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圣之光》紫凰

20、吸血鬼

　　福克斯镇常年降雨丰富，大雾笼罩。

　　丽雅从西雅图转小飞机到天使港正好遇上暴雨天，乌云蔽日，所以她很顺利见到此行的正主来接机——一位吸血鬼大家长。

　　“初次见面，我是卡莱尔·卡伦。”

　　“丽雅·李。”

　　“原本应该我亲自登门，却麻烦你过来一趟，实在非常抱歉。”

　　“没关系，Ｄ伯爵和我说过你们的情况，不能在太阳下行走确实不方便。”毕竟是Ｄ伯爵介绍来的客户，丽雅从没指望对方是普通人。她淡定地接受了吸血鬼的存在，只是对吸血鬼的皮肤在太阳下会闪闪发光这个设定很不理解。

　　难道不该是字面意义上的“见光死”吗？

　　以她所知，阳光只会让吸血鬼瞬间化为灰烬，而不是让他们变成闪亮的发光体。

　　随后卡莱尔开车将丽雅接到福克斯镇，吃过晚餐好好睡了一觉，等第二天卡伦家族全员到齐时才进入正题。

　　事情要从卡莱尔跟丽雅购买了一批无生产许可的特制药水说起。

　　丽雅出品的万能治愈药是近段时间隐秘世界的热销新品，受伤、虚弱、中毒等情况均可用，除了味道略奇妙，疗效方面好评率是五星满，回头客超多，深受广大不方便上医院做检查的非人生物欢迎，例如Ｊ。
　　在药剂的忠实主顾Ｄ伯爵的强烈推荐下，职业为医生的卡莱尔怀着好奇入手了一组。
　　鉴于这款药水的效果介绍和客户评价过于神奇，见识过现代宣传技术的卡莱尔担心广告商虚假夸大药效。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职业道德，药品到手后他先对药效进行了实验。从实验用小白鼠到卡伦家进食完后的动物身上，只要小小一滴，卡莱尔亲眼看见失血过多气息奄奄的动物瞬间满血到溢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事情至此，顶多是丽雅增加一个长期客户。

　　然而在实验过程中卡莱尔的手偶然沾到几滴药水，他刹那间血肉筋骨灰飞烟灭，疼到后悔来过人间。更关键的是，吸血鬼强大的自愈力在这样的伤口面前居然失效了，随后卡莱尔发现伤口周围一圈的皮肤变得像人类一般柔软，在阳光下也不会发光。

　　这个发现让卡伦一家万分震惊，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吸血鬼的皮肤坚硬如石，阳光下仿若钻石般闪闪发光。不想让人发觉，他们只能选择住在类似福克斯镇这样常年阴云密布的地方，渴望融入人群而不得，身处热闹之中依然孤独。

　　这款药剂或许会是一个转机。

　　遗憾的是卡莱尔无法分析出万能治愈药的成分，更别提自制与改进。他们曾多次表示愿意出高价购买药水的配方，得到的答案是“独家秘方，概不出售”。无可奈何之下才委托Ｄ伯爵如实转达自家的情况，邀请丽雅来一趟福克斯镇。

　　简单地说，丽雅不卖“独家秘方”，改动一下总可以吧？他们希望拥有正常人的皮肤，并不想成为行走的蜂窝。一沾就成灰简直凶残！若不是之前在动物身上试验见证药效没错，卡莱尔都要怀疑自己买到的是假货了。

　　鉴于丽雅早前的态度，卡伦一家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实在不行的话，只好让爱德华对她使用能力读心，偷出配方来。

　　不料，丽雅答应的十分干脆。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晓得在黑市炒到天价的万能治愈药成本其实非常低廉。不过是将治愈术跟净化术加持到液体里，随便混搭罗汉果板蓝根四物汤藿香正气水之类的充实一下味道，分瓶装后即可出售。
　　不怪卡莱尔检测不出药品成分，就算让他知道配方他也做不出来。当然，丽雅是不愿意让黑暗生物知道她的能力，目前看来这个世界有许多黑暗生物，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几只喜欢找茬的蛇精病。

　　说真的，两个简单的二级技能融入一大锅的药汤里再分瓶，本身已经是稀释过了，给一般的黑暗生物使用，顶多是服用后略感不适，疗效稍差，或者没有效果，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比如Ｊ，比如Ｄ伯爵店里的个别动物。
　　吸血鬼不是天生的黑暗生物，是人类注入吸血鬼的毒液后经历由死而生成为怪物，严格来说应该是属于死灵系僵尸的一种。不巧，她的技能天然克死灵系，不止攻击伤害翻两倍，连刷治愈都能让他们掉血，比如卡莱尔。

　　“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了解，是我失策，没有在注意事项上写清楚，我的药水不适合以死灵系为主的一部分黑暗生物使用。对此我愿意进行赔偿。如你们所愿，我制作了另一款的净化药水，正合你们的需求。”说着，丽雅拿出一瓶提前准备好的药水放在他们面前。“将它涂抹在身上，可以让你们的皮肤变得如普通人。”

　　“真的吗？站在太阳下也没关系吗？”

　　察觉到家人隐晦投来的视线，爱德华皱眉抿了抿唇没有表示。他完全听不到她的心声。

　　倒是丽雅给出肯定的答案。尽管她不知道卡伦家的打算和爱德华的能力，可是身为一个ＭＰ数值十倍于ＨＰ的职业神棍，那么容易被看穿的话还用混吗？精神屏蔽绝对坚固！

　　爱德华的沉默暂且不论，丽雅描绘的药效太过美好，卡伦一家的眼睛顿时都亮了，热切地看着小小透明的玻璃瓶。比起一看就知道超级难喝的万能治疗药，净化药水乍看跟清水一般，装在玻璃瓶里分外透彻。

　　其实是因为丽雅图省事。好歹卡伦一家要求用于外敷，加一堆中草药进去涂身上不说会飘出什么味道，色泽未必就比闪闪发亮的皮肤好。添加香料什么的，不好意思，调香是个细致活，她嫌麻烦懒得弄。清水也不错不是吗？没有香味，至少也不会有异味。

　　“它和万能治疗药不同，主要功效是净化，没有治疗的作用。它也可以内服，让你们在一段时间内恢复普通人的部分感官，同时会失去吸血鬼的能力。以上药效均是临时的，请酌情购买使用。”

　　几个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卡莱尔已经激动得站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紧张地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问：“也就是说，它能让我们和人类一样地生活！？”

　　听卡莱尔这么说，其他吸血鬼也坐不住了，欣喜若狂到不敢相信。

　　丽雅适时泼了一盆冷水，免得他们会错意空欢喜：“不，它能净化刚被咬的人感染的毒素，无法逆转已经转化的吸血鬼。不过，它的确可以部分恢复你们的嗅觉、味觉和消化系统，但注意不要因此暴饮暴食，你们终究是吸血鬼，临时恢复感官也比正常人的弱。药效期间不可饮血，否则会像喝了催吐剂一样痛苦。”

　　即便她这么说也阻止不了卡伦家族的狂喜，爱丽丝忍不住落下泪来，握着贾斯帕的手朝卡莱尔点头：“是真的，我看到我们一起野餐，吃着正常的食物……”

　　“太棒了！是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看着他们高兴得近乎失态，丽雅微微一笑。

　　净化药水是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成果。那是一个上帝为主宰的世界，天使、精灵、女巫、恶魔之类的神奇物种少见却不稀有，净化药水对普通人无疑是福音。

　　显而易见，一瓶价格公道能够确实有效驱除邪恶生物毒素的药剂，远比拿着神神道道的东西坑钱还不见成效的教会受欢迎。毕竟，真正有能力且虔诚的神职人员其实很少，更多的无良神棍把教会当做光鲜的遮羞布，巧立名目朝信徒伸手捞钱。
　　当教会向丽雅索要配方被拒后，就恶意污蔑她是个邪恶的女巫，企图没收她的财产并将她处以火刑。开着光明主教账号的职业奶妈只能呵呵哒地踏上逃亡之路。
　　不是她干不过，实在是恁死一茬又来一茬太烦人。镇上民众的态度也叫她心冷，其中不乏曾受过她帮助的贫苦人家，教会一忽悠，就把自家贫困、生病、田地减产、死了亲友、孩子不乖、隔壁邻居的狗没捉到老鼠等等倒霉事全怪在她头上，直把她当做传播一切灾厄的魔鬼。

　　多么无理取闹！贫困、生病、田地减产、死了亲友就不说了，老娘又没吃你们家的大米，压根不晓得你们家几口人几亩地好吗！孩子不乖全特么是熊父母给惯的毛病，你们不会教孩子跟老娘有一毛钱关系？！你丫邻居的狗狗会不会捉老鼠关你屁事，自己八卦狗拿耗子就算了，把责任推到老娘身上简直神逻辑，想捉老鼠特么要养猫啊傻逼！！用了老娘的净化药水还污蔑老娘传播灾厄，信不信老娘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们！！！

　　她没在那个世界停留太久，离开的方式想起来也是一肚子火。她当时不止被教会追杀，被愚昧的民众排斥，净化药水也让一些黑暗生物对她产生敌意，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的魔法给弄穿越的。

　　心塞归心塞，不用强啃能当凶器使用的黑面包真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ＣＣＴＶ……

　　止住那段腮帮子隐隐作痛的往事回忆，丽雅咳了一声，提醒高兴到忘我的卡伦一家：“我理解各位向往融入人类的心情，请务必严格按照说明上的剂量使用，过量摄入并不能让你们变成人类，反而会使你们的身体腐烂、死亡。”

　　说到底他们的身体早已失去生命，是吸血鬼的毒素转化了他们。过分净化吸血鬼因子，剩下的只会是一具尸体罢了。

　　好不容易将心情平复下来，卡莱尔拍拍孩子们的肩膀，回头对丽雅问：“假如，我是说，药剂能不能再改进，将我们完全地，变成真正的人类？”

　　“抱歉，我没有转换物种的能力。”理论上先彻底净化，再用“光明创生”把尸体拉起来，大概可以变回人类。可是那么一来，绝对会被卷入吸血鬼一族的纷争里，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愿意放弃长生不老和超能力变回普通人。明知有坑，坚决不跳！“还有一件事，我打算离开美国，去别的国家定居，供货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