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之索命书》小青女妖

7、芙蓉之过（六）

　　晚膳过后，飞燕与赵元一再次见到了钱夫人，这个美貌的女子，她换了一身孝服，发间一朵白菊，更是存得她出尘不染，她面色悲切，眼角微微浮起，在丫鬟的搀扶下来见飞燕他们。

　　“钱夫人，老夫人可有大碍？”赵元一问她道。

　　“多谢大人挂念，婆婆刚刚醒过来，只是身体虚弱，恐怕还不能面见二位！”钱夫人虚弱道。

　　钱老夫人已经八十多岁，如今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况且儿子又死于非命，想来打击非一般沉重而言，飞燕二人倒也理解，对钱夫人道不必赶在此时，只是没想到第二天钱老夫人悲伤过度，也一命呜呼了。

　　“钱夫人，钱老爷在世之时，可有与人结怨，或者有什么仇家？”虽见此时钱夫人悲伤忘神，赵元一还是开口问道。

　　“我家老爷一向行事低调，做事自求圆满，妾身从未见他与人争吵过，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仇家！若真要说有什么过节，也只怕是生意上招人妒忌了！”钱夫人回过神来答道。

　　“那钱老爷收到那封索命书之后，可有什么异常行为？”赵元一又问。

　　“老爷他当时不以为意，只是以为是有些人的恶作剧！”钱夫人摇头。“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三位大哥寸步不离的守护，也许老爷就不会被人惨遭杀害了！”

　　“夫人，都怪我等保护不周！”那太湖三侠突然上前跪下道。

　　“三位快快请起，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钱夫人忙起身去拉他们，三人却执意长跪不起。

　　飞燕在旁边看不过去，说道：“我说三位大侠，你们这样跪着岂不是让钱夫人为难，依我看来，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赶快找到凶手，还钱老爷一个公道吧！”

　　太湖三侠听她这样说方才起身道：“还请两位尽快查出凶手，我三兄弟若有用到之处，请尽管差且！”

　　“对了，赵大人，老夫回去想了好久，也不曾发现什么端倪，钱老爷睡觉之前，除了朱大人和张文师确实没有见过其他人，我就不明白，凶手到底是怎么把老爷带去厨房的？“老二甄世通问道。

　　之前赵元一曾对他三人询问过，钱老爷午睡的那段时间，老二甄世通一直守护在门外，未曾离开半步，直到钱老爷命丧油锅之前，他也没有离开过，这确实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也正是本官想不通之处，对了钱夫人，钱老爷与这杞县县令朱大人之间，是亲朋还是好友，为何钱老爷会宴请远在杞县的朱大人？“赵元一想了想，问钱夫人道。

　　“这......"钱夫人想了好久才道：”关于这件事，妾身也不是很清楚，偶然之间曾听老爷说过，朱大人是老爷的恩人，我想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夫人说的可是二十年前钱老爷入狱的那件事情吗？”飞燕道。

　　只见钱夫人一惊，手巾落在了地上，钱夫人恍惚道：“二十年前，妾身还没有嫁给老爷，此事妾身并不知情！”

　　“夫人，你手绢落了！”飞燕替她捡起手绢，心中疑窦丛生，钱夫人何故如此惊慌？

　　“多......谢！”

　　“钱夫人，对于钱老爷纳妾一事，你是怎么看的？”赵元一突然问道。

　　钱夫人身体一晃，有些站不稳脚步，幸好飞燕在旁扶住她，似乎能感觉到她在颤抖的身体，钱夫人深吸一口气，哀声道：“妾身嫁给老爷二十年，一无所出，蒙老爷不弃，未被休妻，已是感激，以前妾身时常劝解老爷纳妾，老爷也不肯，如今他想开了，妾身心里高兴，只可惜老爷却因此......”

　　“妾身有些不舒服，就先行告退了！”钱夫人有些泣不成声，最后只得向赵元一说道。

　　“夫人请！”飞燕还想问很多问题，却被赵元一拦住道。

　　“赵兄为何不让我多问一句？”等众人离开，飞燕问赵元一道。

　　“小燕儿，你是否也觉得钱老爷的死与钱夫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赵元一坐下，呡茶反问。

　　飞燕点头，分析道：“刚才赵兄你问她可曾知道钱有德二十年前入狱一案，她那惊慌失措的摸样，分明是知道却又假装不知道，还有啊，当你问她钱有德纳妾她是何感受的时候，她虽然说得是那么悲痛，身体一直在颤抖，我感觉到那不是悲伤，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怒火，我看得清清楚楚！如今看来，钱夫人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你分析的挺有道理，但钱夫人不可能是凶手，她最多是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们！”赵元一道。

　　“你为何这样肯定她不是凶手？像她这样美貌的女人，嫁给钱有德二十年，没有个一儿半女，肯定受到了钱家不少气，别说钱有德，就说那钱老夫人，她能忍受自己七老八十，膝下无孙？如今钱有德纳妾，钱夫人因爱生恨，忍无可忍，说不定她还联合那太湖三侠，把钱有德杀了，独霸家产，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也没有能力杀人的！“

　　飞燕自觉说得头头是道，回头去看赵元一，只见他一口茶含在嘴里，脸憋得通红，就在飞燕以为他要一口喷出来的时候，赵元一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站起来颇有风度的拍着手掌道：“庞三小姐果然断案如神，其思维之缜密，在下甘拜下风！”

　　赵元一说着还不忘弯腰作揖，飞燕见他正儿八经的，越发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庞飞燕大宋第一美女捕快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敢问庞小姐，据我所知，钱夫人平日深居宅院，并不管钱老爷生意之事，钱老爷虽说是钱夫人的独子，但他也还有几房堂门兄弟，如此引火烧身的事情，钱夫人会做？而那张氏与朱正革与他又有何仇恨，列出那些罪名，非杀不可？”赵元一道。

　　“她为什么不会做？”飞燕奇道。

　　“钱有德也许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善之人，但他的确很爱钱夫人，钱家祖上有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钱有德有生之年后继无人，那他名下之财，便由同室宗亲来继承，钱老爷二十年来未纳一妾，可见他对钱夫人的确情深义重，我问过府中下人，钱老夫人与钱夫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就是因为钱夫人没有给钱老爷生下子女，钱老爷寿辰之前，钱老夫人以命相要挟，让钱有德纳妾，钱有德这才选了林鱼鱼为妾，钱有德一死，别说钱夫人得不到一分钱家财产，不被赶出家门已经是够好的了！“赵元一道。

　　“那依你看来，凶手又会是谁？有没有可能是宗室的其他人？”飞燕仔细想了下赵元一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赵元一摇头道：“钱有德久居商场，老奸巨猾，宗室之中的相争，他不可能不会提防，再说，若是宗室之争，又何必扯上与钱有德没有关系的张氏与朱正革，款且还下了索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