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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玩偶工厂 ...

  •   大石摔断腿了,就天天床上躺着。躺实在是没事干,大石脑子里就天天琢磨东西。庄家汗能琢磨啥呢?不是夫郎就是挣钱。要娶夫郎的话还得攒攒钱。以前田大壮家是最穷的,现在人大壮家有钱了,这最穷的人家名号就落到自己家了。再者,又只剩个阿么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只能指望自己。重活自己也不能干,大石就想起来削竹签。自从大壮家的店里卖烤肉了,庄子上的孩子有空就削竹签。他想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削竹签,孬好也能挣点,比无所事事强多了。于是大石就让他阿么帮他弄点竹子来,他天天就坐着削竹签。
      大石阿么在庄上和哥儿们闲谈时说起这事得时候,大家都笑着夸大石能干,勤快呢。
      林哥儿领到工作服后也天天跟着去店里上班。浩哥儿有些怕生,一离了林哥儿就哭闹。林哥儿没办法,只能天天带着一起去镇上。浩哥儿去镇上也有人玩,贝贝,四壮,还有南瓜。可能因为同样是小哥儿,浩哥儿和南瓜玩得最好,偶尔也去煎饼摊子上帮个忙。
      张宝今天把书讲完了,就让大壮赶着驴车把他送回庄上去。家里有车真不一样,再者大壮又疼张宝,每回都是专车接专车送的。
      今天张宝把李明也带上了,他就是要回庄上说做玩偶这事。
      到了庄上,张宝让大壮从家里面找了个锣出来,咚咚打得直响。哟,庄上人就知道了,张宝家有事呢。
      听到锣声的人三三俩俩地就聚了过来。放羊的小孩子们听到了锣声,立马拽着自己家的羊往张宝家跑。
      工地上的人也歇了手里的活,笑着猜这回又是什么事,也赶过去凑个热闹。
      等人差不多来齐了,张宝咳了两声刚准备开口说话呢,就听见羊咩咩地叫了两声。张宝心里恼啊,这可是说大事呢,气愤必须要严肃,这羊叫声是什么鬼
      张宝又咳了两声,希望重新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大家果然安静了,张宝准备再次开口。
      “咩,咩~”
      有人忍不住就笑了,“哈哈哈。”
      张有田笑了,冲着一群小孩子的方向喊,“小葫芦,你这羊是要拉了吧。”
      一群人又笑了,“哈哈。”
      六子也喊了句,“赶紧牵走,省得拉人大壮家院子里,你宝叔么揍你。”
      小葫芦涨红了脸,小手在他家羊屁股上拍了几下,“那等俺回来宝哥儿再讲啊。”
      “成,赶紧去。”要是真拉在他们家院子里,张宝才不去铲羊粪。
      小葫芦牵着羊很快就回来了,大家又笑着打趣了几句。
      张宝又咳了两声,“俺要说一个好消息。”
      好么么这次没牵着他的小孙孙,“啥好消息?”
      张宝说,“咱们庄上要开工厂了。而且是无污染的工厂。”
      “啥叫工厂啊?”
      “工厂就是……”哎,咋解释呢?张宝没词了,“反正就是大家有挣钱的地方了。”
      一听说挣钱,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怎么挣钱?”
      “工钱怎么算”
      张宝听了,不外乎就这两个问题。
      “听俺说,听俺说。”张宝这身体嗓门小,后面站着的人都没大听清楚。
      张宝一个眼神,大壮就亮了嗓子,“停,听俺家宝儿说。”
      “俺知道大家关心的是什么。俺来给大家细细说。俺说完了,大家要是还有想问的就问。这个事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好再来布庄不是卖玩偶么。最近镇上也来了不少商队,有的就要买些玩偶带到别的地方卖,好再来布庄人手不够。你们也知道,这好再来布庄的老板和俺有点交情,他家二小子又和平哥儿定了亲。于是,这姜老板就把做玩偶的事给俺们庄上做了。咱们这做玩偶的布由好再来布庄供着。不过咱们是流水线生产,这样快。俺的意思是,不需要你们一人做出完整的人偶,你们只要做玩偶的一部分就成。比方说,”张宝看了看站着靠前的徐么么,“徐么么照着样板剪布,东叔么把布缝起来。大葫芦往里面塞棉花,好么么把最后的口子缝起来。剪布的剪三十玩偶样子一文钱,缝大头的十个一文钱,塞棉花的一百个一文钱,最后收尾的六个一文钱。”
      大家又开始讨论要干什么了。
      “宝哥儿,有汉子能做的吗?这些拿针的俺们怎么做”
      张宝开个玩笑,“你们这些汉子回家做饭呗”
      有的哥儿就应了,“是,是是。俺们都挣钱了,你们就做饭去。”
      下面又是一阵打闹声。
      “俺要是不在庄上,这厂里面的事就交给明哥儿。喏,就二壮的小夫郎,也是俺表弟。以后俺是厂长,他就是副厂长,俺家大壮是二副厂长。”想到大壮也被封了官职,张宝就喜得不要不要的。
      大石阿么问,“宝哥儿,那外庄上的人也能来么?”上次张宝就收了他弟弟家的菜,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介绍个工作给自己弟弟。
      张宝说,“先看看再说吧。俺要不晓得人手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招别庄上的人那是肯定的。”
      “哎哎。”家里有关系好的兄弟的心里都有些心思。
      张宝说,“那成,明天就能干活了。大家先到俺这边报名,自己要干啥。不能全选缝大头的啊,其余的可以少选点,但是不能没有人啊。另外,塞棉花的事情小孩子也能来报名,就是别把东西给俺扯破了。”
      “嗯嗯。”下面一片应答声。
      把事情忙完了就到了中午,张宝一行人就回镇上了。下午还要把布和棉花拖回庄上去。
      张英的罪定了下来,坐一年的牢。听到这个,张宝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大牛,你说阿么这病得花不少钱。咱们本来就没多少钱,这些钱还要给猴仔以后说亲用。再说,”救不救得回来还说不定,何必花这冤枉钱。不过这话张家勤不敢明着说出来,他也就敢在心里面嘀咕嘀咕。
      吴大牛重重地叹了口气,“阿么的病肯定得治。”
      张家勤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俺们哪有那么多银钱啊?不过,阿么生病,吴哥儿为人子的也应该出点钱。”自从上次要煎饼没成功,张家勤就再也没看见吴哥儿,只听人家说生了个小哥儿还过继给了那田大壮家。
      张家勤在吴大牛面前说道,“你可不知道,吴哥儿家那店里生意有多好。俺看一天挣一两银子也能。”
      吴老头磕了磕烟斗,“大牛,明天你就跟俺上镇上找吴哥儿去。咱们就算以前再对不起他,可是他咱们以前也生养过他。这钱,他该出点。”
      张家勤跟着附和,“阿爹说的在理。”
      下午的时候,大壮去好再来布庄拉了些布,拿了些样板。
      张宝想了想,“俺看还要些筐,不然玩偶放哪啊。”于是,编筐的任务就给了李周。李周一边看着套圈的一边编筐。有时候李大河干完活了也会跟着编。
      第二天天一亮,张家庄上的哥儿们就聚集在张宝家门口,还有不少汉子来看热闹的。
      任务很快分配下去,大家热火朝天地就干了起来。哥儿回家一人拎了个小板凳出来,就聚在张宝家的院子里,嘴上说着闲话,手上飞针走线的。玩偶也不大,这些哥儿又是做惯了缝补的活计,因此做的很快。手头快的的哥儿一上午就能缝出三十来个大头,手头慢一点的也能缝出二十来个。这一上午就能挣到几个铜板。虽说不多,可是多少也能补贴点家里。再说了,这样算下来一天也能挣个七八个铜板了,足够支撑庄上人家好几天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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