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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没想到现在我们到还真成了盟友。”在这种时刻,落宸话语中却还带着几分戏谑,目光落到天谕身上,正好天谕回头,神情有几分不耐,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如今阵法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不久便会失去作用,见状芷芸好心提醒道:“我说两位殿下现在都已受了重伤,何必再反抗,倒不如痛快一点,他们要的是天谕殿下的命,而我要的是殒血石,只要交出这两样其他人我既往不咎,落宸殿下觉得怎么样?”
      现在落宸也不愿再多说些什么,直接回答道“只可惜,殒血石我是真的不能交出来,这让你失望了。”
      “那真是可惜了,既然落宸殿下不愿意交出殒血石,那么我就亲自动手了。”芷芸一脸惋惜的说道,毒气随着芷芸的话落越发剧烈,神力铸成的结界开始支撑不住。
      “呵。”天谕偏头细声对落宸说道:“现在你还不动手么。”
      落宸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身体微微一愣,随即说道:“看我现在这幅样子,你怎么就认为我还有动手的能力?”
      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天谕仔细观察着落宸身下的马车,看上去要比皇族专用的马车要朴素许多,但是上面勾勒着细细纹路,有和许多马车不一样,天谕神色微眯:“从一开始,落宸殿下就没离开过这马车一步,让我来猜猜看,要么就是殒血石藏在了这马车上,要么就是这马车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前者想想觉得也不可能,这么贵重的神物落宸殿下怎么单独藏在马车上。所以我选择相信后者,这马车上一定有着可以在危急时保落宸殿下一命的的东西,或许是神器,或许是某个强大的阵法,我说的可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时候落宸不得不承认:“的确,殿下果然是观察入微。”
      随着神力渐渐用尽,屏障开始变薄,芷芸离两人的距离也在慢慢的拉近,两人所带的护卫也被逼的聚成了个圈,只能被动防守,无力回击。
      此时落宸布下的阵法眼见就要破碎,屏障再也支撑不住,天谕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只有合作,我至少能够拖延她一盏茶的功夫,后面就交给你了。”
      “你……”
      看着天谕强行挥鞭冲了出去,丝毫不在乎周身缭绕的毒气有些惊讶,落宸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居然还有能力破去她布下的禁制使用神力,还有就是他就那么放心自己不会背后偷袭?要么就是真的相信自己,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不过想归想,落宸也知道,现在这情况除了和天谕合作,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示意了柳得一眼,落宸一掌附在马车上,一手捏诀,马车四壁出现一道道纹路,散发着极其暗沉的光芒。落宸眼角扫了眼天谕,见他虽说勉强能够行动却困难的很,这才不过几个呼吸便以是满头大汗,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经脉如同被熔岩流过一样,经脉寸寸裂开,一口血涌上咽喉被落宸强忍着压下。
      看到现在这幅情形,芷芸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五彩霓裳猛地挥开护卫直奔落宸而去,谁心里都清楚,若是让落宸将这阵法施成功她将在没机会抓住这两个人。
      “你的对手应该是我才对。”
      天谕挡在芷芸身前接下了芷芸的五彩霓裳,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落宸将最后一道大诀施出,与马车相互辉映,马车顿时化作尘烟,将落宸天谕一行人包裹在其中,使得芷芸等人无法靠近分毫。
      “这是什么阵法?”天谕擦去嘴角的血渍静静看着尘烟的变化。
      落宸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面具下流出鲜红色,顺着脖颈流出,红了胸前一片。
      缓了一会,待身体稍微舒缓了些这才解释道:“破尘阵,是可以瞬间隔绝一切物理神力攻击的一种阵法,将阵法所需要的灵物和需要绘制的符篆幻化成马车的形态,只需要有足够的神力便可开启。”
      “原来如此。”
      两人对视相互僵持了一会,便各自坐在一旁,暗自运行神力疗伤,没有再多说一句,显然是没有再动手的打算。护卫将两人牢牢保护在身后,相互警惕着对方的人,柳得看了眼落宸,嘴唇微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浑身经脉疼的要命,后背衣襟被汗水打湿紧紧的依附在肌肤上,落宸忍了忍,强行去理顺受伤的经脉,再这样下去她再也无法运行神力,先不说现在到底能不能从这个芷芸手里逃脱,现在她最大的难题是这眼前她身体的情况。
      “你…你没事吧。”
      虽说天谕从一开始就知道落宸绝对是受了伤的,只是起初并没有过多在意,毕竟为了强殒血石谁没有受些伤,只是没想到落宸居然伤的这么重,觉得落宸到底是个女子,到底与自己不一样,忍不住开口:“可需要帮忙?”
      “没事,至少现在还死不了。”
      落宸重袖口掏出两粒不同颜色的药丸,直接抛入嘴里去,虽然看不清面容,天谕却清楚的看到落宸紧握着微微颤抖的手,和顺着面具边缘流下的汗水。
      看到落宸一副警惕防御着他的模样天谕也不愿多说什么,自顾自的运行神力试图冲开落宸给他下的禁制。
      阵法之外,芷芸一行人看着这层尘烟无计可施。
      “居然连毒气都无法渗透,这个阵法倒是挺有意思的,洛泉,你能解开这个阵法么?”尝试了许久的芷芸好奇的研究着这奇特的阵法,她对着身后影藏在树枝叶芽间的人说道,若不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到底呆了多久。
      男子也是一身白衣,却是发色深蓝,相对的是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眼孔深邃中心带着银白,他行走到芷芸身边,抬手凝聚出一道水幕,水幕上随着阵法变化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纹路,洛泉收回手淡淡的回答道:“可以,只是有些麻烦。”
      芷芸浅笑道:“可以就行,那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拿到殒血石。”
      洛泉顿了顿,转换身看着芷芸的侧脸:“过去就那么重要?”
      “是。”
      芷芸回答的毫不犹豫,洛泉垂下眼眸没有再说一句,掏出匕首,直径对着自己的心脏处刺了下去,洛泉面不改色的拔出匕首,将心头血引处,分散成两股,将其中一股幻化做一个小型阵法,慢慢扩大最后覆盖上落宸的破尘阵。白色的烟雾被洛泉的阵法染红,其中运含的力量也越发犀利起来,尘烟化作狂风刮的肌肤生疼。
      “不好。”落宸猛地出声说道:“是血融!青州之人怎么会血融!”
      “那是什么?”天谕看落宸的模样就知道事情不好,尘烟全部变作为红色,阵法很快就被散去,落宸与天谕这才看到阵法外出现在芷芸身旁的洛泉,他的鲜血从胸口流淌出来被他用作引媒来破阵。
      “是你!”
      落宸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天谕眯眼细细打量着洛泉,他不明白落宸为何会看到这男子如此吃惊。
      没有人比他们兖州神族人更加清楚这洛泉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没有人能够不借助神器就能化解破尘阵,如果是他,那就说的通了,以血为媒,破其阵型,画融阵篆,破其神根。
      落宸苦笑,看来今天是真的逃不掉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
      天谕等了半晌,见落宸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样子,天谕隐约猜到这个人肯定很不简单。
      一阵乱风四处,阵破!
      “上!”
      芷芸带人冲了上来,天谕淡淡看了落宸一眼,再看向芷芸眼里露出阴寒。而另一边已经觉得无所谓了的落宸看着天谕,好奇的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只见天谕向空中抛出一块水晶模样的物品,在阳光下亮的晃眼,还未看清那是什么只听见天谕淡漠一声:“破。”
      空中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巨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落宸拔出长剑抵在身前,即便是脾气极好的,落宸此时都忍不住想要爆出口,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发动神器,会害死人的。
      落宸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现在的她根本就无法抵挡这冲击开来的力量,气息越发不稳定,脸上的面具被从剑锋划过的力量撞击破碎了一角,露出藏在里面苍白的肌肤。
      “殿下!”
      耳边传来柳得他们的呼叫声,落宸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到,身体腾空,猛的坠入一片冰凉,浑身灵脉失去了神力的压制寸寸裂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最终还是陷入一片黑暗。
      河边的树林间,天谕无所谓落宸生死,挥动长鞭,冷冷一笑:“现在该轮到我动手了。”
      沉入水中的落宸意识里一片黑暗,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耳边传来水流声是那样清晰真实,觉得好熟悉呀,对了,这声音像极了小时候她母亲喂食锦鲤时鱼尾溅起的水面的水声。
      黑雾慢慢散去,一幅幅画面出现在眼前,画面中的那个美人是那么的熟悉。
      那是她的母亲织卿,被人称作兖州雪壁,是兖州数一数二的美人,后宫美人数百,她父皇很是宠爱母亲。可她看的出来,母亲她不开心,所以母亲从来不抱她,不亲昵她,不喜欢她缠着她说话,她喜欢静静一个人,因为她的眼总在没人的时候看着窗外的一个方向。
      而她的父皇,兖州之主——翰璧之,每天都会来到母亲宫中坐上那么一两刻钟头,赏赐更是从来也没有少过,说是独宠也不为过,可是,无论母亲做了什么他都毫不在意。
      那年,母亲杀了他新晋的宠妃,他不过淡淡撇了眼地上的尸体,替母亲将风吹乱的发理顺。
      那年,母亲不顾旁人直径行至大殿上,将写了她名字的文书挥在那官员的脸上,父皇他没有多说一句,拉着母亲一同座在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上,细心的替母亲披上斗篷。
      那年,母亲当着他州人之面纵火烧了所有贡品,他的父皇却在第二天赏赐了两倍贡品给母亲。
      可是,这样的父皇,眼里除了母亲谁也容不下的父皇从不多看她一眼,因为母亲不喜欢她,母亲不喜欢的,父皇从来就不多看一眼。
      母亲她最喜欢的便是在坐卧在碧泉上的凉亭中给冰鲤投食,只有那个时候母亲的眼里有点点暖意,父皇就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母亲,从不靠近。
      小时候,懵懵懂懂的她和母亲唯一的接触便是只能牵着母亲的手,她看着母亲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不明白她在看什么,她尝试抬头顺着母亲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雪地,晶莹的冰,还有层层叠叠的宫墙和延绵不绝的山峰。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母亲眼里没有这兖州,没有这个王宫,没有她,在这个王宫之中母亲是独自的一个人,可是她不要,她想要母亲眼里看到她,可以像其他母亲一样,哪怕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注意到她也可以。
      一开始她尽可能的调皮捣蛋,以为只要她不乖,母亲就会像其他人的母亲一样责骂她,可是没有,母亲依旧静静的看着那个方向,没有留给她一点儿余光,那时候她的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再后来她发现,每当她表现在阵法中的天赋越高,母亲的眼便会注视着向自己,不——应该说,是透过自己在怀念某一个人,即便是这样的目光,她也舍不得,想要留住这样的目光,她只能表现的完美,这样母亲注视她的目光就越久,这样至少能够假装母亲眼里是有她的,只有这样才能欺骗自己,其实母亲和她都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再后来,母亲便昏睡过去了,毫无预兆的倒在雪地中,父皇匆忙赶到,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抱起,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父皇神情的痛苦和无助,身为一州之主竟然表现出这种惶恐不安的模样,这时候她才清楚的感觉到,父皇是那样深爱着母亲,平时看似毫不在意,不过是因为不想在母亲怀念另一个人的时候打破这份美好的假象。父皇和她一样,小心翼翼的将母亲留在身边,可是母亲还是放开了她与父皇,选择了独自一人。
      父皇将母亲的身体封入了玄冥冰中,如同最完美的画,母亲静静的立在冰中,浑然天成的美。父皇也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喝的忘乎所以,她想,也只有这样父皇才能做一段好梦吧。
      “若是在九州里还有什么可以救织卿夫人,只有殒血石。”
      九州中不属于任意一州,拥有九州唯一一块天书石的衡界阁阁主花凝绝悲悯的说出能够救醒她母亲唯一的办法——殒血石。
      八年,她和父皇一同寻找了八年才寻到这一块殒血石的下落,这八年里她只能不断的让自己强大,她曾发誓要成为兖州最强的阵法师,随着她的成长,父皇这才偶尔注着她,因为她的这张脸已经和母亲有七分相似。
      直到有一次,父皇又是独自一人喝醉了,提着剑跌跌撞撞的走到她面前说道:“如果你恨我,可以杀了我,何必这样折磨你自己,折磨我,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拥有这兖州之主又如何,我要的不是这个位置,我要的至始至终不过只是一个你而已……”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样慌乱的跑回自己房间的,也不知道父皇酒醒之后的神情。直到第二天真开眼时,父皇身边的亲信送来一张精致的银白色面具,可以将她整张脸藏在面具后面。
      母亲,你到底在怀念这谁?你的眼到底在看着什么地方?你的心里可是有我与父皇一丁点儿位置?
      母亲………
      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星空璀璨,朦胧的月,还有——天谕!
      落宸猛的坐起身来,天谕或许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来不及躲落宸的头便撞到了天谕的下颚,疼的又坐了回了地上。
      落宸捂着额头看着天谕,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明明她被天谕抛出的神器击入了水中,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天谕所带的那些护卫一个也没有看见,看样子他也是一个人。
      天谕揉了揉下颚,恶狠狠的掐起落宸的脖子,手上并未使多大的劲:“你胆子很大嘛,居然敢撞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了好几倍的脸,落宸有些懵懂,天谕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看发色就应该猜的到,除非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天谕。
      “你是谁?”落宸低声问道。
      天谕愣了愣,嫌弃的放开落宸的脖子,高傲的俯视着她说道:“想必也是,像你这样普通的平民又怎么可能知道。”
      天谕定定的看着落宸:“你听好了,我是荆州二皇子,天谕殿下,你现在落到我手里最好少耍花样,所以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落宸有些理不清楚自己的思路,看天谕这幅样子也不像是在开什么玩笑,那么他问自己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落宸不由习惯性的低头思考,视线不由也落在散落在身前的长发上,瞳孔不由一缩。这不是她的发色,兖州神族之人,皆白发白眸,而现在,她的发是黑色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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