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圣之光》紫凰

11、各自心事

　　曼菲士血气方刚，近期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心头火烧，急需发泄。何况伊兹密王子的死也是因为觊觎他的王妃，结果掳人不成反遭天谴，现在比泰多纯属无理取闹！战就战！

　　出战前夕，他和凯罗尔因战争的关系终于和解了。至少看上去如此。

　　凯罗尔的天真背后其实有些冷漠，先前她确实为伊兹密王子的死而悲伤，但那是对历史人物的一种惋惜，稍稍感伤一下就过去了。她跟曼菲士闹别扭更多是气恼曼菲士不理解她，态度粗鲁、暴躁。
　　尽管可能伊兹密是因她而死，但一来她没给伊兹密王子挖坑，二来箭又不是她射的，她真不晓得光箭是怎么回事，猜测是不远处的火源里木材之类，恰好在燃烧中爆裂的碎渣射到王子。她的错误只是让王子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地方而已。真要算起来也与她无关，分明是王子自己起了歹心才招来祸事，不多的愧疚心很快随眼泪流掉了。
　　被唯物主义熏陶多年，这少女在穿越后依旧坚持唯物主义是唯一真理，坚定认为伊兹密王子领便当的主因是他出门忘记翻黄历，ＲＰ刷不够，霉星高照。

　　可惜曼菲士的关注点跟凯罗尔不一样，王妃不贞就像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尽管强迫自己忽略，凯罗尔嫁给他的那一晚证明她确实还是纯洁的，可她对伊兹密王子的态度仍旧在曼菲士的心里埋下阴影。

　　这种事最是说不清楚的。

　　表面上曼菲士被凯罗尔哄回去了，凯罗尔愉快地揭过此事，即便曼菲士有点冷淡，给人的感觉也是他在为比泰多的宣战忙碌。他们小俩口往日肆无忌惮的秀恩爱早刺瞎了一众单身狗的氪金狗眼，愣是没一个人发现曼菲士的心病。

　　丽雅倒是旁观者清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但她跟曼菲士接触的不多，精力主要放在研究神殿的各种典籍记录上。更熟悉他们小俩口的人都不开口，她只略略提醒凯罗尔便丢开了。

　　埃及与比泰多一战是场硬仗。

　　比泰多王年纪不小，别说还能不能生出个儿子，就算生出来也未必能看到他长大成人继承国家，比泰多的动荡是显而易见的。如此，比泰多王打起仗来越发不顾一切。

　　曼菲士的烦恼不比比泰多王少，除了跟凯罗尔的感情问题，还有跟巴比伦的关系。本以为把王姐爱西斯嫁到巴比伦是两国的联姻，岂料拉格修王这货没安好心，阴谋拆穿盟约自然毁了，王姐也背叛了埃及……

　　结果终究是埃及更胜一筹，比泰多王这一战拉走了比泰多全部的军队，苏庇路里乌玛趁机发动政变，他本人更名为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为他的西台帝国定都哈图萨斯。

　　没有国家的王自然不能叫王，也失去支撑战争的重要物资和民心。

　　埃及获得最终胜利。

　　凯旋而归并未让曼菲士的心情好转，真正的胜利者其实是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埃及在这场战争中得到的利益远没有战争消耗的多。

　　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作为新王国的君主，他有能力、有野心、有计谋，关键是他有不少儿子，其中嫡子就有三个。他以最快的速度册立皇长子为太子，稳定了国内的情势。从此开始对内休养生息，对外以挑拨拉拢为主的政策，一点一点蚕食着周边的国家，步调平稳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土。

　　尽管察觉到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不简单，但是埃及刚经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法老手里的军队不可避免被削弱，又未争取到足够的利益，皇太后妮佛提提趁机鼓动手下的贵族们给曼菲士添堵。
　　贵为神圣王妃的凯罗尔却对政治懵懵懂懂，她是从小被保护在象牙塔里的千金，此时除了安抚曼菲士，无法给他多少实际的支援。

　　皇太后妮佛提提在气势上完胜，阿肯娜媚虽年幼却不失埃及公主的气度，可以预见她长大后不比爱西斯女王差。对比小白兔一样的凯罗尔，曼菲士一系的臣民隐隐郁卒。
　　在法老独揽大权的情况下，有一个不恋权的王妃固然好，问题是现在皇太后虎视眈眈，王弟图坦卡吞体弱无法上战场，却和阿肯娜媚一样被妮佛提提教养得颇有政见。另一个王弟亚图姆暂时没表现出什么，但他是爱西斯女王之后最有可能继承神主之位掌控埃及神权的王族，在没有法老的情况下，神主可以拥有最高权柄。
　　政治不单单是光有善良仁爱就足够，天真到近乎软弱可欺的尼罗河王妃，真的能负担起王妃的头衔吗？

　　两个强国的战争即便胜利也不可避免削弱国力，巴比伦的盟约作废且随时会爆发战争，和利比亚结盟显得尤为重要。
　　曼菲士和嘉芙娜公主的接触多了起来。嘉芙娜公主为了尽快成为第二王妃，一边加快收买卡布达大神官的步伐，一边大肆挑衅凯罗尔，更是在埃及与比泰多开战时带着奶妈偷偷跟随曼菲士跑到战场去，用尽手段对曼菲士各种献媚。

　　凯罗尔不可避免地醋意横生：“丽雅，我忍无可忍了！曼菲士又去找嘉芙娜公主了！丽雅，他为什么用那种态度对嘉芙娜公主？”

　　丽雅从神殿回来，刚推开房门就被守候多时的凯罗尔扑了个正着，很快感觉到肩膀被打湿一片：“凯罗尔，你怎么过来了？你的侍女呢？”

　　“我不要看见她们！丽雅，我好难受！他们在我面前……太过火了！嘉芙娜公主是同盟国的公主，我考虑到曼菲士的立场一直忍耐，可是……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不想见到她们！塔莎、大家……他们都瞒着我！大家都瞒着我！！丽雅，呜呜呜……”

　　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丽雅才问：“你先喝口水缓缓。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的我没听明白。”

　　过了好半晌，凯罗尔才勉强止住哭泣，哽咽着说起这些日子以来曼菲士和嘉芙娜公主之间的种种暧昧。那两个人有事没事抱来抱去，本该法老和王妃出席的场合嘉芙娜公主却和她一样跟在曼菲士身边，嘉芙娜公主对她各种藐视不屑傲慢无礼，曼菲士什么都不说之类。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痛哭失声，最终支撑不住地趴在桌上哭喊：“卡布达大神官说，这次利比亚的同盟是建立在嘉芙娜公主成为曼菲士的第二妃子的约定上，借由婚姻缔结同盟关系！今晚曼菲士和嘉芙娜公主……曼菲士他今晚没有和我一起，他召见了嘉芙娜公主！就在今晚！哇啊啊啊啊！！”

　　“这是真的吗？”丽雅抚摸着凯罗尔的头发。怪不得最近卡布达那胖子消停了许多，没再到神殿去膈应她，敢情是跟嘉芙娜公主狼狈为奸。见凯罗尔实在伤心到不能自已，丽雅轻声安慰：“卡布达大神官可不像好人，他说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你想想，当初曼菲士为了你，甚至取消了跟爱西斯女王的婚约，嘉芙娜公主比起爱西斯女王来可差远了，曼菲士能看得上她？”其实姐觉得他既然能对一个女人渣，完全有可能继续再渣另一个女人，只不过搞上嘉芙娜公主那胖妞，品味未免太差。

　　“今晚，嘉芙娜公主的嫁妆已经运至神殿了……我不相信卡布达大神官的话！我不信！我从来没听曼菲士提起过！曼菲士对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是我唯一的爱妃’，他说过！可是塔莎告诉我，已经交换同盟书，而且利比亚的贺礼接二连三到达，迎娶第二王妃的各种准备工作也已就绪，要我考虑曼菲士的立场，原谅他的苦衷……丽雅，你告诉我，这是梦！”

　　对有情饮水饱的青少年来说，他们可以为爱情抛弃一切，可是一旦失去爱情，对他们的伤害也大于一切。况且丈夫不忠，婚姻出现第三者这种事，足以给沉浸在新婚甜蜜中的女人无与伦比的痛苦。

　　少女，你难道没听说过“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不可相信男人的嘴”这句至理名言？把他一时冲动说的情话当真你就输了。

　　叹了一声，丽雅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自是同情凯罗尔的情况，迟疑片刻，决定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你听我说，凯罗尔，想想你学过的历史，历代的法老王，不，应该说几乎所有古代奴隶或封建的君王全部是妻妾成群。”

　　“曼菲士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呵呵哒，每一个恋爱的人都是不一样。若真那么信任他，你会跑来找姐哭？

　　丽雅不在意她的口是心非，继续说：“他不是现代受一夫一妻制约束的男子，他是三千年前古埃及的法老，为国家联姻是他的义务。在你决定做他的王妃之前，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吗？”好吧，沉浸在热恋中的青少年确实不会考虑太多，大概以为有爱就可以过一辈子。“其实有些话我早想对你说了，古埃及是可以近亲结婚的你知道吧，近亲指的不止是姐弟，还有父女。”

　　“什么！？你说什么？”想起什么，凯罗尔停下了眼泪和哭诉，惊恐地捂住嘴，然后拼命摇头否认：“不！丽雅，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可怕的事情绝不可以发生！”

　　“我待在神殿的时间较多，听神官们说过许多习俗，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你冷静想一想古埃及的婚姻制度，法老娶直系血亲是常态。先前你和曼菲士恩爱，说不定已经……”丽雅瞄了凯罗尔的肚子一眼，意味分明。“现如今曼菲士和嘉芙娜公主怎样你都看得见的，你能保证十几二十年后曼菲士的心意？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下粉雕玉琢的女儿？”

　　凯罗尔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全是震惊。

　　好嘛。

　　这枚深水鱼雷威力非同凡响，直接把人炸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