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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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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我在一直在想,然而没有头绪。似乎得到的线索越多思路越乱,打电话给李维佳,李维佳在电话那边叫:“老板,现在可是周末,您松松口,给我一点谈情说爱的时间好不好?”我怒斥:“那周琪岚也是助理,怎么能陪老板打高尔夫,你也是助理,怎么不能……”“好好,阿洋你消停一下,我马上就到。”
十五分钟后,李维佳来到别墅,推开我的门。我一个枕头扔过去,“不许你谈情说爱,先解决我的问题。”李维佳抱着枕头,皱着一张脸,坐在我身边,“老板,你太过分了。你自己跑了老婆,就限制下属的人身幸福,苍天啊,你是如此的……”我一拳过去,顺利打断他的废话。
“维佳,我很痛苦。”我叹了口气。
李维佳摆正姿势,“阿洋,你又想分析什么,我洗耳恭听。”
“我想弄清这一切的原因,但这件事就像杂乱的毛线,我找不到关键的线头。”
“也许事情并不复杂,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什么意思?我不愿承认什么?”
“阿洋,一直以来,你做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从来没有过失败。你太自负于自己的判断,如果你能先否定自己,也许这件事就很清晰。”
我听得很迷惑,“你说明白点,维佳。”
“是这样,阿洋。你一直以为周琪岚是一个冰清玉洁、不被俗事所染的仙子。不爱钱,不喜势,清清静静,无欲无求。你把她神话了,所以你找不到原因。如果把你的判断推翻,就很容易解释这件事。她为什么抛弃你而选择罗旭,那是因为,岳丰还没有完全在你手里,大部分的股份和决定权在老爷子那。而泰达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罗信中风后,罗旭完全控制了泰达,这些,不用我说的再清楚吧?”
维佳的话让我浑身发冷,我不相信琪岚是这样的。两年多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是那么的阳光、纯净。再善于伪装的人也不能伪装生活中的每一个点滴,她的爱心、宽容,我不相信,不相信一个以利益为重,精于算计的人会为福利院的老人种茶花,为失恋的女同事叠千纸鹤,为公园里走失的孩子买雪糕,抱着她满公园的找母亲……还有,在寒冷的冬天,把自己的帽子围巾留给路边要饭的老人。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么?我不能相信能做这些事的女孩和维佳形容的女人是一个人。
“维佳,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这些,我和她两年的相处,那些事情……”
“阿洋,你醒醒。那些也许都是她的手段而已。你想,她可能是刚认识罗旭么?他们肯定认识很久了,也许除了罗旭,她还认识其他人。这些你都知道么?你都不知道吧,她都瞒着你吧。你只是她认识得众多人中的一个,最后,她选了一个对她最有利的。你没有被选上,仅此而已。”维佳停下来,看着我,“忘了她吧,阿洋。你是我记忆中最骄傲的王子,和你相配的应该是美丽的公主,而不是邪恶的女巫。”
我觉得眼睛很酸,头很痛,我命令自己要仔细的思考一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猛抬头晃着维佳,“不对不对,我找到你判断的破绽。”
“什么破绽?”
“你说琪岚找我是为了利益,可是我们相处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也许她早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呢。”
“不可能!”我断然的说,“就算,就算她知道,我已经决定娶她,我们结婚,岳丰就有她一部分啊。为什么还要去泰达呢,去泰达做个行政助理,她能得到什么?罗旭已经结婚了。不是么?”
“阿洋,”维佳叹了口气,“结婚也能离婚,也许说不定罗旭也会娶她呢。就算不娶她,也许有其他方式的好处也是可能的。”
“不,”我摇摇头,“如果你分析的全正确,那么,她为什么不在我这得到好处再离开呢。她完全知道,她管我要什么我都会给她的。如果她是利益至上,为什么她不要呢?为什么?”
“阿洋,也许……”
“不要再也许了!我不想听。”我闭上眼,“我只坚信一点,她是爱我的。”
“阿洋,”维佳轻声说,“你生病了,你得了爱情自我催眠症。你病入膏肓。”
这一夜,维佳留在了别墅过夜,他坚持不睡客房,就睡在我的旁边。他真把我当成了病人。
半夜的时候,我坐起来。维佳问,“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还没睡。”维佳咕噜一声,“你这样我怎么睡的着。”
我叹口气,“我很正常,我只是在思考事情的原因。”
维佳靠在床头,没有开灯,点了一只烟。那红点忽明忽暗,“你走入了死胡同。你这样焦急也许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吐了一口烟,平淡叙述:“阿洋,为什么你不正视失败?”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们是相爱的。”我停了停说,“维佳,你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我们之间的家族有恩怨,比如说,爸爸曾经和她的父母有过节,或者什么的。所以她一知道我的身世就不理我了。会不会是这样?”李维佳不说话。我拧开台灯,继续说,“我要给爸爸打电话,我要问一下。”一转头,看见李维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把他当作空气,直接拨打爸爸的手机,“爸爸,是我。哦,我有点事想要问您,您是否认识叫周启辉的人……哪里人?哦,三十年前在南京生活,后来搬到珠海,二十六年前死在珠海。哦?……嗯,……您说。……这样啊。好的。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挂断电话,李维佳还是那样看着我,我说:“年轻时爸爸一直在香港,十七年前去的费城,后来到的洛杉矶。珠海是八年前岳丰想进驻的时候,我和爸爸一起来的。和琪岚家没有什么交汇点。”
“岳洋,”李维佳靠近我,“你在自编自导豪门恩怨么?你真是个天才。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
“像什么?”
“你像个八点档肥皂剧里的弃妇,智商低下,自欺欺人。哦,还剩下一点点优点。”
“是什么?执著?”
“不,是还剩下的那么点美貌。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娶你,你知道为什么?”他咬着牙继续说:“是可怜你,如果没有人爱你,连那一点点优点也要憔悴没了。”
“李、维、佳!老子杀了你!”我跳起来和李维佳肉搏。
那天打的天昏地暗,何时结束我不知道,总之最后我们一动不能动的躺在地毯上,白色长毛的羊绒地毯到处被我们被弄的红艳芳菲。我想他一定挂了彩,因为我的手很疼。
之后的三天我一直躺在床上,李维佳躺在另一张床上。我比他幸运,因为我的床放在别墅,他躺的床放在医院。
躺着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包括原来我忽略的许多细节。昏昏沉沉的一天午后,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她来到咖啡馆,还是坐在那个位子上,她说:“岳洋,我有事情和你说。”我说:“我也有事情和你说。”然后她笑着让我先。我想,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我应该听听她要跟我说什么,结果我没有。我却先说了,我对她说,“小岚,有一个叫岳洋的小子托我问问你,愿意做他的妻子么?”
她当时的神情有一点迷惑,一点犹豫,好像还有一点点伤感,不过最后她还是微笑起来。现在想想,我的确漏掉许多她神情的细节,但绝对没错的是,她低头微笑所流露的是幸福的神态。她是愿意嫁给我的。我把戒指带在她手上的时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后来我说,“还有件事,就是关于我的家庭。我不是孤儿。我是岳朝晖的儿子,他,是岳丰集团的董事长。小岚,能和我一起去见见我的父亲么?”没错,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我说了很多,比如,我不是故意骗她,希望她原谅什么的。但当我抬头看她的时候,她眼中的神色明显有了变化,我当时以为那是吃惊。现在想想,也许那不仅仅是吃惊,只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在我说完之后,好半天,她才说,“可以啊。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个要求。”我说,“小岚,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都答应。”
她喝了整整三杯咖啡,才抬起头,看着我,轻松的一笑,说,“岳洋,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