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宠物店]Demonism》轩辕牙晓

7、Demonism Six

　　我越来越怀疑阿客她是不是真的神经有问题。经历了昨天晚上那么可怕的事后她居然还像平常那样对我！
　　但从那之后她常常会发呆，有的时候甚至忘了自己在哪里。还真应了她名字的含义：梦里不知身是客。
　　因此我可以推断：她只是在安慰我。
　　她跟着我六年了，我只知道她名叫阿客，并不知道她姓什么；她也只知道我姓王，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六年来她一直只叫我为王先生，我也一直叫她为阿客，相敬如宾。
　　我真的很希望她可以换个称呼来叫我。在我离开之前，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
　　夏天过去了。十月份的某一天我和她面对面地坐在客厅里。沉默了半天之后，她突然问：“先生有事吗？
　　”
　　“客......你跟着我......已经六年了吧？”我问。
　　“是的。”她回答，“已经六年了。”
　　“你都学到了什么？”
　　“除了厨艺，还有很多其他的只是。虽然很皮毛，但......”
　　“但是已经够你用了。”我冷静地打断她。虽然我心里清楚她的下文并不是我所说的话。
　　她惊讶地抬起头，“先生，您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说出我想说的而已。不关你的事。”我再次打断她，“你该出师了。客......我只有你这么个徒弟，但......我从来都没有后悔收下你。”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下去。
　　“我知道。”她打断我，之后失落地看着我，漆黑如墨的眼中闪出了几点光。
　　我不忍抬头去看她的眼睛。
　　“你要去哪里啊？”她笑的有点苦涩。
　　“L.A。”我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母，“年底就走......去修业......对不起，不能和你过年了。”
　　“没关系。”她打断我，“我送你。”
　　我很想看到她的眼泪会在此刻流下来，但我没有看到。

　　三天之后我病了一场，病得很严重，高烧两天没退还一个劲地做恶梦。梦中我一个劲地喊着她的名字睁开眼看到的是她一脸焦急又疲劳的神情。醒来之后我有点后怕，又紧紧的抱住了她要她别离开我，说出这句话以后我才忆起几天前我伤了她的心不禁有点后悔。然而她却喃喃地回答我：“我不会离开你，先生，不会......”
　　我很感谢她的回答。

　　后来的日子依旧。我和她轮班做饭，她依然会逗我开心。我格外珍惜能和她在一起的已经不多的时间。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一直逼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后悔。也许到了洛杉矶，我的生活会发生一些变化。
　　但我更清楚的是：我在逃避一个事实。之后不由得大骂自己的懦弱。

　　圣诞节过去之后，我该走了。只有阿客一个人送我。
　　登机前我搂着她的肩膀在候机大厅里走着。
　　“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我叮嘱她，“还有，打抱不平可以，但别把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我统统知道！！你怎么比我们孤儿院的食堂大妈还罗嗦！”她调皮地打断我。
　　“死丫头，说你还不耐烦了！怎么了？”我笑了。
　　“开玩笑的。”她说，“不过我真的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
　　“什么？”我问。
　　“千万要对得起自己的本事！”我和她异口同声道，之后会心一笑。
　　“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我突然认真，“我走之后，千万不要去找我。”
　　她茫然，“为什么？”
　　“我们总有相见的一天，但我不希望那是你一直找我的结果。”我解释。
　　他踌躇了一下，之后重重的点头。
　　......
　　就要分别了。我感觉到她一直在看着我越走越远。突然间我觉得有些遗憾，也许我一辈子都听不到她会用
　　另一个称呼来叫我了。
　　......
　　“王先生！王先生！！”
　　客，我听到你正在大声叫我。但我不能回头，因为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如果我能等你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