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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再会 ...


  •   离谙阁是都内新近崛起的花楼,开张伊始就深受各大贵女青睐,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我和新旧几位同僚一起前去捧场。这个时代没什么影视明星,人们要看成群的美人只能来这种地方,所以我很理解穿越女们必到此处的心理。

      工作人员若有若无地卖弄风情;文人墨客得意洋洋地卖弄才情——这就是青楼中亘古不变的真理。礼部和内阁都是表面岸然的机构,所以没有太放肆的,大多是眉来眼去一番,说几句轻狂话罢了,因而我过得还算自在——楼下那些纷乱的,不看便是。

      每月第十五日,主人家会隆重推出两名新人,这二月份的刚好被我们赶上:头一位,身着银线绣蝶的深紫绸衣,左肩上卧一整只雪白大貂皮;读人桃花眼,半开不闭;一滴梨花涡,蓄满蜜意;长长的指甲一下一下轻抚那毛皮,同时也生生挠着色女们的色心。另一位则几乎从头到脚裹着层白纱,显得那长发俏眉似碳般漆黑;垂着眼,长睫微扇,别有朦胧雅致之美——只需再加一点樱桃,便是童话中的白雪公主。

      蝶之箫,翩然如阳光下的青草地;雪之琴,泠泠若老松上的百年霜;正欣赏得入港,童儿悄然捧上两只长盒子,请大家为演者题辞。除了我随手写上两三行就折了放入玛瑙盒中,其他几位统一属意白玉,洋洋洒洒上百字,不愧是公务员中的精英。作品收齐之后,由得了诗词之人自行阅读,偶有佳句便大声念出,底下人就开始互相恭维——我们这一桌是个中翘楚,几乎占据了那雪人一半儿的广播时间。

      ……“花间一壶酒,晓梦迷红蝶。”斜倚在暖榻上的美人左手双指挟签,右手指尖摩挲画过微张的薄唇,真是数不清的风流。“这位白商大人可真是蝶的知己,不知——”他截住魅人的磁音,微微诧异,应该是看到了我写在底下的小字:如果你吃到一条美味的鱼,不用追查把它钓上来的渔夫——凝神片刻,聪慧的紫蝶拈起了其他的字条,继续那吟风歌月的历程,直至所有的字条都被检阅完毕。

      趁着俩主角下台修整的空档,原本坐另一个包间的安苑•且宜跑过来打招呼;绯璃与她并没什么深交,那支“牡丹秋凉”更是害我不浅,所以对她的示好总是淡淡——尽管这女子豪爽大方长相也好,似乎是个不错的人物。桌边的其他人倒是很欢迎安苑的加入,立刻把她拉进“雪饼”一族,开始集体赞颂那人的婉约矜持之美,一杯杯地互敬那后劲儿不小的玉楼春,连我这池鱼也未能幸免。

      人多,嘴本来就杂,再加上酒精这一催化剂,绝对是乌鸦麻雀开会——这个说,像咱们这样有事业的大女子,就该乖巧玲珑的男人来配;那个马上就反驳,还是雪那种清清傲傲的男子才有滋味,太依顺了会觉得腻味;再有个糊涂的,硬是要大家承认那谁谁的第几位夫郎长得跟身边陪酒的侍儿很是相似,有说不像的,拎起酒壶儿就灌。

      “其实啊,不论是哪种型儿,这未得到与得到之间的男人,是最诱人的。”安苑含笑作了个经验总结,玉体前倾,露出因燥热而解开的两枚枣红宝石盘扣下一抹葱绿,耳边的长水滴型坠儿颤颤巍巍,眼中的彩光像极了那戏弄贾氏兄弟的三姐儿。“绯璃大人,你说呢?”

      “若论得失,自然是成功前的一瞬间最惊心动魄——只是在下追求的境界,是与良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要达到这默契,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怕是不成呢。”我自饮一杯,算是谢幕。

      “哦呵呵——”且宜家的大小姐朝身旁靠了一靠,就着侍人手中的酒杯浅尝一口,“原来大人最喜欢的,是已经落入网中的鱼——”

      “这么说来,把绯璃你拉到这种地方,是我们的不是了。”有个同僚趁机起哄,我赶忙澄清,不想被人归到什么异类中去:
      “不然!这赏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也不能例外——”

      “原来是个有心没胆的!”不知何人高喊了一句,顿时哄笑四起,直至来了两位贵客,方才得以平息。

      凑近了方才看清那雪衣竟有多层,行动时影影绰绰,犹如笼烟;面纱轻薄,掩不住底下细巧的轮廓,极适合用来寻找光明的双眸冰冷地审视着众人,纵使说的是感谢美文的台词,也是一派月高天黑——难得她们还能越发沾沾自喜起来。相比之下,还是那单衫贴身的更有看头,宽肩窄腰,微显的肌肉似乎很有爆发力的样子,有一种随时可以撕破那亮绸冲出来的性感。

      “这位大人,方才惊闻佳句,只是——”蝶眉目艳冶,朱唇含春,仍是摆弄着那可怜的雪貂外壳,抛过来的媚眼儿很是富丽。“为何不是‘身无彩蝶双飞翼’呢?”

      “不合平仄。”我微微笑了回去,算着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便凑到此次活动发起人耳边说了几句。她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另外有——啊啊,”嘴角勾起,容长脸蛋因那笑容顿时宽了一分,“是邀月馆那个青儿吧,确实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会佳人了。”

      “这就要走么?”安苑扯住我的衣袖,“精彩的还未开始呢——”语罢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好像自己就是这阁子的老板,藏了些珍馐美味在后头。

      “绯璃预祝姐姐得占奇葩,今日请恕我失陪。”应酬也是有节制的,我可不想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家抱着阿蝠看野史去。门口那迎宾的见我离开这么早,神情甚是古怪,被从马车里出来接人的蓝菱大大赏了两个白眼,看得我很想笑出声来。

      “大人——”发现了我的行为,她拖长了句末尾音,红嘟嘟水润润的唇瓣微微撅起。及至车轮声响起,这红嘴小鹦哥才噼里啪啦地汇报她和挽夜的工作情况:邀月馆的掌柜以及当事人那儿已经打过招呼了,一致对外宣称今晚青早就被人偷偷接走;赤馀和耀两家的回礼已着人送出,使者回都时顺便会过嘉渡把将要参加会试的人接来……最后,澡堂里的热水也放好,只等我去享用了。

      正想夸赞几句,蓝菱两手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有还有!家主大人说,过两日就把表少爷送来——大婚的时候房里若是没人,就显得太——”
      “打住!”我握住她合什的双掌,“表少爷是——”

      “是您小舅舅的儿子,从小就定下作房内人的,因为受伤,您都耽搁人家好多年了!”她目色汪汪,好像有谴责之意;气得我头发都快烧红了。
      “你这丫头!——耽误人的难道是我?还有,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

      “这个——我们都想不起来嘛。”她委屈地揉着被揪红的脸,“都过去多久了,蓝菱跟着大人的时候还不到十岁——”

      我对她灌输了近十分钟近亲结婚的不良后果,最终决定了对策:极其诚恳地写信回去,说这位表兄或者表弟的八字虽然很好,却与我不合,请家主为其另择佳偶,否则……直至此时,我才第一次体会到身为神棍的便利之处……

      拼贴于浴池四壁的,据说是一种特殊的木头,比起通常石料来,不仅触感柔和,浸水之后还会产生一种异香,更对皮肤很有好处,因为产量稀少,总是有价无市——若不是倚云,恐怕我不能在自己家里享受到这种待遇。顶上几颗常亮火珠是安冉给的;四周铺的锦绣织毯来自碧岸家;整间屋子只有这层层叠叠的乳色纱帘是自己掏的钱——绝对不能算是奢侈。

      因为睡意不足,所以只把头发吹至半干,套一件自己设计的棉质浴袍,两条带子一系,一边搔着趴过来的阿蝠之下巴,听着那满意的呼噜声;一边读着茅溪山人编的《古今逸事》;一边喝着消食解酒的青果茶——人生之乐,大抵如此吧。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压根儿没想会是除了蓝菱和挽夜之外的其他人,直接就放了进来,结果猫咪很可怜地被我的膝盖顶下了床,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浅华?!”我在旁边很无助的寻找似乎并不存在的外衣,在心里哀嚎——你不用火急火燎地追讨那一个时辰吧。

      “经——过来看看你,不行么?”
      经过——去哪儿需要“经过”啊,连说谎都说不利索——我噗一下笑了出来,再抬眼时他已然坐到床边,盯着我看的眼绝对不似往日般清和,那种炽烈与他的气质毫不相称。“浅——华?出——什么事了吗?”不会是吃错什么东西?再不然是倚云说了什么怪话?

      男子双手的热度很坚定地透过织物渗进我的肌肤,颈项处也烫得惊人,急得我赶紧探出额头去就他的——好像,没有发烧——恍惚之间,唇边多了个东西,软软的,带着股糖果的甜香,只试探了一会儿便开始攻城掠地。不久,腰间一松,第一道薄弱防线已经崩溃,我趁他腾开只手解自己衣服的空档咬了最接近的那耳珠一口,顺便弓腿踹了他胸口一脚。“在你撕掉这张假脸之前,别想继续碰我!”

      烨顺势抓住我的脚踝,作出一脸坏笑,另一只手还在很不规矩地动作。“小京儿,这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你怎么就认出我了?”

      按住那大手再咬一口,我发出了哼哼之声,“浅华才不像你这么——(原本想说‘急色’,掂量之后换了词儿)爱吃甜食。”还有不像你体温这么高,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

      “喔——”他舔舔嘴角,如猫一般懒散而富有张力,低头便吻上左侧那已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峰丘。忍住那夹着微痛的酥痒,我再次轻轻蹬了他一下,“等等!我不是说过——”只听得一声裂帛,须臾之后床前又多了个人,说话声前所未有的熟悉,“虽然你躲过了我的银针,不过——”

      “不就是醉清风么,你以为我会中招?”少了半片袖子的烨帮变成冰块的我整了整前襟,却没有放过那只左脚,保持着暧昧姿势与那个容貌相同的人对话——是羞是愤,此刻的我已经无法分辨,只盼着他们能尽早说完话出去,自己好钻进冰水里透透气(作者说,她傻了,以为自己能水下呼吸呢)。

      “放开璃璃!”浅华可能是怕他伤我,所以一动不动,只是板着脸教训。
      烨坏心眼地亲了下我的脚背,“不放——我们可是两情相悦。”

      “是么!?——那你为何要易成我的容貌!?”
      “这个呀——是我们之间的小小情趣~” 恢复本色的嗓音如巧克力般甜腻,臊得我想继续踹人——可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觉得两片脸烧得难受,估计很快就可以贴饼子了!

      干等到这两位互相审视完毕,终于有人发现了我的窘迫,笑嘻嘻地托住我脊背,就着床头柜上的茶水用口渡了些解药过来。同一模子印出的两位“浅华”,一个口角带笑,邪气逼人;一个眼若冰霜,肃肃凛凛——不论哪个,都叫人心里哆嗦。等了许久发现没人来救,我只得迅速爬起,从立柜中抓出件外衫胡乱披好,“那个——太晚了,都回去吧,以后再——”

      “小京——”冒牌那个甩掉破损的衣袍,只剩一身里衣,斜倚在我的巨型靠枕上,大有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正牌倒是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瞅着我。实在受不了这腹背受敌的状况,我想把其中一个请到外间,可仍旧没有半个响应……

      “浅华——”挑了一个比较容易作为突破口的,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叫了出口,“你怎么——”
      “有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深夜进了你的房间,轻功身法却有些不同,师父自然要找我确认一下。”

      狠狠瞪了没事人般的烨一眼,我陪笑着解释,“啊——这个——他就是喜欢扮别人的模样玩儿,你别生气——刚才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这么说,你早就认出那不是我了!?”

      奇怪,怎么气氛好像更冷了,我明明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哪!“是、是啊,我再怎么迟钝也不至于——”啪哒一声,屋里立刻少了个人,以我的动态视觉竟然看不出他是从门还是从窗出去的。

      “我的小京儿——”烨陪着笑脸揽住我的颈项,“你的新护卫很负责任呢——”
      我一掌按上那外在与内里完全不符的化妆,顺便继续整理一下睡衣——该死该死,里面真的什么都没穿!“马上把妆卸掉,不然——”

      在我的犀利目光之下,烨乖乖地跑到隔壁的浴室换回了脸,回来的时候几绺鬓发还湿得往下淌水。“这回没问题了吧?”他把水珠蹭到我额上,自作主张地往床里倒。

      “今天晚上我没那种心情,你要睡这里也可以,不过不准碰我。”拖起脚边的另一床被子甩到他身上,砸出一声哀叫。“京儿,你又要折磨——”这时凄声突然止住,几秒钟后我也知道了原因:某人一袭似乎能反出光来的白衣,再次步月而入,一照面就抛出一句,“一个时辰,时间到了我就走。”

      “原来慕家公子有观人燕好的习——疼疼疼!”烨大声吵嚷,却没制止我的拧人神功,反倒波光粼粼地看过来,“小京儿,轻一点儿~~”

      “我是让你别乱说话,不是——”叫成这样,别人会怎么想!再乱下去,还不知我的本意会被歪曲成什么样。“浅、浅华啊,你先回去,明天再补,好——”

      “约定的是每日一个时辰,不是每日平均一个时辰。”他用我心爱的冻玉杯给自己斟了杯青果,脊梁挺直地坐着慢酌,“不用特意招待,你们请自便。”

      “京儿,你被慕家抓住什么把柄啦?”烨的手从被子底下钻过来,捏了捏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害我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没、没什么,你就别问了——浅华啊——”都这么哀求你了,还是体谅体谅我吧。

      “若是不喜三人同屋,为何不叫他出去。”瞧你说的,如果他那么好说话,我还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吗?

      烨绝对是不甘示弱的主儿,谈笑间可以叫本人灰飞烟灭,“我和小京早有夫妻之实,慕公子却是待嫁之身,似乎——”

      “浅华在宗谱上乃璃璃的正夫,只与那御史的义子平起平坐,难道没有管束你的资格?”

      在我喊出“你们是想要我找块豆腐撞死吗”之类的话前,烨猛地摆出一张庄严的脸,“小京身上有个关乎生死的大秘密,慕家可要想清楚了!”

      浅华一蹙眉,倒是比我先反应过来,“如果是说那金焰,我身上也有。”
      深切地感受到身旁的不谐和之气,我赶紧认真解释,捎带再狠掐那人一把,“形势所迫立了个誓约,仅此而已——”

      “那火焰据说是汨罗始皇的独特记号——”浅华这句话搞得满屋杀气蓬勃——没错儿,自那之后皇室灵徵才改为焰中魁菊,以示与姬原家有别,连选入的宫侍也要另行刺上焰纹。不过,除了始皇之外,皇族中人的灵彩历来都是全蓝,再没有出现过双色的了。

      “那——那个,始皇是水属术力,不会有什么人觉得我俩有关,对吧?”除了空梁那个只认死教规的。

      烨拍拍我的脸颊,“虽然京儿身上的灵焰出现条件苛刻,可与你定约之人的却消退不得,并不难被有心之人算计。”这样的话——蓝菱和挽夜身上的倚云家好几个人都见了,赤焰赤雪的身子看过的医生也不少,早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吧。“倒也不必太担心,毕竟是百多前年的人了,以后多注意一下,别睬那些信不过的男人便是。”他吐出的信子极其老辣,我完全无言以对;可另一个人却不然,只是坦荡荡地开口:“阁下就绝对信得过么?”

      “比起慕公子来,可能是要更信得过一些吧。”某人的红舌慢慢在齿尖舐过一周,彰显出肉食动物的本色——干脆把裕杨也叫过来,你们仨好好比试一场如何?——我很不负责任地这么想,觉得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正巧看到阿蝠在床边转悠,就把它提起来抱着取暖,做继续听这两人针尖对麦芒的长期准备。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慕公子还是早点回去吧,小京儿今天已经很累了。”烨的口齿似乎更伶俐一些,马上拐到了重点,“不懂看眼色是会招人嫌的。”
      “在下相信璃璃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两对聚光灯直接打击到我身上,彻底粉碎了在下想要明哲保身的最后一丝希望。认真衡量之后,我决定表明一下自己的强硬态度,否则还不被男人们踩到脚底下去?“烨,我曾经下过决心,只与你一人厮守,可惜你另有志向,所以当时不便强求;如今绯璃已然不能舍去浅华和裕杨二人,能否看在我的面上,大家和睦——相处呢?”说到最后几个字,连自己都觉得羞赧——不由得想到倚云那十房夫君——她到底是怎麽熬的哪。

      “我——”烨高扬的凤目略一迷离,眨眼便又挂上了魅惑的笑容,“在下只是希望,有资格陪着小京的都是靠得住的人;裕杨的真心我知道,慕公子却不甚了解,方才只是试试他而已——”他微一侧头,露出些楚楚之姿,“浅华弟弟,你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吧?——我跟京儿许久未见,比不得你长随左右,今晚就允了我,等明日再践那一个时辰之约如何?”

      ——烨摆出的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软,浅华就是个例子,当下出奇温柔地站起身来,“若不是你,我恐怕赢不了那一个时辰。明日我再一并讨回来吧,祝你们——晚安。”

      ……“睡吧。”烨仔细关好大开的房门,静静躺到我身边,保持着身为“安冉”时的那段距离。到达这个地步,我已经以堪比小强的精神力从之前的偶然事件中恢复了一点点,自己卷了卷棉被,“再次消失之前,会告诉我吧?会吧?”

      “嗯——你什么时候见我偷偷跑掉过?”
      “是没有呢——”你只是从来不说什么时候再回来。我躺着反思了片刻,做了个跳水前的深呼吸:“对不起,我——花心了。”

      “是我让你失望了——感情是持续的过程,有时候即使一瞬间也会发生本质的变化——不是你的错。”烨的手,缓缓拂过我的脸颊,“你的心,原本就是我从裕杨那里抢过来的,我有信心。”

      “烨——”不要说得我那么墙头草好不好?
      “啊——我忘了,小京是个顽固的人,若不是他假死,怕是不会拿正眼看我——看来,我只好和他们俩比谁长寿了!”他的笑呵呵传染了我,当晚总算得以逃脱做恶梦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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