，到快吃完时才发现，菜都是旁边的人帮忙夹到他碗里。
“……真不好意思啊，”稍晚管家仔送阿真离开，顺便去饼铺接班时同他讲：“叫你来吃饭，结果搞到这么沉重。”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阿真笑着说。
“你也别太担心，荷妈既然没摊开讲，一定都是另外拿定了主意，将来问题有了进展，她都一定会让你们知。”阿真宽慰他道，“而且我看家少爷这回也都被荷妈的眼泪吓到，他心里多了这条影，身边又有阿月盯住，迟早都会有改过的一日。”
管家仔见他讲得认真，心里一暖，也不由抿着嘴点头，就连阿真伸手摸他的头，他都没认真躲。
那只手凉凉的却很温柔，弄到他心里好像被只猫咪轻挠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