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程》亦木六

4、江南

　　下午第一节是历史课，栾晓雅数学学的一塌糊涂，可是历史课上总是有如神助，不管老师提问什么问题都倒背如流。
　　教历史的管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一头卷发，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却总是喜欢透过眼镜上方看人。管老师很喜欢栾晓雅，每次提问到没人能回答的问题都会叫栾晓雅起来。
　　这次又是如此。前面站了一堆回答不上来的人，栾晓雅顺利背上来以后管老师满意的点头让她坐下。
　　同桌李俊用胳膊拐了她一下:“厉害啊，这么长怎么背的这么流利？”
　　栾晓雅骄傲起来了:“也没有怎么背，我就觉得历史很好玩，多看几遍就记住了。”
　　李俊把历史书竖起来遮住脸:“你偏科很严重哎，历史这么好，数学那么差。”
　　栾晓雅看了眼正在板书的管老师，叹了口气，把头藏在书后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数学总学不好，从小学就这样。”
　　她想了想，颇惆怅的说:“其实我小学时以为上初中就可以分文理，然后不用学数学了。”
　　“噗！”李俊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看老师，推了推眼镜，“高中才文理分科，而且不管是高中，还是上了大学都要学数学的。”
　　“啊？真的假的？上大学还要学数学？”晴天霹雳啊。
　　易淞程看着前面两颗凑在一起的头，莫名烦躁，他忍不住踢了踢栾晓雅的凳子。
　　栾晓雅回头抛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好好听课别讲话。”易淞程皱眉，很有班长的架势。
　　“喔，对不起啊。”栾晓雅抱歉的说，转回头朝同桌吐了吐舌头。
　　易淞程看见恨不得再踢她凳子一脚。
　　下课后易淞程的同桌杨昭宁在后面猛拍她的肩膀，“晓雅晓雅晓雅。”
　　杨昭宁是个齐耳短发，大大咧咧，有点暴力倾向的女生。
　　“要被你拍死了。”栾晓雅受不了的回过头去。
　　“这周末去邓凯月家玩吧。”杨昭宁说着指了指隔着一个过道，站在座位上看着她俩的邓凯月。
　　“我爸妈这周值班，你们来我家唱歌吧。”邓凯月走过来，热情的邀请着。
　　“行。”栾晓雅痛快的答应。
　　邓凯月家在市一中附近，父母都是一中的老师，小区位置很好找。
　　周末吃过午饭，栾晓雅就如约到达。班里关系不错的女生都在。
　　“你们都来好早啊～”
　　“哎呀是晓雅你来太晚了，重要八卦都没听到。”杨昭宁往里挪了挪，让栾晓雅坐在她旁边。
　　“什么八卦？”栾晓雅超好奇的。
　　“六班的班长你认识吧？”坐在对面的严淼问。
　　“王思琪？认识，我们中午有时会一起检查纪律。”栾晓雅回忆了一下，那是个个子小小，短发，眼睛很大的女生。
　　“她跟二班的林磊好啦。”严淼一副吃惊吧的表情宣布。
　　“好了？！”栾晓雅不负众望的一副下巴要掉到地上的表情，“早恋哎！”她想都不敢想，那可是栾妈妈口中如果做了就要被打断腿的事情哎。
　　“哈哈，我就说她不会知道吧。”杨昭宁拍了拍栾晓雅肩膀，“把下巴收一收，咱级部早恋的好几对呢。”
　　栾晓雅震惊的看着她，但是马上双眼变亮:“还有谁？”
　　她们就又好心的给她普及了几对，其中有几对也是她认识的人，栾晓雅表示她真心没看出来啊。
　　“哎，对了。”杨昭宁眨巴着眼睛，“你们有没有觉得苏李喜欢咱班长啊？”
　　苏李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是女生里最高的，也是发育最早的。她的头发从来不像别的女生一样扎马尾，而是随意的散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有些异域风情。
　　苏李平时不怎么跟她们这帮女生讲话，但是人缘也不坏，至少没听说谁讨厌她。她学习好，很得老师喜欢。
　　“我觉得有点哎。”邓凯月一副找到同盟的样子。“我不是坐她前面嘛，她下课时经常会绕到班长那边跟他说几句话的。”
　　“是吧是吧。”杨昭宁说，“我跟班长同桌，那个苏李就很不待见我，每次看到我恨不得把眼睛瞪到天上去。而且她整天拿一堆有的没的幼稚问题来问班长，拜托，那些题目我都会她怎么可能不会啊。”
　　栾晓雅想起确实有几次看到苏李在问易淞程问题，那时她还跟李俊说，看人家多好学，怪不得学习好。李俊就一副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她。
　　然后她想象了一下苏李和易淞程，一个高大健美，一个柔弱白皙，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俩人性别应该换一换。
　　又聊了会，邓凯月拿出几盒录像带。
　　“来来来，咱们唱歌，看看要唱哪些。”
　　那是些盗版录像带，五六块一盒，每盒都有十二首不同歌手的MV。
　　栾晓雅那会儿喜欢飞儿乐队和林俊杰，看到有一个上面是林俊杰的《江南》，嗷的扑过去。
　　“我要唱这首。”她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们。
　　“行啊，林俊杰，我们也都喜欢。”
　　其实栾晓雅在音乐课上的表现很一般，她至今连五线谱都不认识，叨来咪单个拎出来就不知道怎么读。但是她的嗓音很适合林俊杰的歌，以至于她唱完以后同学们都热烈鼓掌。
　　“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啊！”杨昭宁又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之前聊天都没听你说过你唱歌。”
　　“没有啦，我就会唱这一首而已。”栾晓雅害羞的说。

作者有话说

　　当年是很喜欢林俊杰和飞儿，买了很多盗版磁带。我好像不小心暴露年龄了~