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七章 九尾白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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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仔细端详着韩非，似乎要将他看穿。若是平时韩非定会洋洋得意，但现在女子的目光如此怪异，让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你到底在看什么？”
长歌不答，又问璧璃道：“璧璃，阿父是狐狸，那我呢？”
“阿母就是阿母，但是亮亮的，发光！”脆生生的应答带着甜腻的笑容，让人顿时心都融化了。长歌将璧璃抱在怀中，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无离，你知道九尾狐吗？”
“略知一二，”顿了顿，“《山海经》有云：‘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食人？是吃人吗？”璧璃吓得缩到长歌怀中，一直摇头，“才不是，才不是！阿父才不吃人呢！”
“璧璃别怕，”韩非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食’字并不是吃的意思，而是拿东西给人吃，类似于饲养。传说有一些人误闯青丘国界，迷失其中，九尾狐便会带些食物，救活他们。”
“不错，九尾狐是祥瑞之兽，象征王者兴，怎么会吃人呢？”长歌补充道。
“说到九尾狐，我就不得不想到一对夫妻。”韩非道。
“禹与涂山氏？”
“正是，”韩非颔首，“禹娶涂山氏女，这位涂山氏便是九尾白狐，禹与她生下了启。还有人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九尾狐的存在，青丘国与九尾狐的形象出于东方‘苍龙七宿’中的‘尾宿’，因为‘尾有九星’。”
“阿父就是九尾狐，才不是不存在呢！”璧璃一脸骄傲。
“在璧璃眼中，阿父就是九尾白狐吗？”韩非问道。
“阿父中间是人，外面有九尾狐的影子，但是璧璃可以摸到。”女孩认真地描述着。
“没想到你竟然是九尾白狐，这可是狐族最高贵的血统了。”长歌揶揄道。
韩非有些无奈，他明明是人，怎么会跟九尾狐扯上关系？偏偏这两人还说得煞有介事。
“除了你阿父之外，有没有其他人是神兽的样子？”长歌问道。
“没有……”
“无离，我觉得璧璃说得大概是你的本源，”顿了顿，“而看到本源，绝非是人界的力量。”
“你是说……”
“以后再见到别人，绝对不能再说璧璃是灵体，也要叮嘱季临他们。强大的力量不仅仅只让人心生敬畏……”
“还会让人想要掠夺。”韩非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季临那边我会安排好，只是怕有人会如千易一般，发现璧璃的不同寻常之处。”
“璧璃，以后若是遇到特殊的情况，你就回结绿中睡一会儿，好不好？”长歌柔声问道。
“好，璧璃会乖乖的，不会给阿父阿母惹麻烦的。”两人对话的内容璧璃虽不能完全听懂，但也能知道他们言语之中的担忧，不吵不闹地应着。
见两人面上的忧愁退去，唇角泛出笑意，璧璃直起身来，在两人的脸颊上分别亲了一口。
“明日就要启程去展玩会，我们早些休息吧。”韩非道。
“但是阿母说要陪璧璃洗白白的……”璧璃晃着长歌手臂。
“好，阿母陪璧璃一起洗。”
韩非眼珠转了两圈，吩咐仆婢准备好洗澡水，自己就开始解衣带。
“我陪璧璃洗，你脱衣服做什么？”
“陪洗！”冠冕堂皇的应答。
“哎呦！”厚脸皮的某人直接被踹出了房门。
韩非愁眉苦脸地揉了揉屁股，迎面就碰上了季临。
“韩兄，难道……”季临上下打量着韩非，“你被赶出来了？”
韩非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季临便明白了七八分。
“韩兄，你与嫂子是不是还没……”
韩非艰难地点头。
“没办法，若是普通的女子我还能传授一二方法给你，可嫂子实在不是普通女子，我的方法都不会奏效的。”
韩非愈发苦闷，叮嘱了季临不要将璧璃的身份说出，便回了房。
推门一看，长歌披着中衣坐在床榻上，手中拿着块布巾帮璧璃擦身子。韩非给璧璃穿了件小亵衣，抱着她坐在怀里。
“阿父，璧璃刚刚摸了阿母的胸，特别软，特别舒服！”
“璧璃别乱说。”长歌脸上倏地一红，见韩非的视线正凝在她的胸前，春光无限。她将中衣拢了拢，转过身去避开他。
“璧璃没有乱说，”璧璃相当委屈，小嘴嘟得圆圆的，可怜兮兮地看向韩非，“就是很软很舒服嘛……”
“璧璃没有乱说，”韩非哄着她，“阿母只是害羞。”
“阿父知道璧璃没有乱说，是不是阿父也摸过？”眸中明亮如星，好奇地追问着。
韩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闪烁其辞:“时辰不早了，璧璃进结绿睡一会儿，明早阿父喊你。”
“不要嘛，不要嘛！”璧璃不安分地扭着，“里面好闷，璧璃要跟阿父阿母睡。”
“璧璃就睡在阿父阿母中间吧。”长歌接话道，“也省得你阿父睡不安稳。”
话中的一语双关韩非听得一清二楚，原本他是想趁着璧璃进结绿，可以和长歌“培养”一下感情，现在是不可能了。
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几人很快就入眠了，只是璧璃睡得极不安稳，变换了十几种睡姿才消停下来。
翌日清晨，韩非一睁眼就看见璧璃趴在他胸口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脸，另一只手伸进他领口，口水沾湿了他大半衣襟。
韩非想要将她放下，谁知稍一动作她就醒了。璧璃揉着惺忪的睡眼，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在快要滚下床之际，韩非眼疾手快兜住了她。
“你们两个早些起来吧。”长歌端着盛了半满的水盆走了进来，“小臭美说了，展玩会的举办人给所有应邀而来的客人预定了客栈，我们早些到，还能挑个好房间。”
璧璃听到要出去玩，一骨碌爬起来，两人简单洗漱完，带了些糕点当朝食，便上了马车。千易没有与他们同行，而是先行一步打探情况。
璧璃一直待在玉中，第一次出门根本按捺不住好奇，扒着车窗向外望去，恨不得坐上车顶。
林中草木葱郁，极目而望，没有尽头。季临没有选择宽敞的官道，而是抄近路走了林中小道。凭他与长歌的武功，再加上躲在暗处护卫的影虎军团，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险。只不过周围都是千篇一律的茂林，毫无人烟气息，璧璃顿觉无趣。
“以前都是从天上往下看，跟现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真无聊。”
“有什么不一样呢？”季临问道。
“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光点，有几颗特别亮，重华说，那些都是可以吃的东西。”
“可以吃？”
“是璧璃可以吃，你们都不可以。”顿了顿，“如果璧璃想快点生出来，就要多吃。”
长歌似乎明白了璧璃所说的意思，不愿季临再继续追问，便转移了话题。
“我们待会儿要去什么镇子？”
“经过这片林子就到了魏国的地界，再往前走就是商丘。”季临道。
原本商丘与陶丘一样，也是宋国的地界，只是齐国联合魏、楚攻宋后，瓜分了宋国的土地，商丘就归了魏国。商丘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商贾云集中心。
刚出林子就看到齐魏两国分界的石碑与哨卡，韩非让璧璃躲进结绿之中，车夫拉了拉缰绳，让马车缓步前行。
哨卡检查很严，所有经过的马车，人员货物都要查看。现下秦国与魏国正在打仗，怕有细作混入城中。
“秦国去年打了魏国卷地，今年又打氏畼、有诡，战火就没停过。”季临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国，阿政……”韩非低喃着，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连后面有马车驶来都没有察觉，幸好长歌拉开了他。
马车超过一众排队等候的人，直接使到了队伍最前方。原本插队这件事就让季临心生厌恶，没想到守城的戍卫连马车都未检查，就直接让他们进城了。
“等等！”
季临出声阻止了驶进城的马车，驾驶马车的小童收紧缰绳，居高临下望着对方。
“你敢拦我们的马车？”
韩非与长歌走上前去，这才看清驾车的小童身着一身道服，应该是道家弟子。
韩非仔细观察了那辆马车，虽看上去并不奢华，但车轴是上好的老榆木，车辕是用柞木制成，做工精细，两旁的软绵有利于抗压减震，明显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有的。
见季临还不让开，那道童蹙了蹙眉:“你快些让开。”
“就是不让！”季临双臂环胸，岿然不动。
“放肆！”守门的戍卫跑了过来，一副颐指气使的做派，“你可知这马车里坐得是谁？”
“我管他是谁，不仅插队，还横冲直撞，就是不对。”
“这里面可是道家天宗秋水大师，是龙阳君的上宾。”
世人皆知龙阳君与魏王的关系，方才小道童给戍卫看了龙阳君的令牌，戍卫自然放行。
秋水大师？
韩非听到这个名字，碰了碰季临的手臂，示意他让开。秋水大师是北冥子的徒弟，与荀夫子平辈，他都要喊一声前辈，季临又怎么指望对方能承认错误？
“我们有急事要先行进城，请诸位谅解。方才排在前列的诸位若有损失，道家愿意赔偿。”马车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雌雄莫辩却相当年轻，略带些楚音，“青莫。”
那个叫青莫的小道童拿出一袋钱币，塞到季临手中，季临却直接给了一旁的几位老者。秋水的态度虽然高傲，但也勉强算得上诚恳，季临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让马车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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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九尾白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