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工智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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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你温柔的人仍然许多，
寄你希望的人身边依旧。
并非逆行为光影之别，
并非深海为埋葬之地。
你孤独而行，
但非孤独一生。
——《深海中光线逆行》卷首
“圣殿骑士唤醒了曾经引起大规模刺客围捕的智能AI。”
“阿泰尔教授……那是？”
“谢伊，谢伊·派崔克·寇马克。”
“请输入密码和您的权限等级。”
“SPC001-Order-1731，权限等级：HEK，最高。”
“密码确认，身份：圣殿骑士团北美教区大团长海尔森·爱德华·肯维。请允许识别指纹和虹膜……扫描完毕。即将唤醒智能AI谢伊·派崔克·寇马克，完全启动直至设置完毕约需12秒，请稍候。”
英国男人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屏幕由深海的蓝色逐渐碎裂变化并组建为人形，他的左手放在操作台上支撑身体，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现在我们拥有了最大的胜算，谢伊。”
圣殿骑士的到来是这座废弃了数年的复生的希望，一个月的改建后，他们护着自己的现任大团长深入此地，尽管他们的大团长本人希望单独前往。彻底恢复运作后的主控室设为权限进入，而目前的权限分配只有海尔森这个最高权限被允许，在这之前进入的几位圣殿骑士都改变设置为临时权限。
手执咖啡喝了一口，谢伊抬眼看看满脸期待的海尔森，将咖啡杯随手丢开，整整尚未系好的领带，伸手接过屏幕角落莫琳根递来的外套穿上。
“您好，肯维大团长，原谅我正在用早餐，但按我的日程表来说，这是必须的。”
看着那身自己大学的制服，海尔森不禁暗暗赞许了那几位教授的品位，随后摇头表示并不介意：“是我来得太早了。看来门罗教授给了你很多东西，而且你比刺客们报告中的模样要优秀很多。”
画面里的男人拿出一本笔记本翻了一下，准备把门罗帮助他学习的条例都报出来，小小的莫琳根趴在屏幕下方朝海尔森挥动胳膊，只要海尔森的手靠过去她就会开心地张开双臂做出“要抱抱”的动作。
“……单纯地说，我很高兴在对刺客组织彻底失望后得到你们的帮助，能为您工作是我的荣幸。”谢伊抱起自己那个突然叛变的小船灵，塞到身后去，于是小家伙当了谢伊的腰部挂件露出半个脑袋观望。
看到这样的反应，海尔森下意识背手跟谢伊谈起来：“我了解到你的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为骑士团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对这里的优化只是为了表示骑士团的诚意和感谢。接下来这段时间在这里进行的研究我也会参与。”
“圣殿骑士的大团长，要亲自跟我这样的AI一同工作吗？”屏幕里的他把手放在下巴处摸摸存在不明显的胡茬，然后稍有些不自在地放到身体两侧。
这反倒使海尔森也产生疑惑。“你怀疑这份诚意？”
“不，只是不可思议，我以为您跟门罗教授会完全不同……我想和您相处需要特别对待。”谢伊翻找起他没有合拢过的笔记本，想找出圣殿骑士们对海尔森的评价，却被海尔森划过屏幕的手轻轻拨开放置在一边。
“我可以理解，就像是直接面对我这类地位的人感到了紧张，不过我只想到你也没有刻意去了解我。而我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你看起来就像个人类，谢伊。”
放下笔记本，谢伊的嘴角终于带起轻松的弧线，他身后的背景忽然成了一个风格接近十八世纪船只船长室的房间，里面堆满各类书籍和写满程式的纸张，他站在桌边，手触及自己完成的那些任务：“这是个令我惊喜的结论，肯维先生。门罗教授认为我更像个人也有助于日常行为的判断，毕竟这不影响我对伊甸神器以及先行者之盒的解析。就像我会觉得有船只感觉的环境下有助于工作。”
眼睛放在跟船一样晃动起来的屏幕上，海尔森开始打量谢伊此人以适当地集中注意力避免眩晕。
“你的存在使得我们的研究和运用拥有飞跃性的进步。但还有一点我想要当面问你，离开了兄弟会，对你而言是否是无法割舍的？”
在海尔森看来谢伊的设定很不错，身体强健，穿着年轻时的定制校服，对方在现实中可能比自己还高一些。右额斜至脸颊的伤痕，说不定在表明他隐藏的血性。脑袋后面留有精神的小尾巴，谈吐间不失智慧和态度，不论哪一方面都让海尔森满意不少。
这样的问题谢伊也被问过类似的，他总对此表示普通的心痛，然后用像是课本里出来的回答告诉他们，这或许也是他为自己计算出的程式之一。
“他们作为我的创造者当然会无法割舍。然而我之所以在一年前想要他们，是我认为他们秉持了完全错误的观念，那些无法割舍的‘伙伴’所犯的弥天大错会破坏整个世界的平衡，那么为了他们保护的世界，我自然选择反过来杀死他们。我可以有服从命令的时候，也能独立思考。”
一字一句都在突出谢伊身为中立分析者的地位，比起他曾服从协作的，显然他更在乎除开刺客组织和教团的世界整体。会是来自他被编入的某个程序吗？虽然显得他中立无比，可又何尝不是种偏执的极端。
他绝不像屏幕中那么无害。
海尔森滤过不必要的信息和想法，最后向谢伊发出了教团一致通过的“愚蠢”邀请：“你想过加入圣殿骑士吗？或者作为我们研究伊甸圣器的‘顾问’。”
就算看起来愚蠢至少从谢伊的行为上来说，海尔森愿意将他视作跟自己平等的人类，把合作临时调整成加入的邀请也无不可。
于是他收到了如下，不出意料的回复。
“如果这是您的要求我不会有异议，我觉得您和骑士团完全值得信任，在我接触你们之后。”谢伊确实是个有点死板的家伙，奇怪的是有时他的固执里掺着一点点违和的妥协。
“那就暂时继续我们的合作吧，我相信教团的所作所为迟早会让你心动。”
“我的心脏正在跳动。合作愉快，Sir。”
这时候圣殿骑士不管如何调查，得出的结论都是谢伊本人早已死去，甚至在刺客间传闻为了纪念死去的谢伊才有AI的诞生。
连恩坐在酒吧深处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他并不是完全期望地想让谢伊去接受身体的封禁，以达到阿基里斯与霍普他们的伊甸碎片研究进展，但过于依赖谢伊能力的刺客面对圣殿骑士的发展别无选择，他们迫切地需要谢伊发挥百分之一百甚至更多的能力去分析和收集伊甸碎片。长时间待在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好用的先行者留下的营养舱里怎么可能对谢伊没有影响！他不屑地嗤了一声，紧接着发出长叹。
可他当时也点头同意了，然后在注视沉睡的谢伊，与那个没有继承谢伊任何记忆的AI时，悔意几乎使他立刻选择避开主控室。
可那是谁如此残忍……
是他们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人工智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