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似是而非》A萤

162、162

　　162.

　　哈利的到访打破了德拉科原本的计划。德拉科摩挲着口袋里装着血样的试管，抬眼看向穿着奥罗制服的哈利，对方几乎立即回给他一个略带讨好的微笑。手里的试管突然就有些烫手，他暗暗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杰罗姆的血样取出来放回了被释放过低温魔法的试管架。

　　阿斯托利亚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跨步挡在了他和哈利之间，仰着头满脸的义愤填膺，好像随时准备着冲上去同违反圣芒戈规定的救世主决一死战。

　　面对阿斯托利亚明显的敌意，哈利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一只手胡乱地蹂躏着自己的一头乱发，看向德拉科的碧绿双眸中写满了求助。

　　德拉科觉得有几分无语，实在无法理解打击犯罪时雷厉风行的救世主，为什么在处理简单人际关系的时候总是表现得像是个白痴。但再无语他仍然得替他解围，于是微笑着对阿斯托利亚说道：“妮娅，傲罗是可以在圣芒戈使用幻影移形的。可以帮我去药剂室取些唤醒魔药来吗？杰罗姆先生确实睡得太久了。但是不要直接喂给他，等我和波特先生谈完话，我们再讨论一下他的治疗方案。”

　　阿斯托利亚明显有些犹豫，但在德拉科坚持的目光下，她还是说了句：“是的，先生。”并在转身离开前狠狠地甩给了哈利一个大白眼。

　　“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惹她了？”将哈利领到一间休息室，德拉科随手给门上锁，并示意哈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恐怕惹她的是你不是我。”哈利并没有老老实实去坐那把椅子，而是贴着他的后背将他拥在了怀里，将脸埋在他的颈侧，口气多少带着点儿嗔怪。

　　“你什么意思？”德拉科被哈利吹在耳边的鼻息弄得有些发痒，他微微拧动身体想要同哈利拉开些距离，却被那双有力的手臂箍得更紧。

　　“没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哈利闷声说着，将脸在他颈侧贴得更紧，紧到几乎窒住了他的呼吸。

　　德拉科被他的话绕了够呛，却也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虽然觉得他就像是只无理取闹的大狗，竟然无端去吃一个小姑娘的醋，可德拉科还是柔声说道：“别瞎想。妮娅有男朋友。”

　　“哦，是我瞎想。格林格拉斯小姐有男朋友，但是她依然对她的上级治疗师关心备至，体贴入微，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哈利砸着嘴说道。

　　“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德拉科实在懒得理他，可话音未落便被哈利扳过身子，面对着面压在了门板上。

　　哈利的眼眸深处像是燃烧着一簇暗火，卷携着巨大的压迫感不断逼近，压得德拉科一时间只感到窒闷。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心理准备，可片刻后只感到如羽毛般轻柔的触感擦过他的双唇，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他的呼吸之间，最后化作一声轻叹：“是的，她是个好姑娘。她看出来了你怕我。”

　　“我没有。”德拉科下意识地反驳，睁开眼，对上了哈利深邃的双眸。

　　哈利的眼底凝着无尽的温柔，温柔中糅杂着几分不易分辨的隐忍痛意。

　　“嘿，德拉科，亲爱的。”哈利轻声说着：“别时刻提防着我，好吗？我可能永远不会像格林格拉斯小姐那样单纯无害，但我……”

　　“别说了，哈利。”德拉科打断了哈利的话，他看透了哈利眼底的纠结，他猜得到哈利想说的话，无外乎“我不会伤害你了，我会站在你的一边”。可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呢？无论哈利是否能够做到，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像是无解的怪圈。

　　他不想和他在怪圈里乱转，于是将微笑挂在嘴角，手指抚过哈利凌乱的额发，一个简单的无声又无杖的整理魔法，将对方卷翘的乱发理得一丝不苟。

　　“别乱吃醋。妮娅就像是我的亲妹妹。”德拉科将吻印在哈利的双唇，贴着他的呼吸说道：“而且我怕你什么？怕所有你经手的案子都与我有关吗，那可真巧得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了。”

　　“你这么敏锐又直白，我能说我反而感觉到一阵轻松吗。”哈利笑着又从正面将他搂紧，抵着他的唇同他说道。

　　“傲罗指挥部派发案子都不避嫌的吗？”德拉科浅浅地白了他一眼。

　　“如果你能答应我今天就同我登报结婚，或许他们才能考虑到避嫌这一层。”哈利几分无辜地说道。

　　“哇哦，我都快忘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直是加德文·罗巴兹的拿手好戏。”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评价着。

　　“加德文会很荣幸，你居然这么了解他。”哈利笑着回应。

　　“我是否了解他暂且不谈，但他毕竟是咱们两个不可告人关系的新一任保密人。”德拉科眯起眼睛，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说到这个你还得感谢他，愿意在威森加摩那么教条的地方放你一马，没有让你救世主的好名声跟一个十恶不赦的食死徒捆绑在一起死无葬身之地。是的，我了解他，如果你敢跟我登报结婚，可能第二天你就能被大众的口水淹死，毕竟没有人可以忍受伟大光明正义的救世主从小就跟一个食死徒不清不白。罗巴兹会让你明白不听话的代价，哈利，这个世界远没有五年前那么需要一个救世主去让人们免于绝望情绪的淹溺。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德拉科任凭宣泄的话语脱口而出，看着哈利愈发幽深的双眸，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拥抱逐渐从温存变得疼痛。他没有再回避哈利的凝视，而是抬起头回望着哈利眼底的复杂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表情，他觉得自己应该嘲讽着假笑，他觉得这是他最容易露出的带有最完美保护色的表情，可直到哈利的吻落在他的眉间，直到哈利松开紧抱的双臂将手指轻轻沾上他的面颊，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世界不知何时变得一片模糊，而酸涩又不知是何时漫上他的眼角。

　　“对不起，亲爱的。”哈利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轻柔的吻沿着他的面颊一路滑到下颌角。

　　就像是在吻一道泪痕。

　　德拉科怔忪着眨了下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情绪失控。

　　“不，该道歉的是我。”德拉科发现自己发声都有些艰难，“是我口不择言。”

　　“是我不好，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罗巴兹主任的问题。”哈利仍然捧着他的脸，细碎的吻落在他的眼角，将那些不断涌出的湿意啄干，“我们共事了整整五年，就算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也多少会有些情分在。他确实守旧，但也总体上算是个正派人，他不会那样做的。”

　　“你是习惯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好人是吗？”德拉科吸着气说道。

　　“亲爱的，我没有想象。我判断一个人，从来是基于他做过什么。”哈利神色温和地看着怀中的人，小心地试图抚平对方眼中破碎的情绪，“除了你，德拉科。我对你有想象，我承认，但我不会去想你是多好多完美的一个人，我只会想，希望你永远属于我，只属于我。我也会永远只属于你。”

　　德拉科沉默地回望着哈利，那些澎湃于心的失控的情绪在哈利温和的目光中逐渐平复，他无比理智地告诉自己不应该对哈利所表达的过于理想化的憧憬有所期待。可那份憧憬就像是冬日寒潮中的一簇火焰，它无法破开坚冰也无法驱尽寒冷，但它就那样跳跃燃烧着，璀璨耀眼又温暖如斯。

　　就像是希望本身。

　　“你肉麻得我想吐。”德拉科没有再试图推开哈利，而是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再次闭上双眼，却不是因为想要逃避。

　　“考虑到我出神入化的清洁咒水平，请随意。”哈利笑着说。

　　“知道了，你了不起。”德拉科闷声说。

　　“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夸奖总是让我觉得自己还能更好。”哈利侧过头，磨蹭着他垂落在自己肩上的头发。

　　“你又把头发弄乱了。”德拉科几分抱怨地说道。

　　“没关系，你的整理咒比我的清洁咒还要优秀。”哈利低低地笑着，声线温柔得就像是拂过腮边的发丝。

　　“少来。”德拉科抬起头，稍稍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哈利这次并没有试图阻止他，只将手轻轻滑到他腰间轻轻搂着。

　　“说说你的正事吧，傲罗先生。”德拉科微微抬起头，直视着哈利的眼睛说道：“无论是杰罗姆问题，还是魔力增效药水的事，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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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了，趁着过年串休，写了段不知所云的东西

　　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