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之母》许凡夫

25、嫪毐守护赵姬睡觉

　　西子因被吕不韦识破，不得已暂时去了雍地躲避。雍清宫中远没有芷阳宫里热闹，虽有小矮人陪伴，西子也常常觉得冷清，常常半夜从噩梦中醒来，却再也无法入睡，只好望着窗外的冷月，一直坐到天亮。

　　这天夜里，睡梦中异人披头散发，眼睛血红，冰凉的手掐住了西子的脖子，西子一阵挣扎，醒来却是李牧赠给她的翡翠玉佩滑落在脖颈上，树影在窗帘上像许多披散着头发的鬼影来回游移着，空旷的山野里怪鸟凄厉的叫声中隐隐混合着异人低沉的“还我命来，还我名来”的声音。西子日渐憔悴，小矮人知道以后，决定每天夜里在西子床边守夜。

　　这天夜里，小矮人正打瞌睡，西子突然翻身坐起，惊恐地大叫，“不要拉我，你这死鬼，害我受苦，自己花天酒地，你死得其所。”小矮人一下惊醒，寒冬腊月的天气，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微光，深夜传来猫头鹰骇人的叫声。小矮人抱起掉到床下的西子，放在床上，西子紧紧抓住小矮人的手臂：“小矮人，抱紧我，我害怕。”小矮人紧紧抱着西子，西子方才安然睡了，小矮人看着睡梦中西子甜美的笑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动情地自语：“姐姐，你可知道我从小就仰慕你，每次你受了伤害，我就只能这样默默得看着，心痛得流血，却无能为力，小矮人真是个没用的废人，如果有来生，小矮人一定要托生成一个王公贵族，那样就可以保护姐姐，不再受任何人欺侮了。”从此，小矮人天天夜里抱着西子睡觉，奇怪，西子再也没有做过噩梦，睡得很踏实。

　　转眼就要过年了，西子收拾行李，回到咸阳和政政一起过年，政政虽然每月都去雍清宫，但不比母亲住在宫中之时，可以随时见面。所以见到母亲回来，格外亲热。问母亲住在雍地冷不冷，衣服够不够厚，食物够不够丰盛，西子道：“母亲多亏了小矮人照应，生活还可以，但肯定不如王宫中方便。”政政传来太监赵高，“赵高，即刻颁旨，‘盖因嫪毐伺候太后尽心竭力，朕赐嫪毐雍地，特准嫪毐紧邻雍清宫新修宫殿，着嫪毐全家迁居新宫，钦此’”。小矮人接旨后新修了宫殿，并将全家族人从赵国搬来。

　　大年夜，王宫里表演歌舞，政政坐在主位，旁边一侧坐着西子。另一侧坐着仲父吕不韦，子楚嫔妃分列两处，六国敬献的歌舞乐女，一队队按国穿着各色服饰表演，政政饶有兴味的欣赏，然后是编钟奏乐，楚女乐舞，不韦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快乐的样子，一家同台观看歌舞，心底涌上许多甜蜜的感觉。吕不韦心想：“尽管西子不承认政政是我吕不韦的儿子，但看政政的眉眼，雷厉风行的做派，少年老成的思维，哪里有一点像那个窝囊的子楚”。心里说：“等父亲为你打下六国，你做了真正的天子，不愁你不认我这个父亲。”又想：“我吕不韦凭借自己的本事，拥有天下财富，不像那些王公贵族，有世袭的封地、奴仆，今日儿子又成了大国诸侯，天下还有谁比我更有本事？我要让后世永远记住我的功德，”对，我需要写书，流传后世。吕不韦是个商人，做事从来想到就要行动，即刻让手下召集天下有才能的文人为门客，撰写《吕氏春秋》。这边西子也无心看歌舞，拿眼睛余光扫视着吕不韦，上次暴露自己的事，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处理，看来吕不韦已经不再纠缠了，西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而在心里冷笑道：“老匹夫，想灭我赵国，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年秋天，话说秦国不停的攻打六国，眼见六国的力量渐渐削弱。韩惠王韩然召集群臣商议对策，丞相张开地进言道：“今秦国要吞并六国，却缺乏粮食供应，秦地为西北苦寒之地，土质多盐碱，粮食产量很低，而蜀中为秦后方，同样土地贫瘠，如果韩国推荐一个水利专家前往秦国，建议秦国兴修水利，秦王必定大喜，同意兴修水利，这样我们就可以让秦国把国力全部投入修渠之事上，他就没有精力和时间攻打韩国了。”韩然认为此计甚妙，于是命郑国、郑城兄弟入秦。郑国、郑城兄弟在秦国打听到，秦国的大政一问相国吕不韦，二问太后，遂进宫，以韩王使臣身份前去探望秦昭王嫔妃，韩然的姑姑，公主韩姌，韩姌答应帮忙引荐西子，郑国、郑城见了西子，将兴修水利给秦国带来的好处向西子说了，西子答应帮忙，让人叫来尉缭子，带郑国、郑城兄弟二人第二天一早随尉缭子上朝。

　　秦王政看到尉缭子领了两个陌生人站在大殿上，“尉爱卿，大殿上来者何人？”郑国朗声道：“小人乃韩国水利工匠郑国，和我兄弟郑城，韩王为了表达对大秦的诚意和忠心，特命我兄弟二人为秦国兴修水利。”秦王政好奇的问：“你打算怎么修呢？”郑国道：“因关中地多盐碱，粮食产量不高。秦王政三年□□，四年十月又闹蝗虫灾，粮食问题成了大秦发展的瓶颈。蜀为秦之后方，蜀地贫瘠，李冰修了都江堰，能灌溉三个郡，但秦地辽阔，一个都江堰远远不够。小人决定建立一条长300余里的大渠，引泾水入渠，灌溉关中大部分土地。一旦修成，秦国将粮库充盈，再无饥年。”秦王政一听大喜，吕不韦也极为赞成。郑国渠建成后，吕不韦日日在田间，对农业经营管理、土地的好坏，植物种植的疏密，耕种是否适宜进行研究，粮食产量高达到亩产386斤，此为后话。秦王政命吕不韦具体分管建渠事宜，并将渠命名为“郑国渠”，以资鼓励。

　　说完修渠的事。吕不韦又奏道：“臣闻齐国孟尝君田文，赵国平原君赵胜，魏国信陵君魏无忌，楚国春申君黄歇，均有门客数千人。齐宣王时，曾在临淄修建稷下学宫，搜罗名士数百千人，著名学者孟子、淳于髡、邹衍、田骈、慎到、接予、季真、环渊、彭蒙、鲁仲连、邹爽、苟卿都曾游学稷下。在燕国，燕昭王“卑身厚币以招贤者。”这些贤士都使国家由弱到强。今以秦国之强，也需要养士，以搜罗天下人才。故臣请求为我大秦养士，再开一聚集人才的通道。臣拟编撰《吕氏春秋》，集天下英才智慧，为我大秦写一部治国大典籍，以保我大秦万年基业”。秦王政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