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宫廷》慕容蓉雪

13、入宫？出宫？

　　圣旨宣读后，木雪儿正式成为了大宋历史上第一位女大学士，文氏姐妹则怏然归家听候旨意，不过她二人日后亦成为两位后宫美人，此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雪儿接旨后，一直没敢起身，因为圣上还没说让她起来。如今，雪儿是龙图阁大学士兼参知政事的身份，是圣上的臣子了，再也不是普通的民间女子，所谓伴君如伴虎，在圣上身边作臣子的自然要多加十二万分的警惕，万不能在宫廷规矩、君臣礼仪上出半点差错，因此雪儿很是小心，圣上没说“平身”，自己就不起来，只跪在那里静候旨意。
　　圣上也不着急，只命雪儿抬起头来，然后又开始仔细端详起雪儿。懿王等人除了戴天一如既往地不焦不躁，其他人都已经有些坐不住，疑惑不解地看看圣上，再看看雪儿，心想：就算这女子貌美如仙，也不用一看再看，再看三看吧？难道圣上这就急于将她册立为皇后么？此处前文中已经提到，章静皇后已经去世多年，圣上对皇后的贤良淑德一直铭感于心，希望借此选拔女大学士的机会可以得一才德兼备之女子代替章静皇后，所以朝中文武百官才没有群起反对此番于礼不合之事。
　　懿王殿下此前对雪儿颇有好感，很怕雪儿会成为自己的“母后”，可如今看此情形，不说雪儿有多才貌双全，就只相貌酷似当年章静皇后这一点，也足以让圣上册定她为皇后了，遂有些不知所措，但在圣上面前也并不敢放肆，只静观其变而已。
　　“木雪儿，”圣上终于开口了，大家都屏住呼吸，想要极力听清楚圣上将要如何说下去， “你愿意成为朕的皇后么？”大家猛听得此言，都深深倒吸一口凉气，一来没想到圣上真的要立她为后，而且这么快就决定了；二来通常都是群臣和议，圣上定夺，然后直接下旨，这次却反而先问雪儿的意思，众人有些更加摸不着头脑。
　　此话一出，雪儿还没敢说话，懿王倒先起身跪禀：“父皇，儿臣以为木姑娘并非母后的最佳人选……”“恩？”圣上显然有些不高兴，正斜着眼看着懿王。懿王被看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转眼看了看身边的三位好友，莫不是都替他捏着一把冷汗。“启……启禀父皇，”懿王再次鼓起勇气，尽量使自己的意思完整地表达出来，“儿臣以为，一来木姑娘的身份尚不明了，二来朝中文武百官还未公议，三来木姑娘的年龄……尚轻了些，不足以统率后宫，母仪天下，还望父皇明察！”
　　“退下！”圣上不容懿王再多说一句，喝令其退到一边，然后正视雪儿的眼睛，认真的问道：“木雪儿，朕只想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答应了，朕立刻下诏，并诏告天下，册立你为正宫皇后！如果你不答应，朕决不强求，你可即刻退出宫去，永不入皇宫，自然也不能来龙图阁了！”
　　这言下之意很明显，要么入宫为后，要么连女大学士之位也甭想保住，也就是说此番女大学士的选拔就是为了选后来的啊！众人听得圣上的意图竟如此这般明显，也都不敢言语，只在心里暗暗为如此玉琢的人儿惋惜。毕竟没有任何身份背景，以十四岁芳龄入得宫廷，还一跃成为一国之母，将来如何应对宫廷倾轧、尔虞我诈，都是雪儿要面临的问题。
　　“圣上，”雪儿在众人殷切期盼中终于开口说话，“请恕民女不能从命！并企圣上能宽宥民女的欺君之罪！”说完，雪儿就深深地低下头去，额头紧碰地板。
　　欺君？何来欺君？与懿王和铁手之间的事均已澄清，又如何欺君了？倘若不肯入宫为后，离宫归家就是了，女大学士之位自古未有，又谈何欺君？众人皆不解地望着她，吃惊的程度不亚于惊讶她的美。
　　此时，只见雪儿缓缓抬头，用手轻轻梳理了一下披散的秀发，然后望定圣上，一双妙目满含泪花，樱桃小嘴因为过于激动在不停地颤动着。终于等到朱唇启开，只听雪儿悠悠地说道：“父皇，孩儿是您的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