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的波斯猫》清酒一杯淡红尘

12、圣母唐无玄

　　洛道出去没有多远就是一片森林，浩气盟的人将唐无玄一行人护送至此便准备返回。唐傲生对浩气盟来人一一拜谢后，便吩咐出发。
　　唐无玄一行人并不是执行任务，因而所穿衣物并不是唐门的服饰，这就导致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唐门众人在到洛阳的路途中，被人撞了车。那是一辆做工精致的马车，它气势汹汹地一路飞奔过来，上面的车夫叫喊着让开，唐无玄一行人躲避不开，就眼睁睁看着这辆马车撞翻了自己的空车。
　　唐无玄看着翻了的马车，不由得觉得一阵庆幸，还好自己刚才因为坐马车闷了所以出来骑马，这要是还呆在马车里，还不得被撞伤。
　　接着马车上就跳下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张开嘴就破口大骂。唐无玄一愣一愣的，这人还真是神奇，自己撞的车还怪别人。
　　那女人骂了几句，发现唐门一行人冷冰冰的眼神，打了个哆嗦，转头向精致马车里哭喊道：“相公，你看这些人，分明看不起我们。”马车里钻出个大胖子，看他费力的下了马车，浑身的肉一颤一颤的，黄色的衣服套在上面被肉挤出很多褶皱，简直辣人眼睛，难怪那辆精致马车没有翻车，感情里面有个大号秤砣压车呢。唐无玄突然觉得西湖的藏剑小黄鸡们能把黄衣服穿得那么好看真是不容易！
　　那个胖子开口就说：“你们这些刁民，我这车可是檀木做的，你们赔得起吗！看在同是一路的份上，废话不说，一千两白银，你们要是赔不出，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铜钱会的下场！”
　　唐无玄听到了铜钱会的时候就想笑了，铜钱会在游戏里就是二十多级玩家打的小怪。正在学习这个世界各门派的唐无玄清楚的记得，铜钱会成立时间早，最初是由一批因唐门改革无法靠杀人赚钱的唐门弟子建立。铜钱会一开始经营一些护镖的正经生意，但是随着铜钱会内部奢靡之风盛兴，入不敷出，而紧接着生意又出了问题，使得铜钱会亏空严重。为了让自己能继续过奢侈日子，铜钱会开始干些不法勾当，名声愈加恶劣。
　　铜钱会最发达的时候尚不能列入各大门派，更别说已经恶名远扬的现在了，与唐门一行人叫阵，无疑用卵击石。
　　唐无玄好笑地看着黄胖子叫嚣，内心暗搓搓地期待他知道讹诈的是唐门会被吓成什么样。
　　唐傲生一双桃花眼中不屑一闪而过，示意随行的唐门弟子上前解决。不一会叫嚣的胖子和乱骂的女人便被押住向唐傲生跪下，唐傲生随手掷出一个飞镖，正好钉在黄衣胖子的手上，胖子顿时哀嚎不断，见到飞镖上明显的唐门标记后更是吓得哆哆嗦嗦，不停的喊着饶命。
　　唐傲生“嗤”了一声，命人把胖子财物搜刮干净就上路。至于胖子中的毒，那是活该，长久没怎么活动，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招惹唐门了。
　　唐无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说不恐惧是假的，但这就是江湖，打打杀杀，血腥暴力。在江湖上，圣母了你就活不下去，哪个江湖中人手上没有沾血？
　　接下来的一路唐无玄都有些沉默，唐傲生看看自己的侄子，嘲讽的冷笑挂在嘴边。自己这个小侄子聪是聪明，但是心慈手软，难成大器。江湖人若不见点血，一辈子都别想混出点名堂。
　　不能怪唐无玄对于杀人接受无能，曾经作为一个现代人，从小就接受众生平等，杀人犯法的思想教育。虽然唐无玄心里明白自己出身唐门，这辈子不可能不杀一人，但是作为一个连鬼片都不敢看的人，让他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流逝，面对一具具尸体，怎么可能不害怕。
　　那个夜晚，唐无玄完全不能安睡，人不是他杀的，然而他本可以保住一条人命。脑子里满是繁杂的念头，唐无玄甚至想到了脱离唐门，去过普普通通的种田生活，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最后一切都被否定了，唐无玄他投胎唐门，就一辈子是唐门的人。
　　唐无玄夜不能眠，唐傲生预料到了，所以一早见到唐无玄的黑眼圈也不见怪。
　　接下来的路程就在唐无玄的一路纠结，唐傲生的一脸冷漠中走完了。
　　东都洛阳的热闹繁华让心情阴郁的唐无玄转移了视线。唐门在洛阳有驻地，因而一行人不必住在客栈，唐傲生向唐无玄交代几句，命人带着唐无玄四处玩玩便出门办事去了。
　　唐无玄再一次陷入了沉郁中，他决定学会适应，但是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被派来保护唐无玄的唐门弟子唐宇是唐傲侠掌管的穿扬弟子，平时经常见到唐无玄，见得多了熟悉了便把唐无玄当做自己弟弟看待。唐无玄这几日的闷闷不乐他看在眼里，心中也有所猜测，于是准备开导开导他。
　　唐无玄对于唐宇这个大哥还是很有好感，干脆将自己的挣扎告诉了唐宇。
　　唐宇叹了一口气，对唐无玄说到:“我和你讲个故事吧。我是八岁那年进的唐门，进唐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学一身本身报仇。我爹娘和我弟弟妹妹都是被山匪杀了，我第一次见到死人就是我娘被砍得支离破碎的身体，当时我身体弱小，娘把我藏在旁边的草地里，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我藏在身体下面……”
　　唐宇噎了一下，继续说到:“后面我从娘身下爬出来，一路走到了唐门，在唐门跪了三天才被收留，之后我成了外门弟子，发了疯一样努力学习。终于，我在十三岁那年杀了我的仇人。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我报了仇了，我没有辜负我娘，我死去的爹爹和弟弟妹妹。”
　　唐宇继续道:“其实唐门有很多这样的弟子，都是为了学一身武艺报仇，江湖上那么多门派，只有唐门才会收留我们这种学习武艺只为杀人的弟子。”
　　唐宇见唐无玄有所动摇，又说到:“唐门招惹的仇家众多，但是没有一人胆敢冒犯唐门，就是因为唐门的睚眦必报，出手狠辣。唐门中人不敢说杀的一定是恶人，但是我们不会烂杀无辜，还记得唐门的门规吗？”
　　唐无玄点点头，背诵道：“本门以暗器、机括之术融入武技之中，不同于中原各大门派，讲究天元静心，随意而发。门中不乏数种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暗器与机关术，不过唐家堡规矩森严，亦有自己之规条。本门首重维护家族声望，爱恨分明。若有相欺本门者，当全力出手，生死以决。但暗器威力发于顷刻之间，寻常人极为难以躲闪，故不可随意施展，仗之偷袭击杀无辜之人。”
　　唐宇点头，说道：“能入唐门乃我之幸事。”
　　经过开导后，唐无玄明显好了很多，但是他知道自己心慈手软，想要越过这一道障碍极难。唐宇想了想，提出一点建议：“从古至今罪大恶极的犯人都是秋后午时问斩，想要克服软弱心理，不妨去看看。”
　　唐无玄惊恐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唐宇，唐宇笑了下，说道：“午后斩首对于百姓来说乃是一件快事，能看着世间少了一人作恶，百姓还是满乐意去的。”
　　此时正接近午时，唐宇干脆拉着唐无玄出去，唐无玄简直要吓尿了。无奈怎么挣扎都不成功，活生生被压到菜市口前面，近距离地看了一场斩首。
　　唐无玄接下来吐了三天，晚上也不敢睡觉，被折腾地人样都没有了。对此唐傲生表示做得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接连一个星期，连看了五场斩首，唐无玄觉得整个人犹如活在地狱一般，满世界都是鲜血淋漓。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刺激十分有用，唐无玄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他都能一边看斩首一边吃带血牛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