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找到一截断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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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汉尼拔医生,用加缪式的口吻,说出了他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热爱:“毕竟我们的妈妈都说过这样一句话:要不断尝试不同的东西。”
有个时候，除了人脑，可以换点别的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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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街，仍是这条街。”
“常青树木在这个时节换下的叶子铺满青石路面。”
“风吹过，卷起漫天枯叶。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但见有一位女侠隐身高处，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眼神冰冷，手中的兵器直直指向敌人的要害之处。”
“风更急，穿林而过，带着一阵阵凄厉的呼啸声。”
“她的手稳稳地举起，忽地一下，箭已离弦！一箭封喉，例无虚发！”
“额，苏乃木，错了啦，攻击喉咙不是有效得分，大脑才是。”
我无奈，停下旁白说道。
苏乃木转头看向我，眼神无辜：“忘了。”
我们俩站在一处两层楼高的房顶上，人手一把弩。我拍拍她肩膀，鼓励道：“没事，酝酿一下再来啊！各就各位，action！”
“吼——”墙下的那只丧尸早就做出了回应，他已然迫不及待地冲到墙下，奋力往上抓挠着。
丧尸溃烂的脖子上歪歪地坠着一根箭，箭尖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创口处挤出深色的粘稠液体。
“呲！”
一支箭自上而下钉入丧尸仰起的脑门，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简直要把丧尸给钉进地上。
“好！”江伟鼓掌。
“不算。很近。”苏乃木仍是淡淡地答道，眼睛却是带着笑。
我回头对京叔比了个“耶”，笑道：“第三版弓#弩实验，成功！”
京叔坐在地上，冲我点头：“不错，这下子终于还算过得去了。”
这几天下来，肖兴芃他们每次收集完物资回来神情都十分低落，背包也依然是空落落的。
我和阿淼从苏乃木口中得知，他们每一趟深入室内都是九死一生，阿淼担心得不得了，但肖兴芃却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没事儿人的样子。
我所能做的，也只是跟京叔日夜赶工，凭着我记忆里的图纸，和京叔精湛的手艺，不断摸索试验。前两次造出的弓#弩在院子里做过试验后，又重新返工修正。这一次的弩看起来像模像样，拿到外面来进行实战演练，也终是能让人满意了。
我抱着弩，低头手指轻抚过它。它不精致，有些零件也很不专业，但是每一个部件我都熟悉得不得了，能够成为它的造物主之一真的是很有成就感啊。
“咳，别摸了。”江伟有点不自在地走过来，“看着挺瘆人的。”
我耸肩，反手把弩放回背上，对他们说道：“我下去回收那两根箭，帮我掠阵！”
苏乃木似懂非懂地点头，江伟摆摆手：“去吧去吧。”
我沿着水管往下爬，蹭蹭几下就到了地面。
卡在丧尸脖子里那支箭倒是好拔，微微晃一下就拔#出来了，但是拔#出来的那一下，箭头的倒刺也带翻一大块皮肉，涌出一阵腥臭。
我皱眉，回去得跟京叔说再改进一下箭头部分，针对丧尸的箭头不用带这么狠的倒刺，这些家伙也不知痛，箭头拔得皮开肉绽只会影响回收速度。
接下来就是脑门儿上这一支了，强弩之名不是白来的，这支箭从前额射进，后脑穿出一大截，着实是狠。
右脚踩住丧尸的头让他脑袋别乱动，我正要弯腰去拔箭，忽然脚踝上一股极强的力道传来，我低头一看，一只干枯青灰的爪子正紧紧抓住我的左脚踝！
一只丧尸！他右腿部分自根部齐刷刷断去，沿着墙角一路爬来，身后拖出好长一串污痕。
大意了，在屋顶上看得远没错，却唯独不会注意到正下方！
他一声嘶吼，支起半边身子就要往上扑。
“有丧尸！”
我大声向他们示警，同时想从背上拿下弩来，谁知脚步后退却是被身后那只被爆头的丧尸给绊倒在地。
隐隐听到上面传来江伟“在哪里”的叫声，可我根本无暇回答。
摔倒后眼见着丧尸直接扑上来，我下意识抬左手护头，右手往怀里伸，同时屈左腿冒险把丧尸连手臂带尸拉近，然后抬起右腿快速冲他下巴狠狠踹去！
丧尸只剩一条腿本就有点摇摇晃晃，被我这一蹬踹得头往后一仰，抓住我左脚的爪子稍稍松了些力道。
就是现在！
我掏出怀里的小型手#弩，连瞄准都来不及，抬手就对丧尸射去！
“噗。”
“呲！”
几乎是接连着的两声，小型箭支从丧尸下巴处射入，直直捣进他的脑子。而同时一只箭头从丧尸面门旋出，带出溅开的血浆碎肉。
丧尸不动弹了，他的脑袋保持着这个姿势缓缓磕到地上。
“砰”一下，这回下巴上那支小型箭支彻底被砸进脑袋里去了。
看着面前这颗面目全非的脑袋，我听到京叔的大喊：“丫头！没事吧。”
我把视线移开，对手持弓#弩一脸紧张的京叔笑笑：“死都死了，能有啥事。”
阿淼从屋顶上探出头来：“安安，怎么——天啦！”她捂嘴倒吸一口冷气。
我抬头冲她喊：“没事儿，我没伤着，你在上边别下来。”
江伟紧跟着攀水管跳下来，还没站稳就急道：“还坐着呢，快起来。”说着便过来帮我掰开脚踝上的丧尸爪子。
我老老实实“噢”了一句，手往后撑想坐起来，却撑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身上。回头一看，是苏乃木之前杀死的那只丧尸，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就干脆伏在他身上，拔了他脑门上那支箭。
这时候江伟也把丧尸的手指用力掰开了，他看着我慢慢从地上起来，紧紧抿着嘴，脸色很难看：“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你可能会没命吗……”
京叔看着我，若有所思：“离开视线甚至不到一分钟。看来以后必须强制规定一下，不管做什么，必须两人以上进行。”
我不理会江伟的絮絮叨叨，拿着小手#弩对京叔讨好地笑笑：“京叔，这个小□□很好用呢，噢，对了，我觉得箭头应该再改进一下……”
这时候苏乃木也跳下来了，她接过我手里的小型手#弩，好奇道：“没见过。”
我答道：“嗯，这个想法还没有成熟，你手里这个也只是个实验品，所以暂时还没有对大家公开。”
“还有吗？”苏乃木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看得出她很喜欢。
“这个回去再给你们做，至于其他的小玩意儿嘛，嘿嘿嘿，你问京叔。”
成功转移话题，一说到这些京叔的注意力就分散了，认真跟苏乃木讨论着学术问题，连江伟也被吸引过去。
我活动活动微痛的脚踝，走到死了两次的那只丧尸前，先是取下面门上那支箭，脑子里那支没办法掏不出了。然后努力把他翻过来摆正，蹲下来拿出匕首……
“唐安，原来你和京叔还在鼓捣燃#烧弹啊，”江伟笑着过来，弯腰拍上我的肩，“要不要顺便再研究一下手榴——”
“呕！！！！”他冲到旁边扶墙狂吐起来。
“怎么这么臭。”京叔往我这边走了一步，探头一看，然后马上往后退，顺便把苏乃木挡在身后，侧头对她说道：“不要看，你先上去。”
他随即想是想起什么，马上改口：“不，别上去了。你就在这，警戒下周围。”
我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笑笑：“京叔，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江伟捂着嘴转头，正好看到我笑，他脸一绿，转身又吐了起来。
京叔喉结动了动，似是在压抑着胃里的翻涌：“丫头，你这是要干嘛？”
“呼，皮肉真紧实啊。”我手下用力，匕首把丧尸腹腔划开一个更大的口子，解释道：“你们看，这只丧尸腿断得十分整齐，创面平整新鲜，额 ，相对丧尸来说新鲜，甚至还在往外渗着体#液。”
小心翻动脏器，我继续说道：“你们觉得这样的伤口，像不像是斧子之类的利器造成的？”
京叔若有所思，江伟直起身子靠着墙，站得离我远远的：“那又怎么样？”
“笨啊你。”我掏出丧尸的胃袋，跟正常人的不一样，它是一副青灰腐败的样子，但还是能够勉强分辨得出。
“这说明，在很近的地方，可能就是几个路口过去的某家商店里，就有幸存者啊。”
“要去救人吗？”苏乃木问道。
可京叔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略略思考了一下，神情严肃地推了一下眼镜：“他们武力值应该不弱。”
“找到了。”我举起匕首，刀尖上挑着一截断指，手指纤细，指甲上还涂着鲜红的蔻丹，另一头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苏乃木站在京叔身后，没能看到被我开膛破肚的丧尸，却是看清了这根手指，她皱起眉头。
我把鼻尖凑近嗅嗅，旋转刀尖仔细观察这根手指：“女人，很明显。手指新鲜。丧尸的肠道里几乎没有食物残渣，要么是它饿了很久，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因为丧尸的消化能力惊人的缘故。不管怎么看，这桩惨案应该发生了没有多久，甚至也许还尚未结束。”
我把目光转向江伟，正经道：“元芳，你怎么看？”
江伟捂嘴：“我、我还以为你要吃了它——呕——”
我耸耸肩，站起身拔下刀尖上的断指，用力抛向对面屋顶。
我没有能力为你收殓尸骨，愿你在一个丧尸够不着的地方安息。
京叔此刻也不再踌躇，他直截了当说道：“叫上小芃他们俩，我们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找到一截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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