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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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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进我的公寓,后来,又赖进我的房间,并且长久地住在那里。我想,这也许就是同居了吧。可是我们都太独立,我每哟任何与人同居的感觉,除了睡觉时身边多了一份存在感,耳边多了一份呼吸声。
我们没有同居人起码的融洽,亲密,甚至是温馨和谐,似乎只是陌生的室友,或许我不该为这种关系找借口,但我不可能忘记,在他入住的那天我们就订下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过问对方的私人生活,房间以外就是陌生人。
唯一告诉我这是在同居的是我们会一起吃饭,而且晚上无例外地睡在一起。
我记不得那时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一个人?两个人?记忆里剩下的只是无休止地争吵,漠然,冷眼旁观。我们始终是相互忽视又相互攻击的,真想不通那样敌对的两个人是如何住进一栋房子的!可惜事实就是这样,这种记忆让我很疲惫。
其实,我只是一个人生活久了,不习惯有另一个人在身边,我想他也是吧。我们只是不知道怎样和对方相处,好好相处。
也可能是我的智商与情商成反比了吧,处处成功的我却在与人相处上输了一大把。可我又不能以此解释我在处事上良好的口碑,所以我只能说,只有他我搞不定。
也许他也厌倦了这种无休止地争执了吧,他总会争吵过后拎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于是记忆总伴着剧烈地摔门声。
我似乎并不在乎他的离去,只在安静后收拾被他弄乱的房间。我现在已记不得我的反应了,是否真的不在乎是否真的若无其事我不得而知。但我的若无其事似乎是因为我始终相信的事实——他还要回来。
收叠衣物时我会留出他的空挡,清扫地板会特别留心地面有没有坚硬锋利的物体,因为他有赤脚的习惯,做饭还是双人份,桌上也是两副碗筷,铺床照例是两床被褥,两只枕头也还是并排放在床头……
也许在不经意间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突然剩下一个人,却也改不掉了这种习惯。
他每次离开总会回来,而且似乎相隔时间也与摔门的轻重有关联——声音重,回来就快;声音轻,回来就慢——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总会回来。
他总是和走时一样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头也不回的开门进屋,一句话也没有。进了门就只把行李随手丢,总是如此。而且总会带着一身女人香,每次都不同的气味。就算他进门就去洗澡我也能从空气中捕捉到那些味道。
但我从不过问他去过哪里,他也从来不说。回来以后便是极默契地重新来过。
只有一次他中间隔了很久才回来,回来后就对我说,你现在很得意吧无论我在外面怎么混最后还是又都回到你身边。我记得当时他满脸隐藏不住的挫败那样紧紧地抱住我,感觉那拥抱铺天盖地,令人窒息。可我当时是拼命挣扎着扭开头,我受不了他当时身上那刺鼻的女人香水味儿,我对那玩意儿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