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蛋獭

4、少年少女

　　这个少年喜欢别人叫他少爷，这个少爷不喜欢自己的准夫人。
　　富丽堂皇的王府背后便是落败的小草屋，小草屋里有着整天咳嗽下不了床的老头，还有老头那天仙般的女儿。少爷喜欢这个姑娘，他喜欢看姑娘认真煮药的模样。可每次自己翻墙去找那姑娘，都会被浑身药气的老头赶出来。老头，要不是你有个漂亮闺女，又怎么会有钱买药养病，少爷我大慈大悲，不和你一介草民计较。
　　可他娶不了那姑娘，父命难违。他也曾憧憬过自己还未谋面的妻子，直到他看到将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在他面前头都不曾抬起。她小声地对他说，余生请多指教。
　　他去找他父王。
　　“我不娶她行吗？”“不行。”
　　“纳她做妾行吗？”“不行。”
　　“那她当了正房，我能纳别人为妾吗？”“不能。”
　　这个姑娘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这个姑娘满心欢喜。
　　从小就听爹爹说在千里之外的京都有着一个小男孩等着她去找他。爹爹说，那是只属于她的男孩；爹爹还说，她的男孩英气逼人、博学多才；她憧憬着，她想缩短她与男孩的距离，她想等男孩向众人提起她时，会骄傲着，会微笑地说：“墨晗也，吾妻。”她每天学习琴艺，通读诗赋，爹爹总是笑着说，墨晗你做的很好。
　　墨晗是个长相秀气的孩子，虽不倾城但青春的姑娘总能让身旁的人感到明媚。素面朝天的她被人抹上胭脂，披上华服，她的那些小姐妹惊讶地说，真美。口嫌体正直，少女面色却诚实潮红了起来。
　　这样的我，他会喜欢吗？
　　少女被京都来的马车捎走了，车上的婆婆对她说着婚后应有的礼仪以及注意事项，她小心翼翼回了一句：“婆婆，您能告诉我他的姓名吗？”婆婆微笑：“小丫头，马上就是他的人了，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少女脸更红了，她问过爹爹，爹爹却是喝着酒说他也不知道少年叫什么。
　　婆婆说，那个少年叫曌炎。
　　少年再次翻过院墙，在姑娘身边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他愧疚低头：雪瑶，我娶不了你。名唤雪瑶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颤抖着：“为什么？”
　　“因为我的妻子她只有我这一个依托。”少年的父王告诉过他，墨晗这一生只有他，若他再负她，天打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雪瑶却是抽噎了起来：“你从小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吗？说什么要用十里桃花迎我进门，说什么要待我爹如血亲，现在可好了，家里定是来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所以你便不要雪瑶了吗？曌炎你好狠的心伤了雪瑶。”这边梨花带雨，那边少年一阵揪心“雪瑶你先别哭，我回去再和父王商量商量。”雪瑶听后抬起了头，露出哭红了的眼眶：“那你务必要成功，切勿像我娘亲那样抛下我与我爹离去。”
　　待到少年走后，雪瑶却是从容抹干泪痕。
　　“今晚就动手。”
　　“属下遵命。”数道黑影从小院中一闪而过。墨晗吗，雪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