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王记事（GL）》晓之彼岸

7、第七章

　　五公主乃是皇后嫡出公主，长显昱三岁，已是及笄之年，与景贵妃所出七公主凝素一般，在诸皇女之中皆最受平治宠爱，自幼与显昱交好。
　　这会子显昱走到静德宫。原来五公主喜爱珀湖之景，寝宫便也于三年前迁至珀湖附近。平治见了以五公主喜恶而造的静德宫，也说是皇宫之中极为雅致的宫殿。
　　守门的宫女是五公主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隐月，与显昱颇为熟捻，见着显昱来便喜笑颜开地迎上前，福了福身子笑道：“九殿下这会可来地巧了！五公主见久候殿下不至，方才命奴婢在宫门恭迎殿下，却不想殿下这就来了呢！”
　　显昱听了，也不恼，只笑道：“可不是？今儿个父皇心气儿好，连带着本殿下心思也舒畅，可不知五皇姐在做甚么？”
　　说话间，众人已是进了正厅。显昱抬眼见五公主并不在此，也不做歇脚逗留，摆摆手独一人径直便穿过正殿要入公主书房。
　　五公主此时正在书房练字，听得外边有人声喧哗，知是显昱来了，朝身旁使女使了个眼色，二使女会意，悄然退下了。不多会便听得有脚步声渐渐近了，五公主搁下笔，拈起锦帕略微擦拭了手，便看见显昱自个儿打了帘子进来了。放下锦帕，五公主笑道：“显昱来了！可教皇姐等得心急了。”
　　显昱只笑道：“五皇姐好闲情！只顾吟诗作画，可不知用膳没有？”
　　“还不曾呢，巴巴等着显昱的。”
　　“显昱也未曾进膳呢，皇姐可情愿赏皇弟一餐？”
　　“知道显昱心思，皇姐早已备下了，还以为显昱今儿个不来了呢！”五公主笑道，随即拍了拍手唤道：“印雪，颂珂。今儿就在这书房摆了吧，也不必再去前厅了。”
　　二使女应声缓缓打帘入内，身后跟着四五个小宫女，手中各托着托盘鱼贯入内，依次摆上，揭开一看，却是各类新奇点心。原来这五公主与九皇子自小喜爱新鲜吃食。因着平治宠爱，御膳房常年收集各地风味食物进献给这两位平治帝心尖上宠爱的主子。
　　“呵，瞧着颜色就喜欢呢！想是味道定然不错的。”显昱笑道。
　　“可不是？且尝尝罢，也领略个中是甚么滋味。”五公主兴致盎然。
　　两人相视了然一笑，早有使女端上铜盆以待伺候两个娇贵主子净手。因膳食由御膳房呈上，试食之事早完成，故而不必试验。无多言语，双双落座，顾不得宫规礼仪，二人大快朵颐起来。
　　膳毕已是接近未时，五公主意兴未减，笑道：“前几日皇姐从母后处得了幅画儿，道是前朝僧人灵谷大师的《静水流深》，知你爱画成痴，可有意玩赏一番？”
　　“哦？真有灵谷大师的画儿？”显昱一听兴致极高，原来这灵谷大师是前朝极其有名的画师，《静水流深》更是灵谷大师得意之作。
　　“难不成皇姐消遣显昱不成？”五公主笑道，转身从书案上取来一幅古旧的卷轴，使女们抬来一张文几，显昱上前，与五公主一道将卷轴徐徐展开。显昱仔仔细细来回观看了数遍，抬首向五公主道：“这画儿实乃赝品！”
　　“哦？确实么？”五公主闻言，大惊。
　　“不错。此作粗看上去确实似灵谷大师的手笔，然这是灵谷大师得意之作，细看数遍，实则破绽百出！”显昱道。
　　“如此，倒是可惜了。”五公主怅然道，“印雪。”一使女闻言上前，“把这画儿烧了罢。”
　　使女听命，正欲拿去，显昱忽道：“这画虽是赝品，可能模仿至如此境界，也却是难得。五皇姐不如赏了显昱吧！”
　　“显昱要这赝画何用？”五公主笑道。
　　“无妨，只是权作玩赏罢了。”显昱一边说，一边细细卷了画轴。
　　“未时已至，皇姐素有午睡之嗜，显昱也不便再叨扰，就此回去了。”
　　“也罢，显昱自去吧。”五公主似有倦意，在宫女们伺候下进了内室，自有两个小宫女伺候显昱出了静德宫。原先随显昱来的宫人仍恭敬着伺候显昱回晗璋宫。
　　显昱手持卷轴也不言语，自顾慢慢走着回到晗璋宫。
　　德恺见显昱回来，忙笑着迎上前，显昱在主座上坐下，一边将画轴交付德恺，一边问道:“嘱托你的差使可办了？”
　　德恺笑道：“都办妥当了。那谢芷阳已安置在均意阁里，除她原先带着的宫女，另拨了两个小宫女做使唤。”
　　“嗯，也好，只是汝等必得以礼相待，名讳是万万不得直言的了，都尊称‘小姐’才合规矩。”显昱吩咐道。
　　“小臣明白。”
　　“随我去那均意阁吧，也应当去探视的。”显昱说道，一边又站起身来。
　　“殿下不歇会儿么？这才回来呢。”德恺关切道。
　　“不了，且去看了她再说。”显昱说着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