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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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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黎世的第七年,阮笙依旧可以收到太白每年发来的E-mail,只是没有想过在这所城市会遇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人。
Péclard(佩克拉德)咖啡馆
坐在靠近落地玻璃窗的阮笙将笔记本电脑轻轻合上,脑中还是刚刚太白发过来的短视频,视频中的太白身着一袭洁白庄雅的婚纱长裙,手捧一束鲜花,少时简短的碎发现在已经变成齐腰大波浪卷。
“小笙子,我下个月结婚,你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伴娘伴郎的位置我还给你和央北留着呢。伴手礼已经上飞机了,你的那份在央北那。”视频中的太白笑靥如花。
电话铃声响了,是Taylor Swift的you belong with me,手机上显示是,央北。
“阮笙,太白要结婚了,她终于嫁出去了。”电话那头的央北兴奋地说道。
“你收到伴手礼了么?”阮笙轻轻的问。
“对啊,刚到,正准备出门就碰上了。你现在还在Péclard是吧,我现在就赶过去。”央北说道。
“嗯。”
阮笙挂完电话后,端起桌上的卡布基诺,看着上面的拉花突然笑了,是啊,太白要结婚了,新郎应该还不错吧。
“咚咚”阮笙被敲玻璃的声音吸引望向窗外。一层玻璃窗之间的距离,乌黑的秀发披肩,柔柔的垂在背后,小巧而白皙的脸上绽放着微笑,上面的五官镶嵌的精致得当。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惊喜的光芒,黑水晶似的眼珠直直地望向阮笙。阳光投下,融化在她的眸子里。
“玉儿”阮笙惊呼出声,即使过了七年,即使在异国他乡,她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阮笙按捺住内心的喜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碧玺,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就这么久久地看着对方,似乎所有的思念都在此刻舒展开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终是阮笙先开了口。
碧玺在听完阮笙的提问后沉默了良久。
“我来,是为了你。”碧玺缓缓地说。
阮笙疑惑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在这是不是,”碧玺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你在这里,但是他不会来找你,他知道唯一能帮我的就是你,所以我就来了。”
“他是谁?”
“莫寅辰。”
“什么是能帮你的只有我?”阮笙沉默了很久后问道。
“我在躲人。”
“谁?”
“云然,卓云然。”碧玺缓缓道来,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名字。
“为什么?”阮笙一下子蒙了,这七年发生了什么,脑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在呐喊,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在苏黎世,是太白说的吗?为什么他即使知道她在这却不来见她?为什么玉儿要躲云然,他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阮笙一下子还来不及接受这些。
“还有一件事,他不想让你知道,我想你有权利知道。”碧玺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请帖,是一张婚帖,放在了桌子上。阮笙迟疑了一下,伸出了手。
桌上的婚帖突然被拿了起来,是央北,他将婚帖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阮笙看见脸色铁青的央北,一下子慌了,央北生气了,他很少生气,后果很严重。央北一把抓过阮笙的手拉着就走。
“阮笙有资格知道真相,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应该让她自己做决定。”碧玺追出咖啡馆,对着央北的背影喊道。
“什么真相!?她不需要知道,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不要把你们那乱七八糟的事情拉到这上面来,”央北转身怒吼道,“我自私,你不自私吗?你看看卓云然现在的样子,你很爽是吧。”
“邢央北,你搞清楚,我和云然的事情与阮笙他们的事不一样。你不要混为一谈行不行。”
“你给我离阮笙远远的,否则别怪我告诉云然你在这里。”央北咬牙切齿说道。
“我和云然根本就不可能,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碧玺哭喊道。说完跌坐在地上。阮笙忙挣脱央北的手跑过去扶碧玺。
“你说什么?”阮笙不敢相信依旧想再次确认。
“阮笙,我真的很爱他,很舍不得他,很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所以我跟他分手跟他闹,”碧玺抱住阮笙哭着说道。阮笙轻轻拍着碧玺的后背安抚着。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你就为了这么虚假的真相躲了他整整七年,罗碧玺,你可真够自以为是的。”央北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碧玺停止了哭泣回头望向央北。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好不好,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已经彻底糊涂了,有什么误会我们回家说好吧。”阮笙提议道。
车上,央北沉默的开着车,碧玺头靠车窗似乎在沉思,突然看向央北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又重新看向窗外。留意着两人举动的阮笙在完全没有看懂两人表情后陷入了无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