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
那以后，夏侯哥哥就住回了我们原先的屋子，静静等候着他的良辰吉日。哼！良辰吉日，如果还有的话！
“玲妹，你真的不吃醋？”
“不，她对你这么好，还救过你的命，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玲妹，你真是个识大体的人。”
“其实，姐姐她也是为了你好，就是心直口快些，相公你可莫要怪她啊。”
“当然不会。她是你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啊。”
“相公，你和她分开这么些日子，也有些想她了吧？不如下午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柔儿？”
“玲妹，你真是善解人意啊！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哼，当真“夫复何求”的话，又哪来的柔儿呢？我心里暗自不屑。从什么时候起，我变了呢？是他变了，怨不得我啊。
中午，我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借故差开了厨娘，找到了特地为柔儿准备的枸杞乌骨鸡汤……
三月，天气乍暖还寒，春的气息终究还是冲破了严寒，一丝丝若有若无地蔓延了开来，满院的新绿开始抽芽，间或还有两只蝴蝶上下翻飞，看得人好不热闹呢。
“夏侯哥哥，你看它们——”去柔儿的西厢房，必要经过这个春意盎然的园子，
“去年八月，它们也是这么双栖双飞来着，看得我好不着恼！”
“傻瓜，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玲妹，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你说，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柔儿多一点？”
他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有此一问，局促地答道：“你们两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叫我——”
我一手堵住了他的嘴巴：“你才是傻瓜呢，人家只是好玩问问而已，何必那么当真呢，她也是我的好姐妹啊！”瞧瞧！才分开那么几天，就把我和她相提并论起来，我可是明媒正娶过的门，她呢？！连个名分都没有，还想和我分一杯羹？！我呸！！
说着，就到了门口。他刚要扣门，却被我一把拦住了：“嘘——我们和柔儿开个玩笑，给她个小小的惊喜。”
从小我的鬼主意就最多，他也就依着我胡闹一回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把耳朵贴到门上去，里面果然隐约传来了点什么声音，也听不真切。轻轻地推开门——这门我一早就给它上过了油，开门时就会悄然无声，再不会发出“吱呀”的声音了——厅堂里没人，看来丫鬟都被打发走了，然后两个人蹑手蹑脚走到屏风后面——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啊！
柔儿被小武哥哥压在身下，正在干那苟且之事！她眉眼半醉，双腮通红，嘴里还“哼”啊“呀”啊“好哥哥”地喊着呢。
“贱人！”虽然预料到夏侯哥哥会动怒，还是没想到他的声音会这么响，连我这个有心理准备的都被吓了半跳，更别说那一对没有准备的了。
只见柔儿的脸顿时煞白，从迷醉中完全清醒过来，欲语还休，拿过一条被子草草地盖到身上，掩面而泣。小武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穿好衣裤，走了出去。
我一脸惶恐地看着夏侯哥哥，就好象自己做错了事一般。“玲妹，我们走。这个贱人，呆会让王妈帮她收拾好东西，让她滚！”
我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长长地吁了口气，扭头便走。那晚，我和夏侯哥哥在房中对饮，两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早上起来，宿醉的后果还没有
消除，头痛得要命。无奈事先有约，急匆匆洗漱完毕，推门而出，出门前，还看了他一眼，孩子样无忧虑地睡着，嘴角一丝笑，阳光温柔地撒着，回想以前，一切都只是个梦吧！现在什么都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等我回来，夏侯哥哥，等我回来，我们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厅堂里，表姐正在等着我：“他睡着吗？”
我点点头。
“那你快点去吧，快去快回，回来后就一切都好了。”
“恩。”
我低头迈着碎步，出了门，一拐弯来到街角一撞破败的老宅子里。小武哥哥正在里面等着呢。
“你来了？”
“是。”
半晌，都没有动静。
“快点吧，时间不早了。完了，我就该回去了。”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履行诺言了。得不到你的心，光有你的身子，又有什么用呢！”
“小武哥哥……”
砰——！门被撞开，一脸怒容的夫君和鄙夷的表姐。
“怎么回事？”丈夫的表情开始变得很奇怪，转过头去问表姐，“你不是说他们有奸情吗？”
“这、这……想是我们来的太早了，所以他们未曾被我们撞破吧。”
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表姐一手操作的，可是，她为何要如此害我呢？
突然发觉自己很累，不想辩解什么了。耳边但听到小武哥哥说道：“贱人，你敢骗我！明明说好了携了他们家的银两私奔，还要骗玲妹来做人质的，怎么忽然变了卦？好，既然你不仁，也就莫要怪我不义了。现在我们就当着夏侯军勇的面，把这一切都说清楚。我抹了黑，你也休想脱了干系！”
“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上次柔儿撞破我们，正要告发之际，你在她身上下了极歹毒的春药，逼她就范，隐瞒了我们的奸情，却不料中途被玲妹和夏侯兄弟撞见，弄成今天这个地步。不然的话，你早就是老子的人了……”
我忽然明白了小武哥哥的意思，他这是在保全我啊！除了投去感激的一眼，彼时彼刻，我又能做什么呢！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煽在了表姐的脸上。丈夫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玲妹，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小人的话，错怪于你，还害了柔儿啊！你原谅我吧。……”
恍惚中，我点了点头，只觉得浑身无力，轻飘飘的，被他半拖半抱着回了家，大病了一场。
由于我的着力恳求，丈夫没有把他们二人拿去治罪，只是扫地出门而已。
四月，我独坐在窗前，看着满园的花团锦簇。两只蝴蝶，双栖双飞，神仙眷侣。看着它们那彼此依依不舍的样子，没由来一串泪珠滚落。捡起一块石头，兀自向它们扔去，耳边，响起表姐那怨恨的话语：“为什么，你从小就比我好！你从小就比我得宠！我什么都没你好，嫁个丈夫都那么早死掉！为什么啊，上天待我不公！……”
（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