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蜀山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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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季赶紧看向自己的肩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看来你的功力不行，”长歌鄙夷道，“还是乖乖跟着我，我能保你性命。”
“我，我知道了。”
幕色如同浓墨浸透，黑得吓人，几人只想快点回去，不愿再逗留半刻。韩非与长歌走在前面，林季无奈地跟着二人。
刚走到村长家门前，林季便下意识想要逃走，却被长歌点了穴，动弹不得。
长歌悄悄地观察了一番，发现向茵已经回来，此刻正躺在床榻上休息。
“你睡马厩，想逃跑的话我会第一时间知道。”长歌解开了他的穴道，“不过我是不会去追你回来的，反正你被鬼吃了也不关我的事。”
林季幽怨地看了一眼长歌，向马厩走去。
韩非与长歌悄悄回屋，丝毫没有惊动到村长。
两人躺下之后，韩非疑惑道：“林季身上的鬼火他自己怎么看不见？”
长歌笑出声来，得意道：“没想到小结巴也被我骗了，哈哈哈！”
“他身上没鬼火？”
“他似乎有件神器，只是他自己不知道，鬼根本伤不到他，我只是想让他留下来，毕竟向茵的事情他应该知道。”顿了顿，“那鬼与他的关系也说不清楚，或许会再来。”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歌与我在一起，都变聪明了。”韩非得意道。
“我是觉得你跟着我这么久，都还没学乖，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长歌笑了笑，只是捏着韩非胳膊的手重了重。
“疼……”韩非抽回胳膊，撇着嘴揉了揉。
“把这事解决我就让林季离开，带着你一个就算了，我可不想带第二个。”
韩非闻言，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愉悦，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刚刚你说他身上有件神器？”
“对，神器是神界的器物，灵力非凡，只是他这个不是很高级，也就能驱邪避鬼，保保性命吧。”
“那我就摸不清鬼的意图了，”韩非思索了一番，“难道想吸取他的精气，又害怕他身上的神器，所以将他引到村子里来方便下手？”
“等明日林季与向茵见面之后再说吧。”
“向茵身上的鬼火还是一盏吗？”
“是，看来她刚才被我们这么一搅，没去成。”顿了顿，“但她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翌日清晨，林季果真被长歌吓得抱着大白睡了一夜，衣服上多了些奇异的气味。大白看见韩非来了，立刻过来打响鼻诉苦，还嫌弃地踢了踢马蹄。
韩非一边安抚着它，一边瞥了瞥林季，暗暗猜测起他的身份来。看他举止谈吐倒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昨夜在马厩窝了一宿，却也没什么怨言，心中有了些判断。
长歌带着林季来见向茵，两人一见面都大吃一惊，只是反应截然不同。
向茵是惊喜，林季是惊吓。
之后两人就进了屋说话，韩非听见里面似乎有哭诉声，之后就是一阵静默。
未过多久林季就出来了，向茵满脸泪痕，原本就疲惫的面容更是憔悴，一看就是两人没谈拢。原本林季只是逢场作戏，并没有什么真感情。此时民风开放，这种事只要你情我愿，不必负什么责任。现在直接让他娶女子，换了谁都有些难以接受。
“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感情之事不能强求，长歌帮向茵带来林季已是仁至义尽，现在只能任由他离开。
向茵一个人躲进了房中，怎么劝她也不开门。
“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反正鬼白天也出不来。”长歌无奈道。
“那我们去村里转转，你带我看看其余几块镇玄石。”
“大概是我没喜欢上什么人，不懂为什么向茵要寻死觅活的，能活下去不是很好吗？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长歌有些难以理解。
“可以读读《诗》。”
“这种东西很小的时候都读完了，意思都明白，就是里面的情感不太懂。”
“懂了也许反而不好……”韩非倏然多愁善感起来。
“是啊，我还认识一个朋友，她也是要寻死，幸好我……”
“幸好你什么？”
“没什么，”顿了顿，“无离，展玩会是什么时候，这件事结束咱们就赶紧去吧。”
“还有八日呢，这里到展玩会不过两日路程，放心，来得及。”
长歌掰着手指算着时日，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东边的镇玄石处。
“我觉得跟村口的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形状不同而已，石头不都是形状各异吗？”长歌不明白韩非为何要来看这黑乎乎的石头，他既不懂阵法又没有法术，石头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韩非似乎有所发现，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绢帛写写画画，之后又去了村西，同样又在写写画画，还不给长歌看。
看完村北的石头，韩非的心情很好，只说有个重大发现，要回村口的镇玄石那里验证。
半路上经过了村中的祠堂，两人停下了脚步。
祠堂是一座古朴的院落，似乎每年都进行修缮，没有丝毫破败的痕迹。周围的土墙相当厚实，只能从正门或两个侧门进入。
每逢节日或祭祀之时，祠堂才会人声鼎沸，现在只能从正门看见院中的一口天井。锦娘正在院中打扫。
他们刚想询问锦娘一些事情，却见她进了祠堂里面，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韩非刚一跨入祠堂的门槛，玉珏就开始发烫，韩非隔着两层衣物都能感觉得到。
“璧璃怎么了？”韩非有些奇怪。
长歌拿起玉珏，发现上面的灵力波动非常厉害，难道这祠堂里有什么东西？
“镇玄石所镇之物难道在祠堂里？”
“先进去看看。”
长歌跟着韩非的步伐走进，却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鬼，那个鬼就在这里！”
长歌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找遍全村却没有发现鬼的任何踪迹，原来是这座祠堂中设有结界阵法。鬼躲入其中就能完全隔绝气息，很难被发现。
“好奇怪，即使现在没有祭祀节日，祠堂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啊。这种规格的宗祠怎么也要有几个司事和司丁。”
一眼望去只有面前的正厅之中摆满祭祀牌位，左右厢楼门扉紧闭，不见半个人影。
“这个我打听过了，”长歌解释道，“原本是有的，可是十年前村长突然撤掉了，还是经过族里的长辈认可的。”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有人投井死了，”长歌倏然一怔，与韩非相视一眼，“难道这个鬼就是……”
“十年还不魂飞魄散的话，是不是有问题？”韩非问道。
“玉珏发烫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长歌与韩非来到天井旁，往下面望去。天井很深，只能隐约看出两人的倒影。长歌将手伸进井中，稍稍一怔，又贴着井沿摸了一圈，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
“井下面不仅有鬼的气息，还有蜀山阵法，怎么会……”长歌低喃着。
“蜀山阵法？”
“就是我家乡……”长歌倏然住口，淡淡垂眸又瞥了一眼韩非，舒了一口气道，“好啦，告诉你就告诉你嘛，我来自蜀山的石兰族，就是你们说的西方蜀国……”
“西方，蜀国？！”韩非双目微瞪，讶异之色溢于言表。
“没想到吧……”长歌得意道。
“是啊，我根本没想过。”韩非显得有几分委屈，“你竟然是蜀山的人，都没告诉过我……”
如果演技有等级的话，那韩非一定是顶级之上的顶级，无论是表情语气动作，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韩非早就知道了女子的来历，否则也不会与她如此亲近。但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惹女子生气是小事，说不定直接走人，永不再见了。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嘛，”长歌嘟着唇，“现在觉得，反正不是坏人，告诉你就告诉了。”
韩非一怔，心中有些矛盾。她这样单纯，这样信任他，可是他却还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对她着实不公平。但若是如实相告，她会不会疏远他，会不会给她带来别的麻烦呢？
“长歌，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从哪儿来的？”
“你不是说小圣贤庄吗？”
“可我还有故土。”
“七国人对我来说都一样，随便是哪国的吧。”
“王族总归不一样的。”
“你是说你是个诸侯公子？”长歌一脸不以为然，“公子怎么了？我还是蜀山公主呢！”
蜀山公主？！
韩非知道她出身不凡，却没想到是个公主。
“长歌，这些话你还告诉过谁？”韩非严肃道。
“一路上也没跟什么人说过话，能告诉谁……”
“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你的身份，跟你的蜀山术法一样，都要保密。”
“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嘛……”长歌有些不乐意。
“听话。”温柔的声音之中却有几分淡淡的威严。
“哦。”长歌点点头。
“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长歌这才反应过来。
韩非眸中闪过狡黠，一把拉过了女子，靠近她耳畔道：“既嫁从夫，夫人就该听夫君的话。”
“想得美！”
长歌面上羞得通红，赶紧推开他，对他这副不正经的模样实在无可奈何。
“嘻嘻。”
韩非被推开也不恼怒，倚靠在后面的井沿上。谁知井沿上青苔湿滑，他手臂没撑住，一下子向后仰了过去！
“啊啊！救命！”
长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正想拉他上来的时候，却发现井中的水蓦然沸腾起来，如同漩涡一般。
韩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把他往下拽，低头一看，井水竟凝成了一只手爪的形状，伸向了他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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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蜀山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