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太子选妃(二) ...
-
柳溪站在太子殿外,远望姗姗而来的美女们,一个个花枝招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女子,瞧了一眼今日的打扮,一袭浅蓝长袍,简单至极,心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何日才能如她们一般,绽放美好年华。
美女们缓缓走来,前面领队的竟是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袍上绣着醒目的红色图案,这样的太监服饰,柳溪还是头一回瞧见,不由问问了身旁的顾太傅:“老师,这位是?”
顾太傅瞧了那人一眼,立马收回目光,神情极鄙夷:“大太监龚生是也。”
柳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又转头瞧了瞧那龚生,那傲慢的走姿,不是一般小太监可以比拟的。身后又传来顾太傅的叮嘱:“离他远些,此人心胸狭窄,又得皇上看重,行事颇为嚣张跋扈。这几日,你免不了要与他打交道,能避免就避免,实在逃不了也不要轻易得罪他。”闻言,柳溪直觉额头冒汗,这样的人多喜怒无常,她得小心应付才是。
此刻,那龚生已近了,朝顾太傅招呼道:“太傅,人咱家都已选好,已带过来了。”
顾太傅点了点头,回道:“有劳公公了,里面请,太子正在殿中。”
龚生听了,径自往殿中走去,走到一半又回头说道:“接下来就由你们安排她们入殿吧。”
“太子已命我等全全负责此事了,你大可放心。”
闻言,他转身走了。
柳溪取出花名册,将她们分成四人一组,逐一领入大殿,按理说,这等事小太监便可以负责,奈何太子竟安排了她,被挑出的四人,紧跟在她身后,撑着纸伞,缓缓走着,好不悠闲。柳溪不能享受这等待遇,只因是男子。这四人一到达大殿,她便躲到廊沿下乘凉,悄悄地瞧着殿内的情形。
只见那四女行礼毕后,一一被叫起身,随即又单独和太子说着话,显然是在介绍自己的家世,以及自身的优点,殿下的人兴高采烈地说着,殿上的太子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瞧着这些女子,丝毫提不起兴趣,思绪总是停留在柳溪那两句话上,他该如何回答。
龚生坐在大殿侧旁,时不时也插句话,为那女子增添色彩,只是等那四人都一一说完,太子似没有反应,他便令她们退下。如此,柳溪便安排太监将她们送至别处安歇。
日光甚是灼眼,柳溪送完第二批,便觉皮肤有些难受。第三批刚领入,她便急匆匆奔向药房,取了些药匆匆敷上,又找了顶帽檐宽的帽子带上,急急忙忙回去,正好第三批已退出。当她唤出第四批准备转身时,发觉光线阴了下来,抬头一瞧,发觉有一女子为自己撑伞,仔细一看,觉得甚是眼熟。
女子微笑:“柳郎,别来无恙啊。”
柳溪顿时想起,她就是那绣球女,这世界好小,竟然在这相遇,她也笑了笑:“别来无恙。”又转身朝大殿走去,月娘紧随其后,一直为她撑着伞,一路无言。待到达殿门口,其余三人已先行入殿,月娘回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才缓缓踏入。
这一次,不再是四人全部退出,月娘被留在了殿内,此授意来自龚生,只因太子多问了她几句话。之后的几批仅两人被选中。直至傍晚,一百人才全部送完。这仅是第一日,柳溪想着接下来的几日可如何是好。她疲惫地走向休息的房间,等待晚宴的开始。饮了大半桶水后,她趴在塌上养精蓄锐。
天渐渐黑了,丝竹管弦之声已响起,太子领人走至柳溪处,小太监敲门:“柳侍郎,宴会开始了。”良久,里面没有回应。太子拿过小太监手中的灯笼,径自走了进去,发现柳溪正趴在塌上熟睡,脸上还蒙了一层又一层。他轻轻走近她,替她取下帽子,却偶然发现她脸上红突突的一片,还残留着些许药物,他不禁笑了:“谁让你不接受我的邀请,反收了他的房契。”见她睡得熟,又从床上取来一床被子,给她盖上。她不安地动了动,发觉那东西似乎软软的,便伸手抓住了,换个姿势继续睡。太子瞧了,脸上不觉露出了笑意,起身准备出去,忽又转向她,提着灯笼凑近了她,那脸上有细绒绒的汗毛,再瞧瞧别处,那肌肤甚是细腻,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伸手触了触她的脸,感觉不一样。如此往复了几回,他不禁诧异,他一男子怎将皮肤保养得如此好。
第二日,柳溪一早便醒了。在房间洗漱之后,到花园走走。
清晨的日光极柔和,花草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芒。柳溪沿着小径,一路前行。突然,岔口处走出两人。
“柳郎,早啊。”今日月娘着的一身粉色衣衫,更显美艳。
柳溪笑了笑:“早啊。昨日忘恭喜你了,今后还是不要那样称呼我为妙。”
月娘认真地瞧了她几秒,也笑了笑:“是啊,都已故去。”转身,又从丫鬟手中取了纸伞递给她,“今日我恐是不能为你撑伞了。”
柳溪迟疑了一下,遂又接过:“谢了。”
月娘从她身边走过,悄悄说道:“公子可要记得撑伞哦,否则公主会担心的。”说完径自离开了。柳溪看着手中的伞,又想起她和公主的那个谎言,如今她已来兴王府,一切谎言便不攻自破,不知道她会怎样。
烈日下,柳溪和美女们一同撑着伞走向大殿,倒是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柳溪得了纸伞,又备足了水,没有前日的疲惫,只是这一百女子竟无一人选中。她?早早的入了夜晚的宴会,
本想着,早入早退,却不曾想,还有个巨大的挑战等着她——饮酒比赛。
“柳溪,昨日你可错过了,今夜可要好好补上啊。”太子笑道。
她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睛瞟向了那堆积如山的酒坛,这是什么鬼宴会,一点品味都没有。她心里急呼:“谁来救救我吧!”
她悄悄移到角落里,准备伺机而逃。这一群人还真是好酒,两三坛下肚,竟然只是稍微有点酒意,再瞧瞧顾太傅,拿着小酒杯一杯又一杯地饮着,太子也自斟自饮,还好比赛是自愿自发的,否则她定逃不过。她也学着自斟自饮。
“你这喝得像个女人一样,来用这个喝。”龚生突然绕到她桌上,扔给她一坛酒,柳溪起身接住。
一脸醉意的龚生,笑了笑:“敢不敢比一比?”说着又从旁捞了一坛酒,准备左右开弓,这架势似不容拒绝。
柳溪暗自道:叫你心存侥幸,如今可逃不了了。她只得硬着头皮,举起酒坛往嘴里灌,灌的太急,呛得她直咳嗽,这酒不比上次三王爷府的烈性差。半坛下去,她已晕头晕脑,而此时龚生已两坛见底,他又拿起一坛,一口气喝完。见柳溪还拿着原先那一坛,顿觉扫兴,便转向其他人。
已醉的柳溪抱着酒坛,径自往房间走去,她还残留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一定要去到安全地带。
太子见柳溪踉跄着走出,也跟着走在后面。他发现,醉酒后的她显得格外有趣,她抱着酒坛时不时喝一口,随即又寻找路口,明明前面是一棵树,她偏偏撞上去,摸着受伤的额头,嘴里念叨着:“走开!”复又撞上去,待起身又摸了摸,觉得不对又走向另一边,走得完全乱了方向,还嚷嚷着:“房间在哪?”
夜色渐浓,太子府还一片亮堂,此时柳溪磕磕碰碰已走入一个亭子,坐在石凳上饮酒,一坛饮完,她随便一扔,便扔到了小湖中,溅起一堆水花,她竟觉得很舒服,起身往那个方向扑去。
太子一瞧,随即跑过去抱住她,用力将她拖离,她竟用力反抗,硬要去往湖中。太子使尽了全身力气才将她拉离亭子,可能她已累了,竟闭上眼昏昏睡了。太子将她双手架在肩上,想要背她,奈何她已醉成一摊烂泥,无论如何都不能覆在他身上,他只好抱起她,又觉这方式太过暧昧,犹豫再三,仔细瞧了瞧周边,才抱着她往回走。
太子从未抱着一个人走这么远,幸好柳溪身子轻,否则他觉得自己的手会废掉。他抱着她终于来到房门口,屋内一片漆黑,他凭着记忆,走向床的位置,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书桌,怀中的柳溪因疼不觉翻转了身子,掉在了地上,随后太子也与她摔在同一位置,只是他觉得嘴上的触觉很奇怪,软软的,还有着温热的气息吐出,不觉稍稍停留了一下,柳溪似感觉有重物压身,不觉用力推开,他这才发觉,这是她的唇,随即起身。
他摸索着找到烛台,点了,发觉地上的柳溪丝毫没反应,只是蜷缩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个吻竟感觉不错,似觉自己不正常,使劲地摇了摇头,走到柳溪身边,又抱起,随后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软被,坐在床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已被散乱的头发缠绕,不觉伸手替她撩开,之后又不觉用手指触了触她的唇,感觉软软的,挺有触感,复又轻轻沿着嘴唇的痕迹游走了一遍,头不觉靠得近了,床上的人儿似觉睡姿很不舒服,翻转身子朝里面。突然失去了触感,他惊醒了,安慰自己道:“看来我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