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默其中》越五哥

24、第24章

　　第23章

　　回去吴楚默就去厨房忙活了，纪衡跟吴军说了会儿话，就跑厨房了，“我帮你吧。”
　　“你会干嘛？”
　　“……啥都不会。”
　　“那你能帮什么忙？”
　　“……我……要不一会儿帮你包吧？”
　　“就你？你包的能吃？”
　　“……大不了就是丑点，不带这么挤兑人的！”
　　“成，那一会儿我弄好了一块儿包，你跟我爸学学，他包的好看。”
　　“成”纪衡嘿嘿笑着往出走。
　　“哎，回来。”吴楚默对他说，纪衡站定，回头看着吴楚默，吴楚默手没停，还在继续忙活。
　　“嗯？咋啦？”
　　“你咋啦？”
　　“我？我咋啦？”
　　“甭这儿装，没事儿你不在家吃饭，没事儿你一大早就跑我家门口蹲着。”
　　“我昨儿回去，陈梦瑶在我家呢。”
　　“她跑你家干嘛？”
　　“让我爸帮忙，这他妈是能帮忙的事儿吗？”
　　“然后呢？”
　　“然后我回去了就一直缠着我，又哭又闹的。后来她姥爷来我家把她接走的，一直给我爸道歉。你是没见，那老头儿，看着特可怜。一直低头鞠躬对不起的，我都实在看不下去了，陈梦瑶还在那推他，跟他说你滚之类的话。我真想一巴掌抽死她。”
　　“确实，这女的……真够可以的。”
　　“没办法，现在陈梦瑶家财产全被没收了，出国是没戏了，昨儿她姥爷说要带她回老家，陈梦瑶爸妈在她特小的时候就分开了，她妈好像嫁到南方了，后来陈梦瑶特讨厌她妈，再也没见过面。更别提去看姥姥姥爷了，连姥姥去世她都没回去过。你都不知道，昨天她姥爷满眼泪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特难受。我爸拿出张卡塞给他，愣是没要。一直道歉说给我们添麻烦了，陈梦瑶就坐那儿冷笑着看着他。”
　　“这女的……真可以。”
　　“完了他俩走了，我们家人都不会说话了，靠在沙发上靠了一会，我妈才跟我说，出国的手续帮我办好了，让我赶紧去考雅思。”
　　吴楚默皱了皱眉，心里怔了一下，还是得走。
　　纪衡没抬头，没看见吴楚默细小的表情变化，接着说“我他妈心里本来就够乱的了，又给我来这么一句。我一下就火了，站起来就往屋里走。干嘛呀就非得出国，不去国外我就什么都干不了了是吧？”
　　吴楚默没说话，呆呆的盯着纪衡看。纪衡猛地抬起头对上吴楚默的眼睛，吴楚默赶紧换了个表情。
　　“其实……你出国又不是不回来了，每年都有假期的，假期回来就行了。”
　　“吴楚默，你是不特想我走？”
　　“不是，我就是……觉得，其实你没必要这么不想去，这跟你在外地读大学其实挺像的。”
　　纪衡忽然抓住吴楚默的手腕，“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走吗？”
　　吴楚默惊的呆住了，都忘了要把手抽出来。正想张口的时候，纪衡忽然把手放下了，眸子忽然黯淡了，说“没什么，不说了。”就往客厅走了。
　　吴楚默自己包好了饺子，没让吴军和纪衡帮忙，吃饭的时候纪衡一直很沉默，没怎么说话。吴楚默看着心里很慌，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却不知道哪出了问题。

　　吃过饭，纪衡说“叔，我就先回去了。您多休息，我……有空再过来。”
　　吴军看了看表，“大中午的你回家吗？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不了叔，我……先回了。再见啊叔。”纪衡也没跟吴楚默打招呼就开门出去了。吴楚默皱着眉看着纪衡的背影，赶紧追了出去。
　　“纪衡，你怎么了？”
　　“嗯？没事儿啊，挺好的啊。”
　　“甭跟我这儿装，你吃饭的时候就不对了，一直不说话。到底怎么了，你赶紧说！”
　　“都他妈说了没事儿没事儿！”纪衡怒气冲冲的喊了出来，沉默了几秒，声音又沉了下去“你回吧，我没事儿，我先回家了。”说完就走了，头都没回一下。吴楚默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

　　吴楚默溜达到旁边超市买了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放到嘴里，叼着烟邋遢的走回院子里。这东西味道真不怎么着，吴楚默站在家门口，把烟掐了才开门进去。吴军坐在沙发上，看见吴楚默进来了，放下手里的水杯，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说，“小楚，你坐下，爸爸跟你说会儿话。”
　　吴楚默走过去坐在吴军旁边，喝了口水，两个人都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吴军开口，“小楚，你高考成绩怎么样啊？”
　　“嗯，还成。”
　　“那你想好要去哪读大学了吗？”
　　“就咱们这儿医学院吧，从咱家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我平时也能回来。”
　　“爸爸觉得，你不用非守在爸爸身边儿。爸爸能照顾自己，而且你姑家离得也不远。”
　　“爸，首都医学院是全国最强的前几名。我干嘛不去这儿非跑到外地呢？我这么选不是因为您，是我自己想留在这儿。”
　　“那……是不是国外能比咱们这儿好一些啊？”
　　“外国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想留在北京。我觉得自己家最好，哪都比不上。林哲准备跟我报一个学校，我俩还能搭个伴儿。您就别管我了。”
　　“哎……爸，没能耐，什么都不懂，帮不了你。你自己……”
　　“爸，你别这儿胡说。你懂也没用，反正我考上自己最想去的学校了，这事儿特值得咱们庆祝。等录取通知下来，林哲请咱俩吃饭。”
　　“嗯，那你……进去休息吧。”
　　“好。”吴楚默站起来往里走。吴军对着吴楚默的背影，又喊了一声“小楚。”
　　吴楚默扭头看着他，“嗯？”
　　吴军不自在的站起来，说“没事。你回去吧。”
　　吴楚默又盯着吴军看了几秒钟，吴军起身回了自己房间，吴楚默才转身走了。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特别累。衣服也没换直接躺床上睡了。
　　睡醒看着手机，纪衡没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不耐烦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儿，又拿起来，翻了好多遍，才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阿楚？”
　　“嗯，哪儿呢”
　　“家里看电视呢，天儿太热，懒得出去。怎么啦？”
　　“觉得热啊？那算了，还准备叫你出去呢。”
　　“啊，行啊，你想去哪儿？”
　　“我不知道能去哪儿，你觉得现在有什么能玩儿的？”
　　“哎，我家没人，我妈回我姥姥家去了，这几天都不回来。要不你过来吧？”
　　“嗯，行。那我带酒过去。”
　　“成，我下楼吧，在楼下超市等你，我怕你一个人拿不了。”
　　“行，我跟我爸说一声，今儿住你家了。”
　　“没问题啊！”
　　吴楚默挂断电话，走出房门。走到吴军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吴军说“进来。”吴楚默走进去，吴军嘴里还叼着烟。吴楚默走过去就把烟拿出来，放到烟灰缸里掐了，说“跟你说多少回了，戒烟戒烟，甭在让我逮住你抽烟啊！”
　　吴军笑了几声，喝了口水，“怎么了？什么事儿？”
　　“让你气的差点忘了！我去林哲家玩儿，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记得吃饭，晚上早点儿睡。”
　　“哎，那个兔崽子可挺长时间没来了啊。自从你给纪衡补课了，那兔子就不来了。”
　　“他……忙着学习呢前一阵儿，不是想跟我上一个学校么，就挺努力的一直。”
　　“你告那兔崽子，再不来看我我就忘了他啦！”
　　“知道啦！我明儿中午回来给你做饭，把他也带上。行了吧？他在楼底下等我呢，我就先过去了。”
　　“快去吧，甭让人等时间长了。”
　　吴楚默把吴军桌子上的烟拿走，放到客厅一个盒子里。之前没收吴军的所有的烟都在这儿。
　　吴楚默到林哲家楼底下的时候，林哲一脸不耐烦“哎呀，你可真是爬过来的啊！我等半天了。快，赶紧上楼，这超市没空调，热死我了！”
　　“我家一直没装空调，我也没觉得多热啊。”
　　“您耐热，我不行。给，这一堆吃的你拿着。”林哲递给吴楚默一大包零食，吴楚默眉毛挑了挑。
　　“你买这么多吃的干嘛？”
　　“吃啊！咱俩喝个酒看个电影儿，这点儿吃的一会儿就完了。”
　　“……”
　　“走走走，赶紧的，晒死我了，把我都晒黑了。”
　　两个人几乎是跑进楼道的，进了楼道吴楚默喘着气儿说“你丫一大老爷们儿要多白才高兴？这给我跑的，累死我了。”
　　“你还嫌累？你那一包吃的才多重，我这两箱啤酒我都没嚷嚷。”
　　“我刚都没来得及问你，你买那么多酒干吗？”
　　“你这不废话吗？买酒肯定是喝啊！”
　　“你买那么多谁喝的完？”
　　“我跟你说，咱俩这一下午一晚上，加一通宵，这肯定不够，我家冰箱里还有个七八罐，不行还有点儿白酒，就掺着喝好了。”
　　“……我晚上要睡觉。”
　　“哎，你这人，咱俩可有日子没聊天儿了。这一聊，还不得聊个一宿两宿的。”
　　“我爸让你明儿去我家。”
　　“哎，扫兴。不过也该去了，你爸想我了吧。是不是忽然觉得纪衡跟我没法儿比，还是我好吧？”
　　吴楚默皱着眉没说话。
　　林哲回头看了吴楚默一眼，“嗯？你怎么了？”
　　吴楚默抬头对上林哲眼睛，赶紧恢复正常，说“没事儿啊，你看路！”
　　吴楚默刚迈进林哲家，就被冷空气重重包围了。
　　“你这空调多少度？”
　　“20啊，不够爽？那我调成15。”
　　“……你知道人体最适宜的温度是多少吗？”
　　“二十五六度吧，怎么了？”
　　“那你把温度调这么低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样才舒服。”
　　“……给我找个外套。”
　　“啊，那不是，都那儿挂着呢。咋啦？你冷啊？”
　　“我穿个外套。”
　　“哎别别，我把它调高点就行了。”林哲拿起遥控器把温度调成了25度，还在吴楚默眼前儿晃悠了一下，说“行了吧？”
　　吴楚默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两个人聊了一阵儿有的没的，林哲才说“哎，我万一考不上首都医学院怎么办？我查了前几年的分，感觉自己就在录与不录的边缘。”
　　“你是就想学医吗？”
　　“嗯，差不多吧。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除了首都医学院还有几个不错的医科大学，你把你那个册子拿出来，我给你画。”
　　“你还真是做过功课啊？”林哲一边儿往书房走一边儿说。
　　“嗯，算是吧，想学医，就对医学院多做了些了解。”
　　吴楚默结果林哲手里的报志愿的小册子，在几所学校前面画了星星，林哲接回去看了一会儿，又抬头问“哪个学校离首都医大最近？”
　　“这个……还真不晓得。”
　　“唉……想离你近点儿。”
　　“你就挑专业吧，反正都在北京，远了近了的也都差不了太多。而且没准儿你能考上首都医大呢，甭操那么多心。”
　　“考上了必须请你们吃饭，我也怪想叔的。”
　　吴楚默笑着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口喝光。
　　“我爸还问我呢，怎么自从纪衡来我家补课之后，你就不来我家了呢。”
　　“……其实倒不是因为他去你家，是……我觉得吧……”
　　“嗯？”
　　“没什么，就……学习忙呗。你们也忙着学习，我也忙着学习。这回高考完了我就闲了，没事儿干就过去。”
　　“嗯，去吧。”
　　“你俩都去哪儿玩了？”
　　“先去了南京，然后去了他朋友家，再后来又去了武汉。”
　　“你俩可够能跑的啊。”
　　“嗯，就开着车逛么，逛哪儿就算哪儿了。”
　　“就……你们俩？”
　　“还有他朋友，俩姑娘。你见过的，林可，记得吧？”
　　“哦哦，我记得，那姑娘有性格。还有呢？”
　　“还有……她女朋友。”
　　“他女朋友？纪衡有女朋友啊？”
　　“不是纪衡，是……林可。”
　　“啥？林可的……女朋友？俩女的？”林哲立马坐直了，感觉都要跳起来了。
　　“嗯，你反应大了点儿吧。人家双方家里都知道了，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天，好好的两个姑娘……就这么在一起了，留下一帮找不到女朋友的可怜的男同胞。”
　　“你跟那个王雪怎么样了？”
　　“什么就怎么样了，八字没一撇呢。那天回去就没联系了，前几天给她发短信说请她吃饭，她跟我说最近在外地，回来了联系我，结果一直也没联系。”林哲叹了口气又靠回沙发上。
　　吴楚默喝的晕晕乎乎的，林哲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吴楚默掏出手机，也没看时间就给纪衡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没人接，自动挂断了，吴楚默接着打，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对面才接起电话。
　　纪衡睡意朦胧，看着时间，凌晨两点半。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儿了。赶紧接了电话，“喂？吴楚默？怎么了？”
　　“你睡了没？”吴楚默笑嘻嘻的问。
　　纪衡一听里面的声音醉醺醺的，就皱起了眉。“你在哪儿？”
　　“我在林哲家呢，他家今儿没人，我过来喝酒。你怎么还不睡啊？”
　　“……”是人家不睡吗？人家睡的好好的，你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没完没了的打。
　　“纪衡，你今儿到底为啥不高兴？”
　　“我……你喝多了，先睡吧。等你醒了我再跟你说。”
　　“谁跟你说我喝酒了，我没喝酒。”
　　“……刚刚你自己跟我说你在林哲家喝酒的。”
　　“对啊，我知道啊。”
　　“……你赶紧睡觉去吧。”
　　“我要是哪惹着你了，你就跟我直说。甭拉张脸，话也不说了，扭头就走。有意思没？你当小学生呢？不高兴了就翻脸，高兴了再和好？没这回事儿，有什么咱就说成吗？”
　　“……我没不高兴，我就是……心里有点儿乱。”
　　“你乱你跟我说啊，你这什么都不说，我现在也跟着乱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乱？”
　　“废话，你丫拉张驴脸，也不跟我说话了，那我能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不高兴了，所以你也跟着不高兴吗？”
　　“那不然呢？”
　　“为什么？”
　　“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这样，你先睡，明儿一早我去找你，见面儿跟你说行吗？”
　　“我在林哲家呢，你明儿来他家找我。到了打电话，我下楼。”
　　“行，那你早点睡。”
　　“嗯。”
　　“那我挂了啊。”
　　“哎，纪衡，等等。”
　　“嗯？怎么了？”
　　“晚安啊。”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