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文亦武》羁狂

7、第 7 章

　　后来十一点多了文徽才把江城送走，抬头一看时钟，3月28了。

　　还有20天就是自己生日了，也是父母的祭日。

　　文徽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他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父母回来给他过生日，可等来的不是蛋糕，也不是礼物，而是父母的死讯。

　　那天突如其来一场暴雨，道路湿滑，交通拥挤。

　　只是为了躲避一辆超速的轿车，文徽父母的车就撞上了另一辆车。

　　自那以后，文徽再也没过过生日。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为了防止江城再打电话骚扰他，果断地关了手机，自己一个人睡到天昏地暗。

　　江城给文徽打了电话发现他关机也就没再打。

　　江城在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一会打开电视又关上，一会鼓弄会手机又撇到一边。

　　怎么这么烦躁呢？

　　想睡觉还睡不着，于是躺在床上发呆。

　　人一无聊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江城一闭眼睛就是文徽裹着浴巾在他面前的样子，还有打篮球时文徽那冷酷的神情，还有他端着枪被丧尸围攻时向自己求助的语气……

　　怎么总是想着他呢？

　　仿佛文徽身上有那么一种气味，一闻到就会上瘾，比烟味呛人，比酒香浓郁。

　　可他却总是距人千里之外，虽然平时与他走的近些，可自己从没体会到那种朋友之间的感情，就像被一层玻璃挡住，只能远远地看着，无法触摸。

　　江城这人也是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千方百计地去获取，越是做不成的事越是想方设法地做成。

　　只是这样的偏执，能不能砸开文徽的心墙呢。

　　第二天一早，江城晨跑回来吃过早餐就去上学了。

　　一进班就看到文徽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那满面的春光，真特么明媚啊。

　　江城气不打一处来，你丫跟女生就笑意盎然，跟我就是面无表情，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座位，“砰”的一声就把书包砸在桌子上，那凝重的表情都快滴出水来了。

　　他本想引起文徽的注意，谁知道没成功，却引来其他同学的目光。

　　后来转念一想，平常文徽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冰山脸一张啊，怎么今天……

　　是武徵，一定是他！

　　那种笑容，那双眼，无一不是武徵的标志啊！

　　怎么早没想到呢！

　　你丫个死人格用着文徽的脸再班里勾三搭四招蜂引蝶，你对得起文徽吗！

　　不过冷静下来后，江城又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这么生气？这个样子怎么和电视剧里那些个吃醋的小媳妇儿似的？

　　一定是因为我太在乎他了，嗯，一定是。

　　“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这桌子跟你有仇吗？”武徵转过头来看着江城。

　　江城本想好好地训斥他一顿，可一看到那张脸就偏偏提不起气来。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江城一副高冷的姿态看着武徵。

　　“我也是这身体的主人之一啊，怎么就不能出现呢？”

　　“你在这里招惹女生不怕文徽生气吗？”

　　“他生气？”武徵笑着说道，“我看生气的是某些人吧。”

　　江城的眉毛跳了跳，“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又没说你，你对什么号入什么座啊？”

　　“你！”江城被将了一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武徵用话打住了。

　　“再说了，他也不会知道我干了什么，我相信你也不会说的，对吧。”

　　江城当然不会多嘴，他只是看不惯武徵利用文徽的脸罢了。

　　“我警告你，别趁文徽不在的时候做什么坏事儿。”

　　“哟，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护着他？”

　　“他是我兄弟。”

　　“可他好像没把你当兄弟啊。”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你怎么知道他不把我当兄弟，你们的记忆不是不共享的吗？”

　　“就算不共享，我也能感觉出来。”

　　“行了你别废话了。”

　　江城转过身，自己看着窗外发呆。

　　武徵会心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午，武徵还是没有消失。

　　下午，武徵仍然没有消失。

　　晚自习，武徵居然还没有消失。

　　“你怎么还不消失，文徽呢？”江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他自己不愿意醒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估计是快到生日那天了吧。”武徵拿着个指甲锉漫不经心地修理着指甲。

　　“生日？他什么时候过生日？”

　　“4月17，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啊，千万别自作多情给他过生日。”武徵放下指甲锉，翻着一本小说，说道。

　　“为什么？”江城又一次发问。

　　“关你屁事，知道那么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丫……”不能打他，文徽会受伤，不能骂他，万一他在日记里写出来不是破坏了我在文徽心中的形象了吗。

　　江城强忍着怒气闭上了嘴，心里却在思考武徵的话。

　　为什么不能给他过生日？

　　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回到家之后，江城还不死心，打了通电话给文徽，以为他会醒来，可接电话的还是武徵，于是随便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怎么还不醒来，做什么美梦值得他一睡不醒啊。

　　有点儿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