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秘籍》星若瑶

5、第五章 春暖花开啦啦啦

　　对着电脑又哭又笑的整整一个小时，直到我把邮件看了第三遍，确信自已没有看漏，没有读错才恋恋不舍的关掉电脑。我外表平静的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停止、睡觉，停止、睡觉，……。可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我的心还在过速的跳着，脑子里不停的出现着各种假想的画面，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却被柳月的怒吼声吵醒了。
　　我极不情愿的爬下床，走出房门，柳月已经挂断了电话，看着她一脸怒气未消的样子，我就知道这电话里是谁了。
　　“又和咱爸吵架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啊？等我猜猜啊，让你回家，让你辞职，让你…”
　　“让我结婚！”我还没猜完，柳月就忍不住了。
　　“结婚？和谁啊？咱爸的专制还真不是一般程度啊，我以前还真是低估了他老人家了。”我一直认为，柳月现在的随性、独立、要强还有强势一定是在从小到大和她爸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老话不是说了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我怎么就没有她如此顽强、坚韧的个性，都是我们家二老太随我了，也不给我时不时的整点什么武装镇压，好让我在战斗中成长成长。
　　这些风凉话我也就在脑子里过过而已，可不敢现在说给柳月听，估计她现在的火气能把我这个幸灾乐祸的东西瞬间溶解了。
　　柳月没好气的说：“谁知道和谁，我爸真逗，他以为现在还是奴隶社会呢，把我往市场上一摆，价高者得吗？真是奇怪了，他好歹也是个60年生人，怎么思想和20年的人差不多？从小到大说出来的奇葩指令都能去申遗了，这些老套思想和那些遗址、遗产的放到一起都不显年轻。”
　　“好了，别气了，对付你爸你不是早有一套战术了吗？怎么可能让他一句话就成了已婚妇女，气坏了身体我可是要心疼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暧昧的摸着她的大腿，一副享受的样子。
　　柳月一把拍掉我的咸猪手，话峰一转：“不对呀，你这一夜之间判若两人，看来是有喜了吧？”
　　“恩，都8年了，你摸摸，这就要生了。”我说着拉她的手放在我肚子上。
　　柳月一边起身往我的房间走去，一边说：“恭喜你啊，等你的哪吒降生记得让我当干妈。”
　　“干嘛去？”我赶紧跟了上去。
　　“看看那个怪咖给你写了什么甜言蜜语啊，这比兴奋剂都有用的东西可不得让我也好好学学，万一哪一天我也用的上呢。”
　　于是我第四次又读了一遍这封信。
　　「夏宁：
　　非常抱歉没能早一点回复你，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理由，有一个实习的项目我去了一个月，和国内联系的这部手机我留在宿舍了。
　　也许那天收到叶川发来的照片时，我就应该想到的，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守门。
　　既然他已经开了头，那我就把一切都说清楚吧，有些秘密确实让人沉重。
　　我生在一个家长制的大家庭，专制的不是父母而是奶奶。一直以来我并不了解专制对于我的意义，直到高中。一上高中我就被决定要出国读大学，而且学校和专业都定好了，我用了三年时间去抗争，但结果，你也知道的。
　　我已经记不清高一是从谁那里听到关于你的故事的，只是知道故事从初中就开始后，有一点点惊讶。我努力回想着那些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但很抱歉，确实没有在记忆里搜寻到你的影子。（你只用眼神杀死我是不够的，应该扔两个镰刀过来。）至此之后我开始感觉到你时时的目光，慢慢的，我开始不自觉的主动寻找你的身影，看不到你时还有种说不清的失落。
　　文理分班时我知道你肯定选文科，所以我也选了文，为此我和奶奶爆发了第一次战争，结果，为了阻止她动用关系直接去学校更改我的决定，我答应了她出国留学的要求。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给自己立下了没有未来就不能在一起的可笑决心。
　　现在想来，高中有两件事让我后悔：一件是高二你和我表白时，我愚蠢到家的回答。后来我悄悄跟着你，看到你哭倒在叶川后背时，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第二件是高三和陈薇薇在一起，我天真的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死心了，好好复习，好好考试。但听到大家“此陈非彼程”的调侃时，我心里不爽的要死，但在你面前我却只能装的若无其事。
　　出国前我向叶川打听了你的消息，知道你考上了还算理想的大学，我更确信了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第一次收到你的邮件我特别意外，但其实也特别开心。这四年来收到你的信成了我在这冰冷世界，唯一感觉温暖的事。我刻意的不去理会你文字里透露出的情感，更自私的对你描述的追求者们视而不见。我也常常在读完你的邮件后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了，但每次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回了信。
　　圣诞节你的来信里又一次的提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这一次我想真的不能再自私下去了，我用各种交际活动把下课后的时间填满，不让自己打开邮箱，我曾以为那将是我收到你的最后一封信。
　　为了让自己更忙碌，我主动参与了一个实习的项目，出发的前一天收到了叶川发来的照片，我突然特别想你。
　　今天回到宿舍，上了邮箱，开了手机。然后……就是现在了。
　　这封邮件你要收到也应该在晚上了，我不想在你工作的时间扰乱你，其实也是给我自己再一次想清楚的机会。到底要不要告诉你这些，我知道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但我们的距离真的太远了，而且可能永远不会缩小。
　　来美国的第二年我就偷偷换了专业，奶奶知道后断了我的经济，我可能永远不会回去了。
　　最后我想说，你真的比我勇敢！我同意叶川说的，我后悔了，后悔那天天在一起的三年没能好好的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好。
　　苏岳风」
　　看完信柳月问我：“你准备怎么办？”
　　我脱口而出：“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好！”
　　柳月起身出了我的房间，关门之前问：“想吃什么早餐？”
　　我突然有点哽咽，嘴还开没张开，柳月已经在门外替我回答了，“三明治加奶，等着。”
　　关上电脑，我抱着手机爬回床上，想着现在的时间美国刚刚傍晚，于是小心翼翼的给SYF的微信发了个表情。
　　这次回复的很快：“起的很早嘛，昨天睡好了吗？”
　　“你觉的呢？要不要看看国宝的画像？”
　　发完觉的自己态度是不是不太好，赶紧又发了一句：“明天是周末吧，休息吗？”
　　“周末要打工，大概能休息半天吧。”
　　回点什么呢？我心里正烦愁呢，他的信息已经来了
　　“夏宁，你恨过我吗？”
　　很高兴他把话题引到了正途，于是我赶紧回答：“恨不起来，失望、失落、沮丧经常有，但从来没有恨。因爱生恨这种事对我来说好像不会有吧，有爱的时候被爱填满了，哪里有恨存在的空间；等有一天爱没了，就更不可能恨的起来。”
　　没等他回复，我就把想了一晚上的话紧接着发了出去：“我们在一起吧，哪怕只有一……！”
　　我没有把“天”字打上去，人就是这样，当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可以把期望说的微若尘埃，但一旦发现希望真的要实现时，又开始有了更大的期望，我这是贪吗？
　　这次回复的慢了一点，：“不会只有一天，但我不能骗你会是一辈子。”
　　开心、兴奋、激动，什么一辈子，我不care，我只想活在当下。
　　我毫不矜持的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过去，后面还接着发了开心、拥抱、红唇等各种表情。
　　他没有回文字给我，却发来一段语音，我激动的点开，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笑意的说：“程夏宁，你是个女生诶，你就不能矜持点吗？不要总强男生该做的事，告白都被你抢先两回了，连KISS你也要主动吗？”我这才发现，四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好像比上学时时更好听了。
　　我也迅速回了一段语音给他：“我从来没去想过哪些事该是男生做，哪些事该是女生做，一直以来我做的都是我想做的。8年了，你让我等的太久，不能怪我太心急。”
　　又一条语音：“对不起，宝贝。”原来被喜欢的人这样叫，一点都不会想吐。
　　我的上午，他的晚上，整整4个小时我们就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中你来我往的聊了上千条。直到柳月把闪着12：47分的大闹钟举在我脸前的时候，我才依依不舍的说了让苏岳风赶快去睡觉的话，不情愿的结束了这次长谈。
　　午饭时我洋溢着满脸的幸福，不时的向柳月还原着我们的对话，等我讲的差不多了，柳月才终于开腔：“宁，我是真的为你高兴，执着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老天开眼啊。不过我还是要说几句泼冷水的话，你们这对也算是少有的奇葩，开始就像奔着分手去的，虽然当初我也鼓励你就算一天也好，但真正开始了就不一样了，你会想要的越来越多，在一起后会让你爱的更深，当然也不排除在一起后你发现，这么多年爱的只是你想象里的人。不管是哪一种，你都要做好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另外就是提醒你，确实不能什么都太主动，你让男人失去主动权，失去进攻的过程是不行的，千万不要把男人养成宠物，一定要让他保持野性，不然不管你爱的多死去活动，他也早早和你说BYE BYE。”
　　看我呆若木鸡的表情，她又补了一句：“明白吗？把你对待秦宇泽的那状态拿出来，那就是最好的欲擒故纵，你越疏离他越进攻。”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柳月，就差对她膜拜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琢磨出这套擒男记的，我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就靠她那两段加起来不到一年的恋爱，就炼成了如此神功？让我费解啊！
　　虽然我不断的对着女神点头，表示她的教诲我一定紧记，但在感情里，故作姿态的技巧我一辈子都没有真正学会过。
　　接下来的两个月过真的是春暖花开，啦啦啦~。我和苏岳风每天早晚都要聊几句，但因为时差的问题，一个下班时一个上学，一个下学了一个去上班，所以周一到周五我们其实说不了几句话，周末他还要打工，只有周日下午休息，但他休息时，我已经又上班了，所以开始的两个周末我们比平时还交集少。后来他换了一份工作，把周日的上午空了出来，这样我们才算有了一个半天。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他常常周六晚上整晚不睡觉的和我聊天，后来有两次说着说着都睡着了。于是我定下了周六晚上不聊天，周日早上7点以后才允许起床的规定。虽然这样，但从我俩在一起后，我周日就没出过门。
　　我们利用一切时间聊天，详细的讲述着过去四年每个人身上发生的一切，也许在我们心里都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把缺失的这四年补回来。
　　他知道了我每一次考试的成绩，每一年情人节、圣诞节，甚至五四青年节是怎么过的，知道了我是如何拒绝每一个追求者的，知道我和柳月被大家传“拉拉”的笑话。我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从金融转到新闻，知道他的每一次打工经历，知道他现在研究生生活，甚至知道了他们教授的怪癖。
　　而对于我最关心的，他却似乎没有像我说我的追求者那样轻松。他越不说我就越好奇，终于在我试探了第五次后，他开口了，但显然心情不是太好。
　　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常，于是假意的说：“如果你觉的在感情上还是不能对我畅所欲言的话，我也不勉强，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只要你现在不是还有一个同居女友就可以了。”这次我没有用语音。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收到了他的回复，一样也是文字，很长。‘在美国四年多了，对于这里OPEN的男女关系，从看不惯到习惯，确实经历了一段时间，但不可否认，我接受了。一直和你说我没有过去你不相信，我理解你为什么不相信，但其实我没有骗你。如果说爱情，这四年我真的没有，但要说像高三陈薇薇那样的，确实有过。你在国内一直接受传统教育和观念，我不敢奢望你能理解，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告诉你。但现在看来，如果不说会带来更大的信任危机，那还是说吧。其实也很简单，我在这里有过三个女朋友，最短的只好了一周，最长的在一起10个月，还有一个3个月。就像你拒绝的那些追求者一样，我和她们没有爱情，起码我没有。也许你会问，不爱为什么在一起呢？我只能说为了填补空虚、寂寞，为了反抗我的家庭，为了看上去和大家一样。’
　　应该说没有比我想像的更糟吧，于是我决定再问最后一句：“同居了吗？现在都分手了吗？”
　　这次回复的很快，：“居了两个，最后一个给你发邮件前分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居了两个”这句话，不由自主的脑补出了金发碧眼的洋妞缠在他身上的画面。OH,NO~~万一是中国人呢！
　　于是我又问了一句：“那两个是中国的？外国的？”
　　这次他发来的是语音：“夏宁同学，你不要自寻烦恼噢，别瞎想！”
　　我没理他，继续又问了一遍我的问题。
　　他在发了一堆无奈、流泪、求饶的表情后，还是发来了三个字：“外国妞。”
　　经过这次的交谈，我们应该是彻底的开诚布公了，我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介意他的过去，我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介意，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的在心里骂他，‘苏岳风，你个流氓，在我守身如玉的为你茶饭不思时，你却在和洋妞滚床单，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我一定要掐死你！！！’
　　但我没想到见到的那么快，早知道就改个词了，哪舍的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