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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   一
      青风古镇。
      “那家伙又把心吐出来了。真是!”
      “也就只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他也不用怕有人将他的心偷走!”
      “如果有人拿了他的心没有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归还,那这个人必死无疑!谁也不想拿他的心,毕竟谁也不愿意跟这样一个怪物同归于尽。”
      咚咚——咚咚——
      白凡举着自己跳动的心脏,递给一个青年看。周围围着一大群人。
      他有一个特殊的癖好,这跟自己身体的特殊性有巨大的联系——他喜欢将心脏吐出给不知道他可以吐出心脏的人看。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叫松轻,他也可将心脏吐出,身体可以在没有跳动的心脏下可支撑一炷香的时间,直到,某一天有一个人将他的心脏借走,没有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归还,松轻因为没有心脏运输血液而死,而那个将他的心脏借走的人,在第二天,也死于非命。
      未归还心脏的人死相极惨,身体的血肉似乎都被腐蚀了,无一处完好,口中不断冒着黑血,两只眼血红,眼角有血泪流出,头发像是被烧焦了。
      据说,是受了诅咒。
      所以在白凡出世时,虽被称为怪物,却也没有人敢拿了他的心脏不在一炷香内归还。
      这里人都听说了这个传说,只是有些人还不知道白凡也可以将心脏吐出。
      那青年拿上了心脏,白凡眨眼,对他说:“一定要将它在一炷香内归还于我,知道吗?”
      那青年点头,问:“我可以兜一圈吗?一定在一炷香内归还。”
      白凡点头,那青年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拨开人群奔奔跳跳的跑出去。
      周围的人叹了口气,不断的摇头。
      二
      就要到一炷香的时间,白凡终于看到青年气喘吁吁的身影,白凡艰难的走出一步,想要青年快点到达自己身边,青年上气不接下气,抚着心口,终于是跑到了白凡面前,青年将心脏递给白凡,白凡看也不看,吞了下去,喘了一口气,高兴的大叫:“活过来了!”他拍拍青年的肩膀,道:“好在你来得及时。要不我们俩现在已经在阎王爷那做客了呢。”
      青年摇摇头,在白凡看向他时却撇开了目光。
      白凡右手揽着青年的肩膀,道:“到我们家做客如何?”
      咚咚——咚咚——
      白凡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胸脯:“你的心脏很健康,虽然不及我的吧,但光听这声音,就知道它很有力了!不错不错!”
      “嘶……”
      青年吃痛,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咦!你受伤了?我替你请大夫吧!”白凡放下在青年肩上的手转身欲跑,手却被青年拉住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不劳烦您了,我还有事,就不去您家做客了,告辞。”
      说完,青年抚着心口离开。
      白凡摇摇头,小声喃喃:“真是奇怪!”
      三
      吐一次心脏要休息四十九天后方可再吐,在四十九天内连吐两次是大伤元气的做法,保不准一辈子都不能再将心脏吐出,白凡虽然很喜欢给别人看他的心脏却也很珍惜性命,也没必要为了在四十九天内多吐一次,放弃一生将心脏吐出的机会。
      他高高兴兴奔奔跳跳的回家,他可是第一次看见见了他的心脏这么激动的人呢!很开心呢!虽然那人之后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他推开门:“娘!”
      白凡他娘朱丽跟前,她放下手上的女工,看着俊俏的儿子,问:“儿啊,今日为何如此开心?”
      白凡跑到朱丽跟前拉着她的袖子,一晃一晃的,神情举止像未长大的孩子:“我今天把心脏吐出来给一个青年看,他好激动啊!我好开心啊娘,这是第一个看见我的心脏这么激动的人!”
      朱丽将动来动去的白凡拉住让他坐下,满是褶皱的手抚上白凡的头:“我儿的心脏长得这么健康这么美,激动是应该的。”
      白凡不停的点头,站起身:“那娘我去休息了。”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步子,道:“娘,不要太苦了,我心疼。不要再做女工了,今天休息吧,我想让娘陪我一辈子呢!”
      朱丽闻了这话,满眼泪光,白凡说完话就跑了,他知道,娘是不希望他看见自己憔悴的样子的。
      白凡躺在床上,感受到心脏微弱的跳动,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忙了一天,十分困倦,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早上,白凡被丫鬟叫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丫鬟笑道:“少爷,您这还是第一次让我给叫醒!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吗?”
      白凡揉了揉眼,摇了摇脑袋,昏昏欲睡的感觉:“和平日一样啊,我这是怎么了?”
      丫鬟将白凡从床上扶起:“少爷,早膳上了有一阵了,夫人已等了许久,往日少爷起的勤,夫人还以为今日少爷是出去了呢!”
      白凡点头,快速穿上衣衫,丫鬟将水打来,白凡随便抹了抹,急急的赶了出去。
      看着白凡火急火燎的身影,丫鬟嘟囔:“少爷这是怎么了?作风不同于往日啊?”
      白凡推开门。朱丽坐在桌前,好在一桌菜还隐隐冒着热气。白凡笑,快步走到朱丽身旁,给朱丽按了按肩,揉了揉背:“对不起,孩儿不孝,让娘亲久等了。”
      朱丽抓下他的手,将他摁在旁边坐下,白凡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娘,舒服吗?”
      朱丽点头:“儿子按得,不仅舒服,而且欣慰。”
      白凡搓了搓朱丽的手,摸着朱丽粗糙的手险些掉下泪来:“那儿子天天给娘按。”
      朱丽抽出手,拍了拍白凡的背,出口的字带着颤音:“好!”
      “快吃吧,都凉了。”
      白凡给朱丽夹了一小块鱼肉,自己夹了块鸡肉,刚塞进嘴里,朱丽就阻止他:“儿啊,你不舒服吗?”
      “没有啊。”
      “你平日不吃鸡肉啊!”
      白凡嚼了嚼,道:“味道不错啊,为什么不吃?”
      朱丽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转过脸去。
      白凡接着夹了鱼肉,猪肉,羊肉,牛肉,一一塞入口,朱丽见了,一个劲地摇头叹息:平日里纵是如何逼他,他也一口不吃,今天是吃了什么,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白凡吃时嘴里还发出啧啧声,吃完擦了擦嘴,摸着肚子,大赞好吃。
      一旁站着的丫鬟纷纷惊讶不已,白凡站起,对朱丽道:“娘,你慢点吃,孩儿还有事,先行一步。”
      四
      “小兄弟,你怎么样?”
      白凡擦擦额上的汗,笑着摇头,道了句无碍。
      那人叹了口气,摇摇头。
      白凡抬眼,正好看见往这边走的青年。
      “等一下!”
      青年转过身,见是白凡,眼中有什么闪过片刻,白凡身子不适,没有察觉,青年问:“何事?”
      “我见你那日身子似乎有所不适,现在可好?来我家坐坐吧,昨日我跟娘提起你,她说想见见你呢。”
      青年犹豫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白凡揽着他的肩,问:“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青年底下头,白凡透过他的侧脸,竟看出几分他自己的摸样,青年支支吾吾的说:“我叫白……不对……是黑子,我叫黑子。”
      黑子……
      白凡右眼猛跳,直觉熟悉。
      五
      “娘,这是黑子兄,正是昨日我与你提起的那人。”白凡转向黑子:“黑子兄,这是我娘。”
      朱丽为黑子盛好汤,递给黑子。
      黑子抬头接过,看向朱丽两鬓的白发时眼中似有泪花闪现。
      白凡低着头喝汤,人昏昏欲睡的,总觉得今日跑了那么一小会跟平日里跑了一天似的累。
      朱丽是越看儿子越觉得不对,看着黑子,却也有种不对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着儿子像是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看着这黑子,心中却生出莫名的亲切感呢?
      “白凡,吃菜。”朱丽夹起平日里儿子最爱吃的青菜,说道。
      黑子下意识的把碗抬起递到朱丽筷子前。
      朱丽看向黑子,皱了皱眉,转眼看着儿子,却发现儿子像是没事人一样喝着汤。
      “白凡。”她又唤了儿子一声。
      白凡没有抬头。
      奇了怪了!儿子这是怎么了!失聪了?
      这时,黑子突然反应过来,他挠了挠头,桌子下的脚踢了踢白凡。
      白凡迷茫的抬头,问:“黑子兄,怎么了?”
      白凡看到朱丽手拿着筷子夹着青菜,手竟微微颤抖。
      白凡吓了一跳,站起身快步移到朱丽身边,担心的问:“娘,你这是怎么了?娘?”
      朱丽站起,把夹得青菜放在白凡的碗里,道:“只是举得久了,手有些酸了。”
      白凡哦了一声,看着朱丽放在他碗中的青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却还是道:“谢谢娘。”
      整顿饭下来,青菜一直被白凡放在碗边边,最后白饭食尽,青菜仍留在碗里。
      再观黑子,整顿饭下来吃的无不是以前的白凡最爱的蔬菜,朱丽嫌他身子太瘦弱给他夹的鸡肉牛肉却遭到与白凡碗中的青菜相同的待遇。
      越来越怪了,朱丽心道。
      晚上,白凡留黑子在家里住一宿,黑子没有推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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