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了》林岚

5、家变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小妍却“奉老板之命”早早的打了烊，只见雨聆神色匆匆，小妍也只好把疑问憋了回去。只见雨聆从抽屉里
　　拿出几张百元钞走了过去，塞在了小妍手上。“今天是七夕，你早点回去，有约会的话....”雨聆头也没台，整理的行装后说道。
　　“可是，这...”小妍看了看上手的钱。“就算你今天的加班费了，小妍，以后这个店可能不是我管了，我们可能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雨聆苦笑着说。“啊？为什么？你是不满意我什么地方吗？”“不是，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在我这个小花店勤勤恳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雨聆声音有些哽咽，“我一时不能跟你解释清楚，是我家里有些事情，可能这店我暂时要盘给别人。”“到底出什么事了，雨聆姐？”
　　“没什么，是我抽不开身了，本来想把这店让给你的，毕竟你管我也放心，但又顾虑到你也是兼职，还是读书比较重要，所以....”雨聆
　　语气平和，声音却在颤抖，“我找了个认识的熟人盘了这家店，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已经和那人打好招呼了，你可以继续在这打工，
　　当然这还要看你的意思...”小妍看到这个外柔内刚的雨聆姐今天也表现出无力感。“没关系的，那我就继续在这打工，等你回来了...”
　　雨聆看着她笑了笑，那笑看上去有些许言不由衷。
　　雨聆心里默默地又看了一遍这个她毕业后一手经营的花店，门面虽不大，但却布置地格局不俗。每次有人进来订花买花，门口清脆的
　　风铃声就会响起。而小妍会以最甜美的笑容迎接来客。花店里的花都被很好的分类，雨聆个人偏爱香水百合，所以在花店的门口就摆上了
　　她最爱的花，客人一进来，就能闻到阵阵幽香。可是现在连她唯一的精神寄托都没了，学校也不能去了，因为她马上要负担起家里的“责任”。海聆远在天边，不能因为爸爸的“状况”让她放弃她的“梦想”回国。而妈妈呢，因为在得知爸爸因为股票投资失败，而欠下巨额借款，这两天已经寝食难安了。
　　想着这些，让雨聆就无法提起精神，她走进爸爸的办公室，只见已经人去楼空。办公室里除了那扇被风吹得开开合合的门，
　　以及父亲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爸，到底有多严重，你到现在还想瞒吗？”雨聆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回荡开。父亲
　　似乎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他手里拿这张全家福的照片，看了看，又放回原位，咳嗽了两声，转过身看着她。嘴边漾起冷笑：“也许
　　比你看到的更严重。”“我听说.....”雨聆声音哽咽，不知从何说起。“公司必须要转让了，是吗？”父亲忽然嗔怪道：“你听谁
　　说的？”“这个....，我也只是听说，你先回答我，公司转让还不是最差的情况吧”“你也觉得有比这最坏的情况吧！？”
　　父亲咳嗽了几声，这几天因为在处理公司的账目问题，父亲几乎几天没合眼，哮喘又犯了。“雨聆，如果让家里人知道这些，
　　恐怕你妹妹的留学马上就要结束，你也知道，你姑妈的个性，知道我们家这种情况，她是不会留情面的。”“爸，你就快说吧。至少现在还不是最坏的话，我们还能从头开始。“最坏？公司的事情我已经有打算了。可是.....”他难以启齿地说：“你妈妈前些日子病倒，可能是因为银行方面的人也来催讨的关系。房屋抵押的期限也快到了....”雨聆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父亲接着道：“你也不用太紧张，我已经托你伯父在外面找好了房子，房租可能也还便宜，听说是一个他认识的一个人介绍的。”“你到底欠的是谁的钱？欠了多少？”雨聆忽然蹦出一直想问的话。“这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没用了....”“不行，你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是欠了谁的钱。我这里还有点存款，房子不是已经给银行了吗？”父亲看都不看她一样，盯着窗外喃喃道：“柯伊集团，起码也有100万吧....”“那抵押了房子，债就都清了？”
　　“不，还差5，6万吧.....”“爸，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雨聆眼眶已经红了。父亲无助地看着她，只能摇摇头。
　　雨聆茫然地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是回家？可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银行过来天就要来接受了。她现在也没办法
　　面对她的爸爸，因为受伯父的鼓吹而去做冒险投资，现在他们又说要帮他们找到了房子，这是出于“手足之情”，还是“另有目的”？
　　这又是一件她不想也不愿去想的烦心事。而今天从父亲口中得知，他们确实欠了柯亦贤家不少钱。雨聆发现这时天已渐渐暗下来，看来今年的七夕，牛郎织女也不会过得舒心了。
　　天空开始下起沥沥小雨，心理的事也像着靡靡细雨般数都数不清。回到家，母亲还是如前
　　几日般食不下咽，面如枯槁般。雨聆轻拍了下被褥，坐在母亲身边。“妈，你不用担心，我会找到工作的。”雨聆轻声道。“房子没了
　　....”母亲眼圈仍有些浮肿，揉了揉眼，叹声道。“房子，爸爸已经找好了，我过两天就去看看，把搬家公司找好。”雨聆心理却和
　　母亲一样不舍这自己住了20多年的房子，里面有她和海聆两姐妹成长的点点滴滴，有闺房里的窃窃私语。有父亲母亲以及过世的爷爷
　　一家人的回忆。“雨聆，要不，把你妹叫回来吧，她一个人在那里，要是你姑妈给她什么脸色看....”“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吧...”
　　雨聆回道。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了海聆多久，姑妈和叔伯们一联系，她马上就会被她赶回来了。毕竟家里潦倒了，还有什么资格谈
　　让她留学。家里也不肯能再负担她的学杂费，那难道让姑妈去负担？“总是要知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